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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气势上沈凌却没有弱一星半点。

    沈凌猜的很对,时宴就站在沈凌的身边,即便是在是最显眼的位置,克里莫也完全没有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权当其他人都不存在。

    而沈凌则是冲克里莫身后的一众军人点头示意。

    “沈上将,实在抱歉,我没有想到有你在红云星系存在的情况下,会被虫族重创到如此地步,来的有些晚,请见谅。”

    时宴皱了皱眉,这意思不就是在责怪沈凌没用,将虫族入侵怪到沈凌的头上去吗?

    他心中对于克里莫的不喜又多了一分,明明可以直接谈正事,却偏偏上来先刺沈凌一句,把官场上那一套带到这里。

    沈凌与他握了握手,一触即分,“没关系,毕竟克里莫元帅已经很久没有率过兵了,一时生疏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也能理解。”

    克里莫元帅面上缤彩纷呈,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他。

    自己在军队远没有沈凌有权威,之所以能走到元帅一职完全是靠他熬资历熬上来的,再加上上一任元帅战死,他临危受命,所以显得格外年轻。

    但他其实没有什么功绩,军事指挥才能也很平庸,若不是恰好耶米尔要废除元帅一职,他又正好退休,没准这个元帅再干下去就要暴露了。

    暴露他其实没什么能力,无论那一方面都比不上年轻又颇负盛名的沈凌,落下一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也正是因为他的平庸,所以才格外看不惯在军事指挥上被誉为天才的沈凌。

    沈凌没有跟他扯皮的功夫,在他开口前说道:“那么这些幸存者撤离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克里莫皱了皱眉,“幸存者撤离这么重要的事沈上将不在不合适吧?”

    实际上他巴不得沈凌不在,这样所有的幸存者都会知道到底是谁救了他们。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沈凌早就对他高高在上的态度有所了解,也不生气,将耶米尔搬了出来,“探查矿区,这件事我已经禀报过陛下了。”

    克里莫只好点头同意。

    目送着沈凌和时宴离开的身影,克里莫终于注意到沈凌身边一直跟着的时宴,眯了眯眼,随便找了个沈凌手底下的人问道:“那个金色头发的青年是谁?”

    士兵向时宴的啥方向看了看,下意识回答道:“是我们随行的机甲维修师。”

    时宴负责战舰维修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那些知情人又被沈凌交代过,所以士兵并不知道这个容貌过人的机甲维修师有着不寻常的身份。

    克里莫心中的迟疑一闪而过,相信了士兵的说法,移开了目光,去主持幸存者撤离去了。

    -

    “小心,有一块石头。”

    沈凌的声音在狭窄的矿道中回响,顺着矿道传向更深处。

    时宴经过他的提醒避开那块凸起的石头,跟在沈凌身后向更深处走。

    他抬手摸了摸石壁,捻了捻手指,打开手电筒。

    手指有些湿润,还有些发红。

    时宴蹙起眉,有些疑惑。

    越往里面走越潮湿,而且有细微的流水声传来,矿道也越来越狭窄。

    但为什么从石壁上渗出来的水是红色的?

    他低头看了看地图,从时间上来看,他们现在应该顺着这张地图的标记走了一半,岔道越来越少,人工开凿过的痕迹也越来越不明显。

    里面的空气有些闷,两人不得不带上呼吸面罩继续往里面走。

    手电筒的灯光在某处被反射回来,时宴眯起双眼弯下腰,发现那竟然是一条河。

    刚开始时很细小,越往里面走越宽敞,甚至没过两人的靴底。

    但最令时宴在意的是,那条河竟然是红色的!

    河流与石壁接触的地方有一些红色的晶体,在灯光下折射着绚丽的光。

    像是鲜血一样的颜色,将幽暗的矿道蒙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脑海中灵光一闪,时宴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口说道:”血种矿石!“

    他立刻抬头看向沈凌,“开采时是液体,一见到空气就会变成红色的晶体,因为液体时暗色鲜红像是血液,所以又被称为血种,是焰石所有品种当中最珍贵的一种。”

    沈凌也蹲下来随手摸了摸,放在眼前打量片刻,点点头,“的确是血种焰石,但为什么会在这里有这么大的储藏量?”

    时宴看了看前方。

    矿洞深处幽暗不见五指,反常的是越往里走气温越高。

    “应该离终点不远了。”时宴收回视线站起身。

    越是反常越是证明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几分钟后,两人再次停下脚步,因为有东西拦住了他们打的去路。

    时宴手中的手电筒晃了晃,“这个困扰了帝国十几年的迷题可以解开了。”

    手电筒微弱的灯光足够让两人看清面前的情况。

    是九具白骨。

    他们的身上挂着残破的衣服,时宴找到了几份身份牌,上面的帝国高塔研究院几个字格外明显。

    九个,一个不少,当年失踪的研究小队的成员都在这里了。

    九具尸体凌乱的躺在地上,周围是几个已经摔坏的光屏。

    时宴抬了抬手上的手电筒,但灯线并没有向远处延伸,反而照在了一道石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