之前的顾初雪眼皮子浅,如今得了一大堆陪嫁,见惯了好东西,倒没那么在乎一对玉镯了。
楚玉又催促着她给侯爷敬茶。
相比较太夫人的怨恨,侯爷看顾初雪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痛恨。
这个女儿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侯爷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会心甘情愿地配合楚玉。
若非他口不能言,他都想问问顾初雪,嫁给自己的亲哥哥,难道她没有羞耻心吗?
顾初雪对这个父亲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在那漫长的十三年时光里,她每天最盼望的就是父亲能够过来,陪伴她和母亲。
顾初雪此时压根不敢和侯爷的眼睛对视。
一旁的婢女接过茶水,直接倒了一些浸透了侯爷嘴上堵着的帕子。
楚玉也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笑着说道:“我们都喝了媳妇茶,以后就是一家人,只要你们小俩口和和美美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楚玉笑得一脸欣慰,好似这是对她来说一辈子最重要的事。
顾初雪接了楚玉送的见面礼后,又被引着一一见过诸位族亲。
沈二叔带头,其他人也没有为难她,一场认亲仪式刚要结束,楚玉又说道:“我儿大婚,是大喜事,下个月,我们府里打算办十天的流水席,每天都请戏班子,诸位叔伯婶娘们,到时候一定要来。”
有免费的席面吃,又有不要钱的戏看,还能攀附最为富贵的主支,自然没有人会蠢到拒绝。
只不过他们私底下倒是不停议论楚玉舍得,为了个平民出身的儿媳妇,舍得花这么大的心血。
他们的想法很单纯,以为楚玉这么做,是为了尽快帮助儿媳妇融入权贵圈子。
侯府的流水席,不仅请了他们这些族亲,还请了京城的权贵。
十天的流水席,打的名义是为太夫人和侯爷祈福。
流水席的头一天是最重要的,来的人是最多的,只不过因为侯府这段时间声名狼藉的缘故,京中权贵来得不多。
一个月的时间飞速而过,转眼就到了侯府办流水席的日子。
这一个月里,楚玉也没干涉小两口的生活,不过侯府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两人的感情似乎突飞猛进。
沈宥谦的模样和常庆侯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年轻时的常庆侯能让原身一见倾心,沈宥谦的皮相自然不差。
一个长相英俊的帅哥,天天对着自己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到了极致,气氛轻而易举就变得暧昧起来。
顾初雪一开始还记得保持距离,她甚至还说了要给沈宥谦纳通房之类的话,但全都被沈宥谦坚定拒绝。
事到如今,两人除了没有踏出最后一步,几乎和普通的恩爱夫妻没什么区别,有时候顾初雪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沈宥谦的亲妹妹。
比如今日的流水席上,顾初雪是随着楚玉坐在女客那一桌的,沈宥谦虽然没有硬闯这边,但却没少让人过来传信。
“夫人,世子说世子夫人酒量浅,求您护着她点。”婢女小声凑到楚玉身边说道。
楚玉听到这话,却说道:“你这丫头,大点声,我听不清呢。”
丫头信以为真,当真大声说了一遍。
声音大了,听到的人就多了,席面上的女客们纷纷打趣起顾初雪来。
“还是你们新婚夫妻感情好,有点什么事,都惦记着,这是生怕你被我们灌了酒呢。”
“世子爷越是这样叮嘱,我们还偏要灌一灌才好!”
楚玉慌忙护住儿媳妇,说道:“这是我的儿媳妇,你们要是真敢这样,我可不饶的!”
女客们只是说说而已,倒没有一定要将酒灌下去,她们忍不住对着楚玉感叹道:“他们感情这样好,想必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抱金孙了。”
楚玉却故意说道:“你还想灌我儿媳妇的酒,也不怕她现在肚子里就揣着我的金孙孙!”
“好好好,我不灌了就是,你们这母子两个,都将新媳妇放在心尖尖上疼呢!”
厅内气氛正好,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婆子。
这婆子冒冒失失的,一来就冲着楚玉大声喊道:“侯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敲响登闻鼓了,状告侯爷逼疯发妻,以妻为妾,还有……还有……将私生女儿许给儿子为妻……”
婆子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第一时间将目光看向顾初雪。
楚玉听到这话,立马训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喝多了黄汤就跑到这里来胡沁!按照你的说法,我朝廷封的超品诰命夫人,如今还成了侯爷的妾?”
婆子赶忙说道:“夫人,老奴不是这个意思,侯爷的妻子不是你……不对……侯爷贬的是另一个妻子,侯爷的原配,大小姐的亲娘……”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顿时议论纷纷。
沈二婶当场训斥道:“当初那位侯夫人不是死了吗?怎么又给侯爷做了妾室?你这婆子,将话说清楚,少在外面胡乱败坏侯府的名声!”
婆子解释道:“外面人都说,侯爷前头娶的那位夫人没死,而是做了侯爷的外室,还为侯爷生了孩子,世子夫人……世子夫人……就是前头那位生的女儿……”
“不可能!是谁在敲登闻鼓?我不信!”楚玉斩钉截铁地说道。
婆子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夫人,敲登闻鼓的人是顾家舅爷,就是前头那位夫人的亲大哥,他为自家妹子鸣不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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