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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行不耐烦地“啧”一声,丢了两颗瓜子砸在“屎壳郎”脑袋上,“别偷懒,赶紧干活!”又回头看向雷震子,耸耸肩,“这事真跟我没关系,我那一沓珍贵的小黄书,早让灵泽给收干净了。”

    “白、景、行。”

    白景行话说到一半,乾坤袋外面传来灵泽咬牙切齿的声音,白景行吓得慌张将手中瓜子丢出去,转身钻进被窝里,露出个头来嘱咐雷震子:

    “我去休息了,灵泽如果追究起来,咱们一定要统一口径,咬死了这事跟我没关系,雷震兄,切记切记!”

    说罢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起来了。

    灵泽正要将神识探入乾坤袋里,去质问白景行,面前的天劫见他手上动作松下来,竟是将手腕从他掌心挣脱出来,又开始在他衣襟上没什么章法地乱摸一通。

    灵泽吓得一个激灵,慌张将神识又收回来。他不愿意对小鬼用定身术,更不想绑住他手脚,怕伤了他,最终只好双手同时捉住对方一对手腕,翻身将少年压在身下,将对方的两只手禁锢在头两侧,用没什么威慑力的口气呵斥:

    “别再乱动了!”

    天劫被灵泽压在那石台上,脑海中恍惚闪过之前白景行给他的那话本中的某一副插图里,双修的修士的姿态,手上便不动了,安心地躺在灵泽身下,眼尾和唇角逐渐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灵泽将那一抹笑意看在眼里,很快便明白这小鬼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他脸上一热,慌张将手收回去,坐直身体,又朝外挪了挪,和少年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天劫身前的禁锢被松开,撑着手臂从石台上坐起来,又重新往灵泽身边凑。

    他仍旧没有一件合体的衣裳,只穿着灵泽那有些宽大的粗布麻衣,腰间拿衣带扎紧了,刚才拉扯之间,一边的衣襟便从肩头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和细瘦的锁骨。

    灵泽屏住呼吸,眼睛垂下来,只敢将目光锁定在自己盘起来的双脚之上,手却抬起来,捏住少年的衣襟,用力往里扯紧了。

    要给小孩做一条围巾了。

    这样冰天雪地的,敞着脖颈,实在不像话。

    虽然理智告诉灵泽,堂堂九天雷劫不会怕冷,可是心底里浮现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灵泽,少年刚才那样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一个人看到也就罢了,若是让其他人看到,是断然不行的。

    可是现在这冰雪境里,哪来的材料给他做围巾呢?

    灵泽一共只有两套麻衣,一套自己穿在身上,一套给了天劫,现在也没有多的布料可以让他拿来改做围巾。

    倒是可以找白景行借一件,白三公子那里锦衣华服塞满一整个乾坤袋,必定不缺好料子。

    可是灵泽私心里,是不能接受白景行穿过的衣裳,又拿来给天劫贴身穿戴的。

    灵泽双手放在膝上,手指来回搓了搓,指腹上仿佛还残留着刚才扯紧少年的衣襟时,不小心碰到对方脖颈处皮肤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像那地上的霜雪一般。

    灵泽用力甩了甩头,不知道自己脑海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连着念了几遍静心咒,试图清空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

    此时,天劫的乾坤袋里。

    灵泽将那一棵包裹着紫檀木外壳的灵芝草交给天劫之后,少年随手便将它丢进自己腰间的口袋里去。

    天劫的乾坤袋里,原本是有三枚灵兽蛋、一颗萝卜精、一根韭菜精、还有许许多多灵泽给他做的小零食的。

    后来灵兽蛋被收走了,萝卜精因为个头实在太大只能一层又一层地套在其他袋子里,那乾坤袋中,最终剩下的活物,便只剩韭菜精了。

    韭菜精喜欢肆意生长,喜欢像头发丝一般到处乱缠,可是打从小山一般庞大的萝卜精离开之后,韭菜精便找不到可以纠缠的对象,变得十分憋屈,只能自己把自己缠成一团乱麻。

    再后来,他们进了冰雪境,极度的严寒差点把灵力低微的韭菜精给冻死,只能靠天劫给他的那一些雷电的滋养,勉强保留住最后一点生机,然后陷入近似冬眠的状态中。

    “割……割……割我呀……”

    哪怕是在冬眠的睡梦中,韭菜精仍旧贱兮兮地低声呢喃着。

    它闭着眼,身体弯折成一团,缩在乾坤袋的角落里,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掉进来,骨碌碌滚了两圈,停在了它脚边。

    韭菜精眼睛仍旧闭着,冻得浑身乱颤,却还是忍不住拿韭菜尖形状的脚趾去扒拉落在自己脚边的那个硬硬的东西,本能地想要缠上去。

    菜苗尖尖刚碰到对方,韭菜精立即清醒了,睁开眼来,

    “热……热的……好暖啊……”

    韭菜精立即放弃冬眠,重新快速生长,循着热源,往那酱紫色的一团像木头一样的东西上面缠过去。

    然而,它刚缠了一半,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它的韭菜苗往那东西身上缠过去的同时,那东西外头包裹的那一层酱紫色的木头外壳,竟然也反过来在往它的身上流动。

    韭菜精也没想到,看起来硬邦邦的一张深紫色的木头外皮,怎么竟然会这么灵活,流动性这么强,它还没来得及将那一棵草缠起来呢,那紫色的木头外壳倒是先把它给包裹得严严实实。

    韭菜精抬起自己依旧纤细、但已经变得十分坚硬的菜苗形状的手臂,碰了碰自己的身体,又碰了碰自己的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