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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斯弋尴尬回应:“是呗,不然谁起这么早?”

    钟至偏头看他,神色平静。

    两相对视,夏斯弋挤出一个干瘪的笑容,较劲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寒暄了几句,那人与他俩分开。

    钟至垂下眼眸,看向那只搭在他身上的手臂:“手。”

    夏斯弋不屑地收回手,抬肘朝钟至身上比划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打下去。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差要见家长这一会儿了。

    买完早餐,他们赶到教室。

    叶阿姨早已等在那,见两人进来便冲他们招手示意。

    他们刚坐下,面前就被推来两个精致的礼盒。

    叶阿姨颇有仪式感地同时揭开两个盒子,一对精致的手链映入眼前。

    手链是一半结绳一半珠串的设计,光泽圆润的珠子内嵌上少许金属,接口处还串着一只精致的尾缀。

    夏斯弋愣怔地抬起头:“这是?”

    叶阿姨热情地介绍起来:“情侣手链啊,我特意催工期做的,喜欢吗?”

    面对阿姨满心期待的眼神,夏斯弋扯了扯嘴角,委婉拒绝道:“这就算了吧,戴这种东西不方便,平时运动什么的还要来回脱摘,容易丢。”

    听完,钟母向后退了小半个身位。

    正当夏斯弋以为自己的劝说有效时,钟母又从包里掏出了另一个首饰盒。

    盒子“咔”地一声开启,一对戒指落入两人的视野。

    她早有预料地继续介绍:“那戴这个,洗澡都不用摘,比手链要方便。”

    看着叶阿姨兴致勃勃的模样,夏斯弋知道今天这事是躲不过去了。

    他避开了戒指这种有特殊意义的首饰,回头看向那对手链:“这样看的话,我还是更喜欢它。”

    两串手链十分相似,唯有配色和尾缀稍许不同。

    最后,夏斯弋选择了主黑色的那串,钟至自然从丝绒托底的盒子里取出了另一串。

    教室陆续有人进来,钟母坚持看他俩把手链都戴上,这才满意离开。

    夏斯弋如释重负地长呼一口气。

    他翻转手腕,手链上短小灵巧的坠子随之轻然晃动。

    夏斯弋好奇地抬腕观察,狐尾状的小金属牌垂下,刚巧挡住钟至的瞳仁。

    一束透亮的光落在坠子上,反射出暗红色的光晕,给飞舞的尘埃染上别样的色彩。

    光线的变动影响了夏斯弋的视线,眼前的狐尾悄然虚焦,自动对焦到坠子后钟至的脸上。

    钟至也在看手链,目光里透着几分罕见的专注。

    一瞬间,某种古怪的感觉扫过夏斯弋的心口,如同猫咪的爪垫轻轻抚过。

    夏斯弋迅速放下手,打断这种怪异的感受,钟至的轻笑声在此时入耳。

    那笑声不同以往,他直觉不对,一把扯来钟至的手腕,一眼就看见他手链上刺猬样式的尾缀。

    钟至调笑道:“看来你叶阿姨也觉得你像。”

    夏斯弋皱起鼻子,借势去拽对方的手链:“你给我摘下来。”

    钟至手腕一转,阻止了夏斯弋的拉扯:“不摘。”

    “你摘不摘?”

    “不摘。”

    夏斯弋几经尝试均以失败告终,恼得干脆换了个位置。

    望着夏斯弋气急败坏的背影,钟至扬起唇角,指腹不自觉覆在小刺猬的尾缀上,轻缓又意味不明地摩挲了几下。

    莹亮的金属光泽无处可逃,最终被指尖捉困。

    “小刺猬,也挺可爱的。”

    分不清是在说挂坠还是别的什么。

    第19章 喝酒了?

    这天,夏斯弋一天都没回宿舍。

    一想到回去可能会见到钟至,他就气得牙根泛痒。

    晚课后,棠光拦住了他。

    天色向晚,暮色沉入眼底。

    棠光冲他挑了挑眉:“我看你烦一天了,要不要出去玩?”

    夏斯弋瞟了眼天边的昏沉:“这么晚了能去哪儿?”

    棠光反问他:“去哪儿不比回宿舍强?我陪你散散心不好吗?”

    夏斯弋无可反驳,甚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当即决定出去走走。

    窗外的光景穿梭飞逝,没多滞留片刻便散化为不可辨认的虚影。

    夏斯弋下车,跟着棠光进了一家酒吧。

    虽然和想象的散心场所出入很大,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再拽着棠光回去。

    夏斯弋几乎没怎么来过这种场所,一进门就被炫目的灯光晃了眼,扎耳的音乐随着人群律动摇晃,每个重音都震荡着心脏,令他颇感不适应。

    反观棠光则如鱼得水,立刻抛却无精打采的神情,拥抱起美丽的夜生活。

    渐渐的,夏斯弋发现“陪他散心”根本是棠光想出门看帅哥的幌子,没一会儿,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他端起棠光“消失”前给他点的鸡尾酒,浅抿了一口。

    味道偏酸,不太符合他的口味。

    手链随着他的动作向下坠动,持续增加着存在感,和钟至本人一样恼人。

    就在夏斯弋无所察觉时,他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主动朝他搭话道:“你也是津大的学生吗?”

    夏斯弋警惕地朝说话的人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俊温和的面容,柔顺的长发慵懒地披在肩侧,发丝叛逆地从耳后滑落,遮住他干净的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