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局(1v2 父子丼)》 1.我来王府躺平了? 深夜的雨声轻柔而绵长,苏念半倚在床头,随意地刷着手机。夜晚的静谧本该让人放松,可她却隐约有些困倦。就在她打算放下手机时,一阵剧烈的头疼毫无预兆地袭来,仿佛一记重锤击中她的脑袋,疼痛激烈而突兀。苏念的手一松,手机从手中滑落,她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呻吟,眼前就已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像是从深处逐渐浮出水面。她缓缓睁开眼睛,四周却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卧室。身下是一张冰冷的硬木床,身旁的墙壁上挂着褪色的帘子,昏黄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一片不规则的影子。 苏念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思绪还未完全恢复,可眼前的陌生景象却在一点点唤醒她的意识——这,不是她的房间。她的心跳渐渐加速,隐隐带着一丝莫名的恐惧。她抬手触摸自己的脸,发现手指触到的是一张冷而陌生的面庞,肌肤冰凉,轮廓似乎也和以前不同。 “我……穿越了?”她低低地嘟囔着,瞳孔微微放大,呼吸也因震惊而有些急促。她一直当穿越小说不过是消遣,没想到会成为自己的真实经历。 就在她努力平复情绪,试图理清自己目前的状况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走了进来,看到苏念醒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她很快低下头,用低低的声音催促道:“念儿,醒了就快些吧,别误了给世子送茶的时辰。” “念儿?”苏念微微皱眉,低声重复这个名字,眼中浮现出几分探究。看来,她的新身份被叫作“念儿”。她深吸一口气,试图镇定下来。既然目前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不如先顺应现状,摸清楚这里的情境再做打算。 在小丫头的带领下,苏念跟着走出房间。一路上她刻意放慢脚步,暗暗观察四周。经过几道长廊后,小丫头带她走进一间宽敞的厢房。此时天刚蒙蒙亮,窗棂外洒入的晨光让屋内显得格外幽静。她抬眼看去,只见床榻上斜倚着一个年轻的身影,微微垂着眉眼,脸庞笼在半明半暗之中。 苏念的心跳猛地加速,脑中一片空白。她隐约猜到这位“世子爷”大概就是她要伺候的人,王府中的嫡长子。然而此时,她满心的惊疑,抬头细细打量着这位主子——他约莫十七八岁,五官清俊,眉目间带着一种不符年纪的冷淡疏离。 她试图避开对方的视线,随着其他丫头们忙碌的脚步,端上茶水、衣物,努力学着她们的样子,尽量不露出破绽。可她一举一动都透着些许陌生,无法掩饰自己的局促。然而,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不适,这位“世子爷”只是淡淡地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冷漠得像是不带丝毫情感,仿佛她不过是空气一般。 就在她一瞬的愣神间,世子已然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仿佛她的存在并无意义。苏念站在一旁,心中不禁苦笑:在现代,她可从来没伺候过什么人,倒没想到在这里成了低人一等的丫头。还得低头行礼,守着规矩?简直荒谬得很。 一行人随侍在钟晏身后,一路来到主厅。世子在雕花木椅上坐下,目光低垂,其他丫头纷纷奉上茶托,苏念依样画葫芦,将茶托端起,走到世子面前,小心翼翼地弯腰奉茶。可当她低头递上茶盏时,手中微微一抖,茶盏险些洒出。 钟晏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没有说话,仿佛她的存在完全不值一提。苏念硬着头皮低头行礼,心中却泛起一丝怅然与不屑。心想伺候人也不过如此,她还没准备好接受这副下人的姿态。 等到奉茶结束,丫头们纷纷退下,苏念跟在其他人后面快步离开主厅,心中带着几分不安和不快。她在现代的生活自由随意,压根没有伺候别人的经历。心中虽然有些抗拒,但也意识到眼前的处境容不得她选择。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门轻轻掩上,环视四周。屋内的陈设极为简陋,只有一张低矮的木床、一张破旧的柜子,角落里放着一只小小的木盆,空气中透着淡淡的霉味。她缓缓地坐在床沿,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思绪。 不知怎么地,她有种置身于牢笼的感觉。她低头打量着这具身体,纤细而陌生,仿佛缺少了她原本的力气和厚实。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置身于这样的身份之中,更没想到要低头伺候人,甚至连基本的自由都被束缚。 她站起身走到小桌前,翻找着抽屉,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然而,抽屉里几乎空空如也,唯一的物品是一面小铜镜和几件小饰物。她拿起铜镜,对准自己,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孔,与她的灵魂格格不入。 “原来……我现在长这样。”她低声自语,眼中浮现出一丝怅然。这副年轻的面庞完全陌生,却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稚嫩与无助。 将铜镜放下后,她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放着几件旧衣物和简单的洗漱工具。她皱了皱眉,心里带着些许失落。这具身份,看来在这王府中并不重要,只是个地位卑微的小丫头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轻声叹道,将布包收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明白,逃跑并非明智之举,现下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这座陌生的王府中小心行事,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按部就班地完成每日的任务,尽量保持低调,避免引人注目。她跟随厨房的丫头们帮忙干活,默默听着她们的闲聊,逐渐摸清了府中的规矩和分工。这里是王府,而世子是嫡长子,地位崇高。 一天清晨,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丫头坐到她旁边,低声问道:“念儿,听说你前几日才分到世子那儿伺候,怎么样,还适应吗?” 苏念一愣,随即点头微笑,装作谦虚地说:“是啊,还是有些不习惯呢。” 雀斑丫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压低了几分:“世子爷那性子冷淡,你还是多注意些。别看我们做的都是小事,可一旦惹了麻烦,可没谁会替你出头。” 苏念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记下。看来,这王府中等级森严,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她故作恭敬地笑了笑,低声道:“谢谢姐姐提醒,我一定会注意。” 雀斑丫头眼中带着一丝怜惜,低声继续道:“咱们这些小丫头就是如此,要么学会忍气吞声,要么就干得仔细些,别给自己惹麻烦。” 苏念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默默将这番话记在心里,同时打量着这位丫头的神情,暗自观察着她的情绪,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在这府中安身立命。 她静静地做着安排给自己的活计,偶尔和雀斑丫头聊几句,渐渐摸清了府中其他下人的一些情况。她得知,王府内各个区域都有专门负责的嬷嬷,而丫头们干活若稍有疏忽便会被责罚,且府中主母对下人严苛,谁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几天后,她发现厨房角落里堆放的食材废料,有些丫头会偷偷带出去换些铜板,仿佛这点小钱对她们来说已是生活中的宝贵之物。苏念心中一动,开始悄悄在厨房积攒一些铜板,每当拿到一枚便藏到房间床底的暗格中。这些微不足道的积累,仿佛给她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让她在陌生的环境中多了一份底气。 “活下去,存点钱,以后再谋出路。”她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2.王府保命指南:低头、听话、别搞事 那日,苏念在书房打扫,正专注地擦拭桌面,手肘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花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花瓶摔得粉碎。她一瞬间愣住了,连忙弯腰去捡,指尖却被锋利的碎片割破,疼得她一缩手,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收拾残局,嬷嬷便闻声而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嬷嬷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念儿,你可知道这花瓶是世子书房的珍品?” 苏念心中暗叫不好,但还是硬着头皮低头道:“嬷嬷,我不是故意的……”话还未说完,嬷嬷便冷冷地打断她,“不管故意不故意,王府的东西岂是你这般粗心可碰的?既然犯了错,就该受罚。” 嬷嬷立即吩咐了两名粗使婆子将她带到院中罚跪。苏念双膝压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刚开始还抱着一丝不服,然而跪了不到半个时辰,膝盖已隐隐作痛,冷汗浸湿了额角。周围的丫鬟们个个避开视线,谁也不敢出头帮她一句。 整整一个时辰后,苏念才被允许起身。她双膝僵硬发麻,几乎站不住,勉强一瘸一拐地回到房中,心中又痛又气,恨恨地倒在床上。她从未想过这王府中的规矩竟严苛至此,不过是打碎个花瓶,却让她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无力反抗”。 苏念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但那日被罚跪的经历依旧让她对府里的规矩感到无奈。她的膝盖一直隐隐作痛,尤其在忙碌一天之后,酸疼得几乎让人站不住。 某天晚上,她回到住处,意外发现床边放着一小瓶药膏,盖子被细致地封得严严实实,药膏边上还有几块小布巾,仿佛是贴心备好的擦拭工具。她愣了愣,心中有些疑惑,不知是谁特意送来这些。 “这药膏谁放这儿的?”她忍不住问了身边的小荷。 小荷笑嘻嘻地凑近,压低声音道:“还能有谁啊?肯定是季大哥!府里的小丫头们哪个不喜欢他?总说季大哥是个难得的好人,做事仔细,还从来不摆架子。谁有个病痛受了罚,他都会悄悄安排些药膏、食物,暗地里照顾着,也从不多问什么。” 苏念一怔,才想起前几日厨房里一些丫头说起季大哥的事,说他总是悄无声息地为人解围,哪怕王府里规矩多,他也懂得如何在暗中照顾下人们,避免他们挨罚。 小荷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兴致高昂:“你上次被罚跪,嬷嬷一离开就有人去递了话,季大哥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他自己也没家世背景,是在府里长大的家生子,总是偷偷照应咱们这些人。” 苏念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发暖。季大哥不露声色,却总在角落里做这些无声的帮助,甚至连个正面关心都不露,只是悄悄地让人帮她送来药膏和布巾。 在发现季大哥暗中相助后,苏念心里涌上了一丝暖意。虽然她在府中地位低微,每日尽量保持低调避免犯错,但至少有人在悄悄为她撑腰。她暗暗下定决心,要尽量谨慎行事,不再惹麻烦,以免辜负了这份难得的关心。 然而不久后,她发现嬷嬷对自己的态度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些之前要费力干的粗活,嬷嬷似乎不再安排她去做,而是让她在屋里做些轻活,比如绣花、整理布料,甚至偶尔安排她负责端茶奉水这些靠近主人的差事。苏念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一次,小翠在她身旁无意中提到:“念儿,嬷嬷最近对你可算是特别照顾了,这些活儿,以前只有那些懂规矩的才有机会做。” 苏念愣了愣,低声回道:“我才来不久,嬷嬷怎么会对我另眼相待?”她心里一时百感交集,说不上是好是坏。 小翠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些羡慕:“听说最近世子要成亲了,嬷嬷特意挑选了些长相规整、规矩懂事的丫头安排过去。你大概是被选中了吧,才会慢慢开始学这些活儿。” 这话一出,苏念心里猛地一沉。她来王府时,从未想过会被安排成“通房丫头”这种角色,只想着能苟住,平平安安地混日子,没想到事情会朝这样的方向发展。 她暗暗思忖,这样下去,如果真要去伺候世子,那么她在府中的身份恐怕会变得更加复杂。而在这个注重身份等级的地方,她根本无法选择或抗拒。 几日后,膝盖上的伤依旧隐隐作痛,她悄悄在屋里涂抹着季大哥托人送来的药膏,心中暗暗有些烦躁。她本想去找季大哥问个清楚,却知道男女大防,他平时从不露面,能帮她已经算是难得。 就在这时,小荷急急忙忙推开门,压低声音道:“念儿,你这次可真要小心了!我听说,嬷嬷几次三番试图将你的名字送到管事嬷嬷那里,只不过……季大哥不知如何,托人把你挤了下来。可这府里的事儿咱们也做不了主,他能帮的也就到这儿了。” 苏念听得一阵复杂,握着手中的小药膏,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她知道季大哥是在竭尽所能地帮她周旋,但在这重重权势之下,她的小命和未来的路似乎仍在旁人掌控中。 ----------------------- 季恒走在府里的长廊上,目光沉稳如常,手中握着小瓶药膏,但心中却藏着些许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苏念……她不过是府里一个新来的丫头,身世简单,没什么背景,但偏偏被嬷嬷选中,隐隐有了成为世子通房丫头的趋势。他是府里的管事,若按规矩,根本不该去理会这些琐事。她的命运如何,是嬷嬷、王妃和世子之间的事,作为府中生长的家生子,他自然清楚这一点。 可是,眼见着苏念被罚跪在院中的情景却总让他心头一紧。他低头想了想,苦笑着摇头,这份隐约的不安和担忧,不知是从何而来。 几日前,他看着那膝盖还未完全恢复的小丫头,跪在冷硬的青石板上,双手都撑得发抖,却一句不敢辩解,咬着牙一声不吭——她显然不是什么顺从的性子,却懂得在府中如何保命。他忍不住吩咐厨房偷偷给她留些好饭食,特意安排人备了药膏送去。季恒心中明白,他不该插手,更不该多管闲事,可心里的那点牵挂总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季总管,”一名下人见他沉思,忍不住轻唤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季恒顿了顿,收回心思,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夜晚回到自己房间时,季恒坐在桌前,微微皱着眉头。他知道,照这势头发展,苏念多半会被送去伺候世子,若真是这样,自己作为府中的管事,身份自然也会微妙地发生变化——一个王府的家生子,怎能插手主子身边人的命运?何况这个丫头未来身份不稳,日后甚至可能是自己要行礼问候的主子。 他坐在灯光下,目光定定地落在桌上,心里说不出的纠结。身为总管,他理应遵从规矩;可是这丫头,虽说和他身份悬殊,性子却干净利落,骨子里的倔强和清明让他隐约不忍。 “这是自讨苦吃啊,”他轻声自嘲,摇了摇头,心知自己不该多此一举,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将那小瓶药膏派人悄悄送了过去,毕竟……若她真要步入那片深水之中,多一分细心的照顾,也许便能少受些苦。 ----------------------- 夜深,苏念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将来可能会被送去伺候世子的事,心中竟没有太多抗拒的情绪。她低低笑了笑,心想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刚打定主意,便听到小荷推门而入,凑到她床边,眼神中带着几分担忧。 “念儿,这……大概是要送去世子房中的意思吧?”小荷压低声音,神色复杂。 苏念愣了一瞬,随即微微一笑,语气不紧不慢:“看样子是这样,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是伺候人,咱们做丫头的,总是不能自己选去向的。” 小荷皱了皱眉,小声劝道:“可世子虽说生得俊俏,却素来冷清,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若真伺候得不得他的心,你这以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苏念轻轻一笑,眼底却带着几分无奈的洒脱:“小荷,伺候人难道不是如此?世子爷清冷也好,总比那些凶恶的主子强。况且,咱们在这府里,本来就是听命的,便不该多想。” 小荷听着,不禁有些佩服,低声道:“我看你倒是想得开。” 苏念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几分潇洒:“这府里规矩多,若处处同它计较,岂不是自讨苦吃?左右我的命也不是自己做主的,只要世子爷不折磨我,我也就认了。” 小荷怔怔看着她,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我倒是没念儿你这般洒脱,但听你这么说,心里竟也宽了几分。” 苏念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小瓶药膏放在枕边,轻声道:“行了,天不早了,咱们且睡吧,明日什么事该来,总是要来的。” 3.女非,我是专业的(h) 几日后,苏念被召进了一间偏僻的厢房,屋中灯光昏黄,气氛透着一股莫名的压抑。她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嬷嬷便已在一旁冷冷吩咐。 “把外衣脱了。”嬷嬷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半点情绪,仿佛这不过是日常之事。苏念一愣,心中隐隐升起不安,但看着嬷嬷的神色,她知道自己无从拒绝。 嬷嬷仔细打量了她,确认她的皮肤无伤、体态匀称后,又一一检查了她的手脚、脖颈,连耳后的细微之处也不放过。整个过程里,苏念仿佛成了一个毫无感情的物件,供人检查、评估。她咬紧牙关,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待嬷嬷检查完毕,冷淡地开口道:“成了。”她语气淡然,好像在评判一件瓷器的完整性,苏念只能暗暗笑了笑,心底一丝挣扎也没法显露。 随后的几天里,嬷嬷开始教她一些伺候主子的规矩:如何端茶奉水,如何低头垂眼,甚至是如何在屋内时不发出一点声响。她们反复练习、纠正,就连下跪的姿势也被要求完美无瑕。每一次苏念稍有动作不对,嬷嬷的戒尺便毫不留情地打在她手上。 嬷嬷一边训斥,一边冷冷地说道:“念儿,伺候主子可不是你想得那般轻松,尤其是在世子房中,更要细致得如履薄冰。别以为你是通房丫头,主子便会看得起你,稍有差池,便是小命不保。” 苏念忍着手背上的疼,心中又气又笑——原来在这府中,她不过是随意打发的一个物件,嬷嬷口中更没有一丝温情,仿佛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某种需要。 日复一日,她心中不禁多了几分麻木。她想起曾在现代生活的点滴,自由、选择、甚至生活中的小快乐,已然成了远不可及的梦。可她也明白,反抗或挣扎都是徒劳,唯一能做的,便是冷眼看待,将自己当成“客人”,看这一场荒唐的游戏。 终于,一日夜里,嬷嬷将她领到了世子房外,低声叮嘱道:“进去后,自有规矩,该行的礼一个也不能少。世子心性冷淡,你若懂事些,不惹他心烦,便能安稳几日。” 苏念点了点头,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她微微抬头,正对上嬷嬷冷淡的目光,轻轻吸了口气,步入了房中。 在几日的训练和嬷嬷的言辞下,苏念渐渐意识到自己被挑中去伺候世子,心中虽有抵触,但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些天,她跟着其他丫鬟们在内院操练,渐渐听到了许多她从未想到的细节。 一天傍晚,她在廊下与小翠整理茶具,几个年长的丫鬟在不远处小声议论起来,似乎并没察觉到苏念在一旁。 “你不知道吧?这王府里的丫鬟,哪一个进来之前不是先被仔细检查过的。可怜的是那些长得出挑的,查得比咱们更严——必须要个干净身子,才能留在主子身边。” “这倒是,王府规矩森严,不清不白的哪里敢留。”另一个丫鬟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冷笑,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 苏念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心中暗暗冷笑。这世上竟有如此严格的规矩,将丫鬟视作物件般挑选、安排,一旦被选中,便再无半点退路。她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涌上一股荒谬之感,自己在现代世界那些选择、尊严的观念,在这里竟然毫无立足之地。 晚上回到房间,她辗转难眠,心中却慢慢平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左右不过是身不由己的命运,反抗又能如何? 苏念的脚步在寂静的府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嘴角上扬,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打破了这命运的枷锁... ------------------------------ 苏念心中的那口气像是悬在胸口的利刃,越压越紧。她清楚自己将要被安排去伺候世子,这种隐隐的压力不仅来源于命运的不可抗拒,更是对自己逐渐被侵蚀的恐惧。自从知道自己的去向,她发现自己竟在潜意识里一点点接受了这种安排,甚至不再对王府的规矩生出抗拒。她害怕自己会被这里的环境和教导彻底吞噬,变成一个麻木、顺从的“物件”。 她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打破这一切,哪怕用最极端的方式。她知道,王府最看重的便是她的“清白”身子,偏偏她就要用这一点,彻底挣脱出这命运的束缚。 几天后,府上为主子办寿宴,内外忙成一团,厨房的下人们也是忙到深夜才得以稍作歇息。待人群散去,苏念留在厨房角落,看到一名小厮——阿顺正伏在桌边酣睡,脸上带着未消的醉意。她知道阿顺素来胆小谨慎,若事后清醒过来,一定会帮着隐瞒此事,绝不会声张。 当苏念走近阿顺,那微微晃动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显得妖冶而危险。她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那笑容在昏暗的环境下更显得勾人。 “这不是阿顺哥吗?怎么醉成这样。” 苏念的声音低沉,带着戏谑的意味,似乎在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阿顺被推醒,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身影,喉结上下滚动,不知所措。 “你...你是......念儿?” 阿顺的声音沙哑,他强撑着醉意,却依旧脑袋昏沉,无法完全集中精神。 苏念轻笑一声,伸出柔软的手指抚上他的面颊,眼神中的坚定让阿顺的心跳加速。她离得如此之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种独特的气味,勾人欲求,又让他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对啊,我是念儿。阿顺哥,你真是醉了,连我是谁都记不清了?” 苏念的声音里带着挑逗的意味,她故意靠近,让自己的胸口轻触他的胸膛,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我...我...” 阿顺被这突然的接触弄得一阵慌乱,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念丰满的胸脯,那隐约可见的乳峰如同小丘,在薄衣服下轻轻起伏。 苏念看着他眼神中的贪婪,不禁莞尔,故意用手轻轻摩挲他的胸膛,慢慢向下滑去。阿顺一阵酥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那里。 “阿顺哥,这就硬了?” 苏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霸道的腔调,完全不像一个平时的语气。 阿顺被她的话惊得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窘迫之色,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但他的身体却仿佛不听使唤,被苏念的手碰触的地方似乎都变得火热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不能...” 阿顺的话还没说完,苏念已然吻上了他的唇,那是一种霸道的吻,带着侵略性,却又温柔地舔舐着他的唇瓣。 阿顺的身体瞬间像被电流击中,他本能地回应着这个疯狂的吻,双手不自觉地环上苏念的腰,感觉到她身体的曲线,他那最后一丝的理智也被冲破。 苏念慢慢地将阿顺推向桌边,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拉着他,顺势压在他身上。她娴熟地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那圆润的乳房,白皙细腻的肌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看看,阿顺哥?” 苏念的声音里带着讽刺,又带着挑衅,却让人无法拒绝。 阿顺的眼睛睁大,他不再犹豫,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柔软的乳房。苏念却轻巧地躲开,故意刺激他。 “想要?” 她轻轻地用乳房摩挲着阿顺的胸膛,让他浑身颤栗。 阿顺再也忍不住,他疯狂地吻着苏念的颈项,大手揉捏着她的乳房,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欲火焚身。苏念发出一声低喘,她似乎很享受这被欲望支配的感觉。 她喘息着,声音里带着满足,却又像是鼓励着阿顺继续动作。 阿顺的手在苏念的身上游走,他解开她的腰带,滑入她裙下,贪婪地探索着。苏念的身体随着他的触碰而颤抖,她紧紧咬着下唇,享受着这种被征服的快感。 片刻之后,苏念自己解开了阿顺的裤子,握住他已经硬挺的阴茎,眼神里闪过一丝霸道的光芒。她缓缓地引导着,然后抬起脚,一脚踩在上面。 阿顺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双手揪紧了苏念的手臂,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她的节奏。苏念的动作愈发熟练,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感,脚趾蹭过顶端,让阿顺的欲望更加高涨。 几番下来,阿顺的喘息变得急促,他感到自己的极限即将到来。苏念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变化,立即将它夹在脚趾,来回玩弄。 “想射吗?” 苏念问。 阿顺的身体一阵颤栗,他嘶吼一声,发现苏念坐了上来,扶准把阴茎吞进体内,她的下身贪婪的吞咽,白净的脖子后仰,享受着支配男人的快感。他的撞击很乱,带着莫名的情绪,以这种方式向苏念继续宣泄。 苏念开始主动摇动着下体去配合他的抽插,恍惚间,阿顺忍不住说了一句“好舒服”,苏念也渐渐动情了,下面变得很湿,她能感觉他很享受这种水乳交融的丝滑感,她忍不住拿手轻掐住他的脖子,下体也尽情接纳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苏念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想叫出来,那感觉要来了,下面的淫水也越来越多,她能感觉到他阴茎根部都是湿漉漉的,他扶着苏念的屁股使劲让他下体往深处挤压,插得好深,水声也越来越清晰。他们大声的喘着气,苏念能感觉阴茎在体内一阵阵的跳动。 休息一会儿,阿顺说他还没尽兴,想继续,也许是尝到鲜了。他继续扶着她的腰慢慢来回抽插,可能是有了第一次高潮吧,两个人的身体都变得更加敏感,第二次高潮来得比想象中的更快更猛,苏念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下体喷出几股清亮的液体,浑身的毛孔都在尽情释放着欲望,她指甲把他的肩膀都挠出印子了。 直到后半夜,大脑一片空白,苏念才回过神,他们中间换了好几个姿势,呼吸都慢慢回复平缓。她慢慢从他身上下来时他射出的精液一下子流到了他腿上,他像触电似的一下子坐起来“啊”了一声,她看到了他的眼神都是满满的迷恋。 次日清晨,阿顺终于彻底醒来,恍然间才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神色中带着惊慌,四下张望,似乎怕被人察觉。苏念却神情平静,目光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阿顺犹豫片刻,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念儿……昨晚的事……” 声音带着浓厚的眷恋。 苏念打断他,眼神冷静,声音低而坚定:“昨夜只是梦一场,阿顺哥该如何,便如何。” 阿顺面色一白,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起身给苏念打水洗漱,脚步凌乱,神情紧张。看着他的背影,苏念心中却感到一丝解脱。她没有想过日后会有什么后果,若真事发,她已然心甘——至少在这府中,她没有彻底屈从,哪怕代价是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一丝不被束缚的自由。 4.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苏念回到房中,目光落在那套新衣和铺开的春宫图上。她走近,指尖轻轻划过丝缎衣料,感受着布料的柔滑,再拿起春宫图,目光流连在画中交迭的身影上,神情平静而专注。 她翻阅图册,心中暗自盘算着每个动作的角度与分寸,甚至在脑海中模拟了可能的场景。每一张图中,男女的神情、动作都让她不由得分析出背后的用意:是为了取悦,还是为了表现臣服?她没有半分羞涩,反而在每个细节中捕捉到一种规则——一种讨好与被讨好的规律。 当她放下图册时,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构想。苏念明白,她要的不是单纯的照搬,而是如何将这些技巧融合,顺应世子的喜好,甚至,让世子无法离开她。带着这样的冷静,苏念再次将手放在新衣上,已然思考着这场“学习”带来的可能性。 这时,她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既不轻佻,也不谄媚,仿佛是对自己掌控新技能的自信。苏念从未将此视为耻辱,也不为规矩感到不安,反而像一场角逐——她要在这局中,掌握自己的胜算。 门开了,嬷嬷便冷着脸走了进来,目光带着不满地扫了她一眼。 “你倒是会磨蹭。叫出去做事这么久才回来,也不怕耽搁了正事。” 苏念低头应道:“是,嬷嬷教训的是。”语气里带着恭顺,仿佛知错的模样。然而她站得笔直,身姿丝毫未有低服的意思,反倒透出一股淡淡的不屑。 嬷嬷眯了眯眼,心中暗暗腹诽:选来伺候世子的,怎的竟是这么个骨头硬的丫头?到底是个物件,生了傲气也没用。她冷冷地抬手指向床边的图册,“图看过了?” “嬷嬷放心,看过了。”苏念语气恭敬,姿态却不折不扣地挺立着,眼神中一丝隐隐的冷意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嬷嬷皱了皱眉,心里更是不悦,冷声说道:“记住了,你不过是物件,别让世子难堪。若有差池,谁也保不了你。” 苏念微微垂首,嘴里答得恭顺,“是,嬷嬷放心。”可眼中却没有一丝退让,带着几分平静的冷意,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苏念刚将衣物整理好,门口便传来几声轻笑,几个丫鬟走了进来,神情各异,眼中透着几分讥讽与酸意。 为首的丫鬟冷笑着开口:“苏念,你还真是好运气。这才几天功夫就得了新衣,啧啧,也不知嬷嬷费了多少心思,竟然给你这样的待遇。” 苏念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并未接话,低头继续整理手中的衣物。 另一个年纪稍小的丫鬟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嫉妒:“不过是个物件罢了,真以为能讨到世子的欢心?哼,世子马上要大婚了,到时候正经的主子娘子进门,你以为你还能有几分颜面?” 苏念抬起眼,语气平静:“我不过做分内的事,主子的事,自有主子的安排。” 那为首的丫鬟似乎不甘心苏念这般冷淡的反应,阴阳怪气地笑道:“既然分内的事做得那么好,那便好好伺候着,别惹了主子心烦。等世子大婚,你可真得小心了,别成了个碍眼的笑话!” 苏念微微颔首,不多做争辩,只淡淡回道:“姐姐们的提醒,我记住了。” 几个丫鬟见她不动气,反而心中愈加不满,最终不再多说,嘟囔着几句离开了房间。 苏念刚将衣物整理好,门口便传来几声轻笑,几个丫鬟走了进来,神情各异,眼中透着几分讥讽与酸意。 为首的丫鬟冷笑着开口:“哟,你还真是好运气。这才几天功夫就得了新衣,啧啧,也不知嬷嬷费了多少心思,竟然给你这样的待遇。” 苏念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并未接话,低头继续整理手中的衣物。 另一个年纪稍小的丫鬟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嫉妒:“不过是个物件罢了,真以为能讨到世子的欢心?哼,世子马上要大婚了,到时候正经的主子娘子进门,你以为你还能有几分颜面?” 苏念抬起眼,语气平静:“我不过做分内的事,主子的事,自有主子的安排。” 那为首的丫鬟似乎不甘心苏念这般冷淡的反应,阴阳怪气地笑道:“既然分内的事做得那么好,那便好好伺候着,别惹了主子心烦。等世子大婚,你可真得小心了,别成了个碍眼的笑话!” 苏念微微颔首,不多做争辩,只淡淡回道:“姐姐们的提醒,我记住了。” 几个丫鬟见她不动气,反而心中愈加不满,最终不再多说,嘟囔着几句离开了房间。 丫鬟们散去后,苏念静静地坐下来,目光落在那套新衣上,心中开始冷静地谋划。 她想起床底那只小木盒,里面藏着自己积攒下的每一枚铜板。月钱、零碎的赏银,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不过是一小袋,撑不了多久。她抿了抿唇,想着以后每次有机会拿到赏钱,得更谨慎地藏好,不让任何人察觉,悄悄攒足够逃离的钱。 “明日去厨房帮忙时,多听听市集上有什么动静。”她暗自盘算着。王府的厨房总有新鲜的食材送来,采买的小厮们嘴巴又松,她或许能从中听到有用的信息——比如府外是否有人招收女工、哪些街道人流量少、如何顺利找到出府的机会。 至于走的时间,婚期将至,府内人心浮动,这或许正是个可趁之机。她想象着婚礼前后那段混乱的光景,那时候嬷嬷和其他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或许没人会注意到她的去向。最好是婚礼当夜,人心最松散的时候,趁乱消失。 至于离开后……她微微皱眉,知道自己面临的艰难。一个女子,没依靠,没背景,随便进入谁的视线都可能惹麻烦。也许她得装成一个商人家的小妾,或者找一个行脚商人做掩护。她在脑中勾画着不同的情景,试图找到最安全的伪装,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自语道:“先活下来,再谈以后。” ------------------------- 苏念小心翼翼地走进库房,借着帮忙采买的名义,趁人不注意翻找几件值钱的物什藏在袖中。就在她翻找得正专心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 “手脚倒是挺快。”那人语气中透着玩世不恭的意味,声音低哑,有些不正经。 苏念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杂役衣服的男人靠在门边,正不紧不慢地打量着她。男人瘦削凌乱,双眼却意外明亮,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冷意。他看上去有些邋遢,神色中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散漫。 苏念眯起眼,冷声道:“你是谁?” 男人撇了撇嘴,笑得随意:“我?叫石头。府里没人拿我当回事,说我呆,脑子不好使。”他笑得轻松,仿佛是在讲别人的事情,“大家都不太待见我,你呢?可别对我有多大指望。” 苏念冷冷盯着他,半信半疑,却未答话。 石头只是笑了笑,低声道:“姑娘,东西藏好了?府里守得紧,想拿几样离开可不容易啊。”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不过嘛,要是非得走,也未必没条路。” 苏念微微一怔,意识到这石头虽疯言疯语,却似乎意有所指。 5.初次上岗,客户沉默不语就是干(h) 苏念被嬷嬷安排在了靠近世子内院的一间小屋,监控明显严了许多,连去厨房打个水都有人跟着。她不得不更加小心,思量如何找到时机筹备自己将来的“计划”。正当她暗自烦恼时,意外发现门外地上有一个小纸包。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捡起来,迅速扫了一眼——里面是几枚碎银,简单却实用,上面还用拙劣的笔迹写着几个字:傻人有傻福。 苏念低头瞥了瞥那几枚碎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石头,这碎银哪来的?”她故意冷声问道。石头咧嘴一笑,耸肩道:“傻人有傻福呗,横竖我拿来,你要就收着,不要就当废铜烂铁扔了。” 苏念扫他一眼,嗤笑一声,“我可没听说谁家的傻福是碎银。”说完,便将碎银收进口袋,不再多问。 石头一边假装清理水桶,一边转头低声道:“府里多的是眼睛,可要多小心,别让我多费神。” 苏念哼了一声,似是漫不经心:“你的神倒是用得起。” 石头笑了笑,不再言语,随手扛起水桶,拖着步子离去,仿佛只是个心思简单的杂役。而苏念只是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没有再多想,仿佛这碎银本该如此得来。 —---------- 苏念小心端着茶盘进了书房,目光下垂,静静地站在钟晏面前。房间内寂静无声,他正在书案前批阅着什么,未曾抬头,气氛沉静而压抑。 良久,他的声音才淡淡响起,低沉而内敛:“放下茶。”苏念依言,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侧,动作温和而准确。她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指令。 这时,钟晏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目光不算冷厉,却透着一种深邃的审视,仿佛要看透她的所有心思。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淡淡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无姓,单名念。”她声音平静,既不卑躬,也不带任何讨好之意。 钟晏微微皱眉,细细端详她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惯常见到的下人或小心翼翼,或心怀目的,不是为了攀附就是为了些微的好处,可眼前的苏念却一片平静,仿佛根本不在意身处的位置。 “念什么?”他轻轻问,带着一丝探究。 苏念垂下眼帘,声音轻而清晰:“念公子平安。” 他微微挑眉,似乎没想到她答得如此自然。钟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片刻后才若有所思地放下,语气平和地说道:“倒是平静得让人看不懂。” 苏念垂眸不语,既不露惊慌,也无半分讨好,仿佛他的评价与她无关。这份淡然,让他心中生出一丝意外的兴趣。他清楚,苏念不过是被嬷嬷挑来的一个丫鬟,论身份微不足道,论背景毫无倚靠,却在他面前表现得从容,甚至是……漠然。 良久,钟晏终于淡淡开口:“既然入了王府,便记得这里的规矩。” 苏念微微颔首,低声道:“奴婢明白。” 钟晏看了她片刻,挥手示意她退下。苏念行礼后缓缓退了出去。 -------------------------------- 在昏暗的烛光下,陪房丫头苏念站着,她那双滚圆的乳房高耸,在薄纱般的裙纱下隐约可见,勾勒出令人遐想的曲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不安或紧张。 钟晏,这位平时清冷出尘的世子,此刻却显得有些窘迫。他身上那股矜贵冷淡的气质与即将发生的一切形成鲜明对比。 苏念缓缓地走近钟晏,她那双纤细的手轻触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坚实的肌肉。 钟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渴望的光芒,他轻咬着下唇。她纤细的手指滑向钟晏的腰间,大胆地解开了他的衣服。里面那件贴身的内衣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她轻声笑道: 公子,身子骨倒是结实。 钟晏的脸微微一红,他闷哼了一声。 苏念的手越发大胆,她轻轻地划过钟晏坚硬的胸肌,故意放慢动作,享受着他控制不住的颤抖。 公子,你好紧张。 苏念凑近他的耳边,吐着热气,故意挑衅。 苏念猛地将他按在墙上,粗暴地吻上他的唇。 唔...别...别这样... 钟晏享受着被支配的快感,双手反撑在墙上,一副无力反抗的样子。 苏念拉着钟晏的手已经伸进了苏念的裙摆,引导者他抚摸她圆润的臀部,顺着腿根向上探索。他碰到苏念早已湿透的秘处,用手指挑逗着那敏感的阴蒂。 苏念笑了笑,却不忘在钟晏耳边轻咬,刺激着他。 别...? 钟晏粗喘着,但他并没有停止手指的动作,反而加快了节奏。 继...续 苏念喘息着,引导着钟晏的手,像是一个最耐心的老师。 钟宴急切地扯下苏念的裙子,看着她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下透着粉红的光。他弯下腰,把嘴凑到乳房上,舌头轻轻舔舐,从乳尖开始,慢慢地向上探索。 继续扯下苏念身上仅存的丝绸内衣,她的两片私处顿时暴露在他眼前,已经湿透的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闪闪发光。他抬起手,用食指挑开那片湿漉漉的粉嫩,两片肥嫩的肉唇立刻张开,露出粉红色小洞。 钟晏却发了疯似的,把脸埋进她的两片私唇里,用舌尖挑逗着那娇嫩的阴蒂,又把手指伸进湿滑的洞口,不断地抽插着。 苏念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她的胸膛随着喘息而起伏,嘴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呻吟。 啊...轻点... 听话的放轻了力道,手指在她的洞口来回游走,同时又用舌头不断地挑逗着阴蒂。 你...你这个...变态... 苏念一边咒骂,一边享受着这种疯狂的快感。 钟宴满脸通红,伸出另一只手抚摸早已硬挺的阴茎。苏念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强烈的快感从私处冲上脑门,她完全失去控制,身体不受控地颤抖着。缓了好一会儿,她低头,看见钟晏被液体喷溅了满脸。 舔干净... 苏念的声音软绵绵的,她身子一软,若不是钟晏托着,差点瘫倒在地。 钟晏点了点头,伸出舌头开始为苏念舔舐起来,苏念见他听不懂自己的意思,笑了一声,伸出手把他拎起来。钟晏顺从的站起身,今晚发生的事情突破了他的认知。但钟晏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站起身,解开自己的裤子,那根又粗又长的玩意儿已经完全硬挺,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津液。 他一把抱起苏念,把她的腿绕上自己的腰间,然后把阴茎顶在湿润的洞口,慢慢地推进。 苏念虽然经验丰富,但在钟晏的攻势下,依然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 对,这里...继续... 但钟晏收到鼓励一般,更加用力地挺动着,整个阴茎没入她的身体,又用力顶着,刺激着她的最深处。 钟宴一言不发,一手抱住她丰满的臀部,一手抓住她的乳房,不断地揉捏着,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 苏念已经迷失在快感中,她那丰满的胸膛高高隆起,随着他每一次的挺进而剧烈地颤动。 不...不要了... 苏念喘息着,但她的私处已经完全顺从了钟晏的入侵,淫水不断地流出,顺着大腿流下,洇湿了床单。 但钟晏似乎没有满足,反而更加猛烈地抽送着,他的阴茎好像一根铁柱,不断地冲击着苏念的深处。 啊...啊...! 苏念的叫声已经完全失控,她感觉自己快要飞升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任由钟晏肆意地玩弄。 啊... 钟宴低吼一声,他突然拔出阴茎,把苏念翻过来,让她趴在床上,然后从后面猛地挺了进去。 苏念感觉自己被完全填满,钟晏的阴茎似乎要贯穿她的身体,刺激到最敏感的神经。 啊...啊...! 她完全失去理智,身体不受控制地抽动着,每一下都刺激着她身体最深处的渴望。 念儿 钟宴轻轻地咬着苏念的耳朵,他的阴茎不断地抽插着,带给苏念极致的快感。 啊...是的...啊... 苏念完全沉沦在快感中,她那雪白的臀部在空中晃动着,每一下都带起一阵浪潮般的呻吟。就在这时,钟晏的身体突然僵住,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然后一阵滚烫的精液喷涌而出,涌进苏念的身体里。 6.你要结芬了,新娘不是我 夜色沉静,房间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钟晏半倚在床上,目光复杂地扫过苏念的身影。刚才的过程令他感到疑惑,心底一丝隐秘的情绪悄然涌动,让他既感到陌生,又无法面对。 钟晏倚在床头,低头看向身旁的苏念。房中烛火昏暗,他静默良久,终是淡淡问道:“在进王府之前,你在何处?” 苏念一怔,面上依旧淡定,声音平和地答道:“奴婢不过是个流落的孤女,辗转在各家为奴,后来才被嬷嬷挑选入府。” 钟晏眯起眼,目光幽深难测。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敲打着床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低声道:“我不想知道过去的事,但王府有王府的规矩。” 苏念安静地听着,心中隐隐有些忐忑,却依旧维持着平静。 钟晏微微垂眸,似是思量片刻,终于低声开口:“从今日起,关于你的一切,由我来处置。无论任何人问起,你只需记住一件事——你是为王府尽忠,其他的,不必多言。” 他并没有直言出手帮助,但苏念从他的眼神中已经明白了几分。这种暗中的保护或许只是为了保全他的颜面,却也正是她需要的隐秘保障。 “谢公子。”苏念微微低头,语气依旧恭敬而平静,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钟晏冷冷扫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他心中虽仍有疑惑,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护住彼此的颜面,再去寻找答案。 他看向那块未染血的白帕,眉头微皱。按照王府的规矩,次日嬷嬷和下人们会来确认这块帕子,若是没有血迹,苏念将面临巨大的风险。钟晏意识到她的下场会多么凄惨,而他自己也将面临无穷的麻烦。 苏念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睁开眼,眼神中透出几分淡然,甚至带着点无所谓的意味,仿佛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钟晏看着她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这女人怎么能如此坦然?她难道不明白后果有多严重?他抿了抿唇,忽然坐起身,俯身捡起白帕子,神情冷然而果断:“你不用管。” 苏念略微一怔,看着他走向桌旁,将帕子在烛台的热气中微微烤过,又从袖中取出一支小小的银簪,在指尖轻轻一划,细细的血珠渗出,落在帕子的一角。 “这帕子,明日就交给嬷嬷。”他语气冷淡,目光依旧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是翻涌的情绪。他不敢过多去琢磨自己方才的动作,也无心去细究她的过去,只觉得这个举动是最妥当的选择。 苏念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言语,心底竟有些意外和疑惑。然而此刻,钟晏已经转过身,淡然地道:“记住,明日莫要失了态。” 苏念轻轻颔首,目光沉静,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 苏念这日站在花厅一角,看着眼前的忙碌和喧嚣。身边的小丫鬟们井然有序地布置着婚宴,面上带着恭敬而敬畏的表情,不敢在她面前多言一句,只是悄悄低头行事,尽量不引她注意。府内的丫鬟们都知道,苏念虽地位微妙,却已不是寻常下人所能议论的对象。 大婚之后,府中气氛明显变得更为严肃,各色人等都在谨慎守规,以示对主母的尊重。过去几位伺候过钟晏的丫鬟们一个个谨小慎微,深怕主母对她们有丝毫不满,而她们对苏念更是带着敬畏,稍有事宜便上前问候行礼。 然而,苏念一派冷淡,面对这些小心的问候,只是淡淡点头示意,并未多加理会。她本就无意与这些人交好,也未曾期望因为服侍钟晏而博得任何人的尊重。她更清楚,自己的处境微妙,在王府内越低调越好。 婚宴的喧嚣刚散,她便独自一人静静收拾着廊下的物件,目光始终平静,仿佛一切繁华与她无关。 钟晏被众人簇拥着来往于各处敬酒,一身华服礼冠,举手投足间无懈可击。然而心中却隐隐生出几分疏离。觥筹交错间,他目光扫过门外,轻声吩咐身旁的侍从:“你们先去前厅等候,我去净房。” 侍从一怔,不敢多问,便躬身退下。 钟晏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微微勾起唇角,整了整衣襟,转身沿着偏僻的小径,避开了正厅的喧嚣。他低声吩咐几句,调走了守在侧廊的小厮,独自步入一片寂静的角落。 此时,苏念正在廊下静静地收拾物件,心无旁骛。她自然知晓王府正上下一片欢腾,她的身份微妙,不宜出现在人前。她将手中物件一一放好,正打算退下,忽然察觉到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钟晏一身华服,面色带着隐隐的疲惫站在她身前。 苏念愣了一瞬,随即垂头行礼:“公子。” 钟晏静静打量着她,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目光深沉,仿佛看穿了一切。他并未询问她为何独自一人,反而低声道:“今日之后,事情会不同。” 苏念垂眸不语,平静地回道:“奴婢明白。” 苏念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掠过一丝讶然。他的目光虽冷淡,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在暗中许诺保护,又隐隐透出他对这复杂局势的厌倦。 “今后在府中,少和那些人来往。你既然服侍我,便不必自轻。”片刻后,他微微颔首,低声道:“明日起,你便在我身边伺候。” 就在钟晏与苏念相对无言时,远处一名侍从悄悄躲在廊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随即匆匆离去。 ----------------------------- 世子妃沉嘉柔端坐在床前,等待着钟晏的归来。她的侍从匆匆来到她的耳边,低声禀告:“夫人,世子方才去了……去了那头的院子。” 沉嘉柔的手轻轻停在茶盏边,动作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随即她抬起头,淡淡问道:“哪里?” 侍从咬了咬牙,眼中有些不屑:“就是那个新进府伺候的。” 沉嘉柔没有再说话,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眸光微垂,仿佛在思索什么。 她自然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甚至对于钟晏去看她,她也并不特别意外。只是……沉嘉柔不知为何,心中涌上了一股隐隐的失落和一丝说不出口的酸涩。 她抬头望向窗外,灯火映在她的眼底,那些红色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闪烁,仿佛她此刻内心中的某种情绪在挣扎着,她羡慕苏念的自由,甚至羡慕钟晏在看向苏念时那份不加掩饰的轻松。 钟晏终于回到了房中,推开门时,屋内烛火微明,沉嘉柔依旧端坐在床前,面色如常,举止端庄。 “夫君回来了。”她起身,温婉地说道。 钟晏愣了愣,缓缓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未与沉嘉柔相对,只是淡淡道:“今日辛苦你了。” 沉嘉柔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也看出他眼底深处藏得极深的某种情绪,那种情绪,虽被极力掩盖,却依然流露出了一丝开心。这种开心,不是因为大婚之喜,而是因为刚才从苏念那里得来的短暂轻松。 她轻轻应了一声,仿佛并未察觉,但心底却难以抑制地泛起了些许的失落。 钟晏躺下时依旧是和衣而卧,目光望向房顶,而沉嘉柔则在一旁安静地坐了片刻,随后也和衣躺在另一侧。房中静谧无声,只有烛火在微微摇曳。 这一夜,喜气洋洋的场面下,却无人真正感到喜悦。钟晏心中充满着矛盾与压抑,而沉嘉柔则在无声中感受着他对她的疏离与远去。她知道,两人之间或许永远无法真正亲近,因为他们太像,像到连彼此的痛苦也无法为对方排遣。 7.想让我认怂,直说啊? 苏念在世子妃入府后的几天里并未感到特别异样,心底甚至存着一丝侥幸,觉得自己或许能安然渡过这一段。然而,随着世子妃身边的几个随侍在府中逐渐熟悉,她才感到处境悄然改变。 一切都是在小事上。她被指派去打扫院子里最冷的角落,杂草横生,积水污浊,衣襟常被溅得湿透。又或是膳房的饭食到她手中总是冷的,端出来还热腾腾,到了她面前已经凉透,像是存心要她难以下咽。遇上忙碌的日子,她甚至没时间去用膳,只能饿着肚子熬到夜晚。 面对这一切,苏念忍了下来,不出声、不争辩,只默默承受。她知道这些事情无论多委屈都不会有人替她出头,也没人会在乎她受了什么委屈。她只是一个王府里的婢女,不值得主子费心。 几次偶然间,季恒见到苏念时,发现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神情中却依旧透出一股韧性。他知道苏念并非寻常婢女,这般折辱也只是世子妃的下人为之,但也明白此时她再强硬都是徒劳。于是,他默默地开始安排一些小事帮她缓解难处。季恒虽只是总管,却深得王府上下的尊重,主母的几个心腹对他颇为顾忌,因而他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季恒并未正面介入,反倒常常托人将一些点心或药膳悄悄送到苏念手上,借口是“偶尔赏赐”或“剩下的好东西”,以便她不会在众人面前引人侧目。苏念明白这份体贴,却从不露声色,只在私下里心存感激,偶尔遇到季恒时也愈加恭谨,仿佛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距离。 在这段日子里,季恒的帮助让苏念心生依赖,但她依旧保持着一份清醒。她知道,季恒虽是王府的总管,但他的处境并不比她好多少。他也在规矩中挣扎,在许多细节中小心斟酌,两人都身不由己地被王府的规矩牵制着。 --------------------- 几周的折磨下来,苏念渐渐感到疲惫。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她刚刚整理完院子里潮湿的杂草,还未来得及擦干湿透的衣襟,膳房的小丫鬟就端着冷得发硬的饭菜走过来,重重地一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听说念儿姐姐这几日特别辛苦,世子妃身边的姐姐们特意赏你的。”小丫鬟酸酸地说,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苏念看着冰冷的饭菜,轻轻扬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替我谢过世子妃身边的姐姐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这么惦记我呢。” 话音刚落,小丫鬟脸色一僵,转身踩着湿滑的地面走开了。苏念微微叹口气,正准备吃两口垫垫肚子,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念儿。”是季恒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苏念一愣,抬头见他站在院门外,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食盒。 “季总管。”她礼貌地欠身,掩盖住眼中的一丝意外,“总管来得可真巧。” 季恒眉眼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将食盒递到她手中。“正好厨子做了点热粥,说是给值夜的弟兄们备的,我路过,想你大概也会饿着。” 苏念轻轻接过,打开一看,是冒着热气的粥,散发着阵阵暖意。她一怔,正准备道谢,却听季恒低声道:“念儿,有时能忍便忍,府里的规矩…你懂的。” “总管放心。”苏念嘴角一抹淡笑,“奴婢不过是在王府里讨口饭吃,哪里敢不懂规矩。” 她话虽这么说,眼神却透出一丝不甘。季恒微微皱眉,叹道:“你聪明又沉得住气,但小心些总是好的。世子妃身边的人…不算省心。” 她用带点苦涩的语气调侃道:“总管的意思,是让我以后乖乖吃冷饭冷菜,这样规矩也能省点心?” 季恒听罢,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你倒是伶牙俐齿,不过,忍耐一时是聪明的。毕竟…再怎样的规矩,也只是规矩而已。” 苏念微微一怔,似懂非懂地望着他。片刻后,她点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奴婢明白了,多谢总管关心。” 季恒微微颔首,眼神中带着一丝隐约的怜惜。“不必谢我,念儿,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能帮的,我会尽力。” 苏念笑了笑,低声道:“那以后就要多劳烦总管了。” 这一番对话,虽未过多言明,心底却已有默契。苏念知道,季恒的帮助虽有限,但他已为她做了许多,而她也在一次次试探与调侃中,渐渐对这位总管多了几分信任。 接下来,苏念在季恒的帮助下,稍微缓解了些疲惫,但小事上的刁难却并未停止,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变本加厉。 比如,府里的活儿总是安排得繁重而繁琐,尤其是世子妃身边的几位心腹丫鬟,总能找到理由让苏念做各种苦差事。她被派去打扫库房,整理一堆积灰的旧物,每次都弄得一身灰尘,甚至有一次在擦拭破旧的瓷器时,指尖被瓷片划破,鲜血涔涔渗出,却只能忍着继续干活。 某日傍晚,苏念刚从库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便撞见季恒迎面而来。他看着苏念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怒意,但语气仍旧温和。 “念儿,”他停住脚步,沉声道,“你若实在累得吃不消,大可先停下来,我去和膳房说一声,送些药来。” 苏念低头掩饰住脸上的倦意,轻声笑了笑,“多谢总管。不过,膳房怕是不会轻易给我药。再说,世子妃身边的姐姐们不让我停,我哪里敢停呢。” 季恒看了她片刻,沉默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她手中。 “这是止血的药粉,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他语气平静,但眼中透出隐约的关切。 苏念接过药瓶,指尖微微一紧,低声道了谢。她知道,季恒在府中虽有地位,但也不敢过于偏袒她,这瓶药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两人对视片刻,季恒忽然低声道:“念儿,你并非是府里寻常的小丫头。要我说,不必把所有的事情都藏着忍着。” 苏念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总管误会了,奴婢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没什么不能忍的。” “念儿。”季恒的声音微微一沉,带着一丝警告,“若有朝一日撑不住了,就告诉我。” 苏念心底微微一暖,却仍故作轻松地笑道:“总管就放心吧,撑得住的。再说,若哪天实在撑不住,怕是王府也不会让奴婢有说话的机会了。” 季恒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摇头,仿佛无奈又带着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就在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 “总管与念儿姐姐果然交情不一般,看来季总管真是爱护下人。”说话的是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碧云,话里带着冷嘲热讽。 苏念和季恒同时一怔,苏念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迎上碧云的目光,淡然一笑:“碧云姐姐说笑了,总管不过是路过关心一句而已,毕竟都是府里的人,出不了王府。” 碧云冷哼一声,故作轻蔑地瞥了苏念一眼,转向季恒,冷声道:“总管,世子妃刚吩咐要查点库房物资,可莫要有个别下人偷懒,到时候误了王府的规矩。” 季恒眉头一皱,却还是平静地回答道:“碧云姑娘放心,王府的规矩自然不会乱,人人都有自己的分寸。” 碧云满意地笑了笑,目光冰冷地扫过苏念,随即转身离开。 苏念默默地站在原地,手心微微握紧那瓶药粉,脸上却带着无所谓的微笑。她知道,这场小小的较量不过是开始,但有季恒的这一丝支持,似乎让她的心底多了一份隐秘的力量。 她对季恒轻轻点头,低声道:“多谢总管提醒,念儿记住了。” 8.如果碰了她,就不许碰我了(h) 碧云在王府待了一段时间,自以为摸清了主子的脾性,尤其是在世子妃面前,总想着以“忠心”来立稳脚跟。于是,她选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趁着世子与世子妃同在厅中,她在一旁故意装作无意提起: “世子,世子妃,最近季总管与念儿姐姐走得颇近,似乎……”她刻意顿了顿,眼神闪烁,看似小心翼翼,却掩不住话里的暗示。 钟晏听罢,眉梢微微一挑,但并未立即回应。只是那微妙的沉默,让厅中的气氛顿时有些紧绷。 一旁的世子妃沉嘉柔先是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碧云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忍的冷意:“碧云,这些话是从何处听来?” 碧云脸色一僵,察觉出世子妃的不悦,低头应道:“奴婢只是听旁人偶尔提及,觉得不妥,这才冒昧禀报。” 沉嘉柔瞥了钟晏一眼,心中微微有些尴尬。她虽对府中琐事并不上心,但碧云毕竟是自己的丫鬟,如今在世子面前随口议论下人,确实显得教养不严。于是,她一咬牙,竟率先跪下,低声道:“是臣妇教下人无方,惹世子生厌。” 钟晏看了沉嘉柔一眼,见她神色中透出一丝因下人失言而感到的羞愧,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到碧云身上,神色淡漠。 “主母在此,丫鬟却敢多言议论主子,这府里的规矩,看来是得重新立一立了。”钟晏语气平静中带着压迫,目光冷冷扫过碧云,继而对身边的管事道,“碧云管教不严,按府中规矩处置,二十板子伺候,免得府中乱了主仆之礼。” 碧云瞬间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求饶,却再也得不到世子妃的庇护。 此事传开,众人皆知碧云因多嘴被罚,甚至连世子妃都不曾为她求情,苏念的地位也因此悄然改变。再没人敢在背后议论她,便是那些故意刁难的心腹也收敛了态度,暗中对她多了几分忌惮。 --------------------------- 某日夜深,钟晏回府无意间经过一处偏僻院落,看到苏念正孤身一人打扫,身旁的丫鬟们冷嘲热讽,甚至故意洒水弄湿她的衣襟。苏念默默忍下,并未反抗,神情中透出一丝倔强。 次日一早,钟晏召来季恒。季恒进来时依旧平静如常,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指令。 钟晏微微抬眼,语气淡淡:“以后,苏念不用再在外院忙活了,直接随我起居。” 季恒微微一愣,虽然神色未动,但眼底似有一丝惊讶闪过。他低头答道:“是,属下明白。” 钟晏凝视他片刻,似乎若有所思,忽而淡然问道:“怎么,苏念向你提过什么要求?” 季恒一怔,摇头:“她从未多言,只是尽心做事。” 钟晏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语气不带温度:“她若有什么需求,直接报给我,不必劳烦总管费心。” 季恒闻言,微微颔首:“属下明白。” 钟晏面上不露波澜,但心中暗暗一紧,待季恒退下后,目光中隐隐带出几分冷意和无法释怀的疑惑。虽明知季恒不曾逾矩,钟晏依旧感到不快,仿佛她与他人稍多的接触都让他心中无端醋意横生。 从此,苏念被调到钟晏身边,照顾他的日常事务,府中再无人敢轻视她。钟晏却依旧维持着一份冷淡,时不时观察着苏念的举动,目光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情感和疑虑。只是每每她低头静默,似乎全然无意时,他内心的执念却在悄然滋长,甚至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 苏念开始随身照顾钟晏,起初二人之间的气氛始终冷冷清清。钟晏每日在书房中沉默翻阅书卷,而苏念则安静地立在一旁,偶尔低头整理笔墨。两人极少交谈,仿佛一个永远在低头做事,另一个却在悄然关注。 一次夜晚,钟晏伏案读书,苏念静静地为他添茶。两人离得极近,但都不发一言,直到她放下茶盏,转身欲退下时,钟晏忽然开口,声音淡淡的:“念儿,府中伺候本世子的活计,你倒是做得得心应手。” 苏念停下脚步,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垂眸轻笑:“这都是分内之事,世子满意便好。” 钟晏目光微沉,似乎在她的笑意中捕捉到一丝疏离,顿了片刻,又道:“你以前在外院,想必与季总管接触不少。” 苏念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世子说得没错,季总管待人倒是宽和,教了我不少规矩。” 钟晏的手在案上微微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嘴角却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看样子,总管对你还真是用心。” 苏念并未回应他的话,转身继续为他收拾书卷。 钟晏却在她不发一语的沉默中,心中莫名升起一丝烦躁。他始终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内心却被一种微妙的醋意和压抑的情感搅得隐隐不安。眼前的苏念,似乎总是带着一层薄薄的距离,他无法真正靠近,也不敢靠近。 他轻轻闭上眼,试图平息内心的涟漪。片刻后,淡淡道:“今夜不用走了,省得来回折腾。” 苏念不语。 钟晏心头一紧,眼神看向她。她向着他凑了过去,趁钟晏还没反应过来,凑在他脸庞,骨碌碌的眼睛观察了他半天:“世子爷,这是要奴婢暖床了?” 手贴上去他的小腹,再往下的热源早已支起,快戳到苏念的大腿。苏念将其放出来,初具规模的尺寸,她两手把住,在手心里来回搓着:“不是刚娶亲了吗?” 粗圆滚烫。 “别...没有。”钟晏低头说,几句话的功夫,在她的挑弄下,又大了一圈。 苏念用手圈住底部,问他:“没有什么?没有娶亲?骗人。” 最要紧的被她这样圈住,哪有他反抗的余地。 以为她要走,钟晏马上加了一句:“娶亲了,没有...没有碰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反过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把阴茎夹在两腿间,两个最敏感的地方相碰,他们同时发出呻吟。苏念把住肉棒,对准了阴蒂来回摩擦着,喘息着问他:“很乖,碰了她就不许碰我咯?”语气很软,眼神带了一丝狠意,“我不喜欢脏东西。” 苏念的请求让钟晏微微怔住。他从未想到她会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更未曾想过自己对这样要求竟然想答应下来。他理应立即拒绝她。一个侍婢的无理要求,他应当一笑置之。然而,苏念那冷静的目光和坦然的语气让他感到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因为苏念的动作,他一边呻吟一边回答,仿佛试图压抑住什么。理智告诉他,这个要求不符合礼教,更不符合他的身份,可心中却升腾起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渴望,仿佛只要答应她,便能放下心中那种隐秘的挣扎。 苏念并未回避他的目光,只是轻轻点头,眼神平静且坚定。她的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坚持,反倒让他觉得自己才是被审视的一方。他从小被灌输的原则告诉他,这样的依赖是软弱的,但苏念却成了他唯一的例外。她的要求不过是他曾奢望却不敢提出的东西罢了。 心底那种熟悉的压抑再次涌起,他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深深眷恋,几乎让他无法拒绝她。最终,他微微垂下眼,仿佛自嘲般轻轻一笑,低声道:“那便依你。” 话音落下的一瞬,他闭上眼,仿佛在掩盖内心的羞耻,心底却因这句轻易的承诺彻底沉沦。他知道这并非正确的决定,却已经无力回头。苏念摸了一把马眼里流出的液体,涂抹到钟晏的脸上,钟晏再忍不了,忽地抱住苏念,她把钟晏的手放到乳房上,禁止他多余的动作。 摩擦带来的愉悦让她脸上微红,不停地刺激最敏感的那处阴蒂。 钟晏的喘声在她耳边,却因为苏念的动作无计可施,钟晏初经人事坚持不了太久,肉棒抖动,射到她的阴唇上。苏念感到热度,低头看了一眼。钟晏再也忍不住,撑起身体,把苏念放到床上,她的双腿被他拉高,他往她宽松的裙装内摸索了一番,惊讶的发现她没有穿亵裤,他对准湿润的小穴,缓缓推进去。 苏念轻哼一声,没有阻止。 因为精液的润滑和她几近高潮流出的体液,让肉棒的进出发出水声,她在颠簸中说:“骚,水这么多。” 刺激性的话语让钟晏呼吸加重,更加用力地捣弄。 “骚狗。” 钟晏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失控地进出,好似要把阴囊也塞进她体内,又多次进出后,再也忍不住射了出来。 “射进来干嘛?脏...”苏念抱怨。 “念儿...”钟晏满足的喘息着,抱着苏念,把头枕在她的胸口。就一会儿,他只允许自己放肆这一会儿,他这样告诉自己。 9.王府里有我的小弟 深秋的午后,王妃的轿撵缓缓停在外院,身边随行的丫鬟恭敬地垂手侍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消息传至钟晏耳中时,他略感意外,王妃向来居于深院少露面,此时突然出现在外院,显然带着某种意味。 钟晏平静迎上,恭敬行礼:“母亲前来,孩儿未曾接驾,失礼了。” 王妃只是轻轻一笑,温声道:“无妨。我许久不出门,今日前来,正好看看这府中的新气象。” 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钟晏身后的苏念,苏念心底微微一紧,低头垂眸,默默退后几步,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王妃淡淡开口,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念儿是吧?我听说你最近随晏儿伺候了,倒是用心。” 苏念连忙低头行礼,声音恭敬:“是,奴婢感念世子照顾,定当尽心侍奉。” 王妃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好伺候便是,记得你是府中人,规矩可不要忘了。” 苏念的手指微微一紧,低声应道:“奴婢记住了。” 钟晏察觉出王妃话中含义,面色微沉,正要开口,却听王妃缓缓转过头,眼神柔和中带着一丝审视:“晏儿,母妃虽信你自有分寸,但府中有些事,还是需你多加留意。王府上下,本就自有章法,不该的牵扯,终究难长久。” 她话中话意含蓄,钟晏心底一动,明白王妃并非单纯关心自己。他垂眸应道:“母妃教诲,孩儿铭记。” 王妃满意地点点头,“母妃盼你心中自有分寸,不负所托。” 她一番话虽温柔,却如同刀刃般刺进钟晏心中。他心底隐隐明白,王妃并非只在意他的将来,这番话更是警告,甚至透出对苏念的微妙审视。钟晏微微一怔,暗暗握紧手指。 片刻后,王妃缓步离去。待她的轿撵渐渐远去,钟晏仍保持着沉默,苏念恭敬地站在他身后,面色如常,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冷漠。 “她是你母妃,规矩也该守得好。”苏念忽然轻声道,语气淡然而冷静,像是在提醒钟晏,又像是自言自语。 钟晏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复杂的意味。片刻后,他轻轻叹了一声,语气低沉:“念儿,有些事你需得明白。” 苏念淡淡一笑,目光清冷:“奴婢明白。” 钟晏的目光凝在她脸上,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隔天清晨,苏念偶然经过后院,见阿顺正在搬柴火,便随意地停了下来。阿顺抬眼看到她,惊喜之余,忙把手上的灰拍了拍,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道:“念儿姑娘,这么早来找我,什么事啊?” 苏念只是轻轻笑了笑,语气随意:“也没什么大事,见你常在外头跑,心里好奇罢了。” 阿顺眼底闪过一丝隐隐的欢喜,带着笑意道:“姑娘您倒是稀罕我这样粗活的下人了?我不过是替府里跑些外面的杂事,没什么好看的。” 苏念故作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这般‘粗活’,倒是比我们自在得多。王府虽大,可到处是墙,也难免让人厌烦。” 阿顺一听,微微怔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小心翼翼地试探:“姑娘若是觉得闷,我倒可以带些外头的物件进来,解解闷。” 苏念轻轻一笑,略带玩味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觉得我要解的,真是这点闷吗?” 阿顺心头一动,似是隐隐猜到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只好讪讪笑道:“那…姑娘若有心思,尽管找我。我虽不顶用,但只要姑娘开口,我能做到的,自然会去做。” 苏念没有直接答话,只是微微一笑,随手掸了掸衣袖上的灰,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的话,可要记住了。” 阿顺心里微微一紧,既因她的暗示而惊喜,又因不明她的真正意图而心生疑惑。看着苏念淡然离去的背影,他心底的情感越发浓重,却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 苏念忙着想怎么出逃,对钟晏越发粘人的行为没有制止,他想每晚都要让她留下又怕盛宠太过引人注目。 几日后,趁着天色渐晚、院内无人,阿顺终于找了个机会,假装若无其事地路过苏念所在的廊下,低声叫了一句:“念儿姑娘。” 苏念抬头,见是阿顺,微微一笑,示意他到僻静处说话。两人退到一旁,阿顺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低声问:“那日姑娘说的话…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苏念淡淡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目光带着一丝探寻:“怎么,阿顺,你能帮我什么?” 阿顺一怔,忽然觉得自己被她的话问住了。他低头想了片刻,随即带着一丝犹豫地说道:“如果姑娘真有什么心思,阿顺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只要不违府中规矩的事,我自然会去办。” 苏念轻轻点头,似是对他的答案颇为满意,声音低缓而平静:“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若真有事,能依靠你吗?” 阿顺听出她话中暗含的信任,心中一阵莫名的喜悦,连忙道:“姑娘尽管放心,有事尽管吩咐,阿顺我一定尽力。” 苏念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言,只是淡淡道:“那便好,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罢。” 阿顺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离开,心底却隐约感到苏念的话中似有某种深意。他知道她对王府已有了某种戒心,但苏念的情绪一向藏得极深,让他难以彻底看清。 接下来的日子,苏念在外表上不露任何端倪,继续在钟晏身边恭敬伺候。然而她开始暗暗留意府中守卫的换班时间、后院通往外院的路径,以及阿顺日常出入王府的习惯。她明白,若有一日她真要离开,这些信息都将成为她的筹码。 而阿顺也不敢掉以轻心,隐隐觉得苏念或许真有离开的打算,但他始终难以确定。每次见到她,他都强压下心中的情感,只是更加殷勤地在她身旁默默守护,时刻准备着回应她的任何请求。 10.干啥啥不行,搞事我第一名 深秋夜晚,月色惨淡。苏念穿着一身深色衣裳,沿着墙角悄然来到后院小门处。阿顺早已在门旁等候,见到她便迅速将门轻轻推开。 “念儿姑娘,天黑巡逻少,你往右边走就能出巷口。”阿顺低声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若是被人发现,立即脱身。” 苏念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望了他一眼,轻声说:“多谢。” 阿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心底暗自揪紧,既为她的勇气担忧,又不舍她真的离开。 寒冷的风呼啸而过,扑打在她脸上,带着一股清新的自由气息。她感到久违的轻松,心跳加速,脚步却愈发坚定,沿着巷子一路向前。 她的心底泛起一丝激动,目光触及到黑夜下空旷的街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逃了出来。四周一片安静,偶有风吹过,路边的草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她指引方向。 她谨慎地穿过几条小巷,沿着阿顺指的路一路向西,那里有条河流,出了城就是一片林子,她心中暗暗祈祷,一切能顺利进行。 但还未走出多远,身后忽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和喝声:“站住!快抓住她!” 苏念心中一紧,不敢回头,拼命往前奔跑。追赶的人渐渐逼近,脚步声如影随形。她知道自己不能被抓回去,越跑越快,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前方的河流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她毫不犹豫地冲向河边。 月光映照下的河水寒冷刺骨,她的脚步一顿,知道这条河水流湍急,但转头看到身后追兵已然逼近,她咬紧牙关,直接跳入河中,身体瞬间被冰冷的水流包裹,整个身子往下沉去。 她在水中屏住呼吸,尽量将自己沉入水底,双手紧紧抓住水底的石块,试图固定自己不被水流冲走。冰冷的水流划过脸颊,她的身体逐渐僵硬,肺部一阵阵窒息的压迫感传来。 水面上,火光和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水流,她隐约看到追捕的人持着火把,不断在河岸上巡视。为首的人厉声喝道:“她一定藏在水里!找!” 苏念忍住呼吸,尽量让自己静止不动。水流带着凉意,胸口仿佛被重物压住,她快要支持不住了,脑海中一阵阵晕眩。就在这时,她的手一松,身子微微浮动,水面上立即有人大喊:“在这里!她在水里!” 不等她挣扎,几双有力的手将她从水中拖出。苏念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却依旧紧咬牙关,眼中透出一丝冷然的倔强。 看守冷冷地盯着她,面上带着嘲弄:“念儿姑娘,你还真是胆大。不过,王府可没那么容易让人逃出去。” 苏念被强行押上马车,衣襟湿透,身体因为冷意而微微发抖。她抬眼望着远处黑沉的天际,心中一片绝望。 马车在冰冷的夜色中一路颠簸,车轮压过石块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道上显得格外刺耳。苏念湿冷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寒意渗入骨髓,她的手腕被绳子捆得生疼,但她依旧努力保持镇定,脑中盘算着逃脱的机会。 车子在行进中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伴随着“咔嚓”一声,整个车身猛地倾斜了一下,随即停住。马车夫大喊一声:“车轴断了!” 几名押送的看守立刻跳下车查看,彼此抱怨着。“真是倒霉透顶,大半夜的,赶紧修好,不能耽搁了!” 苏念听到他们的谈话,心中一动。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暗暗调整了呼吸,慢慢松开手腕上本已松动的绳索,趁着看守不注意,轻轻掀开车帘,猛地跃下马车,朝林中狂奔。 夜色深沉,林间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遮住了月光。苏念穿着湿透的衣服,衣料冰冷贴在身上,几乎让她举步维艰,但她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向前跑,脚步踉跄地在林间穿行,周围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黑暗。她听到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心跳加速,拼命压下心中的恐惧。 跑了不知道多久,苏念终于停下来,躲在一棵大树后屏住呼吸。她感到腹部传来阵阵坠痛,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肚子里一阵绞痛似的折磨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低头轻轻按压腹部,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腹部的坠痛一阵接一阵,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让疼痛影响思绪。夜风吹来,她浑身发冷,寒意直逼肺腑。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但这一刻她只能靠意志撑下去。 “她一定在附近,找!”身后的脚步声渐近,火把的光影在树林间晃动,逐渐逼近她的藏身之处。苏念尽量将身子贴紧树干,屏住呼吸,祈祷他们不要发现她。疼痛和寒冷让她意识渐渐模糊,但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熬过去,只要熬过这一夜,天明便有机会逃出这片牢笼。 她的指甲嵌入掌心,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火光越来越近,她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意识却随着痛意愈发模糊,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自己被困在高墙之内,一生无望。 就在她快要支持不住时,身后的火光终于停下,逐渐转向别处,她悬着的心微微一松。可疼痛愈演愈烈,她知道,自己必须撑住,撑到天明才能逃出这片阴霾。 苏念靠着树干,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依旧坚毅,心中默念着:再坚持片刻,再熬一会儿…… 她靠着粗糙的树干,忍着腹中阵阵绞痛,冷汗一滴滴滑落,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我不能倒下,”她低声自语,咬紧牙关,视线模糊却带着坚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回到那个鬼地方。她轻轻抚着腹部,试图平复那沉坠的痛意,强行调匀自己的呼吸。冰冷的风穿过树林,吹得她一身发抖,但她依然紧紧靠着树干,直起身子,目光中透出一丝倔强的冷光。 夜越来越深,追兵渐渐远去,火光在黑暗中慢慢消失。苏念松开握紧的拳头,掌心早已被指甲掐得生疼,血痕隐隐浮现,但她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一般,只是冷静地观察四周。她知道,黑暗是她唯一的保护,自己只能凭借这短暂的空隙藏匿身形,等待黎明的曙光。 她捡起几片湿润的落叶,胡乱擦拭脸上的泥渍和血迹,试图掩盖身上所有引人注目的痕迹。她在心中冷静地盘算着:天亮之后,她要沿着这条河一直走,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再伺机出城。她不会再被抓住,也不能被抓住,哪怕忍受再多痛苦,她也绝不能再被困在那个森严的牢笼里。 夜风呼啸,腹中的疼痛又一次袭来,冷汗涔涔而下。她扶住身旁的树干,努力挺直身子,逼迫自己不去理会身体的抗议,仿佛这一夜的磨难根本无法摧毁她的意志。她脑海中不断回忆起自己在王府中的种种屈辱与冷眼,那些画面激励着她,支撑着她继续坚持。 “就再熬一会儿,再熬一会儿。”苏念喃喃自语,眼神愈发坚定,她知道,只要熬到天亮,她的机会就会到来。 天边隐隐泛起一丝微光,她深吸一口气,撑着发软的双腿慢慢站起。她知道黎明就在眼前,而她,也将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黎明的微光终于透过树影洒在地上,寒意稍稍退去,苏念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希望。她扶着树干,艰难地直起身子,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疲惫的姿态。她看着不远处的河道,心里默默念道:“就再往前几步,就能彻底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她忍着腹中的阵痛,咬紧牙关,一步步向河边靠近。清晨的风带着湿润的凉意,她的脚步越来越轻,心跳却随着每一步加快,几乎要跃出胸口。她已经能看见河对岸的林子,那是一片自由的象征。 就在她即将跨过最后几步之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怒喝:“站住!别想跑!” 苏念的身体一僵,绝望与愤怒在一瞬间冲上心头。她没有停下,反而加快步伐,奋力冲向河边,试图用最后的力量跳入水中,再次尝试摆脱追兵。 但她的身子刚一迈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扯住,整个人被按倒在地。苏念拼命挣扎,手指抓住地上的泥土,指甲断裂,鲜血渗出,她依旧用尽全力试图挣脱。可对方的力气太大,几只手死死地将她按在地上,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你倒是倔得很,竟然能逃到这地步。”为首的看守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 苏念喘着粗气,挣扎的身子终于渐渐无力,腹中的绞痛让她几乎昏厥,眼前的景象一阵阵模糊。她仰头望着即将破晓的天空,心中充满不甘。胜利就在咫尺,可她却无法再迈出一步。 “带走!”那人冷声下令,毫不怜惜地将她拖起,苏念的双腿无力地在地面拖曳着,她的视线渐渐涣散,但她依旧咬紧牙关,没有让自己昏过去。 她知道,无论再多的痛苦,她都不会轻易屈服。 11.怀孕只会拖累我出剑的速度 苏念被抓回王府时,浑身是伤,身体虚弱至极。她被安置在偏僻的小厢房中,发烧不退,昏迷不醒。负责看守的侍女和守卫都以为她会被彻底处置,王府上下对此并未多加关注,仿佛她不过是一个被遗忘的下人。 然而,几日后,一位年长而谨慎的大夫在夜深时被秘密请来,悄无声息地进入厢房为苏念诊治,王府中知情的人极少,皆被勒令不得泄露任何消息。 苏念在一片模糊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安置在被褥软绵的床榻上,身边静悄悄的。她稍一转头,发现房中多了许多贴心的布置,药香四溢,透出一股不寻常的温暖与小心翼翼的照顾。她轻轻坐起,心中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却不明究竟。 就在此时,一个面生的侍女端着药轻步走进来,神色恭敬却显得极其谨慎,压低声音道:“姑娘,您身子虚弱,还需静养。” 苏念疑惑地望着她,试探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侍女一愣,似有些犹豫,随即低声道:“大夫说,姑娘已有了三月的身孕,须得好生养护。” 苏念瞬间怔住,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涌动。 --------------------- 同时,另一边的偏僻院落内,阿顺被五花大绑着,浑身布满血痕,气息微弱却依旧带着不屈的倔强。 钟晏缓步走入,眼神像刀地扫视着阿顺,沉默片刻,声音低沉:“阿顺,我问你最后一遍。你为何要帮她?” 阿顺艰难地抬眼看着钟晏,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倔强地回道:“我不过是个下人,主子的事不关我,但我也有心意。”他一笑,眼中隐含决绝,“你不懂,世子。” 钟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怒意与隐隐的嫉妒。他靠近阿顺,冷声道:“不懂?你倒是以为自己多懂她,敢冒死相助她?你到底有什么心意,嗯?” 阿顺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微微扬起,眼神中透出一丝鄙夷。他宁死不屈,仿佛无所畏惧。 钟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的妒火几乎让他失去理智。那种忌惮和隐隐的不安让他无法控制自己——苏念对阿顺的信任、两人之间的默契,都让他感到愤怒。 他咬牙道:“好,好得很!既然你不肯说,我便让你永远闭嘴。” 阿顺嘴角依旧带着倔强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选择沉默,不给钟晏任何满足的答案。钟晏最终压下心中的妒火,吩咐手下将阿顺拖走,心中却愈发不安。 -------------------- 苏念怀孕的消息被王妃得知后,她召钟晏前来,眼中透着浓厚的怒意,言辞间毫不留情:“钟晏,你可知你疏忽了何等大事?侍寝的通房皆需服避子汤,以防留下不该有的孩子,而你竟让苏念怀孕。身为世子,你这般无视规矩,可曾将王府放在眼中?” 钟晏低头跪在堂中,背脊挺直,额上隐隐渗出冷汗。他知道,此事确实是自己的过失,不管再怎么争辩,母亲的责罚都是他应当承受的。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恳切:“母亲,是孩儿失责,但苏念与孩儿的孩子无辜,还请母亲开恩。” 王妃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不悦地哼了一声:“你竟还敢为她求情?我早已告诫过你,妄想越阶之人,绝不能容。为了一个下人,你竟然违背家规,钟晏,你的自省何在?” 钟晏垂下头,神色坚定:“母亲,孩儿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求您让孩子平安出世。” 王妃怒气未消,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跪在此处,好好反省!” 这一跪便是整整一夜。夜风渐寒,钟晏的膝盖渐渐麻木,双腿刺痛,但他咬紧牙关,毫无怨言。心中惦记的,是苏念的安危与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天光微亮时,王妃走到堂前,眉宇间透着不满:“此事到此为止,孩子可以留下,但由世子妃抚养,你必须记住,这一切只是为了王府的声誉。” 钟晏缓缓低头,忍住膝盖的疼痛,恭敬地应道:“孩儿明白。” 王妃淡然转身道:“记住你的身份,不要让本宫再看到这样的愚蠢。” 钟晏低头不语,心中既愧疚又复杂。为保护苏念和孩子,他已甘愿承担一切。然而,这惩罚也让他愈发清楚,苏念和他之间的情感,将永远被掩盖在这深深的王府之中。 不久后,世子妃沉嘉柔被王妃召至内院,得知了这个隐秘的安排。她看着王妃,心中愤怒翻涌。她作为世子妃,从未享有完整的夫妻之情,如今却要抚养一名通房丫鬟的孩子,她感到无比屈辱。 沉嘉柔的脸色微微发白,低声道:“母妃,儿媳并非不愿,但这样实在是……委屈了些。” 王妃的目光一冷,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嘉柔,此事既是家族的安排,也是你的责任。你是世子妃,就要懂得容忍与包容。世人只会知道这是你的孩子,何来的委屈可言?” 沉嘉柔深吸一口气,将满腔的愤怒压下,低头恭顺地道:“儿媳明白。” 沉嘉柔回到自己的院中,脸色差极了。身边的大丫鬟碧云见她受委屈,满脸不忿,小声道:“娘娘,您可是世子妃,凭什么要替一个通房丫鬟抚养孩子?这岂不是……” 沉嘉柔抬手制止了她,眼神凌厉而冷淡,低声道:“不必再说。既然母妃已下令,任谁也不能再插手此事。” 碧云愤愤不平,却不敢再多言,满腹的怨愤只能压在心底。府中的其他下人也纷纷私下嘀咕,但因王妃的严令,无人敢轻举妄动。 ------------------------ 石头一向在王府中伪装成疯癫的下人,极少引人注意。他身着破旧的衣服,头发凌乱,步伐虚浮,看起来像是个不太清醒的杂役。但实际上,他的本事无人能及,武艺高超,行踪诡秘,少有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某夜,他接到任务,悄然离开王府。任务的指令简洁而冷酷:目标是一名外来密探,冒充商人悄悄潜入京城,企图刺探王府的机密,任务要求干净利落,切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他在夜色中穿行,动作轻盈敏捷,身影消失在街头巷尾之间。他的行踪犹如黑夜中的游魂,融入每一处阴影,悄无声息地穿过各个街道,来到目标的居所。 目标住在一间简陋的客栈,深夜已无人影,只有微弱的灯火从纸窗中透出光芒。石头轻轻踩上木质楼梯,步伐无声,几步便已到了目标的房门前。他侧耳倾听片刻,确认了房内的动静,目光一冷,抽出匕首,闪电般推开门,踏入房内。 那人瞬间警觉,手探向桌边的刀,想要奋力抵抗。但石头的动作快得让人无法反应,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掠过,匕首划破空气,直接刺入那人胸口,精准而致命。 那人喉咙中发出微弱的喘息,瞪大了双眼,不甘地看着石头,最终倒地无声。石头冷静地抬手,将匕首上的血迹在目标的衣襟上擦干净,动作娴熟且冷酷,仿佛在完成一件毫不费力的日常琐事。 处理完尸体后,他将房间简单整理一番,制造出目标在半夜悄然离开的假象,然后再度融入夜色中,悄无声息地回到王府。 这次任务完成后,他心中却有些不安。回来的路上,他得知了苏念出逃失败的消息,心底竟隐隐生出懊悔。若不是自己离开,她的逃亡未必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他清楚作为刺客的规矩,不能有任何情感牵绊,但这一刻,他的内心却难以平静。 带着这份压抑的冲动,他趁着夜色,悄悄来到苏念的住处,躲在窗外远远望着她。他不能接近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多年来,他习惯了隐藏自己,习惯了将一切情感藏在心底,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闪过一丝动摇,仿佛她的孤寂让他无法漠然旁观。 12.我的床前,你们的打卡点 石头站在窗外,透过微弱的灯光静静地注视着苏念。她的脸色苍白消瘦,昔日的灵动与神采早已被这王府的压迫一点点侵蚀,剩下的只有一份麻木的淡然。纤长的身影显得格外脆弱,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没。 她仿佛察觉到他的存在,看了他一眼:“是你,石头……你来做什么?” 她的声音微弱,带着疲惫的倦怠,像是对任何来人都无动于衷。石头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他望着她那曾经充满活力的身影,如今竟如此单薄,这让他心中不禁掠过一丝隐痛。 苏念抬起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脸上带着一抹自嘲的冷笑:“你不用看着我,我什么都不是。或许再过不久,你也不会再看见我了。” 石头眼神微微一沉,仍旧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过是无用的存在,无法改变她的境遇,也无法触及她心中的孤独。这个女子孤身一人,被困在重重黑暗之中,而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挣扎,内心却无从发声。 苏念似乎感到厌倦,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你走吧,别在这里碍眼。” 石头一言不发,默默地看了她最后一眼,眼中藏着深深的无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他知道自己不能逾越,也无法表露情感,甚至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关心。这份感情只能深藏心底,无声地守护在她身后。 他静静地退出房间,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而苏念依旧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眼神空洞,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惘与无力。 苏念静静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发着烧,意识恍惚。她忽然感觉到被褥里似乎有个东西硌着她的手臂。迷迷糊糊中,她伸手在被褥下摸索了一会儿,摸出迭的小小的纸。 她下意识地抬起纸张,在微弱的烛光下仔细端详。纸上的字迹清晰、简洁,与她平日见惯的古代书法截然不同——这是现代的字体! 她的心跳忽然加快,烧得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几分。苏念缓缓展开那张纸,目光落在字迹上,心中微微一震。她轻轻地念出声来: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内心深处被唤醒的声音,带着自由、温暖和不羁的气息。她的指尖微微发抖,目光紧紧锁在这陌生又熟悉的诗句上。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句诗让她心头一颤。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是她从未在这个世界见到的自由的景象,一种与这重重礼教和高墙完全相反的生活。她几乎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过这些画面,仿佛久远的记忆突然被唤起,让她无比向往。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她喃喃低语,眼神慢慢坚定起来。这些话如此温暖、洒脱,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仿佛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告诉她,她还有机会,她的世界不应只是王府的桎梏,而是更加辽阔、更加自由的天地。 苏念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的纸,仿佛那张薄薄的纸成了她唯一的信念。“我一定要回去……”她低声对自己说,声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和执拗。无论多少阻碍,她都要找到回去的路,去实现那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愿望。 —------------- 深夜,烛火微弱,钟晏悄然站在苏念的床前,凝视着她昏睡的面庞。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着,带着一丝隐忍的温柔与痛楚。 自从苏念被抓回来后,他日日夜夜担心着她的安危,甚至为了她而甘愿领罚,双膝的冷意尚未褪去,隐隐作痛。可这些苦楚在他眼里,却显得微不足道。他甘愿承受这些,只为了换来她的安稳。然而,她甚至不知道。 她只是沉睡着,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站在这里,仿佛他的存在于她而言毫无意义。他苦笑着,心中一阵酸涩。她一次次试图逃离,不愿留在他身边,而他却一次次放下自己的骄傲、尊严,低到尘埃里,只为护她一分周全。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世子,忘了他本该享有的尊贵。 “她从不在意我的努力吧……”钟晏在心中默默地想,连握住她的手的勇气都没有。他的手微微伸出,又在半空中止住,只能无声地握紧成拳。即便他付出再多,她的冷漠却像一把利刃,将他的心一次次割得遍体鳞伤。 “也许她根本不屑于看我一眼。”他自嘲地想着,眼中浮现出一丝黯然的哀伤。他从不敢奢求她的依恋,只想留在她身旁,哪怕只是让她知道,他还在这里,为她一再受辱、受罚也在所不惜。 他站在床前,心中一片荒凉,明知这份情感卑微到近乎可悲,却依然难以放下。即便她永远不会知晓他的一切努力,永远不会回望他一眼,他仍旧会守在这里,默默地,心甘情愿地。 片刻后,钟晏收回目光,轻轻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过是她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过客。然而,他那沉默中隐忍的情感却无法抹去,依旧深埋在心底,甘愿在她的冷漠中独自煎熬着。 ------------------- 王妃端坐在窗前,目光落在窗外的庭院中,神情冷淡而不悦。身旁的大丫鬟香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观察着王妃的脸色,暗暗揣摩她的心思。 王妃放下茶盏,淡淡开口:“听说世子昨夜又去探望了那丫头?” 香竹连忙低头答道:“回王妃,的确如此。世子爷昨夜在那丫头房中待了一会儿,方才回来。奴婢已叫人留意过,世子爷确实对她格外上心。” 王妃眉头微微一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过是个低贱出身的通房丫鬟,也值得他多次探望?真是不知分寸。”她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屑,眼神狠厉,“看来,这丫头的命还真有几分硬。” 香竹见状,小心翼翼地附和道:“王妃,依奴婢看,那丫头不过是会耍些小聪明罢了。她若识趣,就该安分守己,老实伺候世子爷,偏偏不安分,几次想要逃离,真是可笑。”她低声道,语气中透出一丝讥讽。 王妃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她以为几次逃跑就能挣脱王府?真是愚蠢之至。这些事我早已不再多问,倒是他竟愿意为她低声下气……香竹,你可看见过世子对旁人如此?” 香竹忙摇头,低声道:“没有,世子爷一向冷淡,从未对谁如此上心。王妃,依奴婢看,若不早些收拾了这丫头,只怕她越发恃宠而骄,日后恐怕更难掌控。” 王妃沉声道:“我本不愿多管世子身边的事,但若他为此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便是我这做母亲的失职了。碧云,你且暗中盯紧些,必要时,让她明白自己在这王府中的身份。若她胆敢再生妄念,那便不必留情。” 王妃缓缓起身,朝窗外望去,仿佛整个王府的规矩和权势都握在她手中,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摇。 她半垂眼眸,看似漫不经心地对香竹说道:“去告诉世子妃身边的人,不必再在我面前啰嗦什么‘委屈’。她既然嫁入了王府,便要担得起这份责任。这孩子,她既无从选择,就该顺从。王府的体面,她也该明白。” 香竹听得出这话语背后的威严,微微垂首,恭敬应道:“是,王妃。奴婢会让碧云知晓,劝世子妃尽早安下心来。” 王妃淡淡地扫了香竹一眼,眼中微微透出几分深意:“世子妃若明事理,就该懂得我为何这么安排。这是她在王府立足的唯一机会。若她不甘心,府中规矩自会教她承受不起。” 她顿了顿,视线转向窗外,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至于碧云……再多嘴,也无需留在身边伺候了。” 香竹点点头,低声道:“王妃放心,奴婢会处理妥当。” 王妃满意地凝视着庭院中的景色,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这份“宽容”是她给予世子妃的体面,至于儿媳的心情,她根本不在意。 13.做梦都要做最黄的梦(h)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脸上,她在熟悉的卧室中醒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房间内的布置简单温馨,桌上散落着她前一晚随手翻过的书和几件杂物,窗外是她熟悉的城市风景。 她简单收拾好自己,穿上职业装,抓起包出门。苏念在一家稳定的公司上班,职位不算特别重要,但工资可观,工作氛围轻松。办公室里,熟悉的同事们陆续到来,偶尔有人向她打招呼,她也微微点头回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 午休时,她在公司楼下的小餐馆和几个同事简单吃了午餐,谈笑间显得轻松自在。她心里明白,虽然生活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这样的平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没有过重的工作压力,也没有太多的职场斗争,她自在得有些懒散。 傍晚下班后,苏念和闺蜜在一条灯火通明的街巷会合,迎面是一家刚开张的居酒屋。两人坐在吧台,点了几道新奇的菜肴和几杯调酒,边吃边聊起各自的生活。闺蜜调侃她:“你什么时候找个正经男朋友啊?”苏念笑着摇摇头,眼中透出一丝漫不经心:“这种事儿,随缘就好吧。”她一向不急,反倒享受着这种没有束缚的自由。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霓虹灯亮起,酒意微醺的苏念和闺蜜告别,回到家后打开手机,漫不经心地翻阅社交软件。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暧昧对象的消息,简单的几句话,带着熟悉的挑逗。苏念勾了勾唇角,心情微微一荡,回复了几句,两人聊着约定好见面地点。她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化了个淡妆,带着随意和洒脱出门。 夜晚的城市灯光闪烁,苏念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高楼林立的夜景,心中浮现出一种自由的满足感。她享受着这段无拘无束的时光,仿佛一切烦恼都暂时消散。 —----------- 苏念提早在约会地点等着,她的暧昧对象是通过手机社交软件认识的,彼此聊过几次,虽谈不上深入了解,但对方的幽默感和不时流露出的关心让她感到愉快。这个男人,年纪约在二十出头左右,身材修长,五官端正,带着些温和的气质。每次聊天中,他都会巧妙地引导话题,既不过于冒失,又总是恰到好处地让苏念觉得被关注、被在意。 没多久,对方的身影便出现在不远处。他穿着浅灰色的衬衫和一条深色的西装裤,一米八的个头,身形比例完美,穿着长裤的双腿笔直修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简单却不失优雅的气息,笑着朝苏念走过来。苏念看到他的时刻满意地笑了笑。 与以往见过的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对象不同,这位似乎对她多了一份真诚。他总是能在聊天时恰当地接话,总能引起她的兴趣,几次见面中,他的谈吐和风度让她隐隐觉得舒适。 两人进了约好的小酒吧,环境安静优雅,灯光柔和,气氛私密。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几杯小酒和简单的小吃。男人替她倒酒,举起酒杯时,带着一丝调侃笑道:“难得能约你出来,还真怕你放我鸽子呢。” 苏念轻轻抿了一口酒,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揶揄地回道:“谁知道呢,聊得来就见面,聊不来就走人。” 男人听罢,低声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光芒:“那看来我还算有些运气。”说话间,他总能以不经意的动作靠近苏念,但又并不贸然打破距离感,显得既亲密又保持分寸,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边界。 两人聊着天,话题从工作到旅行,从电影到美食,谈话间不时透出轻松的笑声。男人偶尔轻轻触碰她的手指,却又不刻意逗留,苏念心中那种熟悉的暧昧感慢慢升腾。她并不排斥,反而带着一丝好奇和探寻,享受着这种不必承诺的亲密。 夜色渐深,两人不再言语,默契地起身,向着酒吧外走去。男人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要不要去我那边坐坐?”他的语气轻松自然,没有勉强,带着一份细腻的尊重。 苏念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一笑,随着他走进夜色之中。 进了男人的家,男人顺从地脱光了趴在门后,苏念进门就骑在男人的背上让他爬到床边,等她坐下他起身跪着,苏念用高跟鞋尖挑着他坚硬的下体,“没有过女朋友?” 男人:“嗯。” 苏念:“第一次?” 男人:“嗯。” 苏念:“去刷牙。”男人爬起来,去厕所就把牙刷了继续跪在苏念的面前,苏念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探下来亲他。 不一会苏念躺在床上解开了牛仔裤叫男人给她脱裤子,等男人把她的牛仔裤脱下来时,她已经自己把内裤脱了,苏念道:“舔”。 男人赶紧帮她把内裤拿下来趴了上去,已经精虫上脑了,也不管了,学着疯狂的把嘴往里塞,苏念抓着他的头发把男人头提起来说轻点,然后手就没有放开,拉着他的头把嘴压在了她的阴蒂上,舔了一会苏念拉着男人的头向上,男人以为苏念要他吻她,她侧过头去说“进去”。 精子再次占据了他的脑袋,男人用龟头在下面探索着,找到一个突破口就试着用力,但感觉哪都不对,就这样男人在她的门口撞了半天,突然发现苏念的的眼神犀利了起来,男人停下来不知所措。啪!又被扇了,但苏念又笑了:“笨狗,躺下。” 那就躺在床上让她自己动吧,随着苏念一点点坐进去男人感觉勒的好紧好爽。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苏念说“学会没,翻过来”男人抱着苏念翻身就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床上运动,都说第一次会秒射,但男人的持续了好久。 男人直接深深的送进去,她很配合的哼哼。 苏念问他:“你射被子上了么” “就一开始在里面,射了我就抽出来了” 男人回答道。 苏念:“躺这里给我吸出来”但这种味道还是有些上头,可也不敢含糊,嘬的他嘴都麻了,等苏念起来坐在他身上问:“自己的精子好吃么”。 ---------------------- 苏念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心跳还在加速,仿佛还在那夜色笼罩的城市里徘徊。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四周并非是她熟悉的现代卧室,而是充满古色古香的房间,窗外是静谧的夜景,耳边传来轻轻的夜风声。这一切让她怔住了,刚刚的现代生活似乎还历历在目,鲜活得仿佛触手可及,而现在却再次回到这个束缚着她的王府。 她缓缓深吸一口气,抬手捂住额头,试图平复自己的思绪。那梦境中无拘无束的生活,那令人安心的自由,那种自如的情感,一切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她几乎以为自己真的回到了现代。 “原来只是个梦啊……”苏念轻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些不甘和失落。她的眼神变得深邃,回忆起梦中平凡而惬意的生活。她还能清晰地回想起那些熟悉的日常——和闺蜜轻松的谈笑,灯光下的夜生活,甚至那个一夜情的暧昧对象,那种无需防备、自由自在的状态令她心头隐隐作痛。 她坐在床上发愣,望着手掌,仿佛还记得梦里那杯酒的凉意。现实与梦境的割裂让她心中升起一阵无法遏制的失落感,回到这个繁重礼教的世界,仿佛自由与幸福都被彻底剥夺了。 “我一定要回去。”她咬紧牙关,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无论如何,她要再度尝试,哪怕再难,也绝不能让自己永远被困在这个时代。这一刻,那个现代生活中的她,那个独立而自信的苏念,像火苗般再次在她心中燃起了希望。 14.为训狗大业添砖加瓦 苏念在昏暗的房中坐着,刚刚从梦中的现代生活回到眼前的现实,内心的失落与愤懑尚未平息。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钟晏走进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关切。然而,苏念看着他的身影,心底的不耐和愤怒却瞬间涌了上来。 “又来了?”苏念冷冷地开口,眼神中再无一丝敬意,甚至带着讥讽,似乎他在她眼里只是个碍眼的存在。 钟晏听到她这般冷淡的口气,眉头微微一皱:“念儿,我只是来看看你……”他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温柔和试图靠近的意图。 苏念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倚在床头,毫不掩饰地嘲讽道:“看看我?世子爷倒是关心得很!可惜我这人命贱,不值得您这般费心。” 钟晏愣了一下,目光微微暗了暗,低声道:“念儿,你为什么总要用这些话来刺我?” 苏念冷哼一声,抬眼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屑:“我不过说的是实话罢了,我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舍弃的物件,倒是你还装模作样来探望我,有意思吗?” 钟晏看着她,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从未见过苏念如此冷漠,仿佛他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毫无价值。他沉声道:“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保护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保护我?”苏念一声冷笑,眼神冰冷地看着他,“钟晏,你可真会骗自己!我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玩物,今天被你当作宠儿,明天就能被抛弃。我回不去,是被困在你们这些人手中!你说是在保护我,可你从未问过我想要什么!” 钟晏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隐隐的愤怒。他从未想到自己在苏念眼中竟是如此,她的冷嘲热讽仿佛无情的刀刃,一刀刀割开他心中那份深藏的情意。他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空气中充满了彼此的对峙。苏念收回目光,冷笑一声道:“你让我恶心。” 她说完便不再看他,眼神决然,仿佛他对她而言再无一丝意义。 钟晏默默看着她,心中如坠冰窟。他站在苏念的面前,双手微微颤抖,眼中带着痛苦与不安。那双曾经自信而冷静的眼睛,如今却因苏念的冷漠而满是挣扎。他知道自己早已陷得太深,理智让他明白不该如此卑微,但心底的渴望却让他无力自拔。 他轻轻走近她,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念儿,你为何总要将我推得如此远,我只是想守在你身旁”。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隐隐的哀痛。 苏念侧过头,冷淡地避开他的目光,仿佛他的存在让她感到厌倦。她淡然开口,“你我不过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明知我一心想离开,为何还要如此纠缠”。她的声音冷硬,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斩断了他所有的希望。 钟晏的眼神黯淡下来,他的喉咙微微动了动,仿佛有什么话卡在喉咙中,却难以说出口。片刻后,他缓缓跪下,双膝触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回荡。他抬头看着苏念,眼中满是深深的哀求与不舍,“念儿,求你,不要再将我推开”,他的声音几乎哽咽,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痛苦,仿佛跪在她面前的并非是王府的世子,而是一个失去了所有自尊的凡人,只求她的一丝垂怜。 苏念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惜,她的声音淡淡地落下,“钟晏,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你有多少的诚意。” 钟晏纳疲惫的闭了闭眼,缓缓站起来脱去衣物鞋袜,并将手放上腰带慢吞吞的摸索起来,随着玉佩落地的一声脆响,衣衫滑落在地板上,凉气缠绕上光洁的身体,他开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并迭好放在一边。苏念饶有兴致的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这一幕,整个房间落针可闻,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布料声。 随着布料减少,白皙的身体逐渐露了出来,有着流畅自然的肌肉线条,紧致的腹肌饱满而充满力量,有力耐看却又不会显得太过夸张。钟晏已经一丝不挂,他低垂着头的跪坐在苏念面前,长发垂在身后的地板上,他像是视死如归的囚犯,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苏念舒服的坐着,没有说话,钟晏没得到指令也不敢妄动,他静静地等着。 钟晏跪在苏念面前,双膝触地,身形微微发抖,生怕露出一丝动摇。他知道自己堂堂世子的身份本该凌驾于她之上,但每次与她相处,这一切骄傲似乎都成了虚妄,变得无足轻重。此刻,他只想留在她面前,只想她不要再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低低的呼唤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世子爷,王爷有急事,请您尽快过去!” 钟晏听到这声音,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微微抬起头看向苏念,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无措。他不敢动,甚至连去回应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王爷的召唤不可违,但眼下的情形,他更害怕离开——更害怕失去苏念。他担心,只要他一走开,她便会彻底将他拒之千里。 苏念冷冷地看着他,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讥讽:“怎么?堂堂世子还需要我同意才能离开?” 钟晏一阵窘迫,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惶恐,低声哀求道:“念儿,让我留下,我……我不愿离开。”他强忍住心头的羞愧,声音低哑,生怕她会因他这一刻的犹豫而冷淡得更深。 苏念的目光冰冷,带着不屑:“留不留,世子爷还不是自己做主?怎么,这般不愿离开,不过是怕自己在我这里失了面子吧?” 她的话犹如一把利刃刺进钟晏心中,令他愈发痛苦。他跪在那里,眼中透出深深的卑微,低声恳求:“念儿,我不在意什么面子,只是……只是怕你生气,怕你不再让我留在你身边。” 苏念抬起眉,冷笑一声:“王爷若真有急事,世子爷还跪在这里作什么,倒显得你一点用处都没有。” 钟晏闻言,身子微微颤抖,咬紧了牙关,眼中浮现出深深的痛楚,依旧跪在那里,纹丝不动。他知道母妃召他,但此刻在苏念面前,他再不愿让她感到一丝疏离或冷淡,哪怕因此触怒母妃。 “我不走,只求你……”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苏念注视着他,眼神中微微闪烁,沉默片刻,终究冷声道:“滚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副模样。” 钟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却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站起身,微微低头行礼,低声道:“好好照顾身体。”他缓缓起身,穿戴整齐,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她不悦。 房门轻轻合上,苏念看着门外钟晏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 15.时空穿梭这点,牛马习惯了 苏念再次醒来时,熟悉的房间映入眼帘,耳边是微弱的电子闹钟声,床头放着她昨晚随手放下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凌晨三点的时间。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身体依旧有一丝微酸的余韵,记忆中昨晚的激情一幕幕浮现脑海,那个熟悉的一夜情对象正熟睡在她身旁。 苏念心跳微微加速,缓缓坐起身,看了看身边的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熟悉的气息,然而,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那个王府里,带着不同的身份,遭遇着那里的种种。可此时一切都太过真实,让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甚至捏了一下,清楚地感受到疼痛。 第二天清晨,她收拾好自己,和昨夜的男人简单告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走出门口,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心中却一阵茫然:这是梦?可她记得上一次的王府生活那么清晰,细节也那么真实,仿佛她确实经历了漫长的时间。 她的生活似乎一切照旧。周一早晨,她照常出门,站在拥挤的地铁里,四周是打着哈欠的上班族们,她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视线一遍遍扫过每个不熟悉的脸庞,仿佛害怕有人会注意到她。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这样的警觉,总是下意识地与人保持距离,甚至不由自主地避开他人的目光。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苏念端着一杯咖啡坐下,闺蜜正滔滔不绝地说着新八卦。苏念听着,脸上偶尔配合着微笑,眼神却逐渐飘远。平日里她爱和朋友一起聊这些轻松的日常,可如今她发现自己竟对这些话题难以共情。闺蜜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忍不住调侃:“怎么了?你今天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了新情况?” 苏念笑了笑,低头啜了一口咖啡,转而说道:“可能最近有点忙吧,没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这疏离从何而来,只觉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 晚餐时,她看着点来的食物,不知怎的,竟对这些油腻的饭菜产生了几分抗拒。她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她试图喝咖啡提神,却发现也提不起兴趣,只觉得一杯温水更能让她安心。她有些讶异地停下,心底划过一丝荒谬:像极了在那个时代,她习惯于王府清淡的膳食,反而对眼前这些熟悉的食物失去了兴趣。 夜晚,她仍然无法入睡。闭上眼睛,那些王府里的细节总是无声地浮现脑海:王妃冷漠的脸,钟晏卑微的表情,还有自己一次次抗拒束缚的挣扎。她坐起身,呆呆地望着窗外夜景。那些在梦中经历的一切竟是那样真实,她甚至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仿佛自己真的在那里生活了很久。 第二天,她索性请了一周的假。这一周里,她选择躲在家中,试图让自己彻底放松。然而,那些画面依旧如影随形。她一次次清醒地回忆起那个世界的点滴——仿佛那里才是她真实的生活,而现代只是个暂时的停留。她开始怀疑,开始迷茫,甚至对周围的一切生出淡淡的排斥。 一周的假期很快结束,苏念坐在卧室的床边,看着那些自己曾经精心布置的装饰、柜子里熟悉的衣物,心中竟生出一种疏离感。她轻轻叹息,低声问自己:“这里,真的属于我吗?” -------------- 苏念抬眼看着钟晏,四十天不曾清醒的日子在她脑中像块巨大的空白,然而钟晏眼中的疲惫却将这一切清晰地映照出来。他的衣袍微微褶皱,眼底一片青黑,整个人少了往日的冷淡疏离,多了一种难掩的疲惫和脆弱。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被他握着,手指微微一颤,随即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攥住。他低声道:“别动,昏睡了这么久,你需要休息。” 苏念顿了顿,定定地看着他:“钟晏,你守在这里多久了?” 钟晏垂下眼眸,避开她的注视,似乎不想透露出太多,淡淡地说道:“不算什么,你既是因我受伤,我自然该守着。”他的话语冷静平淡,但声音微哑,仿佛其中藏着许多未曾言明的情感。 苏念心中浮现出一丝复杂,想起两人之间的纠葛,再看他如今的模样,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怅然。她没再挣扎,只是闭了闭眼,低声道:“原来你是为了赎罪。” 钟晏的手微微一紧,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若是赎罪能让你醒来,倒也值了。”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懊悔与无奈。他并未放手,反而更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念儿,别再让我害怕了。” 苏念怔了怔,心底一丝冰冷的抗拒与温热的触动交织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苏念微微皱眉,靠在床上,只觉腹部似乎有些沉重,虽然不至于疼痛,但一种莫名的疲惫感已经悄然蔓延在全身。她不自觉地用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钟晏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神里露出一抹关切,轻轻靠近道:“是否哪里不舒服?” 苏念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疏离的淡漠:“只是有些乏了,倒不必如此紧张。” 钟晏神色微微一怔,似乎被她冷淡的语气刺痛了,却依旧强忍着,低声说道:“大夫说过,怀孕会让你身子疲倦,也会有些不适。我已经吩咐了厨房准备清淡的膳食,这几日你尽量好好休养,不必多想。” 苏念淡淡地垂下眼睫,没有回应,心中却涌上一丝奇异的情绪。他的照料细致入微,甚至连自己的一丝不适都未曾疏忽。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世子,如今却因为她,甘愿放下所有骄傲,卑微地守在她身旁。 钟晏见她不语,又轻声道:“若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告诉我。我已让大夫在外候着,随时可以进来。” 苏念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世子爷还真是殷勤,倒叫人不知是何居心。” 钟晏垂下眼眸,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辩解,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念儿,我只是……只是希望你和孩子都平安。” 苏念的手轻轻覆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内心一丝波澜浮动。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可身体的变化提醒她一切都无法忽视。钟晏的悉心照料,倒让她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冷淡道:“你能护多久?恐怕这不过是暂时的假象罢了。” 钟晏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痛楚,但依然低声答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房间里静默片刻,苏念微微侧头,不再看他,只觉得自己多了一份无奈而隐忍的责任感。她无法确定自己的未来,唯一清晰的,是这份沉甸甸的孕期反应,提醒着她,这一切是她再无法逃避的现实。 16.男妈妈上岗,通通闪开 苏念倚靠在床边,轻轻揉着额头,淡淡道:“我想洗个澡,虽然你说每天都我擦洗,还是觉得不舒坦。” 钟晏听闻,眼中浮现出一丝担忧,但见她神情倦怠又不悦,便轻声应道:“我去准备热水,你先稍等片刻。”他吩咐下人们将浴盆抬进房内,仔细调试了水温,确保适中后才转过身,轻声对她说,“可以了,我来扶你。” 苏念微微皱眉,不情愿地道:“我自己能行。” 钟晏却不顾她的拒绝,缓缓将手臂伸向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手稳稳地扶着她的腰身,动作温柔而体贴。苏念一时无话,只得默默任由他将自己扶向浴盆。 她缓缓坐下,热水包裹住身体,温暖的水流让她感到一阵轻松,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然而钟晏却没有马上离开,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她,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你在这里做什么?”苏念睁开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只是怕你身子不适,有什么事好及时照应。”钟晏的语气轻柔,不带半分不快,反而带着几分温柔的耐心,“你慢慢洗,别着急。” 洗了一会儿,苏念觉得身子逐渐疲乏起来,四肢仿佛越来越无力,意识也逐渐模糊。她轻轻喘了口气,正欲起身,却感到眼前一阵昏眩,身子一晃,差点跌进水中。 钟晏迅速上前,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眉头紧皱,语气里透出掩不住的焦急:“念儿,你没事吧?”他将她从水中抱起,小心翼翼地用宽大的布巾将她裹住,动作温柔且熟练。苏念靠在他怀里,意识模糊地睁了睁眼,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拥入怀中稳稳地抱回床上。钟晏小心地将她安置好,眼中带着隐忍的担忧,轻声叹道:“你身子刚好些,别再逞强了。” 苏念微微皱眉,感到胸口处一阵酸涩,轻轻冷哼了一声,转过脸不看他。钟晏默默将被褥整理好,又将湿发轻轻拢好,确保她舒适后才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柔情:“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他缓缓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安然休息,心中虽复杂,却充满温情,仿佛无论她如何疏远,自己都会默默守护下去。 钟晏轻轻坐在苏念身旁,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动作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湿润的发丝。毛巾在他手中缓缓掠过,带着轻柔的力道,一遍遍地吸走她发间的水珠。他的动作娴熟而细致,仿佛生怕稍有用力就会扰了她的安宁。 苏念此刻微微闭着眼,半靠在枕头上,感受着头顶的轻柔触感,内心莫名有些安定。她知道自己昏睡许久,原本冷淡的心境也因此被柔和了几分。钟晏的贴心,哪怕她不言不语,他也总能默默地照顾周全。 钟晏一缕缕地擦拭着她的发丝,动作缓慢而专注,眼神温柔,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温暖的怜惜。他将毛巾换到另一侧,轻轻擦拭着她耳畔的发梢,仿佛每一寸都带着细腻的呵护。见她微微闭着眼,眼睫在微弱的烛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擦干她的头发后,钟晏放下毛巾,低声道:“这样就不会再着凉了,休息一会儿吧。”他将她的发丝理顺,温柔地拢到枕侧,生怕影响她的舒适。 苏念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钟晏,神色复杂,却并未拒绝他的靠近。或许是孕期的缘故,身子也格外疲惫,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冷淡疏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钟晏见苏念身子微弱,便细心地在床旁的小桌上摆好膳食,将食盒的盖子一一揭开,轻轻扶她靠坐在床头。然后,他亲自端起一碗温热的白粥,确认温度适中后,才将小桌轻轻移到她面前,方便她用餐。钟晏在一旁伺候着,见她安静地喝着粥,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用完餐后,他递过漱口水和帕子,细致地帮她擦拭嘴角。 钟晏见苏念稍稍安稳下来,便吩咐下人端来早已准备好的清淡膳食。他亲自将食盒取过来,打开盖子,一阵温暖的清香飘散开来,里面是特意为她准备的白粥、清蒸鱼片,还有几碟开胃的小菜,精致而不显油腻。他将一碗温热的白粥舀好,轻轻吹了吹,确认温度适中后,才小心地递到她面前:“你身子还弱,先喝些粥暖暖胃。”他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关切,显然是细心准备了许久。 苏念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屑,却没拒绝。他注视着她,仿佛她每一口都是他紧张关注的重点。她接过粥勺,轻轻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过喉间,带来一丝温暖,倒也让她微微放松下来。 钟晏见她乖乖地喝着,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安心的弧度。他轻轻端起小碟,将鱼片夹起送到她面前:“再尝些鱼片,这鱼做得嫩滑,不会腻口。” 苏念略带警惕地瞥了他一眼,仿佛不习惯他这样的殷勤伺候。她迟疑片刻,接过筷子,挑了一片鱼送入口中,确实清淡又鲜嫩,味道恰到好处。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照顾。 钟晏观察到她的神情,眼底微微一亮,忍不住继续为她布菜,动作轻缓而小心翼翼:“若是胃口不好,也不要勉强,慢慢吃便好。”他低声说道,语气中透出一丝温柔的坚定,仿佛眼前的她是他唯一的牵挂。 苏念不再回应,默默吃着他递来的食物,心中虽依旧存有一丝防备,但身体的疲惫和对温暖的渴望,让她暂时放下了抵触。她没有多话,只是静静享受着这份久违的温柔。钟晏细致地伺候完苏念漱口。她闭上眼,神色中带着些许疲惫,似乎不愿再多理会他。他站在床旁,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温柔而复杂,仿佛舍不得错过她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房间里静谧无声,烛火轻轻摇曳,钟晏在苏念身旁站了许久,终究抬手轻轻将被角掖好,又不忍心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苏念没有回应,脸朝向另一侧,仿佛已经沉入浅浅的梦中。钟晏的嘴角微微抿紧,似有万般情绪压在心头。他轻轻叹了口气,步伐缓慢地走向门口。 站在门口时,他回过头,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眼中依旧是不舍与眷恋。他就这样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仿佛不愿就此离去,心中无数未说出口的话语在喉间哽住,几次想再回身走近她,却最终只是站在那里,沉默而无奈。 过了许久,钟晏才终于深吸一口气,抬步离开,轻轻合上了门,仿佛怕惊扰到她的休息。门外的夜色深沉,他站在门外,心头的思绪却依旧久久无法平复。 17.你玩的不是游戏,是我的心 几天过去,苏念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再也不是满身的无力感。钟晏站在苏念身旁,目光带着几分疑惑地看着纸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黑白圈。他身为世子,常年习惯精细严谨的布局与推演,然而苏念在他面前却随意得多。她只用一张废旧的宣纸,几笔勾勒出九宫格大小的格子,便笑着向他邀战。 “就这样?五子连成线便算赢?”他轻轻挑眉,透出些许不解。 “这已经够了,简单、易懂,输赢就一目了然,”苏念不耐烦地将墨笔塞到他手里,指着中间的一个位置,“你先落子。” 钟晏犹豫片刻,笔尖轻点,留下一个黑色的圆圈。紧接着,苏念毫不示弱地在旁边落下一子,动作飞快,像是早已成竹在胸。 几局下来,钟晏竟落得连败。苏念唇边勾起得意的笑意,眼中带着几分调侃,“这五子棋不是什么难事吧?世子大人总该有些谋略,不至于连我这个小丫头都赢不了。” “本来倒是想让着你几分,”钟晏窘迫一笑,眼前的女子在王府内低眉顺眼惯了,似乎从来没有哪一刻,如今这般活泼自在。 “让我?那就再来几局,看你能不能真让得动。”苏念眼神带着狡黠,随即从纸旁拿起一小块点心,边吃边盯着钟晏的落子,悠然自得。 夜色渐深,烛火跳动的光影洒在两人之间,竟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意外地近。钟晏沉默地落下下一子,眼神复杂地扫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也从这游戏中找到了些许乐趣。他没想到,这般无趣的日子竟也能因她而增添几分生动。 两人一局接一局地对弈着,偶尔在胜负之中起了几分争执。钟晏忍不住抬眼打量苏念,她的专注与执着无疑让他更加沉迷,甚至心底生出一丝软弱的渴望——希望这种安静温暖的夜晚,可以稍长一些,久一些。 最后一局,钟晏竟在关键一步疏忽,眼看苏念胜券在握,正准备宣告胜利,她忽然抬起头,眼神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怎么?世子居然在这么简单的游戏上都分了心?” 钟晏愣了愣,不知该作何回应。苏念已经得意地收起了纸张,嘴角含笑,仿佛透过这场游戏看透了他的内心。 “念儿,”他轻声唤她,不带丝毫命令的语气,竟似带着小心翼翼,“不管这里的日子多寂寥,有我陪你,便也不至于难熬。” 苏念眨了眨眼,没接话,仍是低头收拾着纸和墨笔。 ------------------------- 某日,苏念无所事事,又在桌上画了几格,随手从一旁的胭脂盒里找出两个小石子,凑成“跳棋”玩。钟晏看到她眉头紧锁,蹙眉间透着无聊与不甘,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你这是做什么?”他凑近看了看,眼中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 “跳棋,小时候玩得多了。”她说完,放下一子,用一种略带怀念的神情瞥了他一眼,“大人们可能不玩这些吧。” 钟晏沉默了一瞬,随后轻轻挑起唇角,“这般无趣之事,自然不玩。不过,今日倒是可以学学。”他说完便在对面坐下,俨然一副要钻研的模样。 “你真要学?”苏念瞪大了眼睛,嘴角忍不住上扬,仿佛对他的严肃态度感到不可思议。 “你教便是。”钟晏面色如常,专注地盯着棋盘,眼中浮现一丝孩子般的好奇,仿佛此刻自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而是个兴致盎然的学徒。 苏念耐心地解释规则,他竟听得认真,仿佛这一局跳棋便是最重要的事。几轮下来,钟晏逐渐得心应手,甚至偶尔出其不意地出招赢她一局。每次他胜利时,便含笑看她,带着点得意和调侃。 “念儿,原来你这技艺,也不过如此。”他有意无意地低声说道,眉眼中带着一丝隐秘的宠溺。 “哼,不过是侥幸罢了。”苏念故作不屑,但眼底的笑意却无法掩饰。 几局下来,她忽然心生一计,决定再整整他,“既然跳棋对你不难,我还有一种更难的。你敢不敢试试?” 钟晏目光微微闪烁,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何不敢?” 苏念随即拿来几根细细的竹签,摆成了“一笔画”小游戏的样式。她故作神秘地解释道:“这个可不简单。你要从任意点出发,一笔画完,不能回头也不能停下。” 钟晏一眼扫过这些细竹签,嘴角浮现淡淡的微笑,仿佛不以为然。但当他真正动笔时,却发现苏念布置的路径错综复杂,几次落笔都没能走完。 几轮失败后,钟晏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挫败,却终究没开口求助。 “看来世子大人也有不擅长的东西。”苏念忍不住笑出声,带着几分挑衅。 钟晏没再言语,只是默默地盯着那错综的图案。忽然,他一笔走出,竟完美地完成了图案,转头含笑看着她,“看来我学得也不算差。” 不知何时,窗外的蝉鸣渐渐停歇,钟晏抬头望向那一片星空,轻声说道:“念儿,你总能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东西。” 苏念微微一怔,随即调笑道:“世子大人长在高墙之中,自然不懂这些。” 钟晏沉默地望着她,眼中浮现一丝柔和的光,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只是伸手,轻轻拂去她脸侧的一缕发丝。那温柔的动作,落在她心头,竟让她一时怔住。 两人又玩回跳棋,几局之后,苏念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扬:“这棋局,光是赢了也不过瘾。既然我们玩得尽兴,不如加点赌注吧?” 钟晏挑眉,似乎对她的提议很有兴趣:“赌注?依你之意,如何?” 苏念轻轻敲了敲棋盘,缓缓说道:“简单点,输了就脱一件衣服。如此才算公平。” 钟晏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但随即嘴角也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既然你有如此兴致,本世子便奉陪。” 随着第一局落败,苏念轻轻解开了一层披肩,随手放在桌上,神情自若。接着,第二局钟晏输了,他不慌不忙地脱下外袍,整个人仍是云淡风轻,仿佛这只是一场寻常的游戏。 你一局我一局,棋盘上输赢互现,随着每一件衣物的减少,气氛愈发暧昧。 直到最后一局,棋盘上苏念已经棋路不佳,几近崩溃,而钟晏手中执子,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神情似笑非笑:“念儿,你可甘心认输?” 苏念不甘心地轻哼了一声,挣扎了一下,却终究放弃抵抗。她解开最后一件贴身衣物,抬眸看着钟晏,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看来,这回真是技不如人。” 18.雪夜我的鞋袜未湿(重口h) 初雪轻柔地覆盖了王府的每一寸土地,天地间悄然一片银白。苏念披着厚重的斗篷,悄然绕过守卫,踩在还未被人踏过的雪地上。夜色笼罩,湖边空无一人,只有轻轻拂过的寒风,伴随着几片飘落的雪花。 她慢慢走向湖心的亭子,雪夜的静谧仿佛隔绝了所有喧嚣,给了她难得的独处时光。清冷的湖水映着皎洁的月光,四周一片静默,偶尔传来几声远处隐隐约约的鸟鸣,伴随着初雪飘零,让人恍若置身于梦境。 就在这时,她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是石头。他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静静站在她不远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仿佛既带着安慰,又藏着担忧。 “你还跟着做什么?”苏念语气里带着些淡淡的不满,“我出逃被抓回来,你来得倒勤快。” 石头没有急于回应,只是慢慢走近,语气低沉而坚定:“我知道你心思不在这王府里。上次的事,若有我能帮上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念静静看着他,心中微微一动,但她很快掩去那丝波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这王府的门槛太高,想出去一趟,不容易啊。” 石头凝视着她,目光中似有些挣扎,片刻后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但你若要再冒险,得三思。” 苏念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向湖面,神情中多了一丝坚定。她轻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 石头的神色微微动容,片刻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布巾,轻轻递给她:“湖边冷,雪湿了斗篷,擦擦吧,别着凉了。” 苏念接过布巾,微微一笑,眼底的疏离与警惕似乎稍稍褪去,轻声说道:“谢了。不过,我若真走了,也许你再不会看到我。” 石头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站在她身旁,似乎接受了她的拒绝,也隐隐透出某种无奈的坚持。他的陪伴虽无声无息,却仿佛是她在王府中少有的依靠。 两人之间的沉默却不显尴尬,反倒让这雪夜多了一份难得的温暖。 苏念握着布巾,低头轻轻拂去斗篷上的雪花,指尖微凉。石头站在她身侧,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仿佛都心照不宣地明白彼此的立场:她渴望离开,而他却只能在她身后默默守护。 片刻后,苏念轻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湖面,月光洒在湖水上,泛起淡淡的冷光,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石头安静地陪在她身旁,甚至连呼吸都放得轻缓,仿佛怕打破了她的沉思。 “我倒是奇怪,”苏念忽然开口,眼神微微眯起,带着一丝打量的意味,“你来王府这么久,怎么对我这般上心?” 石头微微一怔,垂眸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该如何作答。半晌,他才低声说道:“我是个下人,王府里的事自然不敢插手。只是…你与别人不同。” 苏念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弄:“不同?在这王府里,我不过也是个低微的存在罢了,有什么不同可言?” 石头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却隐约透出一丝心疼。他低声道:“别人也许都甘心被困在这王府里,可你不是。”他顿了顿,声音微哑,“像你这样的人,本不该被困在这高墙内。” 苏念愣了愣,目光中微微带上一丝动容。她很少听人这样说自己,甚至很少有人真正懂得她的倔强与不甘。而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仿佛洞察了一切,却不多言,始终选择默默地守护在她身旁。 她忽然走近一步,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低柔却带着一丝警告:“如果哪天我真的逃了,你可别多管闲事。” 石头的眸色微暗,却没有后退,轻轻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好。只要你平安。” 两人相视无言,雪花在他们之间缓缓飘落,仿佛将一切不言的情感埋藏在这雪夜之中。苏念轻轻将手中的布巾放入他的手中,转身看向湖面,微微一笑:“若真有一天,走在这雪地上的,便不再是我一个人了。” 石头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他没有应声,仿佛这雪夜里她的每一句话都被他悄然记在心里,成了他日后守护她的理由。 最终,两人静默地伫立在湖边,彼此不再言语。 ----------------------------- 苏念推开房门,看到钟晏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神色间透出几分不安。地上跪了一圈伺候她的下人,个个面色如土,不敢出声,像是生怕引起钟晏的不满。 看到她回来,钟晏像是瞬间松了口气,轻轻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下人们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苏念望着眼前这位失态的钟晏,心中突然意识到,这是王爷的嫡长子,世子,王府中至高无上的存在。而此刻,他的眼神中却只剩下对她的担忧与放松,让她心头不禁涌起一丝愉悦。 她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旁,语气带着一丝揶揄:“堂堂世子,怎么也会有这般着急的时候?” 钟晏抬头看她,眼神有些迷茫和无措,低声道:“你不在…我…” 苏念没让他说完,轻轻握住他的手,故意带着些无辜地说道:“你这幅模样,倒像是…真的怕我不回来?” 钟晏眼神中闪过一丝羞赧,却始终不肯松开她的手。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卑微:“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苏念听着他的话,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柔和:“钟晏啊,我不过是在附近走了走而已,你竟在这里惶惶不安,何必呢?” 她的话中虽带着些打趣,却让钟晏微微低下了头,仿佛对自己的失态感到几分难堪。但在她的目光下,他却无法挣脱,心中那股想要陪伴和守护她的执念越来越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苏念看着他,心中忍不住涌上一丝得意。她靠近一些,带着些戏谑的轻声说道:“以后若我再出去,你也会这般牵挂不安?” 钟晏轻轻点头,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情愫。他握紧她的手,低声回应道:“只要你在,我便心安。” 苏念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心里却感受到一种微妙的掌控感。钟晏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可在她面前,他却卸下了所有戒备,任由她牵引他的情绪。这一刻,她享受着这份独特的权力,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影响。苏念略带调皮地笑了笑,视线落在桌上一盏茶壶上,淡淡说道:“我渴了。” 钟晏一愣,他从未为人斟茶,这小小的要求对他来说竟有些无从下手。然而他抬眼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最终默默站起身,走到茶壶前,尽管动作略显生疏,还是将茶缓缓斟满杯中。 将茶杯递到她手中时,钟晏眼中有几分紧张与期待,仿佛等着她的回应。 苏念接过茶杯,眼中带着一丝满意,轻轻抿了一口。苏念将茶杯放下,目光缓缓落在钟晏身上,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抬手轻轻勾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眼中透着一抹调侃与掌控的意味。 “钟晏,”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柔的挑逗,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我重要,那我若想你做些什么,你是否愿意?” 钟晏呼吸微微一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挣扎,仿佛在衡量自己尊贵的身份和她提出的无声要求之间的矛盾。然而,这一刻他却又无法抗拒她的目光,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心甘情愿地陷入这场征服与臣服的游戏。 他缓缓跪下,双膝触地,目光虔诚地仰望着她,低声回应:“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愿意。” 苏念微微一笑,轻轻伸出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肌肤,带着一丝刻意的暧昧。她缓缓移到他的耳边,声音低柔中带着一抹命令的味道:“很好,那就跪着为我斟茶,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钟晏喉结微微滚动,尽管羞赧,但他没有反抗,抬手稳稳地将茶壶握在手中,动作缓慢却又虔诚,仿佛这是献给她的唯一礼物。他将茶斟满,双手递到她面前,目光专注而隐含炽热。 苏念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挑逗的微笑。她缓缓抬脚,轻轻碰了碰他膝前的衣摆,眼神中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好好记住你的姿态,钟晏。只要你这样听话,或许我会愿意多留在你身边一些。” 钟晏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隐忍的渴望,他低下头,似是臣服,又仿佛享受着这份低声下气带来的悸动。他轻轻应声:“我会记住的。” 苏念满意地笑了笑,仿佛感受到了对他的掌控。她伸手将他的脸抬起,看着他眼中那抹隐秘的期待与羞愧,带着一丝玩味轻声说道:“你可记得,你说过什么?” 钟晏低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种甘愿:“你是我的一切,念儿。只要你要,我都愿意。” 苏念轻轻抚上他的唇,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占有,她低头靠近,唇瓣微微贴近他的耳侧,轻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便要这样,在我面前听话,明白了吗?” 钟晏喉结微微滚动,双眼紧闭,仿佛在她的言语中沉沦。他轻轻点头,仿佛在她面前完全臣服。 ----------------------- 眼尖的苏念看到钟晏隆起的下体,她啧了一声,直接拽着苏念,将其压在自己的下体。钟晏闷哼一声,呼吸都沉重起来,鼻尖挑起苏念的衣裙,嗅着苏念的体香,钟晏的阴茎吐出了液体,双眼逐渐迷离,痴迷地伸出舌头去舔舐那一片湿润。 隔着布料描绘着阴唇的形状,舌尖刺激着发肿的阴蒂,一路往里隔着亵裤试图往更深地方蔓延。 随即往上凑,咬住亵裤往下拖拽,苏念抬起腿顺势脱下亵裤,随即一左一右地搭在钟晏的肩膀上角质其后用力一环,将钟晏的嘴压在小穴上,分泌的爱液在钟晏脸上湿了一片,钟晏摇着头让液体涂满他的脸,然后将阴唇含进嘴里吮吸,略用力吸了一下,听见苏念的呻吟,将舌头伸进缝隙中分泌的液体尽数扫进口中,如饥似渴地咽下去。 刚刚在周围还是润物细无声,落在阴蒂的瞬间,快感便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舌尖左右扫着阴蒂,苏念不在压抑呻吟出声。苏念大腿紧紧夹住钟晏的头,在呻吟中泄身,舌尖还在继续,描绘了阴蒂,阴唇的形状,让苏念感受高潮的余温。 苏念抬了抬手,钟晏停下动作,她的脚踩在钟晏的阴茎上,舔着苏念下体的钟晏的阴茎一跳一跳离高潮只有一步之遥。苏念说:”不许射。” 听到命令的钟晏身子一颤,拿手捏住根部,阴茎翘的高高的,不停地吐着前列腺液。 “骚狗。”苏念继续踩着他的阴茎。 只两个字,阴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大。苏念的脚毫不留情地碾压着,钟晏情欲更加高涨。 “啊...恩...” 钟晏再也忍不住,身子一颤射了出来,精液射在苏念白皙的脚背。苏念动作不停,高潮不停袭来,钟晏的阴茎跳了几下,终于一道水柱射了出来,尿得太剧烈水花飞溅,甚至溅到了苏念的小腿上。苏念抬高腿,把脚放在他的肩上,冷声警告:“让你射了吗?” 怎么能这样...钟晏心底再怎么抗拒,身体却仿佛被下了咒一般,尿液绵长继续,直到最后一滴,从未有过的高潮从脊椎爬到脖颈,他情绪崩溃了,伴随而来的是苏念的评价:“叫声不错。” 苏念看着钟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便不再继续,起身前往浴房净身,洗去一身疲惫,随后回到床榻安然入睡。 次日清晨醒来,昨夜弄脏的已被人悄然收拾妥当,房中恢复了整洁如初。 19.生死轮回 夜宴的喧嚣与热闹传入苏念的房中,而她却独自坐在床榻上,隐隐感到一阵腹痛。她以为是身体疲惫所致,便努力平复心绪,不愿轻易惊动下人。然而,疼痛渐渐加剧,仿佛有一股撕裂般的力道在腹中翻腾,令她冷汗涔涔,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房中空无一人,几个应当伺候她的下人皆在外偷懒,借着王府庆宴的机会避开了本应履行的职责。苏念疼得几乎无法出声,她咬紧牙关,手指紧紧攥住被褥,勉强支撑着自己。然而阵痛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她彻底撕裂。 她挣扎着坐起,想去找人,却发现双腿虚软无力,腹部剧痛几乎令她无法站立,呼吸逐渐急促,意识也有些模糊。苏念明白,自己可能要早产了——可她身边竟无人可唤,连想要敲打门扉的力气都失去了。 剧烈的阵痛让她几度昏厥又醒来。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不甘。身处王府,竟连产子的机会都无法保障,她咬紧牙关,手指颤抖地攀住床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抬眼看向门口,心中满是绝望。就在她几乎要放弃之时,腹中的一阵剧痛令她痛不欲生。她双手紧紧抓住被褥,额上冷汗涔涔,内心却一片茫然和孤寂——王府深院之中,她连喊人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她几乎力竭之际,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是石头,来查看她的情况。他见她面色惨白、满头冷汗,立即意识到不对,几步上前扶住她,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苏念的疼痛已到极限,意识也开始模糊,额头冷汗涔涔,整个人几乎在痛苦中濒临昏厥。石头意识到情况紧急,而他一个人无法完成接生,心头焦急,然而碍于苏念的处境,又不敢贸然闯出房间去喊人。思索片刻,他眼神一凝,低声对她说道:“你稍等片刻,我会让人过来。” 石头站起身,将房门微微掩上,然后绕到侧窗,看到不远处几个偷懒的下人正聚在一起闲聊。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猛地抬手掀翻了一旁的几件物什,发出巨大的声响,随即转身藏身一角,冷静地注视着那几人。 果然,声音惊动了几个下人,他们面面相觑,忍不住朝苏念的房间张望过来。一个胆大的小厮低声嘀咕:“屋里什么动静?王妃可是特地交代过不许出事。” 另一个婆子皱眉道:“怕是出什么麻烦了,我们去看看吧,别到时候被责罚。” 几人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推开房门,看到苏念痛苦地伏在床上,顿时面色大变,纷纷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不好了!姑娘要生产了!” 下人们瞬间慌乱,一人匆忙跑去请稳婆,另一人则急急忙忙去准备热水和布巾,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顿时忙碌起来。 石头悄然退到一旁,松了口气,默默守在暗处,确保苏念不会有事。他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在稳婆赶来后展开接生,眼中带着一丝深深的担忧与不舍。 几个下人匆忙请来了稳婆,稳婆赶到时脸色也变得凝重,检查之后,表情愈发紧张,低声对身边侍女说道:“胎位不正,情况很难,得耗费更多时间和力气了。” 稳婆低声安抚着苏念,嘱咐她一波接一波地用力,然而苏念的体力已近极限,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在深渊中被拉回,但下一刻又再度被疼痛压下去。下人们递来的温水和布巾几次换下,苏念的额头仍被冷汗打湿,甚至开始出现微微的失温现象。 钟晏得到消息后也赶到了房外,却被稳婆拦在门口。钟晏几次想要闯入,听着她的痛苦呻吟,内心如刀绞般难忍。门外,他攥紧双拳,焦急地等待着消息,整个人宛如崩溃边缘,却无能为力,只能强忍着煎熬。 稳婆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再用力一些,孩子快出来了!”但即便这样,进展仍然缓慢。苏念已经几乎力竭,视线模糊,意识时断时续。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失去知觉,但又被不断的疼痛拉回现实,每一丝清醒都像是被撕裂般的折磨。 几个时辰过去,房间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稳婆咬紧牙关,一边不断安抚苏念,一边试图调整胎位,但情况并没有显着好转。她几次低头查看,最终焦急地低声道:“情况不妙,需要再加把劲,否则孩子难以保住。” 听到稳婆的催促,苏念内心一阵激烈的挣扎。她咬紧牙关,拼尽最后的力气,随着稳婆的指令一次次用力。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整个人的意识在撕裂般的疼痛中飘忽不定。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耳边传来稳婆的激励声:“看见头了!姑娘,再坚持一下!” 苏念几乎咬碎了牙关,随着最后一次竭尽全力的挣扎,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响起。那一刻,所有的痛苦仿佛在泪水中得到了宣泄,周围的人松了一口气,而苏念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眼前一片黑暗,意识渐渐涣散,彻底昏了过去。 她的呼吸变得轻微,仿佛每一丝空气都在逐渐从她体内抽离。她隐约感到,自己即将要回到那个熟悉的现代生活。 但奇异的是,苏念心中并没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她并未对这个世界产生真正的依恋,反而有种解脱般的轻松。她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或许,这场穿越不过是命运的一场玩笑。对她而言,曾经挣扎过,便已足够。 黑暗中,她感到自己正逐渐上升,回归到她熟悉的生活轨道。她知道,这一次,她将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 钟晏握着苏念的手,感受着她逐渐冰冷的指尖。他的喉头微微收紧,却并未发出声响,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脸上,仿佛只要这样注视着,她便还有醒来的可能。 房中的侍女们小心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哀戚,谁也不敢上前打扰。空气中静得只剩下钟晏平稳而克制的呼吸,只有握着苏念的手的力道,透露出他内心压抑的波动。 他缓缓地俯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她的安眠。他低声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声音几不可闻,仿佛只是想确认一件平凡的事,确认她还会回应他。 “念儿。”他最后低声叫了一声,声音平静,却带着微微的颤意。 她的手依旧冰冷,再无一丝回暖的迹象。钟晏沉默地坐着,久久凝视着她,仿佛这份宁静中还藏着她未散的气息。他垂下眼睑,最终放开她的手,起身离开,身影带着未尽的沉默与落寞。 苏念感到一股轻飘飘的力量将自己从身体中抽离出来,她的灵魂仿佛漂浮在半空,低头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自己已然逝去的肉身。她怔怔地看着床榻前的钟晏,他毫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生命力,只剩下一个呆滞的躯壳。 房中静得可怕,几名下人站在门外,低声交谈着什么,却没有一人敢靠近。钟晏面无表情地坐着,双目无神地凝视着她的身体,仿佛等待着什么奇迹发生。他的衣衫凌乱,眼底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疲惫而憔悴,像是已经守了几天几夜。 几次,仆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想为苏念收殓,但钟晏的眼神陡然一冷,轻轻抬手,阻止了所有靠近的人。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站在远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钟晏依旧守在她身旁,目光呆滞,仿佛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孤独之中。 20.好女人想要定下来了 苏念从难产那一刻起,看着自己的灵魂在古代逐渐飘离,隐隐看到钟晏失神落魄的模样,她的心中却已不再有留恋。灵魂在古代徘徊几天后,她终于回归了现代的身体。 回到现代的刹那,苏念只感到胸口压抑,呼吸急促,仿佛无法顺畅地吸进一口气。焦躁不安中,她径直去了医院。医生建议她留院观察,并推测这可能是压力和情绪带来的身体反应。 苏念被医院的消毒水味笼罩着,坐在病床上,眼神游离。回到现代的世界后,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层淡薄的屏障之内,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虚幻。那一刻,她的胸口如同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仿佛还有未了的牵挂残留在灵魂深处。 得知女儿的状况后,她的父母从云南匆匆赶来。苏念的父母年近六十,虽已步入退休,但两人依旧保养得宜,神色间透出一种淡定从容的气质。他们并非那种沉迷物质的富裕家庭,反倒更喜欢淡泊宁静的生活,甚至在退休后搬到云南偏远的地方,享受着与世无争的自得其乐。 母亲坐在病床旁,握着苏念的手,眼中满是担忧,神色中却带着一丝深深的体谅。母亲出身优渥,但从未被家族束缚住。她习惯了自己的小天地,喜欢读书写字、养花弄草,几乎从未对苏念的生活多加干涉,甚至在日常的陪伴中,也总是给足苏念自由的空间,从不过分亲昵。而父亲站在一旁,眼中虽有些疲惫,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意,显得十分随和。 “念念啊,”母亲的声音温柔而淡定,带着一种长辈惯有的柔和,“我和你爸这次从云南回来,瞧你这样真是心疼。这些年你过得太辛苦了,凡事都扛着,总是一个人撑着。其实啊,咱们做什么工作、挣多少钱,真的没那么重要。你该休息一下,去云南看看山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正好和我们待上一段时间,想通了再做打算。” 父亲站在一旁点头附和,低声劝道:“对啊,念念,你平时工作太拼了,身子要紧。咱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也没必要这么辛苦。你妈妈啊,早就想让你去云南走走看看,那边的生活很简单,很舒服。” 苏念静静听着父母的话,内心深处泛起一丝难言的情绪。她很清楚,父母的关心是真切的,他们从未逼迫她追求功成名就,也没有要她成为所谓的“成功人士”。然而,或许正是因为父母过于淡泊、追求自我,她从小便学会了独立自主,心中习惯了一种疏离感,对情感有着天然的隔膜。 这种从小建立起的冷淡,让她在人际交往中总是带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她喜欢安静,享受自己的空间,很少与人深交。她不记得自己有过多少亲密的朋友,甚至对父母的关心,她有时也难以真正体会到那种温暖的亲情,仿佛一切情感都被隔绝在某种距离之外。 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地说道:“念念,别再硬撑了,跟我们去云南,什么都不要想,放松放松,你也该有点属于自己的小生活了。” 苏念抬头,望着母亲淡然从容的神情,内心有些动摇。她的确不再想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继续与那些人周旋。城市的喧嚣、无尽的事务和冷淡的社交关系,都令她感到疲惫。云南的安静生活,仿佛成了她心中一片向往的净土。 苏念在云南的康复期内,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宁静生活。每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外的翠绿山林洒进小屋,空气中夹杂着清新的泥土香气,她每天都会和父母一起去周边的茶园、溪水旁散步,或在院子里静静喝茶,感受四周的安静。起初,这样的生活确实让她稍稍放松,但心中那种漂浮感却始终没有真正消散。她深知,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在古代经历了什么,彻底改变了她对生活的态度。 半年后,苏念终于向父母告别,准备踏上旅程。她感到,唯有在路上,走过无数陌生的土地,才能暂时忽略那种自己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她带上简单的行李,买下去往欧洲的机票,从此开始了她的独自旅行。 -------------- 苏念缓步穿梭在清迈的夜市之中,周围是浓烈的香料味道和不断闪烁的彩色灯光,四处是摆摊的小贩,售卖着各式各样的饰品和小吃。人群拥挤,叫卖声此起彼伏,整个夜市充满了活力。 她走近一个摊位,摊主正向她展示一些手工饰品,声音热情又欢快,脸上挂满笑意。摊位上色彩斑斓的手工挂饰在夜市的灯光下微微闪烁,仿佛带着一丝异域的神秘。她挑了一个小象挂饰,想了想,还是买了下来。小象象征着幸运,她似乎隐隐在寻找一种寄托。 然而,夜市的热闹却让她愈发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孤独。她望向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狂欢,而她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观光者,游走在他们的欢乐之外。喧嚣的市场在她眼中变得有些虚幻,所有色彩都显得格外鲜艳,甚至有些刺眼,她感觉自己仿佛只是其中一位无关紧要的过客。 “Madam, you want?” 一个小贩笑着向她展示了一串色彩斑斓的手镯。 苏念轻轻摇了摇头,离开了摊位,继续在夜市中穿行。她感觉到四周的人影、笑声、香料味道和灯光仿佛在慢慢模糊,变得不再真实。人群中不断有人擦肩而过,喧嚣的热闹似乎将她排挤在外,她越走越快,想要逃离这一片虚浮的色彩。 终于,她走到夜市的边缘,眼前的景象慢慢安静下来,远处的霓虹灯光模糊地映在她眼中。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象挂饰,心中泛起一丝荒诞的感慨。她明白,无论自己走到多远,似乎总有一种无形的隔阂将她与现实隔离开来。 苏念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渴望安定下来,甚至找个人一起生活会好些。她翻开手机通讯录,往下滑动,看到每个前任的备注,略显单调的标签似乎昭示了她过去的草率恋爱。最后,她滑动到置顶的聊天框,那个只会在节假日收到几条问候的联系人:她的母亲。 她轻轻叹了口气,给母亲发去一条消息。 苏念: “妈,最近身体好点了吗?” 几秒钟后,屏幕亮起。 母亲: “好着呢,你别总惦记我。你怎么样啊,出去旅行感觉好些了吗?” 苏念停顿了一下,心里犹豫着,指尖在屏幕上方徘徊,终于敲下了那句埋藏已久的话。 苏念: “我在想……要不你帮我安排个相亲吧。” 过了片刻,屏幕那头陷入了沉默,几秒后,母亲的回复如期而至。 母亲: “念念,你开玩笑的吧?你什么时候对相亲感兴趣了?” 苏念苦笑,点了点屏幕,敲下回复。 苏念: “是真的,妈。我想安定下来,觉得找个人一起生活可能会更好。” 这次,母亲的回复稍微迟疑了片刻。 母亲: “这可是头一回啊,你以前不是说自己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苏念深吸一口气,缓缓回道。 苏念: “是啊,现在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妈,你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帮我安排一下吧。” 母亲似乎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回复带着些许迟疑。 母亲: “好,好。我回头帮你留意,先给你安排一个试试。你可别到时候又说不愿意了啊。” 苏念看着屏幕,嘴角微微上扬,敲下最后一条消息。 苏念: “不会的,妈。放心吧。” 她放下手机,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21.全新男m上线 苏念准时推开餐厅的门时,发现陆深早已在座位上等候。他一身深灰色西装,修身的剪裁让他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挺拔,气质温润而克制,带着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稳重。见到苏念进门,陆深微微起身,冲她微笑致意,礼貌而不显生疏。 “苏念,你好。”他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温和柔缓,仿佛怕吓到她一般。苏念点头微笑,径直坐到他对面,心中一丝好奇与意外掠过——这人的气质和她见过的大部分男性都不太一样。 桌上已经摆满了几道菜,陆深不经意间微微扬起眉,似是带着一丝期待地望着她:“我点了些清淡的菜式,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胃口?” 苏念目光扫过桌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不由得微微一愣,陆深点的菜竟与她口味相符,不油不腻,全是她习惯的清淡小菜。她心里闪过些许温暖,但也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轻轻道:“挺好的。” 陆深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双眼睛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听到苏念的话,他轻声笑道:“你喜欢就好。” 两人简单地寒暄着,苏念一边用餐,一边留意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神情。陆深的言辞柔和,语调不疾不徐,偶尔听她说话时,他会微微低头,专注地倾听,仿佛她的每一句话都格外重要。谈及彼此的家庭背景,陆深提到他们的家族往来良久,他小时候便见过苏念,心中有一丝怀旧之意,神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其实,小时候我就见过你,那时你大概没注意到我。”陆深低低地笑了笑,带着几分不自觉的羞涩,目光带着柔和的光芒,缓缓说道,“不过,我一直对你印象深刻。” 苏念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坦诚地说出记忆中的往事,虽然话语温柔克制,但不知为何,让她心中忽然有种难得的柔软。 用餐接近尾声,陆深提议加微信方便联系,苏念爽快地同意了。然而,在扫码时,她惊讶地发现对方的微信显示“已添加好友”。她不由得一怔,脑中快速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翻开他的朋友圈,她才发现,陆深竟是自己列表中的一个“躺尸用户”。他从未主动联系过她,但时不时会默默给她的动态点个赞,头像一直静静地待在她的好友列表里。她猜测,大概是几年前参加母亲的聚会时加的,却因为手机多次更新,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 陆深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了笑,带着几分无奈:“我那时还太年轻,不敢随便和你说话,所以一直只是默默关注着。” 那份小心翼翼的喜欢在他温和的语调中显得格外真诚,让苏念心里涌上一丝前所未有的好奇。 苏念发现自己对陆深越来越好奇。回到家后,她忍不住点开他的朋友圈,翻看他过去的动态。他不常发内容,但每一张照片、每一条文字都透露出一种内敛的温柔。她注意到,很多照片都是风景照——清晨的公园、黄昏的湖泊、雨后的街道、路边的猫咪。 几天后,陆深主动发来一条微信消息,礼貌地问道:“这周末有空吗?我有两张美术展的票,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苏念盯着那条消息片刻,思索片刻后回道:“好啊,周末我有空。” ------------------------------ 周末那天,陆深早早地在美术馆门口等着她,手中还拿着一杯美式咖啡。看到她到来,他递上咖啡,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微笑。 她有些意外地接过咖啡,她喜欢美式,但是也没有告诉过别人,点头道谢,心中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两人并肩走进美术馆,展厅里的灯光柔和安静,周围的观展人也不多,氛围格外宁静。她望着一幅幅色彩斑斓的画作,偶尔低声与陆深交流看法,发现他的见解并不咄咄逼人,反而总是带着几分温柔的包容。 她站在一幅抽象画前,忍不住低声评价道:“我一直对抽象画不太有感觉,总觉得有些……乱。” 陆深在她身旁站定,凝视着那幅画片刻,轻轻一笑:“有时候,或许‘乱’是一种真实吧。人生总会有很多无法理清的片段,想得太清楚,反而容易迷失。” 他温柔的语气让她不禁侧目,发现他看画时的眼神专注又温暖,仿佛透过画布在思考什么更深的东西。她微微一笑,点头道:“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这种风格。” 陆深温和地耸了耸肩,笑道:“我小时候就爱乱涂乱画,父母总觉得我不务正业。我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只是现在大多时间都被压在工作上,倒没机会好好画了。” 两人边走边聊,陆深轻声讲起他童年的一些趣事,声音温柔,带着细腻的幽默,让苏念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观展结束后,两人漫步在美术馆旁的小街上。黄昏的夕阳洒在街道上,给周围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苏念看着周围宁静的街景,忽然有些怅然,轻声道:“有时我也羡慕那些真正追求生活的人,像你一样有热爱的东西,能感受到生活的意义。” 陆深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认真,低声说道:“如果有喜欢的事物,就会让生活的每一天都带上目标。就像你在旅行的那些照片里,能看出你在寻找一种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苏念微微一愣,不由得有些惊讶地问:“你都看过?” 陆深笑了笑,神情中带着一丝温柔的坦然:“是啊,有时候翻到你的照片,都会想象你在异国他乡走过的那些街道,看过的风景。你或许不知道,我一直默默关注着,虽然一直没打扰你。” 黄昏的余晖在两人之间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静谧的温暖,苏念低头凝视着脚下的石板路,内心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平静。这份温和的陪伴仿佛抚平了她内心的浮躁,她不禁想到,或许与陆深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真能得到久违的安稳。 两人走到街角,苏念轻声说道:“没想到你会对我了解这么多,甚至比我自己还细心。” 陆深侧头望着她,笑意浅淡却温柔,仿佛她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在他耳中格外重要。“一直以来,我并没有期望太多。”他轻轻笑着,声音微微低沉,“只是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听到这句平淡却真挚的话,苏念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沉默片刻后,她微微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她一直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自由而平淡,不曾对任何关系抱有过多期待。 两人继续走着,夜色逐渐笼罩四周,温暖的街灯点亮他们脚下的路,氛围安静而温馨。陆深慢慢地伸出手,略微犹豫,指尖微微颤抖着,仿佛心中带着无数的期盼与忐忑。苏念看着他伸出的手,愣了片刻,迟疑了一瞬,才轻轻将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 陆深的手微微一紧,目光中带着几分欣喜,又有些不敢置信。他轻轻包住她的手,步调小心翼翼,仿佛怕打扰了这一刻的宁静。陆深的嘴角轻轻扬起,眸中闪过一抹无法掩饰的喜悦。他轻轻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街灯下两人并肩而行,彼此的步伐在夜色中逐渐和谐一致。 当苏念将手放入陆深的掌心时,表情平静如水,没有期待也没有特别的温柔。她心中明白,陆深只是她目前可以依赖的一个存在。她从来没有投入真正的情感,只是享受着他带来的安定感。而陆深似乎也看得透彻,微微垂下眼睑,手指轻轻收紧,带着一丝隐忍的温柔。 他没有点破,依旧温和地陪伴在她身侧,仿佛不在意自己所占据的位置或角色。对他而言,能留在她身边已是满足。哪怕她对他的情感疏离甚至冷淡,他依然选择默默接受。他知道,她或许只是想借着这份关系找到一丝安稳,而他情愿成为那片临时的避风港。 漫步在宁静的夜色中,苏念偶尔抬眸扫向他,目光平淡如常。她清楚陆深心中明白这一切,正是这种无言的默契让她更觉轻松。这样的关系,不需要多余的承诺,也不必投入太多情感,仅仅维持表面上的和谐。苏念走在陆深身边,虽然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温柔而体贴,但她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适。陆深对她的了解似乎多到令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她的习惯、喜好,甚至一些未曾与人提及的细节都被他默默收集在心。每当他准确地提到她的习惯或偏好时,她的内心都会微微一颤,有些说不清的抵触情绪悄然涌上心头。 两人沿着灯光下的街道缓缓前行,陆深话语间不经意地提到她曾去过的旅行地,以及她在朋友圈中分享过的几张照片。他轻声说道:“你在那张照片中笑得特别开心,看得出来,那次旅行你过得很自在。” 苏念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些许不适。那些照片她并没有和他分享,甚至连母亲都未曾多提过。她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戒备和疏离。陆深捕捉到她目光中的些许抗拒,略微一愣,随即笑着低下头,仿佛并不在意她的冷淡,依旧保持着那份包容的温柔。 她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将手慢慢从他的掌心中抽出,轻轻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疏远:“其实,我没想到你会记得这么多。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陆深听到这句话,眼神稍微暗了几分,但他依旧温柔一笑,轻声道:“我只是觉得你的经历很特别,所以不由自主记在了心里。你可以不用在意,我没别的意思。” 苏念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却更生出几分疏离的感觉。她想,或许陆深的沉默包容并非真正的无私,而是因为他有着某种无法放下的执念,而她不喜欢这份让人窒息的“了解”。 22.陆妃想要上位 周五晚上,苏念刚到家准备休息时,手机忽然响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她点开一看,发现是一张母亲和陆深母亲的合照,两人笑得开怀,仿佛已经亲密如家人。消息紧接着传来,母亲问道: 母亲: “念念,最近和陆深进展得怎么样了?听他妈妈说陆深对你很上心。” 苏念看着消息,稍微皱了皱眉。过去的几周,她刻意冷淡了陆深,因为他那种隐隐的偏执和过度关注让她感到不适。然而母亲的消息让她顿时生出些许无奈,碍于早前的承诺,她敲下回复。 苏念:“还行吧,最近我比较忙,没怎么联系。” 母亲:“哎,念念,人家是对你认真啊。陆深那孩子很难得,别把人推远了。” 苏念略带不耐地叹了口气,脑中浮现出陆深细腻、周到的面孔,回忆起那些过度了解她的小细节,令她心中不由得一阵复杂。尽管如此,她还是回复道: 苏念:“知道了。我周末去见他一面吧。” 母亲:“好好好,这才对嘛!放开一点去相处,说不定你会有不同的感觉。如果相处了发现不喜欢,告诉妈妈,没关系的。” 苏念发了个“嗯”过去,放下手机时心中依旧带着一丝抗拒,但也知道母亲说得不无道理。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开微信,找到陆深的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 苏念:“周末有空吗?可以一起出去放松一下。” 陆深那边几乎是立刻回复,仿佛一直在等待她的消息。 陆深:“有空!我一直想找个时间陪你出去散散心。要不我们去郊外的温泉度假村,那里可以远足,还可以泡温泉。” 苏念看着消息,稍微顿了顿,还是敲下回复。 苏念:“可以,周末见。” 周六一早,苏念准时出门,驱车前往与陆深约定的地点。到达时,陆深已等在路边,靠着车身,见到她立刻直起身,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他帮她接过行李,轻声问道:“路上还顺利吧?” 苏念微微点头,简单地回应了几句,然后上了车。一路上,陆深不时聊起一些轻松的话题,小心翼翼地避免让她感到负担。苏念回应得平淡,目光时而投向窗外,内心依然保持着那份疏离。 到达温泉度假村后,陆深安排好房间,贴心地将带有露天温泉的小庭院房间的房卡递给她。她并没有太多表情变化,接受了他的安排。午饭后,陆深提议去附近的步道远足,她默默点头,跟在他身后,踏上了一条幽静的山间小道。 两人一路沿着林间小路缓步前行,四周被松木环绕,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陆深时不时回头看看苏念,确认她是否跟上,偶尔会提醒她注意脚下的石阶。这样的体贴让她一瞬间觉得安稳,却依旧难以完全放松。 走了大约半小时,他们来到一处开阔的观景台,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峦层迭如画,云雾缭绕。陆深微微笑着,低声问道:“觉得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苏念看向远处的景色,淡淡地“嗯”了一声。她站在栏杆边,内心却依然保持着距离,心里有一丝说不清的矛盾。她对他没有真正的情感,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疏离。 陆深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与忍耐,似乎想靠近却又怕打扰。他低声说道:“苏念,其实能陪在你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听到这句话,苏念心中一阵复杂。她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看向远处的山景,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陆深却只是默默接受她的冷淡,站在她旁边陪伴着,保持着他那份无言的温柔。 夜色笼罩了温泉庭院,四周的竹林在风中轻轻摇曳,虫鸣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温泉的水汽。苏念半靠在温泉池边,微微闭上眼,任由暖意浸透全身,让白天的一切情绪都渐渐化为虚无。 陆深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目光柔和而专注地凝视着她的侧脸。他那双清亮的眼睛中透着一丝隐忍的深情,似乎在斟酌着是否应该靠近。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温柔又小心翼翼,仿佛在试探着她的反应。 苏念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轻轻睁开眼,看了陆深一眼,平静地没有抽回手。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并未对他有太多的情感,甚至说不上真正的喜欢,但她并没有刻意抗拒。他或许察觉了她的冷淡,可似乎并不介意。 “念念,这样放松下来,感觉怎么样?”陆深的声音低柔而温暖,眼神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 苏念望着他,半是疏离半是温和地笑了笑,轻轻点头,“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安静。” 陆深微微一笑,显然被她的回答打动,似乎终于鼓足勇气,缓缓靠近她。水汽蒸腾间,他的脸庞模糊而温柔,那双眼睛透出一份毫不掩饰的眷恋。他俯身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动作小心而温存,似乎害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苏念没有抗拒,依旧闭着眼,任由他慢慢地靠近。她能感受到他那份隐忍的渴望和温柔,仿佛这一吻已经是他心底深埋许久的愿望。陆深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温柔地吻了下去。他的动作轻缓而小心,仿佛不敢惊扰她,带着一点隐隐的颤抖。 苏念感受到他的唇贴近,温柔而略显小心,她没有太多回应,只是微微闭上眼睛,心中带着一丝复杂。她知道自己对他并无深厚的情感,然而,在这个夜晚,她也并未排斥这种温暖。 陆深察觉到她的回应微弱,却也并未失落。他只是更深地吻着,动作轻柔却饱含温情,仿佛这一刻已经足够。他的手缓缓移到她的肩膀,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抱得不紧不松,带着一种包容的温度。 夜风拂过温泉池边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虫鸣声在耳边回荡,仿佛为这一刻增添了几分宁静的韵律。陆深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念念,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愿意守在你身边。只要你在,我就满足了。” 苏念并未回应,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她知道自己无法给予他所期望的情感,但也懒得去掩饰自己的冷淡。对于她而言,陆深的陪伴只是暂时的安慰,她没有太多的情感投入,只是默默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陆深似乎也觉察到她的疏离,却依旧温柔而隐忍。他将她拥入怀中,仿佛不愿放手,却没有多言,任由两人间的寂静在夜色中蔓延。他明白她的冷淡,却宁愿沉溺于这份短暂的亲密,即使她只是无心的停留,也足够让他感到满足。 渐渐地,苏念闭上眼,任由温暖的水汽环绕,心中浮起一种淡淡的迷离。她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无需言语,无需承诺,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感受到她的温度,心中涌起一丝难以压抑的渴望。他的手缓缓下移,带着温柔又试探的意味,想要进一步靠近她,给予更多亲密的抚慰。 就在他的手触到她的肩膀、缓缓向下滑去时,苏念微微抬头,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抹清冷的光芒。她轻轻按住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的温柔:“陆深,差不多了。” 陆深一怔,动作僵在半空中,望着她那张带着淡笑的面庞。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失落与无奈,却并未强求。苏念看着他,轻轻一笑,随即在他唇边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那吻轻快而潇洒,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和玩味。 “谢谢你的安排,今晚上真的挺享受的。”她轻轻笑道,声音淡然,仿佛不愿再将情感继续下去。她松开他的手,缓缓站起身,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洒脱的气质。 陆深望着她潇洒转身的背影,眼神中有一丝苦涩,却并未追上去。他只能目送她离开,内心的渴望与无奈交织成一片复杂的情绪,心中隐隐意识到,她的世界从未真正向他敞开。 23.这,二进宫啊? 夜晚,苏念开车驶在回程的路上,陆深的车紧随其后,路两旁的街灯在车窗外飞速掠过,映照出一片模糊的光影。下起了小雨,雨点拍打着车窗,伴随着引擎的低沉嗡鸣声,营造出一种寂静的氛围。她的思绪有些飘忽,脑中不禁回想起刚刚与陆深一起的温泉之行。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一片积水,苏念还未来得及反应,车轮打滑,她猛踩刹车,却失去了控制。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身猛烈地向一侧偏转,重重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苏念只感觉到剧烈的撞击传遍全身,视线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苏念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视线所及之处满是古色古香的装饰:雕花木床、青绿流苏床幔,以及素雅的墙帷。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檀香,温暖又陌生。她动了动,感觉到全身酸软,意识逐渐清晰,脑中却隐隐传来一阵疼痛,仿佛某种模糊的记忆在不经意间浮现。 眼前的景象让她怔住,回想起之前在车祸中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心中涌起一股荒谬而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她又穿越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脑海里忽然涌入一股陌生的记忆,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真实的错觉。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与一位雍容的女子相处时的情景——那个女子端庄慈爱,眼神中满是疼爱,唤她“念儿”;还看到了她身边有一个幼弟,总是跟着她撒娇……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低微的丫鬟,而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嫡长女。 就在这时,房门轻轻被推开,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见她醒来,立刻露出惊喜之色,带着几分激动和关切地上前唤道:“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通知太太!” 她一怔,愣愣地看着小丫鬟,脑中那些模糊的记忆似乎又清晰了几分。她感到一阵头晕,仿佛对方称呼的“小姐”身份,正慢慢地与她的意识融合。她迟疑地点头,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 丫鬟飞快地退了出去,片刻后,便有一位端庄的女子快步走进房间。她身后还跟着几名下人,神色中满是关切,带着几分焦急。 女子走近床边,握住苏念的手,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念儿,你可终于醒了!昏迷了这几天,可让娘亲担心得不行,若是再不醒来,娘亲可怎么受得住?” 苏念心中微微一震,感到一股暖意从女子的手中传来,仿佛这具身体的某种情绪也随着记忆而浮现。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缓缓道:“娘亲,念儿……没事。”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叹息:“好孩子,娘亲知道你自小懂事,心中总是装着我们。可是,身子不舒服,千万别强撑着,知道吗?” 苏念看着她,内心暗暗感慨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温情,而脑中的记忆也逐渐浮现出更多细节。她依稀记得,这位“娘亲”是这个家中地位尊崇的主母,而她自己则是这府中的嫡长女,名为“念儿”。她的父亲是一位朝廷重臣,母亲温柔而有威严,她在家中备受宠爱,甚至小弟也对她言听计从。 苏念慢慢接受了这些记忆,心中既感到一种新的安全感,却又带着几分不安。她仍不确定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否与上一次相同,也不确定这种新身份会带来怎样的命运。 见到她点头答应,女子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好休养几日,娘会让人照顾你,这几天就别多想,安心休息吧。” ----------------------------- 苏念倚靠在床榻上,窗外微风拂过,帘幔轻轻摇曳。她抬头望着雕花木窗外的天空,心中却泛起一丝惆怅。自车祸醒来后,她已被卷入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古代世界几日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回到现代,也不知道这一次的穿越会持续多久。 这一切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仿佛被命运的绳索束缚着,不知道前路将通向何方。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现代的生活片段:安逸的独居生活,母亲的关心,甚至那次下定决心开始相亲的执念——她原本在现代就打算安定下来,或许与人共度未来。而如今,既然再次回到了古代,似乎也意味着一种全新的生活选择。 既然命运如此捉弄,那她也不想再勉强自己去挣扎。或许,她可以试着接受眼前的一切,好好地过日子。她如今的身份是世家嫡女,拥有着富贵的地位和家族的支持,这一切为她在这里的生活带来了难得的稳定和安定。她暗自想着,或许可以在这个世界找到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不再去计较是否能够回到现代。 伴随着记忆的零散恢复,她逐渐熟悉起自己的生活——每日都会有丫鬟在晨间侍候她梳洗,母亲偶尔会带着糕点来看她,陪她说些体己的话,而她的小弟时不时跑来撒娇,俨然把她当成了依赖的姐姐。与上次的孤苦和低微身份不同,这一次,她拥有了真正的家庭。 几日后,苏念已经能自由行动,她在庭院中散步,感受着空气中的鸟鸣声和微微的草木清香。丫鬟们跟在她身后,恭敬而不多话。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身份的仪态与姿态,不再像刚穿越来时那般生疏。 日落时分,她正准备返回房中,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姐,太太让您到花厅用晚膳。” 苏念转身,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好,走吧。” 晚膳中,母亲坐在主位,看到她走进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苏念入座后,母亲细心地为她夹菜,时不时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她默默地听着,内心渐渐被一种温暖包裹着。与现代的独居生活相比,这里有人真正关心她、依赖她,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家庭温馨。 母亲低声道:“念儿,府里马上要有一场小型的家宴,很多家族中的亲戚都会来,你的身体若是好些了,也一起出席吧。” 苏念轻轻点头,心中已开始盘算起如何在这些家宴中应对,毕竟她在现代并不常参加这种场合。不过她的目光坚定,既然命运把她带到了这里,她便愿意好好地过下去,不再执着于何时才能回到现代。 用完晚膳后,她走回房中,夜风拂来,让她感到一丝清凉。她站在窗边,低声对自己说:既然命运让我留下,那便好好地过下去,或许这就是一种新的开始。 24.重生之我变富婆 翌日清晨,天光微微亮起,苏念便被轻声唤醒。她睁开眼,便看到身旁几名丫鬟正在房中轻手轻脚地布置,梳妆台上的香炉已点燃,幽幽的香气随风轻飘,渲染出一种安静且雅致的气氛。 丫鬟们见她醒来,纷纷行礼问安,其中一位轻声说道:“小姐,今儿天气好,太太让奴婢们早些伺候您起来,说是用完早膳后,您可以到花园散步消遣。”说完,她们便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起身,细致地替她更衣。 苏念的日常装束不简单,衣柜里挂满了各式的华服,料子都是上好的云锦、苏绣,色彩雅致而不失贵气。今天的衣裳是淡绿色的绣花褙子,袖口和领边都用金线绣了精致的花纹,穿上后格外衬托出她的清丽容貌。丫鬟们细心地替她整理发髻,几人分工明确,一人理发,一人梳,一人将发簪、珠花、翡翠钗等饰品一一摆好。 在她的发间,精致的银钗和珠花错落有致地点缀其中,垂下的流苏轻轻摇曳,显得格外雅致。她默默地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从容与优雅,这种奢华的装饰,是她在现代从未体验过的。 梳妆完毕,几名丫鬟端来了丰盛的早膳,摆在房中的小桌上。苏念移步坐下,桌上的食物样样精致,有小小的玉盘中盛着细白的粥,撒了几颗红枣与枸杞,旁边的精致点心盘中还摆着碧绿色的糕点、粉色的花糕,甚至还配了一小壶金色的蜜茶。每一道膳食都经过细致的安排,配色讲究,搭配得当。 丫鬟们替她盛粥,轻声说道:“这是专门为小姐准备的花生红枣粥,有滋补的功效。太太说,小姐前些日子身子虚弱,得好好调理。” 她轻轻点头,随意地夹了一块糕点入口,香甜而软糯。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为她量身打造,不仅仅是装饰、衣物、膳食,甚至连每一处细节的安排都充满了家人的用心,正是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奢华生活,让她心中逐渐生出一种难以割舍的舒适感。 用过早膳后,她被丫鬟扶着到花园散步。花园中种满了奇花异草,有些甚至是从南方运来的珍稀品种,花团锦簇,芳香扑鼻,石阶小路间是精雕的栏杆,每一步都仿佛置身于画中。小弟跑来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兴高采烈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凉亭,“姐姐,今日凉亭旁的牡丹刚开了,娘说是从宫里得来的种子,您快去看看。” 凉亭周围簇拥着盛开的牡丹,花瓣饱满,色泽鲜艳,远远望去一片华丽的红紫交织,如锦缎铺地般美不胜收。她站在亭前,身旁丫鬟细心地撑着伞,为她遮挡微弱的日光,苏念不由得微微一笑,心底生出一丝满足——这样的生活,是她前世不敢想象的,也是她如今渐渐习惯并享受的。 ----------- 站在凉亭旁,苏念的视线缓缓扫过花园的景致,目光所及皆是一派繁华盛景。她低头瞥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小弟,发现他正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仿佛她对这些花草的反应,对他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她不由得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琛儿,咱们家的花园倒是比外面精致多了。” 小弟闻言,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姐姐的赞许便是他莫大的荣耀。他扬起小脸说道:“娘说,这些花草都是请了好几个园丁来打理的,还从皇宫请了专门的人来看呢。等到宴会时,爹和娘都夸这里的布置会让客人们惊叹!” 苏念微微一怔,记忆中隐隐浮现出一些细节。原主对家族中的宴会、应酬并不陌生,府中的女眷们在每次宴会前都会精心打扮,彰显府中的风采与气度。而她这个嫡长女的身份,更是举足轻重,时常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正当她心有所思之时,一旁的丫鬟轻轻上前提醒:“小姐,太太吩咐了,午后府中会有几位贵客前来拜访,请您早些回房准备。” 苏念点了点头,收回思绪,缓缓向主院方向走去。一路上,小弟欢快地跟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见闻的小趣事,时不时蹦跳两下,仿佛对接下来的宴会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回到房中后,几位丫鬟便立刻围上来为她梳妆更衣。她今天的装束愈发讲究,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缎长裙,腰间用精细的红玉链系紧,显得身姿纤细而雅致。梳妆时,丫鬟们将她的发髻绾得高高的,插上几支翡翠珠花钗,佩戴的珠宝饰品也都是从京城专门采购的上等货,光是头饰便精致得宛如艺术品般耀眼夺目。 不多时,母亲也来探望,见她盛装打扮,眼中露出满意的笑意,亲自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语重心长地说道:“念儿,今儿的贵客来头不小,你要多留心应对,别让爹娘失了颜面。你是府中的长女,仪态举止要比旁人更端庄稳重。” 苏念微微一笑,点头应下。她心中却暗自思量,明白自己作为嫡长女不仅享有家族中的荣宠,也承担着更多的期望与责任。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融入到一个大家族中,甚至还承担起这般重要的身份,但这既然是命运的安排,她倒也愿意接下这份责任,去好好地过日子。 午后,客人如约而至。苏念随着母亲出席前厅,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众人——几位客人皆穿着华贵,举止得体,显然是达官贵人。她端庄地站在母亲身侧,微微垂下眼眸,带着一丝若即若离的温柔,言辞礼貌,语气恭敬,与母亲相得益彰。 这期间,几位贵夫人不时将视线投向苏念,暗中打量着这位府中的嫡长女。她察觉到其中有几道欣赏的目光,似乎对她的仪态和谈吐颇为满意。苏念暗自留心这些目光,依照礼仪,微笑回应,举手投足间皆透出大家闺秀的端庄与从容。 宴会进行到一半,忽然一位贵夫人轻声笑道:“早就听说贵府的大小姐聪慧端庄,今日一见,果然出类拔萃,真是让人喜欢。” 母亲微笑着回应:“哪里哪里,念儿自小就被宠坏了,还多亏大家夸赞,令她今日长了不少见识。” 苏念对这种应酬场面虽并不完全适应,但从原主的记忆中,她渐渐找到了该有的礼节,淡然一笑,恭敬地向贵夫人行了一礼,语气温婉:“承蒙几位长辈抬爱,念儿惭愧,只愿不负家人期望。” 这样的应对让众人暗暗称赞,苏念的优雅举止,沉稳话语,让她在众人面前尽显风采。 苏念微微愣神,望着铜镜中精致的妆容,目光渐渐变得迷离。镜中映出的,是林家的嫡女“林念”,举手投足间都显露着世家千金的优雅与从容。可在她心底深处,却依然留存着属于“苏念”的记忆,那些现代生活的点滴、她熟悉的世界和身份,仿佛未曾远去。 “我是苏念……还是林念?”她心中默默地问自己,感到一种割裂的迷茫。 这份身份的矛盾感如影随形。作为“林念”,她受到家人的呵护,身边总有下人随侍左右;可“苏念”却早已习惯了独立,习惯了独自面对生活的起伏。而此刻,她也意识到自己或许无法再去轻易切换身份,眼前的一切既真实又无法回避。 25.洗牌重来吧 几日后,苏念陪母亲在花厅中接待几位长辈,茶香氤氲,几位夫人闲聊着京城的变迁。谈话间,几位年长的贵夫人不禁感叹起往事,一位夫人轻轻摇着团扇,低声说道: “想当年宁王爷的父亲在时,钟府那是何等的风光,如今也物是人非了……老王爷去了后,宁王爷扛起了整个钟家,当年那意气风发的世子,现在已成了稳重的宁王了啊。” 苏念闻言,心中一震,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她暗自揣度,宁王?她一直以为钟晏仍是世子,如今却听到众人谈论的“宁王”,才隐隐意识到,这位宁王正是曾经的世子钟晏。 另一位年长的夫人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是啊,转眼都过了这么多年。若老王爷泉下有知,也当含笑了。” 苏念低垂着眼眸,手中的茶盏微微晃动。成家立业,有了子嗣……这些话在她耳中听来无比遥远又熟悉,仿佛一瞬间便将她拉回了二十年前那个飘渺的过去。她在心中盘算着时间的流逝,终于确认:时间已过去了将近二十年,物是人非,钟晏已然成为宁王。 待几位夫人离去,苏念默默坐在花厅中,心中感慨不已。她闭上眼,回想起那段做丫鬟时的记忆,忽然觉得恍如隔世。钟晏成了宁王,钟府已历尽风霜。 这日午后,苏念坐在院中赏花,恰巧听到几名丫鬟在一旁低声聊起京城中的一些八卦,她假装随意地听着,神色淡然,耳中却已捕捉到一些有趣的内容。 “听说了吗?前些日子那个江南来的算命先生在城南的庙里,居然算出了一位小姐的未婚夫家破人亡,惹得一家人恼怒不已,险些砸了庙门。”一名年轻的丫鬟兴奋地说道。 “怎么会?那算命的先生可是真有名的,据说连几位贵夫人都找他算过。京城里的人们一提到他都说神奇,可不想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另一名年长些的丫鬟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信。 “谁知道呢,不过这种事说来也邪门,城北的张家少爷,自从参加了去年秋试落榜后,就再也不出门了,据说时常独自念叨,还偶尔对着空气说话呢!听说有好几次都吓坏了家里人。”年长的丫鬟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忌惮,“真是邪门得很。” ----------------------- 苏念在窗前倚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绢扇,身旁伺候的小丫鬟小云正为她打理手边的茶具。她心中带着几分隐隐的疑惑,却不好直言,只得以随意闲谈的方式试探。 苏念轻轻一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小云啊,京里那些王府中的规矩,听说都比我们这些府邸更森严,尤其是妾室们,不知在府里是怎样生活的呢?” 小云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一笑,小声回应道:“小姐说的是呢,王府中的规矩比咱们严多了。据奴婢听说,那些妾室,若非出身好一点,平日里多是安分守己,不敢越矩的。” 苏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带着几分纯粹的好奇,轻声问道:“这样说来,连侍妾若生下孩子...” 小云见她提到这些,只当是她对京中世家的事好奇,便继续小声答道:“是啊,听闻王府里若非嫡出,一般孩子的待遇多是一般。毕竟嫡庶之分大、规矩森严,不是随便一个通房生下的孩子就能有大出息的。” 苏念微微颔首,暗自叹息。这样的规矩,她早已预料到,但在小云的闲谈中,她的疑虑仿佛再次被证实了——王府的通房之子,大多无望留下,她更不该去追寻自己是否留下了什么牵挂。 她依旧带着笑意,装作不经意地说:“原来如此,看来王府里确实不比咱们。小云,你下去吧。” 遣退小云后,苏念凝视着窗外的远山,心中默然。她本该明白,曾经作为王府里的小小丫鬟,她的一切早已随着过去埋葬,无从追溯。 ------------------------------- 清晨,苏念悄悄步入林府内的小佛堂。这里平日里少有人来,一片宁静。雕花木门轻轻关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佛堂不大,正中央供奉着观音像,观音慈祥的面容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庄重温和,仿佛带着某种穿透时空的安慰。 苏念走近香案前,取了一炷香点燃,缓缓合十,将香举至额前,低眉默念。佛堂的檀香气息轻轻飘散在她周围,微暖的烟气令她心头微微一震。 她闭上眼,心中浮现出往事的碎片:那年,她在王府中只是一名通房丫鬟,地位低微,却一度享受着他短暂的温情。那时的她并未奢求过未来,然而命运却在最意外的时刻给了她一段带着爱恨的羁绊。她虽不知是否曾留下过孩子,但那份牵挂,如今在这佛堂中依旧如烙印般存在着。 “林念也好,念儿也罢……”她心中轻轻叹道,仿佛是对曾经的自己低语,又像是自言自语,“若那段时光中真的留下了孩子,不论今生来世是否相见,我也愿你平安。” 香烟袅袅升起,她睁开眼,看着烟雾在观音像前缓缓升腾。眼前这一炷香,是她为自己过往种种烧下的祭奠,是为那个早已成尘封记忆的丫鬟“念儿”送上的最后的慰藉。她想,那些旧日的情愫、曾经的挣扎,已在这香火中得到了安放。她已不是那个卑微的小丫鬟,而是林家的嫡女“林念”,一个有全新身份与生活的人。 她轻轻将香插入香炉,低头叩首,心中默默祈祷:无论过去的自己还是那份遗憾的牵挂,都随着这一炷香得以安息。 当她站起身,回头望向佛堂中的观音像,心中有种微妙的释然感。那些旧日的情感、无法追回的羁绊,似乎终于找到了一处安放之地。 苏念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告辞,带着满心的释然与坚定走出佛堂。她知道,前路漫长,而她,将以“林念”的身份,带着独属于自己的从容与淡然,走向未来的生活。 26.俄狄浦斯之我是你妈 夜幕降临,京城一处豪府内灯火通明,众多宾客盛装齐聚,场面十分热闹。这是京中一位达官显贵为庆祝寿辰而举行的盛大宴会,府中请来了京中有头有脸的世家贵族,内院外院均设宴招待男女宾客,宾主尽欢。 苏念此次也随母亲一同前来。她的出席,既为应酬,也是为了见识这京城的世家名流。母亲望着她的打扮,满意地笑了笑,叮嘱道:“念儿,好好表现,让那些夫人们看看咱们林家的家教与仪态。” 苏念微微一笑,目光淡然地扫过四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疏离。母亲与几位熟识的夫人寒暄后,苏念被安排在内院的女宾席,与其他世家小姐们坐在一起,礼貌地应对着她们的寒暄。 席间,有几位小姐不时地窃窃私语,谈起府中花园中的景致如何精致美丽,提到这处宅邸的“醉花阁”尤为雅致。听到此,苏念不禁微微动心,想着宴会氛围嘈杂,倒不如去花园散散步,便轻轻告辞,独自朝花园方向走去。 沿着幽静的花径一路走到醉花阁,她站在花廊下,遥望着四周的雅致景色。夜色朦胧,园中小池波光潋滟,四周摆放着点点灯笼,映得花木错落如画。苏念深吸一口气,感到心境也随之平静了几分。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苏念回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漫不经心地从花廊一侧走来,似乎也为避开宴席的喧闹而来到这里。男子一身青色锦衣,姿态悠闲,眉目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洒脱。 两人视线一触,苏念略显惊讶地看着他,微微一愣。男子也停下了脚步,含笑拱手行礼,语气带着些随意:“这位姑娘,深夜在此独自观景,倒是雅致得很,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一同小酌?” 苏念收回心神,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杜公子?这京中倒是少见这样自称的富商公子。” 男子轻笑,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之意:“姑娘不必见外,杜家世代低调,我这人更是贪图清净,平日少在京中露面。” 苏念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戏谑:“杜公子说话倒是风雅,但愿不是逢场作戏。” 男子听出她的调侃,不禁轻轻一笑,故作夸张地抱拳一揖:“姑娘这话真是冤枉了我,若我不是真心自得,又怎会单独来到这醉花阁寻乐?” 钟璟与苏念沿着花园的小径悠然走着,谈笑间,天色逐渐深沉,花园里行人稀疏起来,灯笼的光影也逐渐被夜色吞噬。两人走得正自在,却忽然发现四周的景致越来越陌生。钟璟忍不住停下脚步,轻轻笑道:“这园子比想象中曲折,不知不觉竟走到这偏僻之地了。” 苏念环顾四周,果然不似来时路。原本觉得有趣的心情逐渐变得复杂,苏念淡淡一笑,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看来杜公子这随性的性子,倒真是与众不同。” 钟璟被调侃了一句,丝毫不恼,反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故作轻松地一摊手:“原来姑娘也失算了。” 苏念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好继续前行,两人随意绕过几道曲折的月亮门,竟不觉间走得更远了。四周越来越静,风吹过树枝,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们经过一片小池塘时,钟璟停下步伐,略带歉意地看向苏念:“姑娘,怕是要让你多等一会儿,看来在下确实低估了这园子的规模。” 苏念嘴角一勾,带着调侃的意味:“杜公子倒是豁达,迷了路还能这般心平气和,不怕别人寻不到,还以为您是躲在何处,未免让宾主们费心?” 钟璟微微一笑,语气带着轻松:“姑娘倒是明理,世间千般有趣,何必在意一时的路途。” 苏念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反倒被感染了一丝轻松之意。她看着钟璟,眼神中透出一丝好奇。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偶尔经过几处拱门,目之所及尽是静谧的花草和水池,半天未见熟悉的路途。夜色愈发深沉,钟璟与苏念身影映在摇曳的灯火下,仿佛在黑暗中编织着一段奇妙的邂逅。途中几次错过岔路,他们却并未生出焦急之意,反倒借此机会一问一答地打趣,气氛比先前更显轻松。 两人行至一处凉亭,四周夜色幽深,唯有池塘中的月影和凉亭旁的灯火映出一抹静谧之光。苏念不禁停下脚步,轻轻一笑:“想不到这场迷路,竟也有些趣味。杜公子,我倒要感谢你,让我大开眼界了。” 钟璟听她一语,带着几分自嘲般的笑意,仰头看向星空:“姑娘说得客气了,能共迷路一场,才觉分外难得。在下反倒有些舍不得找到回去的路了。” 他侧头看向苏念,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漫不经心的好奇,随意问道:“不知姑娘平日里也这般从容随性吗?” 苏念轻轻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回应:“随性谈不上,只是偶然迷了路,倒也不必去计较太多,权当借景怡情罢了。” 钟璟微微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未尽的笑意:“姑娘倒是洒脱,看来在下今日有幸,不如让这次迷路成一次美事。” 苏念听着他的话语,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对他的洒脱生出几分意外。两人对视片刻,仿佛夜色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了几分,那种初见时的陌生感不觉间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默契的理解。 良久后,钟璟轻轻一笑:“若能再遇一场迷路,倒也不算辜负这场邂逅。” 随着夜色渐深,微风吹过,两人站在亭前对望片刻。 ---------------------------------- 一日清晨,苏念陪同母亲前往京郊一座有名的佛寺。这座佛寺位于山间,清幽宁静,透着冬日的凉意。母亲随其他夫人们前往大殿礼佛,苏念则独自漫步在寺院的长廊间,感受着这里的清净。 沿着小径走到寺后的池塘边,苏念停下来,凝望着水面上微微荡漾的波纹,心情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放松下来。正当她出神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随意地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正走来的杜公子。 钟璟不紧不慢地靠近,目光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轻轻拱手行礼:“姑娘也来此清修,看来这座佛寺果然是好地方。” 苏念淡然一笑,语气里透着些许疏离:“杜公子似乎哪里都能巧遇,缘分当真让人猜不透。” 钟璟微微一笑,神情温和,站在她身旁望着池水,仿佛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试探。他轻声道:“寻一处清净地散心罢了。倒是姑娘,这么冷的天竟独自在池边停留,未免过于雅致了。” 苏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偶尔远离俗世,反而能安静些。” 钟璟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似是对她的话深有体会:“看来我们倒是同道中人。”他并未多言,视线依旧停留在池面上,仿佛她的存在不过是巧合的一部分。两人一时无言,池塘边只有微风拂过带来的浅浅水声。 苏念觉得气氛既平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像是两人各自站在安全的距离内,却在这寂静的景色中有了微妙的牵引感。她静静地看着池水,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而钟璟则在她不经意间,侧目看向她,目光中似有几分若有所思的探究。 终于,钟璟淡淡地开口:“姑娘今日若是有兴致,不妨随意走走,杜某若能伴左右,也是难得的缘分。” 苏念不置可否地一笑,点了点头,语气含蓄:“既然杜公子有兴致,那便随意走走罢了。” 钟璟并未多说,只是低头一笑,便与她一前一后地沿着小径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恰到好处,仿佛彼此心知肚明,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克制与疏离。在这幽静的寺院小径间,他们没有太多言语,只在偶然间交换眼神,目光中含蓄的意味悄然流露,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又仿佛一场不动声色的默契。 27.好日子过了没多久,不巧家破人亡 某天凌晨,苏念睡得正酣,忽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喊叫声。她半梦半醒间微微皱眉,睁开眼睛。隐约间,她发现院子外已经站满了官兵,一个个面容冷峻,手持兵刃,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威严肃穆。 苏念的心一沉,迅速穿好外衣,推开门探身而出。只见家中女眷们已经被聚集在庭院里,哭声、惊叫声此起彼伏,母亲也被从房中带出来,神情惊慌失措。一位官兵冷冷地宣读着一道圣旨,字字如锋,宛如利刃割在苏念心上: “林府勾结朝臣,意图谋逆,满门罪犯,男丁处死,女眷流放。” 四个字“男丁处死”让苏念的手微微一颤。她难以相信,父亲和家中兄弟们一夜之间将要被剥夺生命,所有人将永世沦为罪人。而流放之刑,听起来比死刑似乎幸运几分,实则不过是延长的折磨。流放的路途遥远,山高水险,带罪的女眷们会在艰难的路途上历尽磨难,哪怕能够侥幸抵达流放之地,等待她们的依旧是饥寒交迫的贫瘠生活。 苏念的心一点点冰冷下来,她深知,身为世家之女,府中的女子们大多体弱娇贵,生活中未曾吃过苦头,怎么可能在这种极端环境中生存下来?她听说过许多大臣家中女眷在流放路上一路风餐露宿,不堪折磨,最终倒在山路上的事例。哪怕辛苦撑过了路途的煎熬,到达流放之地也意味着残酷的生存挑战。 她努力保持冷静,静静地站在母亲身旁,一边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一边迅速环视四周。所有女眷在官兵的包围中,毫无脱身之路,只能默默听着命运的宣判。 几日后,苏念和林府的其他女眷开始了漫长的流放之路。沿途尘土飞扬,冷风刺骨,几天的路途下来,女眷们已疲惫不堪,有些年幼的小姐们甚至病倒,喉咙干哑,不再哭泣,只能虚弱地靠在母亲怀中。一路上,她们风餐露宿,吃着粗粝的干粮,疲惫与不安使得每个人都面容憔悴,痛苦不堪。 苏念和母亲被官兵押送在队伍的最前方,冬日的寒风刺骨,夹杂着路途中的尘土,直往人脸上扑来。初时,母亲还能勉强撑住,脸色虽然惨白,步履也略显踉跄,但尚未完全崩溃。然而几日行程后,她的体力逐渐不支,清瘦的肩膀不断颤抖,嘴唇干裂出血。 苏念看在眼里,心中焦灼,但她清楚,眼下没有办法让母亲停下来歇息,官兵们丝毫不怜惜这些“罪人”。她只能悄悄将自己的衣襟撕下一块,缠在母亲的手腕上,给她御寒。途中,若是有水源,她便偷偷沾湿自己的衣袖,为母亲润唇降温。看到母亲越发苍白的脸色,她咬了咬牙,将自己仅剩的干粮省下一半悄悄递给母亲:“娘,您吃些,这样才好撑到下一程。” 母亲本来不愿接过,但实在撑不住,只得哆哆嗦嗦地接下,啃着那粗糙的干粮,几乎难以下咽。苏念看着她的表情,心中难过,却不敢多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某一日夜晚,他们被安排在一片荒地露宿,周围寒风四起,苏念趁官兵们不备,找到些干草铺在地上,让母亲可以勉强坐下来歇息。母亲倚着她,低声说道:“念儿,苦了你了,若不是为娘拖累,或许你还能好好过日子。” 苏念听了,心中涌起一阵酸涩,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柔声说道:“娘,您不要这样说。路再难,也有女儿陪着您,咱们一定能撑下去。”她忍着寒意,将母亲轻轻揽在怀中,替她遮挡风寒,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全力让母亲活下来。 几日之后,母亲的体力越来越差,甚至开始发起高烧,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更厉害,呼吸急促。苏念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身边也无药可寻。她只能在路过小溪时,用湿润的布巾轻轻擦拭母亲的额头,为她降温,恳求她咬牙坚持住。 苏念对林母的感情不仅仅是来自表面的母女关系。自她穿越到林念的身体里,就莫名地感受到一股难以抗拒的亲近,这份情感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浓烈。同时,林母一直对苏念呵护有加,尽管林府中规矩森严,林母对苏念却始终温柔关怀,甚至会在深夜悄悄为她送来一碗暖汤,陪她说几句体己话。这种贴心的照顾让苏念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是她在现代生活中从未体验过的母爱。 在母亲的陪伴下,她渐渐融入了林念的生活,也在潜意识中接受了这种被关怀的感觉,仿佛林母就是自己真正的母亲。因此,哪怕在流放途中,苏念依旧竭尽所能地照顾着母亲,带着一份难以言喻的依恋。 一日清晨,官兵催促她们起程,母亲已经虚弱得难以站立。苏念索性咬紧牙关,将母亲的手臂环在自己肩上,缓缓将她扶起,踉跄地跟上队伍。母亲看着她拼命支撑的样子,眼中隐隐浮现泪光,哽咽着说道:“念儿,别管我了……” 苏念摇头,眼神坚毅:“娘,无论如何,咱们一定要一起走完这段路。” 一路上,她紧紧扶着母亲,尽管自己也已筋疲力尽,步伐踉跄,但她始终没有松开。每当母亲摇摇欲坠,她都会咬牙将她拉住,强撑着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去。 那一夜,她在母亲身旁守夜,为她轻轻盖上干草,轻声安抚着:“娘,等到了那边的地界,我们就有机会好好活下去,您再忍忍。” --------------------------------------- 苏念和母亲一路相依为命,虽然艰苦至极,但她始终未曾想过放开母亲的手。然而,命运总是不肯轻易怜悯。 某一日夜晚,队伍在荒野中停下休息,寒风凛冽,席卷着四周的寂静,苏念将自己单薄的披风裹在母亲肩上,默默地搂紧她,以自己微弱的体温为她带来一丝温暖。 母亲已经虚弱到几乎难以开口,眼神涣散,呼吸微弱。苏念低声安抚着,轻轻拂去她额角的汗水,内心涌起阵阵苦涩与绝望。她知道,母亲已是强撑着在熬,或许,她自己也不再期待有什么未来。 母亲微微睁开眼,望着苏念,眼底浮现一抹不舍与愧疚,虚弱地拉住苏念的手,轻声说道:“念儿,是娘拖累了你……” 苏念忍住眼中的泪水,握紧母亲的手,哽咽道:“娘,别这么说。您还要陪我走完这条路,我们会熬过去的,一定会熬过去的。” 母亲的目光渐渐模糊,眼中透出一丝解脱般的温柔,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似是要带走最后的牵挂:“念儿,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一路,你已尽力……娘也再无遗憾。” 母亲的手逐渐冰冷,慢慢滑落。苏念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她紧紧抱着母亲,眼泪无声地滑落,悲痛的哽咽声湮没在寒冷的夜风中。 她知道,母亲这一生终究走到了尽头。而她,已然孤身一人,在这流放的路途上艰难前行。 苏念仍紧紧抱着母亲冰冷的身躯,仿佛这样可以延续母亲最后的一丝温暖。她的眼泪早已干涸,心中一片空白,甚至没有余力去哀痛。然而,就在这片寂静中,几名官兵冷漠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切。 “林念,走吧,别耽误时间。”一名官兵语气冷硬,毫不留情地伸手将苏念从母亲身旁拽起。 苏念挣扎着,不甘心地回头望向母亲的遗体,沙哑地低声恳求:“让我再陪陪她,求求你们……” 为首的官兵冷哼一声,毫不动容,强硬地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离母亲的身旁:“她已是罪人,不必多费情。你们这些罪女,若有怜悯之心,早就不会落到今日。” 苏念被拖拽着踉跄前行,眼前的景象模糊而冰冷。她的手无力地挣扎着,却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身影被抛弃在荒野之中,最终被夜色吞没。 在这漆黑的夜里,苏念内心的悲恸与绝望已化作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没有反抗的余力,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只能麻木地跟随队伍前行,心如死灰,仿佛在这一刻,她的世界也随母亲的逝去彻底崩塌。 她意识到,未来等待她的或许不再只是艰难的流放路途,而是更为残酷、彻底的命运。 28.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没有人理会她的哀求,官兵冷漠地将她拖拽到一辆马车前,将她塞入车中。马车沉重的木门关上,将她与外界隔离开来,只有夜色中的冷风带来一丝孤寂的凉意,仿佛是对她无声的嘲弄。 车内漆黑一片,带着潮湿的霉味,马车晃动之间,苏念几乎被颠簸得摔倒,她强撑着不让自己跌倒,心中一片凄冷。她意识到自己已被从流放的命运中剥离,等待她的将会是更加不堪的前路。 几日后,她被带至一座偏僻的院落。门一开,一阵浓烈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她被押下车,拖进一间阴暗的房间。室内的装饰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红烛摇曳,满是艳丽的色彩,但这种奢华却带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让她心生恐惧。 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女子走上前,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她不过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女子讥讽地开口:“这就是林府的长女?看着倒还干净,不过也不过如此。” 苏念瞪着她,心中怒火涌动,正要开口反驳,却被一旁的粗壮龟公一把推倒在地。那中年女子也不恼,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别给我装高贵,这里可没有你的家世,也没人会护着你。我买你回来,自然会好好调教一番。” 女子拍了拍手掌,几名身穿艳丽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冷眼看着地上的苏念。中年女子满意地起身,轻轻挥手,带着讥笑道:“给她换身衣服,好生打扮,若敢不从,就让她尝尝不听话的下场。” 苏念被一把拖拽起来,身上破旧的衣衫被强行撕扯下来,换上了极不合身的艳丽衣裙。镜中映出她的身影,花枝招展,却透着一股惨淡的无力,她的目光不觉涣散,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 自此,她被迫过上了一种无休止的屈辱生活,白日里被迫练习琴棋书画,学习那些谄媚的笑容,夜晚则被老鸨要求在堂前端酒伺候,笑容如花。她心中虽充满了愤恨,却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承受这份苦痛,挣扎在这片浑浊的泥沼之中,不敢表露半分不甘。 夜晚的青楼一片热闹,欢声笑语不断,烛光将堂前的红木屏风映得摇曳生姿,丝竹声在廊间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浮华之中。苏念被强迫站在堂前,手中端着一盘酒壶与酒杯,穿着不合身的艳丽衣裙,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纸醉金迷。 丁娘冷冷地站在一旁,时不时扫她一眼,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苏念知道,只要她稍有怠慢,丁娘便会毫不留情地施以惩戒。在这座青楼中,女子不过是商品,她们的生死、尊严,全都掌控在他人手中,哪怕她曾是林府的千金大小姐,在这里也毫无意义。 这段日子,丁娘强迫她习琴练舞,要求她脸上永远带着谄媚的笑容,话语间不准有半分刚硬。苏念一开始还会反抗,但每一次反抗都换来严厉的惩罚,不是关禁闭便是挨打。她渐渐明白,她的抗争只会带来更多屈辱。 日复一日,夜晚的灯火和丝竹声已成了苏念生活中麻木的背景音。她学会了将脸上的表情和内心割裂开来,学会了忍受那些肮脏的目光,也学会了如何在所有人面前低眉顺眼,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只有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时,她才会让自己松开紧绷的面具,发泄着自己被囚禁的愤恨与无奈。 某一日,丁娘告诉她,今晚会有一位贵客来访,她必须打扮得更加妩媚,以取悦客人。苏念脸上虽带着笑意,但内心却早已一片冰冷。她在铜镜前梳理着自己的发鬓,看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艳丽面容,心中无比苍凉。 宴席开始时,丁娘命她端着酒盘,缓缓走到客人桌前。她低垂着眼,不敢看向任何人,只能听着耳边那些轻浮的笑声与肆无忌惮的调侃。她机械地为客人斟酒,掩饰着眼底的冷意。 就在她垂头行礼时,客人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抬起。苏念强忍着愤怒,抬眼看向那人,眼神中隐隐带着几分冰冷。那人愣了片刻,随后哈哈大笑,松开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倒是个有脾气的美人。” 丁娘在旁陪笑,不停地点头,谄媚地说:“可不就是个烈性子,贵客若喜欢,尽管调教便是。” -------------------------- 丁娘盯上苏念已有多时,自从她被带进青楼的那一刻,丁娘便打定主意要将这个貌美的林家小姐好好调教一番,最终让她成为青楼最有卖点的花魁,以求一笔可观的利益。苏念的抗拒、冷傲,反倒在丁娘眼中成了与众不同的气质,这股与凡俗不同的“清冷”正是她眼下最有吸引力的卖点。 丁娘将苏念叫到身边,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林念啊,你还真是有福气。你这般好容貌,不好生利用,岂不可惜?如今你既来了我这儿,就该听话些,免得吃苦。” 苏念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丁娘,没有任何回应。丁娘见她这副冷漠模样,挑眉冷笑道:“你心里或许还惦念着什么尊严,可在这里,谁管你什么身份?只要听我的话,等你成了花魁,不仅风光,还能少受些折腾。” “花魁?”苏念冷冷地问道,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愤怒。 “可不就是花魁,”丁娘眼中露出一丝算计的光,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些才子公子不都喜欢你这样冷冷淡淡、不易上手的模样?待你成了名,不知有多少人愿意出高价求你一笑,到时候啊,我便能赚上一笔丰厚的银两。” 苏念垂下眼睑,心中怒火翻腾。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丁娘眼中的一件珍贵商品,她的命运早已被定在了这里,挣扎与反抗只会带来更多的惩罚。 接下来的日子里,丁娘开始有意安排人对苏念进行各种“调教”。她被迫每日练习琴棋书画,学习那些虚伪的言笑和娇媚的姿态,还要反复练习如何用眼神传情,用低眉浅笑挑动客人的心思。她的衣服越发艳丽,举止被要求更为细致,丁娘甚至命人教她如何饮酒作陪,让她逐渐习惯那种轻浮的氛围。 一日夜晚,丁娘特意安排她在前堂接待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是丁娘的旧识,位高权重,手里握有大量人脉与资源,足以助她“捧红”苏念。丁娘将苏念领到客人面前,轻轻推了一把她的肩膀,满脸堆笑地说:“这便是小女林念,不谙世事,请大人多多包涵。” 苏念强忍不适,僵硬地垂头行礼,心中充满屈辱。她的冷淡与抗拒落入客人眼中,反倒引得对方兴趣更浓。那客人笑道:“果然是个烈性子,带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丁娘见客人有意,脸上笑意更深,低声对苏念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倒酒,陪大人饮一杯。” 苏念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顺从地端起酒壶,缓缓倒了一杯,送至客人面前,面上带着隐忍的冷意。她明白,丁娘此刻是在考验她是否已被调教得听话——而她心底的反抗,依然在无声地燃烧。 她端起酒杯,看似顺从,却在每一滴酒的流动中感到满腔的屈辱与痛苦。这个地方,这群人,仿佛在一点点侵蚀她的尊严和信念。然而她知道,哪怕被迫行这屈辱之事,她的内心依旧不会被彻底摧毁。 夜色深沉,青楼的灯火渐渐熄灭,整个院子陷入寂静,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廊下,映出长长的阴影。苏念深吸一口气,静静等在窗边。今天是她蓄谋已久的夜晚,她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便没有回头路。 ----------------------------- 在观察了数日的巡逻路线后,苏念确定半夜时分是最为松懈的时候。她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收拾好早已藏在床下的几块干饼,以及省下的几枚铜钱,所有一切加起来也不过盈盈一握。可这微不足道的物件,此刻却成了她逃生的全部依靠。 她打开窗户,小心翼翼地钻出窗台,尽量压低呼吸,攀附着窗台边缘,脚尖轻轻点地,沿着青楼后墙的阴影快速向后院移动。她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守卫的警觉。经过巡逻的角落时,她甚至不敢抬头,几乎是贴着墙壁,缓慢而谨慎地一步步挪动。 终于,她来到了后院的小围墙,墙角堆放着一些干草,平日无人打理,她便趁机在这里挖出了一个狗洞。苏念在洞口蹲下,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不顾地上的冰冷和泥土,用尽全力向前爬,终于从洞口钻了出去,外面的荒草带来一丝冰冷的触感,却让她觉得无比真实。 钻出洞口后,她来不及喘息,便快速蹲下身体,四周探望。尽管她知道此时护卫不会注意到这个隐蔽的角落,但她不敢大意,逃跑的计划太过大胆,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苏念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院墙。高高的墙头上布满了青苔,滑而难攀,可这是通往自由的最后屏障。她不顾手脚的刺痛,攀上了最底端的石头缝隙,忍着手心的刺痛,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手心磨破,鲜血顺着指尖渗出,她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她明白,攀过这堵墙,她才算真正离开这片牢笼。 她咬紧牙关,终于攀至墙头,用尽全身力气翻身而过。重重地摔在墙外的地上时,她的双膝狠狠磕在地面上,剧痛袭来,几乎让她晕厥过去。可苏念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强撑着撑起身体,拖着双腿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荒野的夜风冷冽,带着湿意,吹得她浑身发抖。身后的青楼在夜色中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黑影,而她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泥泞的山路,荆棘丛生的荒草地,她一路忍着疼痛,用手撕开前路的障碍,脚上布满了泥土与血痕。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腿脚早已麻木,气息也渐渐急促,胸口的喘息让她几乎要倒下。可她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停,绝不能停。一路上的荆棘割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沁出,她却毫不在意,只是继续向前,拼尽最后的力气往前迈步。 她知道,前方有条小河,河对岸便是一片树林。只要躲进树林,她就能暂时甩开追兵,等到天亮时再沿着河边走,找寻一条更隐蔽的路。可当她终于踏进河水时,腿脚早已不听使唤,浑身颤抖,整个人瘫坐在河边,连一点力气都无力再支撑自己站起来。 她用手捧起冰冷的河水,洒在自己脸上,清冷的水流让她勉强保持清醒。苏念看着面前茫茫的黑暗,露出一丝苦笑。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可这一路的艰辛与疼痛,几乎让她耗尽了所有力气。 夜风呼啸,她终于无力地倒在河边,望着满天星光,奄奄一息。 29.解救妈妈,天经地义 逃出青楼的苏念历经艰辛,几日几夜没有停歇,最后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小村庄。村里的村民生活虽苦,却心地善良,看着她衣衫褴褛、神情憔悴,便好心收留了她。为了能有口饭吃,她主动提出帮忙挑水、劈柴,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杂活。村民们虽然不知她的来历,但见她勤快懂事,便也放下戒心,让她在村里住了下来。 苏念在村里待了几个月,生活虽然清苦,但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安定的自由。她清晨挑水,黄昏扫院,虽是简单的活计,但每一口呼吸间都带着一种久违的踏实感。村里的老人家常常会找她帮忙打理农田,她一边听着老人的唠叨,一边默默工作,内心的阴霾也渐渐被这片宁静的土地治愈。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个月后的某个清晨,苏念决定跟随村里的货郎去镇上帮忙。镇上的集市热闹非凡,吆喝声和交谈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苏念穿着一身旧布衣,将发髻低低束起,混在人群中,尽量低调行事。 她正帮货郎整理物品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街边的一块告示栏。告示栏上贴着一张明显崭新的通缉令,纸上赫然画着一张清秀的面容,虽略显粗糙,却与她的模样有几分相似。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画像下方清楚地写着她的名字——“林念”。 苏念心中一惊,迅速移开视线,假装不在意地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她那一瞬间的停顿已经引起了旁边守卫的注意。守卫们的目光跟随着她离开的背影,其中一人微微点头,示意同伴低调地尾随而去。 苏念走到集市另一端,隐隐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心跳加速。她快步穿过人群,故意绕了几个巷子,最终确认自己甩掉了跟踪后,才慢慢松了一口气。然而,通缉令上的内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感到极度困惑与不安。她不过是林府的长女,一名在被抄家后失踪的流亡女子,何以让人如此费尽心思去通缉? 苏念尽量压下心头的疑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到村里。然而,从那天起,她始终小心行事,不敢轻易踏出村子一步,暗自祈祷着通缉的风声能尽快平息。 可几天后,祈祷并未带来好运。深夜时分,村子被一阵喧嚣打破,几名官差翻墙而入,迅速包围了她住的茅舍。苏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几名官差迅速控制住。她心头一片冰冷,浑身僵硬,以为自己终究难逃一劫,再次要被带回青楼的噩梦之地。 然而,官差们并未显露出青楼的迹象,反而一路带着她朝京城而去。她被押上马车,车队在夜色中快速前行。几日几夜的颠簸后,马车终于停在京城郊外一片依山傍水的民宅前。院中几名仆人衣着整洁,见到她的到来,纷纷上前行礼,似乎早已恭候多时。 苏念看着眼前的安静宅邸,心中疑惑与恐惧交织,这一切让她无法理解,既紧张又迷惑,不知道命运将会带她走向何方。 ----------------------------------- 苏念在民宅内不安地住下,周围的环境与她逃亡路上的颠沛流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的心情愈加复杂。仆人们没有给她任何解释,也没有透露她为何被带到这里的原因,但却对她恭敬有加,照顾得无微不至。 宅院依山傍水,院墙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微风吹过时,松涛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平添一分静谧。她的房间窗前正对着一片湖水,清澈如镜,倒映着青翠的山色。湖畔栽种着成排的桃树和梅树,虽时节未至,但偶有落叶轻飘入湖面,带来一丝闲逸的韵味。 整个院子并不奢华,却处处透出雅致的布局。走过青砖铺就的小径,便是一片花草园地,四季常绿的植物被精心修剪成错落有致的景观。院中还有几处用竹篱围起的小园子,篱笆上攀着几株藤蔓,仿佛将这片天地包裹在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她住的院落位于主院一角,是独立的一座小楼,雕花木窗与青瓦白墙透着清幽,宛如闺阁小姐的居所。楼前的小庭院里立着一株古老的银杏树,枝叶繁茂,仿佛岁月在这里停驻了般。每当日落时分,阳光洒在银杏叶上,流动的光影在地面跳跃,将小楼映衬得如梦似幻。 仆人们每日定时送来膳食,准备洗漱用具,一切井然有序,仿佛她依旧是那个被照顾的林府小姐。尽管生活重回舒适,但她心中依旧不安,不知道这一切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每日清晨,苏念都会站在窗边,望着院中的一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怅然。她虽然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平静,可每当夜幕降临,回想起那些无处可逃的日子,她依旧难以相信这份安宁是真实的,仿佛随时会被打破,带来更大的风波。 --------------------------------- 苏念正坐在院中,神色怅然地望着湖面出神。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她不禁抬眼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男子容貌俊逸非凡,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却显得格外挺拔。他下马走向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男子微微一笑,态度温和谦逊,轻声开口:“姑娘,没想到几个月后,我们竟能在此地再见。” 苏念愣了愣,仔细一看,认出他是几个月前在宴会和佛寺偶然遇见的“杜公子”。她记得当时他自称“杜公子”,言谈举止颇为儒雅,但身份并不显赫。苏念依旧感到些许困惑,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曾萍水相逢的“杜公子”会费尽周折找到她。 “杜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她强作镇定,淡淡地问道,眼神中透着些许防备。 钟璟用手一抚袖角,神情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缓缓道:“姑娘,其实此番来,是因林府变故之后,我一直托人寻找你的下落。没想到林府的仇家先我一步,将你送入青楼。每次我赶到,却总是迟一步……直到你从青楼逃出,我才不得不动用官府的力量下达通缉令,才能找到你。” 听到青楼二字,苏念的心中一沉,往日的耻辱涌上心头,双拳紧握,但依旧保持冷静。她定定地看着钟璟,眼神复杂,试图从他身上看出更多信息:“所以,你将我带到这里,是为了帮我避开追捕?” 钟璟点头,目光中透着关切:“正是如此。你可以放心,这处宅子是我安排的,鲜有人知你在此地。你可暂且在这里休养,待时局平稳后,我会设法助你脱身。”他停顿片刻,低声补充道,“念儿,我很抱歉,未能早日救你出苦海。” 苏念勉强一笑,眼神依旧带着几分疏离。尽管他是曾在宴会上见过的“杜公子”,也确实帮了她的忙,但她的心中依旧不敢完全信任。他的来历,他的帮助,她都无从深究,只能暂时接受。 “多谢杜公子。”她低声道,语气中既有感激,也有淡淡的距离。 钟璟微微颔首,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你不必急于谢我,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告诉宅中的下人,我定会安排妥当。” 苏念微微一愣,心中怅然,最终只轻轻点头。 钟璟对苏念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真诚和歉意,说道:“其实,杜公子只是一个假名,实不相瞒,这个名字我只是用来方便行事。若有机会,我会向你坦白一切。” 苏念一怔,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觉,她打量着他,想要看出更多端倪。然而,钟璟的眼神中只有平静,仿佛笃定一切都在掌控中。他继续道:“我此番前来,只想确认你平安无事。等到时机成熟,我定会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 苏念抿了抿唇,没有多问,只微微点头应下。 30.小狗爱你,小狗掏了掏口袋把家当都给你 钟璟在林府变故后,便不眠不休地动用了王府的力量四处寻找苏念。那个年代的信息闭塞,传递消息全靠口耳相传和驿站递送,每一个细微的进展都需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确保不出纰漏。然而即便是王府的资源,也在这张细密的情报网上耗费了许多心力。 钟璟亲自安排了人手,从城里到乡野,从茶馆酒肆到码头驿站,甚至布下眼线,监视每个与林府旧日关系密切的势力。为了追踪苏念的下落,他需要将信息链铺得足够广,连小镇的贩夫走卒、沿街卖艺的游方术士,都成了他情报网络中的一环。哪怕是偏僻乡村里的传言,他也不敢轻易放过,宁愿多耗费人力,也要把她的下落查清。 线索本就零散,再加上各地传递消息所耗的时间和人力,光是一个简单的风声从青楼传出,就需要几个镇的驿站传递,至少一周的时间才能进入他的耳中。而每一次的等待,对钟璟来说都是焦灼的煎熬。 他每夜灯下仔细勾画路线,布置暗探,安插联络点,以保证消息传达的流畅。他设下了数个查找方向,一边派人潜入青楼查探,一边盯紧各地的驿站传递。即便如此,这一套看似严密的安排,却仍难掩古代信息传递的迟滞。即便第一时间得到苏念从青楼逃出的消息,等到他的人赶到,她早已无影无踪。 --------------------------------------- 夜深,钟璟伏案在烛火旁,眼中闪烁着疲惫却不减的执着。他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线索,四处安排探子,从城镇到偏远村落搜寻她的消息,可线索依旧难觅。冷风从窗外吹进来,伴随脚步声响起,他没有抬头,就听见沉嘉柔的声音带着疏冷:“钟璟,你这般操心,便是为了那位姑娘?” 钟璟不作声,依旧专注于手上的卷宗。沉嘉柔淡淡一笑,声音听不出丝毫温情:“寻人之事,何必如此劳心劳力。你是王府的公子,王府的尊荣与世子的位置比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更为重要。” 钟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是低声道:“她对我而言,值得。” 沉嘉柔轻轻哼笑,意味不明:“你也该安分些,也免得生出许多事端。” 钟璟沉默片刻,垂下眼帘,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绪。他从小便知晓,沉嘉柔与父亲钟晏对他疏离冷淡,甚至没有丝毫母子的关切。他缓缓开口:“无论旁人如何,我会尽力找到她,哪怕只剩一丝希望。” 沉嘉柔淡漠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只余一抹冷淡的影子,仿佛对他的执念毫不关心。 次日,钟璟将手下召来,详细布置每一处探子的位置。他不眠不休地整理出每一条线索,推动着情报在每个驿站流转,宁愿耗尽人力,也要确保消息传达的准确无误。即便信息封闭,城镇与乡村之间消息缓慢,钟璟也安排人一再核实。他亲自统筹,带着不容有失的决心,终于在某天夜晚收到一条急报:“她被目击在镇上的集市,见到通缉令后匆匆离去,似乎仍在附近躲藏。” 钟璟眼神一亮,立刻吩咐手下加派人手前往寻找,确保不再错失分毫。他冷静地调度每一处线索,心中却无法掩去些许温柔与歉意。他知道,自己不曾真正保护过她,而她此时需要的是一个安稳之所。 ------------------------------- 钟璟策马疾驰在前往京郊的路上,傍晚的风如刀般掠过脸庞,心中的情绪却比寒风更为猛烈。为了找到苏念,他日夜奔波,不惜动用王府的力量布下重重人力。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心甘情愿为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如此倾尽全力。 他不由得回想起那两次相遇。宴会上,她浅笑倨傲,与他对谈之间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将世俗的拘束都隔在了眼外。后来在佛寺,她一身素衣,目光低垂,掩不住一抹凛然,仿佛穿过无形的距离刺入他的心中。这种不似他人虚伪奉承、也不带任何妥协的姿态让他始终无法忘怀。她是他在世俗樊笼中唯一感受到的清流,让他看到了另一种自由的可能。 钟璟有时会问自己,或许她的经历触动了他,让他对她的安危格外在意,甚至愿意冒着险境为她奔波。不知是出于不忍,还是渴望打破心底被压抑的枷锁,钟璟越是靠近京郊的那片宅院,心中的波动便越发强烈。他甚至有些紧张,觉得一见到她,那些说不清的情感会无法掩饰。 马蹄声在宅院前缓缓停下,他翻身下马,抬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竟一时踌躇起来。见过无数贵人,走过许多场合的他,竟在这简朴的门前犹豫不前。钟璟心中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名需要保护的女子,她所带给他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情感。这或许并非他本意,却如流水般逐渐侵蚀着他的心,无法挽回。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院门,轻轻推开。他明白,这一见,也许会是一个开始,一个无法回头的局面。然而心中的期盼与不安交织,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避。见不得女子受苦?或许是,但此刻他清楚,这一切都远比见不得要深刻得多。 钟璟站在苏念的房门外,心中带着几分忐忑。他细心筹备了一些能够排解寂寞的小玩意——他虽不知道她真正喜欢什么,但这些物件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或精致或有趣,甚至连女子闲时喜欢的玩物也一并带了来,只为让她觉得不那么孤单。 走进屋内,钟璟将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放在桌上,里面堆放着他一一挑选的物品:有制作精巧的丝绢折扇、会发出清脆响声的小巧拨浪鼓、镶嵌珠宝的绣针包,甚至还有几本时下流行的书册。他偷偷打量着苏念的表情,带着些许期待,却又带着几分不安。其实他也不确定她是否会真正喜欢这些物品,但只希望能以此让她觉得,这里不是一个牢笼,而是她可以依赖的所在。 临走前,钟璟从袖中取出一卷纸,郑重地递给她。苏念疑惑地接过,展开一看,竟是她的卖身契。她抬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诧异,又像是不解。 钟璟微微一笑,目光温柔中带着坦然:“你在青楼的一切,我已经替你了结了。你可以住在这里多久都可以。这里没有人会束缚你,你若愿意留下,这里就是你的家,若有一天想要离开,随时可以走,府里的人我都会交代,让他们护送你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钟璟顿了顿,微微垂下眼睑,缓缓说道:“这也是你的。”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子,“这些钱虽不能让你大富大贵,但足够你一生无忧。我希望你开心,愿你在这里没有束缚。”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与私心。即使他嘴上说着她可以随时离开,但他心底却隐隐希望她能安心地留下,在这宅院中找到属于她的安宁。也许他无法强求她的心意,但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给予她自由与尊重,让她在这里无忧地生活。 苏念望着那张卖身契和那些银两,心中一时难以言表。钟璟的真心让她感到一种陌生的温暖,却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松动。 钟璟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缓缓道:“希望这里……能让你觉得平静与安心。”说罢,他默默离开了房间,心中却带着几分淡淡的期待,期待着她或许会因此留在这里。 31.小狗爱你,你给的东西小狗不会拒绝(h) 苏念精心准备了这顿晚餐,她利用自己从现代带来的记忆,做了几道独特的菜品,都是钟璟未曾见过的风味。她亲手烹制了酸甜开胃的糖醋排骨,将每一根排骨都细心炖煮,肉质鲜嫩又带着微微的脆口。酱汁被她调得酸甜适口,既不会掩盖肉香,又能让人一口接一口地停不下来。钟璟从未尝过这种风味,几口下肚便觉得新奇又美味,不由得连连称赞。 接着是麻辣鲜香的水煮鱼片,鱼肉滑嫩,表面漂浮着红艳的辣椒油,看似辛辣,但口感却带着鲜香回甘,刺激着味蕾。他从未吃过这样重口味的料理,一口鱼片入口,麻辣的滋味在口中蔓延,让他微微眯起眼,神色中尽是惊叹。 苏念还做了一道蜜汁烤鸡翅,外皮酥脆金黄,内部肉质嫩滑,蜂蜜与酱油的调和让烤鸡翅既甜美又略带咸香。钟璟尝了一口便停不下来,这种烤制手法带来全新的口感,远非他以往吃过的传统鸡肉料理可以相比。 当钟璟落座时,他的目光在饭桌上流连,嘴角挂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和喜悦。他看着苏念,眼中透出几分不解,低声问道:“你不曾离开,是因为……准备了这些好菜?” 苏念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在这里过得很好,便不想再流浪。还多亏杜公子相助,我才能安心在此,自然要尽心款待。” 钟璟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欢喜。她留下了,他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他忍不住微笑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你愿留下,便是我所求。” 苏念轻轻举起酒壶,微微向他颔首,笑着道:“这里准备了一壶特意熬的滋补药酒,味道清润,对身体有益。若杜公子不嫌弃,便尝尝看。” 钟璟虽平时不饮酒,但今晚难得一桌美味佳肴在前,又是苏念亲手所制,丝毫没有戒备,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酒的味道确实与他平常见过的不同,微微带着药香,入口甘甜中带着一丝温暖,不似寻常烈酒般冲喉。他感到口中一片温润,竟觉得甚是顺口,毫不吝啬地再倒了几杯,接连几壶下肚。 苏念望着钟璟微微泛红的脸庞,眼中带着一丝冷静的笑意。这一切正如她所愿,钟璟的眼神逐渐迷离,显然已不再是往日那个谨慎的王府公子。他年轻气盛,又从不饮酒,几杯药酒便在他体内迅速激起了炽热之感,然而他毫无察觉,只觉得眼前的苏念愈发动人,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温暖而柔和。 苏念见钟璟面色微醺,眼神逐渐迷离,心中知道时机已到。她微微一笑,缓缓起身,坐到他身旁,轻轻地为他斟了一杯酒,目光温柔而笃定。钟璟一愣,似乎意识到了她的靠近,却并未抗拒,反而微微靠近,眼中带着一种毫无戒备的依赖。 “杜公子,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她低声道,语气温柔,带着几分柔情。说罢,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感受到他的肌肤在酒意的驱使下微微发热。她的手指缓缓向上滑动,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他微微一颤,却并没有抗拒,反而默默地注视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紧张。 钟璟原本清冷的眼神此刻已然融化,眼前的苏念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全然抛却了往日的谨慎与防备。他微微笑着,声音低沉沙哑:“念儿,你留下,已是我最大的心愿。” 苏念唇角微微上扬,靠近他一些,轻声道:“既然留下,便要好好回报你。”她的手缓缓滑向他的肩膀,轻轻捏住,似乎在缓解他肩头的疲惫,指尖的触感却带着一丝挑逗与暧昧,拨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悸动。 钟璟的呼吸逐渐急促,感受到苏念温热的呼吸近在耳畔,整个人似乎已经迷醉在她的温柔之中。他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她的靠近,体内涌动着难以抑制的炽热,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挣脱了束缚。他轻轻抬手,慢慢覆上了她的手背,低声唤道:“念儿……” 苏念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而柔和,轻轻靠向他,将手缓缓滑向他的颈侧,指尖微微用力,让他完全沉浸在她的温柔中。此刻,她的动作不再有任何迟疑,而是满含着一种笃定与决心。 ------------------------- 房中烛火微微摇曳,柔和的光线在两人之间投下了温暖的影子。苏念坐在钟璟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中透出一丝柔情与坚定。她缓缓靠近,一手轻轻抚上他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一件一件脱下他的衣衫。 钟璟感受到她靠近的温度,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平日里的冷静与自持在她温柔的注视下渐渐溶解。他微微低头,试图掩盖眼中的波动,但苏念温柔的目光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让他再也无法逃避。他仍由她的手指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滑动,每到一处他就觉得下体更硬一分。 她轻轻地坐在他的身上,微微湿润的下体慢慢摩擦他赤裸的阴茎。她靠得更近了,轻声细语,话语中带着些许柔和的暗示。钟璟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跳在她的靠近中不断加速,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被她引入了一片柔软的漩涡。她拨开大阴唇,对准勃起粗长的阴茎,缓缓地,不容拒绝地坐了下去。 苏念低声呢喃,声音仿佛透着一种魔力,柔软却坚定地包裹着他的心。他忍不住伸出手,缓缓回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情。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加贴近变成她中有他,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在这一刻交织共鸣。她能感到他阴茎传递来的脉搏,烛光在两人之间微微摇曳,影子融为一体,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驻,留下他们彼此依偎的身影。 钟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性,挺着腰,看着苏念的表情而动。饶是他使足了劲憋住,处男还是不出意外地秒射了。苏念噗嗤一下,钟璟满脸通红,好像是为了证明一般,他的阴茎没有片刻休息,马上又硬了起来。 夜色渐深,烛火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映照出床帐中隐隐约约的身影。薄纱帐随风微动,似乎掩不住帐内的温柔纠缠。烛光渐渐暗淡,只剩床帐轻轻摇曳,映照出两人依偎的身影,仿佛流动的画卷,带着缱绻与温情。 一夜无言,只有月色悄悄穿过窗棂,洒下一片朦胧的银光。床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似在无声中诉说着难以言表的深情。 32.就让我再疯一回 清晨的曙光穿透薄纱帘帐,映在床边,照亮了依旧沉睡的两人。钟璟还未完全清醒,就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片宁静。他的随身侍从在门外急切地轻唤:“公子,您可醒了?快些回府!老爷和夫人急疯了!” 钟璟微微皱眉,低声安抚了一旁刚醒的苏念后,匆匆起身整衣出门。侍从见他走出,松了口气,低声禀报道:“公子,一夜未归,府里上下已乱作一团。” 钟璟微微一愣,心中一沉。他不由得心生烦闷,转身向府邸赶去。 钟璟回到王府的正厅,便感受到一股冷意。王爷钟晏端坐在主位,神色阴沉,王妃沉嘉柔则冷眼相待,目光中透着严厉的审视。钟璟站定,低头行礼,感到他们的目光如刀般逼近。 钟晏并未直接责问,只冷冷开口道:“钟璟,你一夜未归,王府上下无人知晓你的行踪。如今你应当明白,身为王府的长子,处事不谨慎便会带来多少隐患。”话语中虽无直接指责,但字字皆有锋芒,暗含着责备。 沉嘉柔轻声接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你知不知道你找的女子是谁?一个罪臣之女,背负着林府的罪名,居然还在青楼待过!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与你有关,你难道不明白么?为了找到她,你不惜动用王府的关系,私自下达通缉令。钟璟,你是否忘了你身为王府嫡子的责任?”她的眼神冷冷扫过钟璟,语气疏离而冷淡。 钟璟沉默不语,他知道,他们对他一夜未归的行为心存不满,而此事的核心并非他本人,而是他身边的人。 钟晏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沉稳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如今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会将事情压下,确保外界不得而知。她可以留下,但必须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钟璟,将人带回府中,别让这件事再有任何风波。” 钟璟低头应道:“是。”他知道,父亲此举不过是为了确保一切在王府的控制之中,让苏念的存在不至于威胁王府的声誉与地位。 钟璟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尽管父母的冷漠让他心中复杂,但他已下定决心,无论苏念是否在王府的掌控下,他都会尽全力保护她。 -------------------------------------- 钟璟回到郊外的宅子,思绪纷乱。他既担心苏念的安危,又不知如何开口向她解释王府的复杂情况。若直接告知自己的身份,势必会让她感到被误导,甚至会伤害到她。可若不解释清楚,带她入府后,她或许会因为家规的严格而失望,觉得失去了自由。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看到苏念静静坐在窗前,似乎在等他。她抬头看到他,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安和试探。 钟璟坐到她身旁,声音低缓,带着几分复杂的温柔:“念儿,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和你商量。这里的宅子已经不能再住了,我希望你随我一起……回我的家。家里规矩森严,不比这里自由,但我会尽全力护你周全。” 他顿了顿,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如果你愿意留下,再好不过了,我会保护你,只是……你会失去一些自由。如果你不喜欢我家里的环境,我会尽力安排你离开,到其他安全的地方。”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话有些模棱两可,却是他能想到的最坦诚的方式,不愿给她太多虚假的承诺,“如果你想,我还是会按照之前的承诺送你离开,给你自由,只是这个宅子不能住了。” 苏念看着钟璟的神情,心中暗暗权衡着这次决定的利弊。自她第二次穿越而来,便不断在陌生的环境中摸索生存之道,而这一次的经历更是让她筋疲力尽,连丝毫的安全感也不曾拥有。流亡、逃难、被追捕的日子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她对所谓的“自由”早已不再抱有浪漫的幻想。 “无论我身在何处,这个世界终究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她暗自对自己说道,“这府里再森严,又能怎样?与其身在险境,倒不如押宝在钟璟身上,至少他愿意护我周全。” 她心中明白,钟璟对她是有情的,而这种情意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保障。即便王府的生活可能少了些许自在,但相比起在外面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危险,她更愿意选择相对安稳的生活。 “随他回去,也许是唯一的选择,”她思索着,心底却忍不住升起一丝无奈和苦涩,“这一次,我放弃了自由,却保全了性命,也许这才是生存的真正代价吧。” 最终,她抬起头看着钟璟,缓缓点头,平静地说道:“我跟你回去。” 钟璟听到她的回答,心头松了口气,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好,念儿,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护你周全。”他深知带她回去的复杂性,但也暗暗发誓,无论王府如何严苛,他都不会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苏念轻轻地提起一个要求:“钟璟,回去之前……能不能陪我去附近放放风?我想出去走走。”她顿了顿,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期待地补充道,“我想骑马,跑得越快越好。” 钟璟微微一愣,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会骑马?” 苏念轻轻点头,目光清亮地看着他:“会一些吧,以前学过些皮毛。” 苏念翻身上马,稳稳地握住缰绳,目光微微向前眺望,透出一种久违的兴奋和豪情。她一抖缰绳,马儿便如离弦之箭般奔腾而出,仿佛她与马融为一体,骑马的姿势流畅而自然。风拂过她的长发,带起微微的发丝在空中飘扬,阳光洒在她的面庞上,映出淡淡的光晕,眉眼间闪烁着洒脱与自由的神采。 钟璟在身后追随着她,见她如此从容地驾驭马匹,忽然觉得眼前的她与平日的样子不同,仿佛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苏念,无拘无束,鲜衣怒马,如烈风般奔腾向前。他看得有些痴了,忘记了去追赶,反倒是凝视着她的背影,目光中透着震撼与欣赏。 苏念一路策马而驰,轻轻扬起头,嘴角带着畅快的笑意,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真正放下戒备、毫无顾虑地欢笑,她的笑声伴随着马蹄声回荡在旷野间,清脆而洒脱。她仰起头,双眼眯成一条线,任由风声在耳边呼啸,心头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仿佛一切的烦恼在这一刻都被甩在身后。 钟璟终于追上她,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竟生出一种钦佩与怜惜。她在马背上洒脱的姿态,脸上闪烁的自信与无畏,让他忍不住想要一直保护这个女人。他愣愣地看着她的侧脸,那明亮的笑容、飞扬的神情都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令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念儿……”钟璟轻轻呼唤,带着些许激动与难以掩饰的深情。 苏念听到他的声音,放慢了速度,回头看向他,笑得灿烂而爽朗,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她终于找回了久违的自由。这一刻,钟璟心头一颤,眼前的她如烈风般奔腾,风姿飒爽,让他忍不住看得有些痴了。 两人策马驰骋在城郊的广阔原野,四周风景秀丽如画。天色清朗,阳光洒在起伏的草坡上,闪烁着点点金光,仿佛为这片大地铺上了一层温暖的薄纱。远处群山环绕,层峦迭翠,青翠的山脊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清晰,与湛蓝的天空交相辉映,透出一种清新的宁静。山间偶有几朵白云轻盈地漂浮着,仿佛被微风轻轻推移,悠然自在。 苏念一口气策马奔跑了许久,直到体力耗尽才缓缓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手轻轻拍了拍马儿的鬃毛,眼中满是满足与放松。她环顾四周,找到一块干净的草地,毫不犹豫地仰面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湛蓝的天空,脸上依旧带着刚才奔跑时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自在。 钟璟在一旁望着她,不由得微微一愣。她这样的举动并不显得粗鲁,反倒让他心生怜爱。他想起她方才纵马疾驰的英姿,再看此刻她仰躺在草地上的模样,竟觉得这样的苏念,宛如一道新奇的风景。 钟璟不自觉地走近她,缓缓在她身旁躺下,草地柔软舒适,他侧头望着苏念,看着她轻轻闭上双眼,嘴角依旧带着满足的弧度。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胸腔微微起伏,在逐渐平复中,她整个人显得安然而美好。 钟璟忍不住移不开视线,目光在她的眉眼间徘徊,仿佛被她的气息吸引着。他望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那种因奔跑带来的自然红晕,为她增添了几分清新动人的魅力。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草地上风拂过的声音。就在这片静谧中,他的心似乎也被一层柔软包裹着,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与愉悦。 “真没想到,原来骑马能让人这么痛快。”苏念轻声笑道,睁开眼睛,视线恰好落在侧身凝视她的钟璟脸上。 钟璟轻轻一笑,低声道:“我也没想到,原来有人骑完马会直接躺下。”说着,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几分戏谑,语气轻柔,让人不禁放下防备。 33.小狗爹不疼娘不爱,但是小狗爱你 苏念坐在轿撵中,感觉到一路上的轻微晃动,她悄悄掀开帘布的一角,窥探着外面的景致。她知道钟璟家境显赫,但当眼前的气派景象一一映入眼帘时,还是让她有些意外。虽然轿撵是从侧门进入的,沿途的一切仍然显得格外讲究。雕花的廊柱、精致的庭院、层迭的假山,甚至连窗棂上都雕刻着细致的纹样。下人们恭敬地往来穿梭,仿佛一切井然有序。 她微微挑起眉头,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他果真家世不凡,看来确实是个富家子弟。这府邸的一草一木都透着奢华与威严,连这侧门小路都不输寻常人家的正门。” 她又悄悄扫视了周围,目光落在那高高的阁楼和花园中的假山上,不由得心生感慨:“果真是不同凡响……我如今的处境比之前好了太多。”想到钟璟对她的上心与包容,她唇角微微扬起。尽管还不清楚他在这府中的地位如何,也不知道他的婚配情况,但她很清楚,眼下的生活条件早已远胜过自己以前流浪在外的日子。 她放下帘布,靠在轿撵中,内心逐渐平静下来:“无论如何,他家里显然能让我稍作安稳,不必再过漂泊无依的日子。只要能够安身立命,或许这里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 苏念在房中安顿下来后,很快便有几名侍女端着各种器具鱼贯而入,恭敬地向她行礼,随后便开始为她准备沐浴和梳妆。她望着侍女们整齐有序的动作,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感叹钟璟家中的讲究与富贵。 浴桶中已倒满温热的花瓣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种散发幽香的花瓣,伴随阵阵热气,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苏念缓缓走入浴桶,温热的水包裹着她,冲散了几分旅途的疲惫。侍女们细心地为她洗净长发,轻柔地将那些因流放而微微打结的发丝一丝丝地梳开。她感到头发间的指尖细腻温柔,动作轻柔而不带一丝粗鲁,仿佛她是最珍贵的玉器,不敢稍有怠慢。 一位侍女用温热的毛巾轻轻为她擦拭手臂,另一位则端来了一套精美的护理膏药,细细为她涂抹在肌肤上。苏念微微低头,看着那雪白的乳膏在肌肤上慢慢推开,散发着淡雅的香气,让她皮肤逐渐变得滋润柔滑。随后,侍女们用细致的修甲刀为她轻轻修剪指甲,将那些因长途跋涉而粗糙的指尖一一修整,甚至用细腻的磨砂将她的指甲边缘细细磨平。 沐浴过后,侍女们拿来了一套做工精美的衣衫,质地柔软,触感如丝般轻盈,将她全身包裹得妥帖合身。换好衣服后,她被引导到梳妆镜前,侍女们开始为她梳理头发。细腻的木梳温柔地滑过她的发丝,侍女们小心地将每一缕头发梳理顺滑,发尾还细心地修剪过,抹上几滴发油,使发丝如瀑布般垂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一位年长的嬷嬷拿来一只镶嵌宝石的银钗,稳稳地插入她发间,令她的发髻显得格外雅致。她的眉眼被淡淡的妆容轻轻点缀,肤色透亮,唇上抹了些清润的唇膏,带出几分自然的红润。望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苏念感到一丝陌生的奢华与温馨,仿佛自己被当作贵族一般精心对待。 侍女们有条不紊地将一切安排妥当,房间内燃着一炉香气四溢的熏香,香气混合着草木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苏念轻轻触摸着手上的肌肤,感受那久违的细腻与柔滑,眼中浮现出几分感慨。她微微闭上眼,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中,心中暗自感叹着这份奢华与舒适,仿佛一切的风尘与疲惫都被彻底洗去,终于得到了久违的安稳。 苏念在这座府中住了好几天,除了初见钟璟外,便再也没有见到他或任何主人。她虽然心中疑惑,却知眼下的处境还不宜过多探究,只能忍耐等待,走一步看一步。她想自己终究不过是客人,尤其在这座规矩森严的府邸中,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已属不易。 -------------------------------------- 几天后,一名侍女传话说钟璟要来看她,苏念心头微微一动。她整理了衣衫,表面镇定地等候,不多时便见钟璟走入房内。可他刚进门,苏念便隐隐闻到一股药膏的味道,那股苦涩的气味混杂在空气中,让她眉头微蹙。 钟璟见她似乎闻出了异样,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含糊其辞地说:“没什么,只是些小事罢了。” 苏念心生疑窦,便试探性地开口问:“这是药膏的味道吧?你这是怎么了?” 钟璟的目光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不过是……府里的一些琐事,没什么大碍。” 苏念听他如此敷衍,心中不悦。她目光一转,朝下人们挥手示意:“你们先出去吧。” 下人们却没有动,依旧安静地立在一旁。钟璟见状,沉默片刻,随即微微挥手示意,下人们才退了出去。苏念心中暗自不满,面上却仍维持着淡然的神色。 待房内安静下来,她起身走到钟璟面前,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和不满。她伸手翻起他的衣袖,发现手臂上隐约有些青痕,眉头微微一皱。见他还不肯坦白,苏念不由自主地解开他的外衣,手指轻轻掀起衣衫,露出他的肩膀和上背部。 钟璟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退,却被她牢牢抓住。苏念目光凝重,手指划过他背上的一处淤青,触感带着几分凉意和疼痛的回忆——这样的伤痕她并不陌生。第一次穿越到王府时,她也曾因身份低微而被惩罚过。她心中明了,这些伤显然不是普通的跌撞造成的。 她轻轻按了一下,低声问道:“你这是被罚了吧?”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掩的愤怒和怜惜,眼中掠过一抹疼惜。 钟璟沉默片刻,低声道:“家规森严,出了错自然要受罚。”他语气平淡,仿佛已习以为常,但苏念却感到心头一震。 她注视着他,眼神复杂,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钟璟为带她入府而承担了如此代价。她微微叹了口气,手指缓缓从他肩头移下,收敛了方才的怒意,轻声说道:“这些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钟璟勉强笑了笑,低声道:“不过是小事,不必让你担心。” 苏念垂下眼眸,缓缓收回手。 “你何必...”她低声开口,目光中带着些许质问与怜惜,“你...真的不必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钟璟微微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念儿,你不知道,从那次见面起,我心中便无法再平静。找到你,护你周全,是我心甘情愿的事,哪怕因此惹上麻烦,我也无怨无悔。”他眼神坚定,却又带着一种隐忍,仿佛刻意压抑着内心的动摇。 苏念抿唇,看着他眼中的疲惫与执着:“可我不想你为我受罚。”苏念轻轻说道。 钟璟打断了她的话,微微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念儿,不必说这些。你已在我身边,其他的,便交给我来应对。我会护你周全,无需你多虑。”他眼神坚定,声音低缓而温柔,仿佛将所有的责任与压力都揽入怀中,毫无怨言。 他离开后,房中重归寂静,苏念静静地坐在房中,脑中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恍惚间,心中竟生出几分错乱。她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是叁十出头的成年人,而眼前的钟璟,不过是个比自己小许多的青年人,面庞还带着些少年的稚嫩。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不辞辛劳、不顾自身地护着她,为她奔走安排。 她回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经历的种种,钟璟的出现似乎成了她的一根救命稻草,让她终于在重重黑暗中找到一丝喘息的空间。他的执着与关心,虽显得稚气,却透着一种坚定的温柔,似乎能将一切责任与压力默默承担下来,只为让她得以安心。 “真是离奇……”她心中自嘲地想道,自己一个叁十几岁的独立女性,竟在这异世依赖上了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少年。可她知道,这并非软弱,而是人在风雨飘摇中抓住唯一一丝温暖的本能。 她怔怔地望着窗外,心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她知道自己无法永远依赖于他,终究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 34.野合(h) 钟璟回想起那天在野外驰骋的情景,心跳竟不自觉地加速。那日,阳光明媚,四周的山川草木尽显蓬勃,似乎一切都为他们的相遇而美丽。两人策马奔腾,一路狂奔在空旷的原野中,那份酣畅淋漓的感觉仿佛将所有束缚抛到九霄云外。 他们最终在一片幽静的草地上停下,苏念先下了马,随意地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空,唇边还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她的衣袍在阳光下微微散开,发丝凌乱,却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自然与美丽。她的笑容清澈明亮,眼神中透出少有的放松与自在。钟璟被她吸引,竟忍不住在她身旁躺下,侧头看着她,心中微微一动。 苏念的眼中带着狡黠,仿佛她察觉到他的注视,忽然转头直视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与挑衅的光芒。她缓缓抬手,轻轻撩起他的衣襟,手指轻柔地在他的肩头划过,动作随意而亲密,仿佛毫不介意周围的空旷与野外的宁静。钟璟呼吸微顿,喉结微微滚动,他从未见过这样大胆的苏念,心中的情感似乎被她一触即发。 苏念靠近他,双眼微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轻声说道:“你不觉得这里,倒是个极好的地方么?”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丝丝引诱。钟璟看着她,脑海中仅剩下她的身影,她的靠近让他难以自持,四周的风声与自然景致仿佛都成了背景,只剩下她在他眼前。 在她的靠近中,钟璟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悸动,微微俯身回应她的挑逗,钟璟将身上所有衣物卸了垫在苏念身下,转即又重新覆上她。看着眼里带着欲望的苏念,他的大掌探入她腿间的柔软之处,触到一手的湿润和滑腻。 他一手撑在她头顶,左手握着滚烫青筋狰狞的的肉棒对准她腿心,前端刚蹭到穴口就被吐出的滑腻带着,噗嗤一声插了进去。虽然苏念已在前戏的情动下,分泌了足够湿润的淫水,但那硕大的龟头挤进窄小的肉缝里,她还是不由得弓起了身子,圈在钟璟腰间的手指,指尖也不自觉用力几分嵌入他肉里,轻声低吟:“好撑……” 钟璟的呼吸愈发急促,忍住想在她体内恣意驰骋的冲动,哑声问道:“痛吗?” 苏念早已适应了他的尺寸,坏心地看钟璟此时憋得脸颊微红,汗珠一滴滴从他脸坠落在她身上,一副想动又不敢动的模样,着实有趣。 钟璟看她眉心微蹙,咬着嘴唇的可怜模样,只挺着腰虚虚进入了半截停下。他只进去了一半便有种无法填补的灭顶空虚感,阴茎在温暖紧致的甬道里又胀大了几分。 钟璟大手手揉上胸前柔软,又耐心地看了看她,看苏念点了点头。 下一秒性器顺着肉穴里的爱液缓缓进入,直到达到她身体的最深处。 他慢慢挺腰将阴茎完全抽送至湿淋淋的肉洞里,抽离,再又继续插送进去。 男人下颌线的线条绷的极紧,眼眸里的清明不再,只有被不断攀升的欲望填满。 “啊……慢点……”苏念承受着他暴风雨般的攻势,口中溢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低喘,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钟璟的心跳的很快,这种极致的快感和舒爽让他像是在做梦,不太真实。 小穴像是舍不得他的抽离,里头的媚肉如同无数小嘴缠他勾引他吮咬他。他无法思考只能遵从本能,挺着腰反复摩擦抽插撞击,想要肏到她身体更深处,激得钟璟不自觉闷哼了几声。他用力抱住她,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他们缠绵悱恻,他们交颈相拥。 钟璟呼吸急促,低沉沙哑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喜欢你。” 苏念笑了笑,刚想说写挑逗的话时,钟璟已将她一把将她横腰抱起双双站了起来,将她抵在一棵树前背对着自己,迫使她将臀抬高。苏念惊呼出声,被他突然变换的姿势弄得身形不稳,下意识手撑在竹身上保持平衡。 看着苏念两腿间被他蹂躏的有些发红微肿起的小穴,几缕银丝顺着大腿内侧一滴滴滑落到她腿弯处。他看的呼吸一凝,一言不发用力掐着她腰从后面狠狠闯入了她体内。这个姿势进入的极深,钟璟抚在她小腹前侧,似乎能感受自己肉棒在她皮肤下抽送凸起跳动的形状。 因她双手撑在树干上,随她被撞击的动作树枝被带着轻轻颤动,头顶的树叶发出沙沙窸窣的声响。在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天地,不必顾虑身份、规则与将来。他们在阳光下紧紧相拥,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钟璟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额头,顺着她的眉眼,直到他们的双唇相触,所有的顾虑在那一瞬间尽数化作缠绵的亲密。他们在这片开阔的天地间释放出压抑已久的情感,所有的规则、束缚都化为乌有。 钟璟的心底升起一种深切的感动,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仿佛这一刻是属于他的,他所牵绊的,是眼前这个洒脱的女子,带着一种超越尘世的自由和洒脱。而苏念的存在,让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温暖与自由,仿佛带着他脱离了他所在的复杂而冰冷的世界,进入到了一片只属于他们的天地。 回忆渐渐淡去,钟璟缓缓叹了口气,思绪回到眼前,被苏念碰过的手好似感觉不到家法留下的伤痕所带来的疼痛。他呜咽一声,那只手往下探去,握住了阴茎,想了想苏念的脸,他又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把脸埋在衣袖里。 又想到她这些日子在府中待得冷清,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疚。他招来身边的侍从,低声吩咐道:“去小厨房,挑些适合她口味的点心和好吃的,让人好好做几道精致些的菜送过去。”侍从一愣,随即领命匆匆而去。 不多时,小厨房的精致点心与美味佳肴一一摆在托盘中,送往苏念居住的院落。温热的香气伴随侍女们的脚步弥散在空气中,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一碟碟精心制作的美味:细腻松软的莲蓉酥,飘香四溢的枣泥糕,还有一道道精巧的菜肴,色泽亮丽,勾人食欲。 苏念见到满桌的美味,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笑。她知道这是钟璟的安排,心中微微一暖。她拿起一块莲蓉酥,轻轻咬下一口,入口即化的甜味让她不禁眯起了眼睛,仿佛所有的疲惫与不安都在这一刻被抚平。 钟璟虽然话不多,却总在细节处将她放在心上,那些她从不曾开口的心意,似乎都被他无声地洞悉和回应。“这人,倒是体贴得紧。”苏念轻声自语,心头却多了一丝暖意。她抿了抿唇,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枣泥糕,放入口中,慢慢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与宁静。 35.历经千帆,归来仍是你最讨厌的人 一天下午,苏念正在院中坐着,突然一名侍女走了过来,目光冷淡地朝她说道:“你,随我来吧。”语气中透着颐指气使的冷淡。一路上,她发现自己正穿过层层迭迭的廊院,建筑愈发奢华,雕栏画栋,处处透着不凡的气派。她心头一紧,隐隐有些不安,却不敢显露半分,只得按耐住心中的疑虑,跟着侍女继续前行。 苏念静静地站在房中,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自从住进府里,尽管过得安稳,却始终感觉到某种无形的压迫。今日被传唤来会见所谓的“主母”,她虽心生疑虑,却并未多想。她被引入内厅时,刻意低着头,不让人察觉自己紧绷的神情。 一声沉稳的脚步声从正厅中传来,苏念的视线下意识地微微抬起——她不由得屏住呼吸。正襟危坐的妇人身姿端庄、神情冷峻,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无可动摇的威严与高贵。这是一位多年在权力中心中历经风雨的女人,她的每一丝目光、每一句话,仿佛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苏念的脑海中模糊的记忆瞬间被唤醒。那张脸,她分明曾经见过——曾经是王府世子妃,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脑中一片混乱的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意识到,自己竟然重回到了那个她曾以为已经彻底远离的王府。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如今的处境与十几年前相似,居然还不得不以这位王妃的庇护才能安身。 沉嘉柔也在打量苏念,越看越心惊。她原本以为不过是召见一个来历可疑的罪臣之女,想要敲打一番,却在对方抬眼的瞬间,呼吸一窒。眼前的女子,眉眼、神态与多年前那个叫“念儿”的丫鬟一模一样。那个女子虽早已不在人世,可她的影子却一直留在丈夫钟晏心中,甚至成为沉嘉柔心头的一根刺。如今,这女子竟又出现在她面前,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沉嘉柔的双手在袖中微微颤抖,暗暗掐紧指尖,强行保持着镇定。她心中暗自震惊,心跳急促起来,却压低声音道:“抬起头来。”声音透出一种难掩的冷意和压迫。 苏念心中一震,慢慢地抬起头,目光依旧低垂,不敢直视沉嘉柔的目光。她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试图从表面上看去不动声色。然而她却察觉到,沉嘉柔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切,直抵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沉嘉柔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带着难掩的震惊与恼怒。心腹婢女站在一旁,也瞠目结舌地看着苏念,仿佛见了鬼一般,悄然往后退了一步。她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叫林念的女子,竟然与当年念儿的模样一模一样! 沉嘉柔看着眼前的苏念,心中波澜起伏,一种深深的厌恶与恐惧在她心底蔓延。她表面维持着冷静的威严,可眼中藏不住对那张熟悉面孔的仇恨与排斥。她的手微微发抖,指尖几乎陷入袖中的柔软布料,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愤怒,思绪却忍不住回溯到那个她不愿再回想的过去。 那个念儿——那个带着柔弱却深深吸引了钟晏的丫鬟,那个让钟晏的心永远有了一道裂痕的女人,即便她死去多年,依旧挥之不去。她本以为一切都已成烟,却没想到这女子竟像个幽魂一般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甚至长得一模一样,带着那张曾经让她心中无法释怀的面孔。 “钟晏……”沉嘉柔默默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心底却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冷意。她与钟晏虽名为夫妻,但不过是政治婚姻的一环。钟晏从未真正看她一眼,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表面上,他们是一对和睦的夫妻,而实际上,他们之间连夫妻之实都未曾有过。她的枕边空冷,他的心早已属于那个早已故去的念儿。她活在钟晏的目光阴影中,无论她多么努力,无论她如何扮演得端庄得体,却始终无法跨入他心中的世界。 “为了一个下贱的通房……”她在心中咬牙切齿,那个念儿死后,钟晏的魂似乎也随着她的一去不复返了。他不曾直言对念儿的情感,但他那冷淡的神情、夜里凝视远方的目光,无一不在提醒沉嘉柔,她只是个毫无情感交集的王妃,永远也无法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而现在,这个罪臣之女林念竟然与当年的念儿如此相似,仿佛命运存心戏弄,让她再次面临这个梦魇般的女人。沉嘉柔不禁深吸一口气,眼神更加阴冷。她不能容忍任何人再触碰这段记忆,她的地位,她的权势,以及她付出一生所谋求的所有,都不能被这个影子轻易破坏。无论如何,她都要将这个女子从王府中抹去,让她彻底消失在钟晏的世界里,甚至是整个京城。 “念儿……”她在心中冷笑,这名字竟又在她耳边响起,让她恨不能亲手掐断这股恼人的回忆。钟晏的心,她永远无法占据,可她绝不会容忍任何人再扰乱她的生活,尤其是这个与念儿相似的女人。 沉嘉柔看着眼前的苏念,脑中迅速盘算起来。这个女人不仅长得与念儿惊人相似,身份也来历不明,又背负罪臣的骂名,若继续留在王府,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纷扰。她心头逐渐定下决心,不能让任何人再见到这个林念,尤其是那些年长的府中仆从。人多嘴杂,这张脸太过危险,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她多年的隐忍与筹谋可能会毁于一旦。 沉嘉柔垂下眼眸,神情间带着掩饰不住的冷意,淡淡地开口道:“你如今既被收留在王府,便当摒弃过往。你这个名字太过扎眼,以后就改名吧。”她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淡,“从今日起,你便叫——”她略作思索,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嘲讽,“从今日起,你便叫若梅吧。” 苏念闻言,微微一愣,抬眸看向沉嘉柔的冷漠表情。她并不抗拒改名的安排,但心中却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王府既然肯收留她,却又忽然要她隐去真名,这背后似乎另有深意。她低垂着头,默默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心中暗暗戒备。 沉嘉柔见她并无反应,眼神中闪过一丝冷笑:“记住了,若梅。你如今不过是王府内院的一名侍婢,按规矩行事,莫要心生非分之想。”她的语气中带着暗藏的威胁,似乎在告诫苏念要懂得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苏念低声应道:“是,王妃。”她心中虽有诸多疑虑,但表面上保持着平静,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这个新名字。她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处境极为不利,这位王妃显然对她充满敌意,若要在府中立足,必须步步小心。 沉嘉柔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即命人带她离开,心中已然定下了下一步的打算:既然此人容不得留在府中,那便只能私下处理掉,彻底抹去这个不该出现的影子。她要确保钟晏永远不会再见到这个女子,让一切关于念儿的回忆永远埋葬。 沉嘉柔看着苏念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她转身对身边的心腹婢女低声吩咐道:“传话下去,尽快安排妥当,确保此事无人知晓。”婢女点头领命,随即悄然退下。 心腹离去后,沉嘉柔站在空荡的房中,目光凝视着门外,心中冷意四起。她再度握紧双拳,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让那个女人再次扰乱钟晏的心绪,也不能让她再掀起任何波澜。 36.真是让人惊讶的身份呢 苏念静静地走出王妃的厅堂,步伐略显僵硬。脑中一片混乱,刚才压抑住的记忆忽然汹涌而来,仿佛那些被遗忘的片段在此刻被撕裂开,层层迭迭地重现于脑海之中。 她当年……是生下过一个孩子的。 孩子的模样她几乎不记得了,那时她不过是个被人随意驱使的通房丫鬟,被迫卷入了权势的泥沼中。那段记忆模糊而痛苦,分娩的疼痛仿佛至今仍然残留在骨髓深处。她不记得是男是女,更不知道孩子是否活了下来,亦或是被无声无息地处理掉。她能记得的,是那些日子里房门紧闭,窗外沉默得令人窒息,似乎府中的人都被交代了什么,没有人敢提起她身边发生的一切。 “我的孩子……”苏念在心中默默念着,胸口隐隐作痛。她从未以为自己有机会回到这个地方,更不曾奢望再去追寻那个孩子的下落。然而命运仿佛在她面前戏弄般,兜兜转转竟又将她推入了这场王府的风暴之中。 更让她觉得荒谬的是,她竟然与沉嘉柔的儿子钟璟走到了一起! 这个认知让她不由得一阵冷笑。她回忆起这些日子与钟璟的相处,他的温柔与真心,他的耐心与保护,一切竟都是……如此的离奇而讽刺。他是沉嘉柔的儿子,那个纵容下人用下作的手段来折磨她的女人的儿子!他们之间的亲密与信任在这真相面前,竟显得如此荒谬可笑。 “若我当年的孩子还在……”苏念喃喃自语,心中浮起一种矛盾的情绪。她不知道是该悲痛,还是该庆幸自己与钟璟的关系,而她那未曾谋面的孩子,若真的活下来,又身在何处? 她不禁感到一阵荒谬与悲哀。若非今日沉嘉柔的召见,她或许永远不会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不会回忆起那些刻骨铭心的苦难。可是现在,真相一步步浮现,她意识到自己竟走入了这场深宫权谋中的一个怪圈,仿佛命运早已将她捉弄一般,让她始终逃不开这王府的阴影。 “我能去问谁呢?”苏念苦笑着,低声自问。那个孩子若活下来,怕是也早已与她无缘。而她,又能向谁打听?那些秘密恐怕早已被深埋在王府中,再无痕迹可寻。 心头一阵冷意袭来,她忽然明白,在这府中,她依然是那个被禁锢的“念儿”,只是多了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依旧举步维艰。 钟璟一路疾驰回府,心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他一直想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向苏念解释自己的真实身份,却没料到竟被母亲王妃抢先一步召见了苏念。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因为自己迟迟未曾坦白而心生怨怼? 走入府中,钟璟顾不得片刻停歇,径直去了苏念的住处。推门而入,他便看见苏念一袭清雅的衣衫,脸上带着淡淡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她正坐在窗边,略带疲倦地注视着庭院中的一株老梅,神情平静得让钟璟不由得一愣。 “念儿……你还好吗?”他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与试探。 苏念回过头,看见他的一瞬,神情没有太多波动,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声音也轻轻淡淡:“我很好,钟公子。”她刻意用上“钟公子”的称呼,仿佛要与他之间拉开些许距离。 钟璟心中一震,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停留,注意到她唇边那抹疏离的笑意,仿佛带着淡淡的讽刺。他知道,她必然心生疑惑,也许对自己有所不满。 “念儿,”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低声说道,“我知道我隐瞒了身份,迟迟未曾与你说明。今日母亲突然召见你,是我没有安排妥当,我怕……怕你因此生气。”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仿佛害怕她会因此疏远自己。 苏念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冷淡地说道:“你的身份,终究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王妃觉得我的名字不合适,已经替我改了新名。我现在叫若梅。”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冷漠,仿佛对这一切都已然看透,没有任何波澜。钟璟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望着苏念,心中满是愧疚与疼惜。她的这番疏离与冷淡让他心头微微一痛,意识到她并非真的毫不在意,而是掩藏在平静表情下的无奈与失望。他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让她受这份委屈。 “若梅?”他轻轻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越皱越紧。这个名字仿佛在宣告她低贱的身份,压抑着她的骄傲与自尊。他沉默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目光坚定地看向苏念,“念儿,我不会让你继续以这个身份留在府中,我会去求父王与母妃,让他们赐你一个名分。” 苏念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名分?我不过是王府的一介侍婢,甚至不该出现在这府中,你我之间的身份差距,你难道不明白吗?” 钟璟上前一步,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从不在乎身份,也不会让任何人轻贱你。念儿,我愿意去求他们,为你争取一个真正的名分。” 苏念看着他那双坚定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动,然而她依旧维持着淡然的笑意:“钟公子,你这是何苦?何必为我去做无谓的努力?在这王府中,有太多的事情是你我无法左右的。” 钟璟却毫不犹豫地摇头,神情中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念儿,无论母妃如何对你,我都不会让你继续承受这种委屈。我会亲自去请求他们,哪怕不顾一切,也要给你一个应得的名分。” 苏念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钟璟,那一抹深情与执着在他眼中清晰可见,让她心中掀起微微的涟漪。她深知在这王府中,她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而钟璟此时的决心与承诺,却让她一时间难以拒绝。 “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言。”苏念轻轻叹了口气,微微别开目光,掩住眼底的复杂情绪,“只是希望你……别因此受罚。” 钟璟露出一丝安抚的微笑,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独自承受。我会护着你,哪怕是这府中的规矩,我也要破一次。” 37.人生如赌博赢输都无时定 苏念凝视着面前那碗油腻的肉汤,眼神冷静而犀利。汤面上漂浮着一层厚重的油脂,散发出浓烈的草药气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她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心中已经了然:这碗汤有问题。钟璟平日里了解她的口味,下人们也一清二楚,而眼前这碗不合她胃口的汤,显然是刻意安排的。 她暗中深吸一口气,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目光扫过身旁的侍女们,心底一丝冰冷的寒意涌上。她曾在青楼时被迫学习了一些毒药与迷药的皮毛,尽管当时心不甘情不愿,但那些知识如今却成了救命的筹码。她可以分辨出,这汤中掺了致命的毒药,那股淡淡的苦涩味与草药香混杂在一起,若非细心观察,很难察觉其中的异样。 她的手缓缓放到袖口间,指尖悄悄摸索到一颗小小的药丸。那是她随身携带的解毒药丸,源自一种稀有的解毒草,虽然无法完全解除剧毒,却足以缓解毒性,保住性命。这一颗药丸,早在她独自闯荡之时便成为她的护身之物,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苏念低头,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袖口微微扬起,借机悄悄将药丸送入口中。她掩住嘴角,轻轻吞下药丸,淡然地将袖子放下,脸上仍旧一片平静,仿佛未察觉汤中的异样。 她知道,若不喝下这碗汤,接下来等待她的,只会是更难以防范的毒计。沉嘉柔显然已将她视为眼中钉,甚至不惜暗中下手。苏念心中暗暗决定,此刻不宜正面对抗,不如赌上一把——赌自己能够暂时稳住局势,先渡过眼前的险关。 侍女们依旧站在旁边,眼神微微带着几分期待,似乎在等着她将汤一饮而尽。苏念微微抬眸,目光带着一丝冷淡的淡然,端起汤碗,轻轻啜了一口,仿佛不觉异样,缓缓地将汤碗放下。 “这汤味道……倒也新奇。”她轻轻放下碗,嘴角带着一抹隐秘的冷笑,瞥向一旁的侍女,淡然地说道:“今日多谢几位姐姐辛苦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带着些许惊讶与困惑,似乎未料到她会这般轻松地喝下这碗汤,内心的疑虑和震动一时无法掩饰。苏念却仿佛全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笑着,目光透出一丝讥讽。 ------------------------------ 苏念暗暗咬破了口腔,鲜血涌入喉咙,她趁着这一口血顺势软倒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周围的侍女见状纷纷慌乱起来,七手八脚地将她扶好,口中惊呼不断,“若梅姑娘吐血了!快叫大夫!”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苏念微微一动,心里已有几分预感。果然,门帘被粗暴地拉开,几名身形魁梧的妇女冷然走入,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步伐稳健,显然是久经安排。带头的妇人冷冷开口,声音不容置疑:“王妃有令,将她带走。” 她明白,拒绝喝汤的后果会更严重,她宁愿赌上一把,将自己暂时置于这场阴谋的中央,而钟璟安排的心腹丫鬟此时也该通风报信了。 几名妇人不由分说地架起她,将她向外拖去。苏念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石板地上回荡,伴随着妇女们低低的喝斥。她保持着软弱的模样,闭上眼假装昏迷,心中却在默数着时间。她早在进入王府时便提前与钟璟的心腹做了布置,预料到可能有求救无门的时刻,此刻她确定钟璟必然已得知消息。 渐渐的,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一声熟悉而焦急的喊声:“念儿!”钟璟的声音中带着怒意与焦急,脚步声越来越近。 妇人们停下脚步,面色微变,而苏念趁机微微睁眼,偷瞄一眼,不远处的钟璟正朝她疾步走来,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安。她的视线稍稍偏移,匆忙间看到钟璟身旁站着一个成年男子,华服加身,气势沉稳非凡,因为太过匆忙没有瞥见他的长相。 钟璟匆匆赶来,护住了若梅,而下人们却早已小心翼翼地将苏念的面容遮住,唯恐王爷钟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钟晏站在一旁,神情冷峻,目光沉沉地扫过那群下人,疑惑而不悦。 他注意到,眼前的女子似乎刻意被蒙住脸,露出的只是纤细的身形,却看不清五官。他眉头微蹙,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没有过多追问。 钟璟护着苏念,神情坚毅,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父亲,语气中满是决心:“父亲,母亲不该对她如此苛待。我带她回府,并未存其他心思,只希望她能在此安稳生活,不该被逼至这般地步。” 就在钟晏转身的瞬间,苏念故意低咳一声,微微抖了抖身上的披巾,掩盖在脸上的帕子随之滑落,露出了她清秀的面容。她微微闭着眼,神情看似疲惫,却暗暗等待着钟晏的反应。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钟晏不经意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霎时瞳孔微微收缩,神情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他站在原地,眼神复杂而深沉,仿佛难以置信自己眼前所见。那张脸,带着熟悉的轮廓、清冷的神态,仿佛是他心底深藏的记忆里某个人的影子。 “这不可能……”钟晏喃喃自语,声音低到几乎不可闻。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久久未曾移开,脸上带着震惊、惶恐和难以掩饰的痛楚。 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看王爷的神色,唯恐惊扰了这片刻的沉寂。钟晏定定地注视着苏念,片刻后似乎回过神来,目光冷沉,却又透出一抹难掩的波动。他压下情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缓缓道:“把她带到书房去。” 下人们听命,迅速上前扶住苏念,将她引向王爷的书房。钟璟看着父亲的神情,内心隐隐升起不安,但又不好多言,只能默默跟随在后。一路上,苏念依旧微微闭着眼,神色平静,心中却暗自冷笑。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撼动了钟晏的心防,而接下来将是她这场赌局的关键一步。 38.你就站在我面前,我看你有几分像从前 钟晏望着苏念微弱的气息,心中既焦虑又暗藏激动。他将令牌递给钟璟,语气低沉却不容置疑:“立刻去找最好的大夫,绝不能耽搁。” 钟晏则借此机会独自一人步入苏念的房间,缓步走到她床边,低头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庞。二十年前的记忆缓缓浮现,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怜惜与悔恨,压抑多年的执念在她出现之际释放,低声呢喃:“念儿……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可否记得我,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苏念微微睁开眼,发现房中只有钟晏一人,便也不再假装昏睡。她静静地抬眼望向眼前的男子,心中微微一震。尽管已过去多年,钟晏的模样竟似未有太大变化,时光似乎格外优待了他。他的面容依旧俊朗,五官线条如刀刻般分明,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沉稳而深邃的成熟气质,身形也更显高大宽阔,肩膀厚实,让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威严。 苏念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淡淡的嘲弄。她静默不语,却让钟晏愈发心绪难平。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似被重重压迫,不由得神色微变,眼中涌起复杂的情感,竟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惶恐。他下意识地想跪下来,仿佛多年前的执念瞬间涌上心头,迫使他几近失去自控。 “念儿……”钟晏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声音低哑,带着压抑许久的悔恨与痛楚。那一声轻唤如呼唤着他失落的灵魂,藏满了无数的遗憾与渴望。然而,苏念的眼神冷淡,仿佛并未被他打动,甚至带着一丝旁观的冷漠。 钟晏被她平静的目光击中,像是看到了某种无法触碰的幻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那抹渴望又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隐忍与敬畏。他微微低下头,心底涌动的千言万语却因她的冷淡而瞬间失声。 -------------------- 钟璟虽心有疑虑,却不敢多问,接过令牌匆匆离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快马加鞭赶到医馆,将最有名的大夫带回王府。一路紧张奔波,回到府中时,钟璟已然疲惫不堪,但苏念的安危让他强撑着没有休息。 大夫入内诊治时,钟璟焦急地守在门外,神情间满是担忧。钟晏见他面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便吩咐侍从在偏厅安排休息之处。一名年长的侍从劝慰道:“公子,您也需要歇息,若是累病了,姑娘的安危便无人照料了。” 钟璟虽心中焦灼,听到这话才稍稍冷静,点头道:“你说得对。”他勉强安抚自己,在偏厅的榻上半倚着闭目休息,但心头始终挂念着苏念,唯恐稍有差池。 正当钟晏站在一旁,心神恍惚之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夫匆匆赶到。钟晏立刻恢复了冷静的神情,沉声示意大夫快些上前。 大夫见状行了一礼,不敢多言,径直走向床边要为苏念诊脉。大夫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帕垫在手腕上,才轻轻地探上苏念的脉搏。大夫隔着丝帕触及苏念的手腕时,钟晏的脸色微微一沉,眼神不由自主地变得阴郁。他看着大夫的手轻轻搭在苏念的脉上,心中竟不受控制地生出一丝妒忌,仿佛对方的手触及了他独占的领地般刺目。 大夫沉稳地诊着脉,未察觉到钟晏隐忍的怒意。他神情专注,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察觉到脉象中的异样。然而,当他的目光无意间对上钟晏冷冽的目光时,顿时犹豫了一下,迅速掩去神色间的惊讶。钟晏看着大夫细致地为苏念把脉、观察,甚至偶尔靠近查看她的脸色,忍不住眉头紧皱,眼神冰冷,心底一股不悦的情绪愈发浓烈。他的手微微攥紧,眼中隐含的情感被层层压抑下来,只是面上仍保持平静。 “如何?”钟晏的声音压抑着不耐,冷冷问道,眼神牢牢盯着大夫的动作。 诊脉片刻后,大夫将手从苏念手腕上收回,垂眸躬身说道:“王爷,姑娘只是身子略显虚弱,气血不足,身体难以支撑。这段时日静养调理便可恢复。” 钟晏的目光落在大夫身上,锐利如刀。隐隐的不安在他心中升起,他察觉到大夫话语中似有隐瞒,便冷声追问:“气血不足?还需多久恢复?” 大夫微微一顿,眼神闪烁,仍旧低头道:“若每日按方调理,约摸两叁月便可好转。” 钟晏眉间微蹙,眼底掠过一丝不悦。大夫的话虽听来合理,但那短暂的迟疑却未逃过他的眼。他眯起眼睛,沉声道:“诊得如此久,怎会只诊出这点小恙?你有话不妨直言,本王自会定夺。” 大夫听闻,额上隐隐冒出细汗,心中几分慌乱。他斟酌片刻,仍旧不敢明言,只稍稍低声提醒道:“姑娘的脉象……有一丝异样,若在日常饮食上多加调理,小心提防,定可无事。” 大夫话语含糊,钟晏却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隐情,面色沉凝下来。他挥手示意大夫退下,对下人吩咐道:“每日派专人照看她的药膳,一点细节也不许差。若有半点疏忽,唯你是问。” 大夫匆匆行礼离去,不敢再多停留一刻。待大夫一走,房内再次恢复宁静。钟晏目光复杂地望向苏念,心中那份隐秘的占有欲愈发浓烈。他意识到,过去的岁月让他习惯了压抑自己,但在苏念面前,所有理智似乎都开始松动,甚至让他变得有些陌生而脆弱。钟晏的眼神落回苏念身上,眼底涌动着深沉的担忧与愤怒。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府中的龃龉暗潮涌动,如今连她也未能幸免。 钟晏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熟悉而模糊的轮廓在视野中逐渐清晰,宛若沉睡多年的执念在这一刻苏醒。他目光如火,眼中藏着无法抑制的渴望与疼痛,仿佛在盯着一幅幽深不见底的画卷。他上前一步,声音微微颤抖,压抑了多年的悔恨与眷恋,终于忍不住低声唤道:“念儿……是你吗?” 苏念冷冷抬眸,与他目光相接,却带着几分疏离的淡漠。“王爷,您认错人了。我不过是钟璟带回府中的侍婢罢了。” 她的冷淡让钟晏心中一紧,仿佛有什么在胸口裂开了。他曾几度梦回,幻想过无数次与她重逢的情景,可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的心如坠冰窖。钟晏隐忍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声音沙哑而缓慢:“可我记得……你的眼神、你的容颜,分毫不差。” 苏念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却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陌生与疏离,“您若觉得我与故人相似,也不过是巧合罢了。王爷实在不必放在心上。” 钟晏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仿佛也被冷水浇灭,多年来支撑他的那抹执念,竟如此轻易地被她否定。他望着她冷淡的笑容,怔怔出神,痛楚如潮水般涌来,无法遏制。他抬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触碰她,却在即将触及的那一瞬顿住了——生怕她是他多年的梦魇,是他活下来的唯一支撑,却早已不复存在。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声音几乎带着乞求:“念儿……即便你不认我,若还有任何不适,便唤大夫来瞧一瞧。” 苏念依旧冷淡,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王爷,实在不必。我一切都好,王妃自会妥善照料,不敢劳您费心。” 钟晏听到王妃二字,脸色瞬间一沉,目光中的温柔被痛苦与悔恨取代,暗淡了几分。他知道自己此刻失去了一切自持,却无法让自己离开。他的喉头微微发紧,试图平复情绪,却在苏念平静的脸庞中感到巨大的空虚与心碎。 39.你们疯了关我屁事 书房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几名王妃的贴身侍女行礼后,恭敬地低声道:“王爷,王妃得知若梅姑娘身体不适,特意吩咐属下前来接姑娘去调养,还请姑娘移步。” 钟晏脸色微冷,沉声道:“她的身体不宜移动,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你们且退下,回去向王妃回禀即可。” 侍女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不敢多言,立刻行礼告退。然而她们脚步匆匆,神情中带着隐隐的不安,显然并未完全领会王爷的意思,心中另有打算。 待侍女们走后,钟晏缓缓转身,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担忧,望着虚弱的苏念。他心知王府内的龃龉和暗潮汹涌,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沉嘉柔的心思深不可测,眼下这件事若未彻底安抚,恐怕只是开始。他轻轻握住苏念的手,低声说道:“你安心在这里调养,其他事情由我去应对。” 钟璟在偏厅焦灼地等待着消息,一次次试图探问苏念的情况,却被侍从拦在门外,声称王爷有令,不得打扰。眼见时辰已过,他终于按捺不住,沉着脸推开阻拦之人,快步朝书房走去。 他一路闯入书房,见到钟晏的瞬间,脸上顿时浮现出压抑许久的担忧。深吸一口气后,他低头行礼,语气郑重道:“父亲,母妃的意思是……希望若梅今日搬离,恐怕不便再留在府中。” 钟晏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掠过一丝愠怒与不安,声音冷然:“若梅现由我亲自照顾,无需王妃插手。” 钟璟察觉到父亲态度的决然,心底的疑惑愈发浓重。他低头思忖片刻,再次抬眸,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的劝谏:“父亲,她身份特殊,不论母妃如何安排,府中之事都不可轻视。若梅若留在这里,怕是难以善终。” 钟晏神情沉静,微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抬眸冷静地道:“无需多言,钟璟,她的去留由我决定。”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笃定,微微侧身,示意钟璟不必再继续劝说。 钟璟默默点头,心中虽有不解,但也明白父亲的决心。行礼后,他缓缓退出书房,心中却愈加感到疑惑。若梅的存在似乎激起了父亲内心深处的某种深沉情感,而这情感背后的秘密,仿佛他永远也触及不到。 当钟璟离去,钟晏望着书房的门口,眼神中浮现出隐忍的痛楚与不甘。多年前的记忆仿佛在苏念出现的瞬间被唤醒,他的心底无法抑制地翻涌着悔恨与怀念,久久难以释怀。 ---------------------------- 沉嘉柔立在房中,神情阴郁,手中紧握的帕子已然被扯得皱巴巴的,眼底泛着森冷的寒光,仿佛整个房间都被她的怨恨笼罩。她的双眼直视前方,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墙壁,看到那个若梅——那个竟然与她仇恨至深的女人有着同样脸庞的女子。 “当年就该将她彻底碾碎,片甲不留!”沉嘉柔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疯狂,猛地将手中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她的呼吸急促,眼神中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当年不是确认她死得透彻了吗?这张脸怎会再次出现在王府!难道她的鬼魂还不肯放过我,真要我亲手灭了她的影子?” “王妃息怒。”身旁的心腹侍女忙低头安抚,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那若梅不过是王府里一个侍婢,虽有几分相似,也不过是巧合。且她身份单薄,不会再有威胁。” 沉嘉柔冷笑,眸中怒火越发炽烈:“巧合?那女人生前便有千般手段,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的模样。而现在,连她的影子也不放过我!王爷今日看她的眼神,你难道没看出来?二十年了,他竟还念着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 侍女微微抬头,试图让她稍微冷静些,柔声道:“王妃,这或许只是王爷一时错觉罢了。王爷素来心思缜密,定不会因那女子而改变心意,您不必多虑。” 沉嘉柔冷哼一声,眸中寒意如刀,愤恨之情再也无法掩饰,她的声音低而狠厉:“王爷一旦陷入那个女人的旧影里,他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执着于那个女人的执念,从未放下,难道你看不出?若是再放任这女子在王府中晃来晃去,我还如何安生?这府中,可还有我容身的地方!” 侍女心头一凛,低声道:“王妃所言极是。若梅虽身份模糊,但若再加一把力,不难安排得天衣无缝,必能悄无声息地除去她。” 沉嘉柔听罢,脸色微缓,眼中却露出阴鸷之色,似乎整个王府的命脉尽在她掌控之中。她冷冷一笑,低语道:“很好,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她的命,二十年前便该结束。这次不管是她是人是鬼...” 侍女会意地点头,低声道:“王妃,奴婢定会安排人紧紧盯住她的一举一动,绝不让她再扰您平静。” 沉嘉柔脸色渐渐转为冷静,唇角却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二十年前她已让我受尽折辱,这一次,决不能再让这个梦魇存留。无论她是谁,何方来历,这一次,若梅必须彻底从王府中消失!” 她的眼神冰冷如刀,望向窗外,仿佛透过夜色已看到那个命定的影子在她的掌控下灰飞烟灭。这一刻,她的心中已然下定决心,誓要将这份怨恨深深埋葬,再不让它复生。 40.你们这里风水咬人,狗咬狗 钟晏在房中闭着眼休息,便听见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有人敲门。侍从面色紧张,低声道:“王爷,王妃身边的侍女在外,传话要带若梅姑娘走。” 钟晏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冷道:“让她们滚。” 侍从一时为难,低声补充道:“王妃就在外院,正亲自带人前来。” 钟晏闻言,神色陡然一沉。沉嘉柔竟然亲自来带人,他隐约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转身疾步走出房间。刚出院门,便看到沉嘉柔带着一群侍女站在那里,目光森然,周身透出一股难掩的怒意。 沉嘉柔目光森冷地站在廊下,微微欠身,语气礼貌却隐隐带着挑衅的冷意:“王爷,妾身安排若梅姑娘去偏院小住,免得扰了府中的安宁。” 钟晏眼神一冷,目光犹如利刃般扫过侍女们,一字一顿道:“王妃是觉得本王的安排动摇了府中规矩?” 沉嘉柔微微一怔,随即掩去眼底的愠色,轻轻笑道:“王爷,妾身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若梅姑娘来历不明,若长久留在此地,只怕传出风言风语,于府中声誉不利。” 钟晏冷冷地看着她,声音中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妃多虑了。本王自会妥善安排,旁人无需插手。” 沉嘉柔轻轻敛眸,默然片刻,终是勉强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暗藏的恨意。她面色平静地回道:“既然王爷有意,妾身自然不会多言。”说罢,她带着身边的侍女们低头行礼,缓缓退下。 待她们走远,钟晏才慢慢收回视线,沉默片刻,转身吩咐侍从:“从今日起,将若梅姑娘安排在内院,所有调遣听从本王之令。” 侍从应声而退,钟晏长叹一口气,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尽管王府有着深重的规矩与冷峻的秩序,但他此刻心意已决,无论前路如何,他都不愿再失去她。 沉嘉柔转身离去,目光落在前方虚无的空气中,面色阴沉,眉间透出一股寒意。一路上,她似乎忘了周围侍女们的存在,以无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呵,一个罪臣之女,凭什么还想安稳地留在府中?王爷,你护得住她一时,还能护得住她一世吗?”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隐忍了多年的怨愤:“二十年了……我忍了你二十年。你以为将她藏在这府中我便会容忍?哪怕你护得她片刻,她也注定没有归处。”她狠狠咬住下唇,仿佛要将心底翻腾的怒火压下,眼神却愈发冰冷。 身旁的侍女低头行走,不敢多言,心中却感到惶恐,不时偷偷看向自家王妃的脸色。她们知道,王妃虽然素来温婉持重,但提到若梅时,眉眼中的那股狠戾几乎要将这份表面上的端庄击溃。 沉嘉柔走到一处花树下,缓缓停步,抬眼望向眼前的深宅庭院,眼神透出一丝疯狂的偏执:“她不过是个贱妾都不如的通房,难道这辈子都要占据你的心?”她冷冷一笑,语气中透出无尽的寒意:“这一次,若她敢多留片刻,我便让她自己走得心甘情愿。” 说罢,她狠狠地转身,重重挥袖,声音渐渐远去。她眼底的执念与疯狂被深深压在表面之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但周围人却隐隐感到,她的平静不过是风暴前的宁静。 ---------------------- 钟璟退出书房后,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明白此事涉及父母的安排,不便再过问。他回到院中时,独自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庭院。夜深人静,王府中一片寂静,唯有微弱的灯火在走廊尽头闪烁。钟璟轻轻推开房门,步伐尽量放轻,生怕惊动了任何人。夜风微凉,他裹紧了外袍,借着微弱的月光,一步步向苏念所在的厢房走去。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略显清冷的脸庞。钟璟知道,苏念被留在府中实属艰难,更何况母妃的敌意明显,自己留在府中也无力护她周全。思虑再叁,他终是忍不住悄悄前来探望,哪怕只是为了看一眼她是否安好。 走到厢房前,钟璟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一阵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房中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投射出柔和的光晕。他抬眼,见苏念安静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却也比白日时显得柔和几分。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不已。那双熟睡的眼眸下藏着她的坚强与隐忍,而她的存在让他心中渐渐萌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与怜惜。 就在他微微弯下身,想仔细打量她的面容时,苏念的眼睫轻轻颤动,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存在,缓缓睁开了眼。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钟璟怔住了,目光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歉意,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此时的莽撞。 苏念并未惊讶,略显疲惫地望着他,声音中带着些许淡然:“公子深夜来此,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钟璟心中一紧,微微低头,声音有些低哑:“我……只是担心你。今日母妃的安排让我心生不安,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苏念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是早已看穿了府中的波谲云诡,她轻轻摇头,柔声道:“公子放心,我在这里并无不适,也无需过于挂心。” 钟璟垂眸,微微沉默,眼神中透出些许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斟酌着什么。他轻声道:“念儿,若有什么事情无法应对,记得告诉我。尽管我能做的有限,但至少……可以陪在你身边。” 苏念静静地望着他,目光中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神色,终是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多谢公子关心。” 钟璟听到她的应答,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行礼离去。门轻轻合上,他在夜色中一步步退回自己的院落,心中那股隐秘的情感愈发深沉,让他无法自拔。 而在另一边,钟晏独自一人坐在房中,陷入沉思。他缓缓抬手,按住胸口,感到心头隐隐作痛,思绪却久久停留在刚才那张熟悉的脸庞上。他知道沉嘉柔的意图,更明白苏念在府中的处境。眼前的一切让他再度体会到往事的痛楚与悔恨,他低声自语道:“当年未能护住你,现如今……我该如何护你周全?” 41.旧人相见,我是好多男人的初恋 钟晏安排苏念回到她原来的住处,并命人撤去王妃派来的所有监视,换上自己信任的随从。夜色渐深,钟晏独自站在窗前,凝望着远处那间属于她的房间,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时隔多年,那个名字在他心底呼之欲出,压抑的思念和渴望让他几乎无法自持。 与此同时,苏念被安排在房中,身边伺候的下人换了一批,对她恭敬有加。她若无其事地饮着安神茶,思索着钟晏今日的行为,心中淡淡地冷笑。她清楚,自己如今身处的环境并非安稳之地,每一个示好的动作背后,或许都暗藏杀机。而她最明白的,是钟晏此刻的心意。 夜色愈发浓重,王府沉寂在一片黑暗中,偶有几声犬吠打破寂静。钟晏依旧站在窗前,目光穿过几座回廊,望向苏念所在的房间。他自幼被教导成一位冷静克制的王府嫡长子,但此刻的他,竟然无法掩饰内心的悸动。 “念儿……”他轻轻唤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而哀伤。时隔多年,这个名字再次滚烫地跃上他的唇,他几乎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年少的时光,那时的他还不懂事,却满腔渴望着一个微笑如莲的女子,满心以为可以永远陪伴在她身边。 此时的苏念坐在房中,饮尽了最后一口茶,放下茶盏,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她并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钟晏的目光正凝望着她。他未曾变过,二十年过去,那颗心依旧是少年模样。可她呢?经历了几番穿越和生死,早已看透一切。 她抬头望向窗外的黑夜,神情淡漠,仿佛置身于王府之外,不被一丝情感所束缚。钟晏的深情,亦不过是她所见过的种种世态炎凉之一种,哪里值得她为之动摇? ----------------------- 次日清晨,总管季恒接到钟晏的吩咐后,带着疑惑匆匆赶往苏念的住处。一路上,他心情复杂,既感到意外又有些隐隐的不安。毕竟,钟璟亲自将她带回府中,而钟晏却特意指派自己去照顾她,甚至不顾府中避讳,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位女子在王爷心中的非凡地位。 步入房中,季恒的脚步微微一顿。窗前的女子背对着他,静静坐着,淡然的神态让他感到一丝熟悉而压抑的情绪在胸口涌动。她的轮廓、气质,隐约勾起他深藏心底的某些回忆,却又与他记忆中的人多了几分陌生的疏离。 苏念听到脚步声,微微侧身,目光从容地落在季恒身上,眼底却带着些许探询的意味,淡淡问道:“您是……?” 季恒立刻低头行礼,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恭敬地自我介绍:“姑娘,在下是府中的总管,奉王爷之命来照料您的起居。” 苏念神色如常,淡淡地点头,笑意浅浅地回应:“原来是总管,辛苦了。” 季恒微微一怔,看着她的平静神情,心底那抹疑惑与熟悉之感更深。他虽然无法确凿她的身份,但这份久违的感觉却让他在她面前不由得感到一丝拘谨。他低声道:“姑娘在此安心便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苏念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多谢总管厚待,若梅在此一切安好。” 季恒深吸一口气,恭敬地退后,眼神微微暗淡,像是为这份疏离而无奈。他明白,眼前的女子并不会轻易与他多言,但心中那抹熟悉感与未解之惑却挥之不去。 季恒立在门外,久久不语。自从离开苏念的房间,他心中便始终压抑着一份无法解释的复杂情绪。她的气质,太过熟悉了,仿佛二十年前那场梦魇般的回忆,再次在他心头复苏。 当年,季恒还刚当上总管,亲眼目睹过那位名唤念儿的丫鬟,如何在钟晏的生活中占据重要的位置。他并不清楚其中的隐情,只知道钟晏对那个女子一往情深。而今岁月更迭,季恒早已是府中的一把手,见过许多王府中的权谋心计,可当他再度面对这位女子时,心底的那抹疑虑与动容,竟让他不由得心绪起伏。 钟晏便差人将季恒召至书房,屋内静谧无声,只有钟晏端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季恒,她住得可还安稳?”钟晏目光沉静,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季恒垂下头,恭敬地答道:“王爷,若梅姑娘一切安好,并无任何怨言。” 钟晏眉心轻轻一蹙,像是在思索什么,半晌才点了点头,“好。记住,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近她的房间,包括王妃。” 季恒心中微微一颤,不禁低声道:“王爷,王妃……已得知此事,老王妃也派人带话。” 钟晏冷笑一声,目光冷冽如刀,“那又如何?” 季恒听到念儿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他很快掩饰过去,低声道:“王爷,是否...就是当年的那位……”他犹豫着不敢将话说尽,毕竟这件事牵扯甚多。 钟晏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透出一丝悲伤与执着,“无论是谁,她回来了。” 钟晏如今早已从昔日那个随时需向人低头的世子蜕变成王府的掌权者。身为一家之主,他心中那股深埋二十年的情感终于不必再压抑,他不再在意旁人目光,唯有一个决心:将苏念纳入府中,即使顶着家族的反对声浪,他也要她成为自己的妾室。甚至,钟晏早已计划妥当,待时机成熟便将她提为侧王妃,尽管知道还不能废掉沉嘉柔,但这已是他能为苏念争取的最高位分。 钟晏不止一次想过为何她会成为林府的千金,又是如何在自己未曾察觉的情况下活成了另一重身份。二十年的流光把一切掩埋,但那些疑问都比不上她的归来。他不再需要答案,只想把自己年少时无法给她的,都一一偿还。命运让他失去她一次,这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钟晏的书房中,沉嘉柔缓缓走入,带着几分不安。她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钟晏,眼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王爷您真的决定要纳她为妾?”沉嘉柔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委屈,“她是林府的女儿,如今身份已不同,旁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钟晏抬起头,冷静地凝视着沉嘉柔,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用再说了。这次,我心意已决。”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似乎是在压抑着内心深处那股激荡的情感,“她还是她,不管她现在是谁,我要她在我身边,这次我决不放手。” 沉嘉柔眼中的泪光浮现,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恳求:“二十年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年我为您做了多少?可我才是您明媒正娶的正妻。” 钟晏沉默片刻,终究无动于衷地摇了摇头:“你陪伴我多年,我心里知道。可是……你不懂。”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我的决定。” 沉嘉柔身形一晃,手无力地扶住书案,眼神黯淡无光,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她低语着:“王爷,您如此执着,究竟为何?”话音未落,她便眼前一黑,跌坐在地。 钟晏决定得毫不犹豫,一纸消息传遍了王府。沉嘉柔听闻后脸色煞白,扶不住额角便昏倒在地,病榻之上,闭眼也无法遏制那股苦涩与不甘。 42.小狗找外援 钟璟站在廊下,隐隐听见书房里父亲和心腹低声的谈话,几个零散的字眼像是冷箭般射入他的耳中:“她……迟早……进府。” 钟璟的脸色瞬间煞白,心口仿佛被重锤击中,呼吸急促起来。他强忍住心头的震动,静静听着。接着,他听到父亲冰冷而决绝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的决心:“让她进府,名正言顺。” 钟璟几乎站立不稳,心中掀起滔天的愤怒与绝望。他咬紧牙关,眼中布满血丝。那个他藏在心中的人,那个他曾幻想过无数次未来的人,竟要成为他父亲的妾室。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喉头一阵腥甜。 他几乎是冲进书房,怒不可遏地质问道:“父亲!为何要将她纳为妾?!” 书房中的人闻声转头,钟晏神色不悦地看向钟璟,眉头紧蹙,眼中带着几分冷意:“钟璟,你在胡闹什么?这是王府的家事,不容你随意插手。” 钟璟攥紧拳头,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她是我心中之人!我带她回府,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您的……您的妾?” 钟晏的目光深沉如寒冰,带着不可动摇的威严:“她留在王府,是我深思熟虑的安排,绝非一时兴起。王府的规矩不容轻易改变,钟璟,你切莫因一己之念扰乱其间。” 钟璟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声音沙哑而倔强:“父亲,求您放过她!她本不该被卷入这些纷争,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您的执念!”他的目光灼热,似乎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钟晏微微眯起眼,脸上带着冷静的克制,片刻后才淡淡开口:“钟璟,她留在王府,是她的命运使然。无论你是否接受,这一决定已定,不容更改。你该明白,这并非由你来决定。” 钟璟听到钟晏的决定后,整个人震颤不已,手指深深嵌入掌心,几乎掐出血来。他压抑住心头的愤怒,目光坚定而悲伤地盯着钟晏,声音低沉而哀痛:“父亲,她不该被拖入这场博弈中。她没有选择,只有受牵连,您却决意将她留在王府,任她为您承受这一切。” 钟晏目光微微闪动,但很快恢复冷静,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钟璟,这并非你的任性之地。她的去留自有安排,我不希望你因情绪而失去分寸。王府的稳固,不能受你个人情感左右。” 钟璟眼中隐含泪光,无法掩饰内心的失望,声音微微颤抖:“父亲,您明知我对她的心意。您是否在意过我一丝一毫的感受?我以为您会为我考虑,可在您眼中,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钟晏眉头微皱,冷冷道:“钟璟,你身为王府嫡子,不该因私情而妄动。你越界了。” 钟璟脸色苍白,胸中的怒意与痛楚终究压抑不住,眼神带着决绝,声音中透着微微的颤抖:“父亲,若您一意孤行,那便休怪我不孝。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被迫留在这深宅之中,任人操控她的命运。她一生的去向,终究不该是旁人随意摆布。”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带着满腔怒火冲出书房,仿佛要挣脱一切禁锢。 没过多久,钟晏便派人将他关在房中。几天几夜,他未能离开一步。每一餐都是冷粥冷饭,甚至到后来,他的食物也被减到最少。钟璟忍着饥饿与煎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找到唯一能帮他的祖母。 终于,他在一个深夜趁看守稍稍放松,悄悄潜出房间,摸黑翻过后墙,跑向马厩。夜色如墨,他摸索着找到一匹健马,飞快翻身上马,直奔佛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钟璟的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脑海中反复浮现父亲冷漠的眼神。他咬紧牙关,催促马儿加快速度,一刻也不敢停歇。 黎明时分,他终于赶到佛寺,浑身是汗,脸上满是倦色。钟璟下马后快步跑向祖母的厢房,急切地敲门,带着几分祈求的声音喊道:“祖母,快救救她!父亲要将她纳入王府为妾,她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老王妃打开门,看到钟璟这般狼狈模样,不禁皱眉:“钟璟,你怎么这副模样?她是谁?王府的事何至于要惊动我?” 钟璟脸色苍白,眼中透着绝望的乞求,声音微微哽咽:“祖母,我求您成全。她不过是个孤身女子,进入王府对她而言不是什么恩宠,而是一场灾难。若不是父亲的执意,她原本可以远离这场纷争,过自己的生活。” 老王妃看着钟璟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眉间轻轻一皱,心中泛起一丝不悦。她一向严厉冷静,从未见钟璟如此失态。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备:“钟璟,家族大事岂是你一人能够左右的?她若能进王府,已是莫大的福分,你何以至此?” 钟璟摇了摇头,脸上是深深的痛苦与执拗,缓缓向前一步,眼中充满恳求,声音因压抑而微微发颤:“祖母,她并不需要这样的福分。若不是父亲的心意,她根本无需被牵扯进来。如今,她孤苦无依,难道非要将她困在这深宅之中,让她无路可退吗?” 老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微微冷笑道:“你这样偏护一个女子,未免太过偏激。若她真如你所言这般无依无靠,那王府岂非她最好的庇护?钟璟,你既是王府的嫡长子,更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怎么能因一己私念而失了分寸?” 钟璟被她的话堵得一时无言,但眼中的执拗与坚定丝毫未减。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出压抑的痛楚:“祖母,她是我想要守护之人,不该成为父亲的妾室,困在这冷冰冰的王府。她应当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迫成全他人的执念。” 老王妃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似乎透过他看到更久远的往事。她心中不禁浮现出钟璟幼年时的模样——一个通房所出的孩子,却因王府无人继嗣,被迫成为嫡长子。她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半是怜惜,半是无奈。 “钟璟,王府之事,自有你父亲安排,不是你我能够干涉的。”老王妃的语气仍旧冷硬,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不该为一个女子动摇,忘了自己身为王府继承人的责任。王府缺的从来不是女子,缺的只是规矩与安稳。” 钟璟听着祖母的冷淡话语,目光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难以压抑的痛楚:“祖母,我只求您让她离开,让她能远离这些纷扰。她并不是属于王府的女子,不该被冠上我们王府的枷锁。” 老王妃冷冷地注视着钟璟,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的冷意:“钟璟,你父亲是王府的当家人,他的决定无人可改。你年少不懂轻重,不该因这执念而失了分寸。你既然是王府的继承人,更当明白,若想保护他人,先需安分守己。” 钟璟紧紧抿着嘴唇,胸口一阵激烈的起伏,仿佛满腔的情绪无从宣泄。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而哀切:“祖母,我恳请您不要让她成为父亲的妾室。您虽在佛寺修行,原不该为此事操心,但我已别无他法。若您肯出面,或许还能阻止此事。我不愿见她被困在这王府之中,沦为他人掌控。” 老王妃看着他那坚定而哀求的神色,眼中渐渐露出几分动容。她默然片刻,缓缓叹息一声:“钟璟,你这般执意,竟只是为了护住她?” 钟璟点头,眼眶微红,声音微微颤抖:“祖母,我不愿她被王府的规矩束缚,更不愿她被冠上无谓的名分。她应当自由,而不是成为王府的牺牲。” 老王妃不语,目光中带着一丝沉思与迟疑,最终缓和了些许,语气微微松动:“钟璟,既然你如此在意,便随我一同回府,看看我能否与钟晏再作商议。” 钟璟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心中仍忐忑不安。虽有祖母出面,他也无法预料这一场请求会有怎样的结局,但此时此刻,他已别无选择。 43.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叫我 苏念坐在精致的软轿中,透过窗纱看着街市的繁忙景象,心中泛起淡淡的愉悦。这种富贵生活的自在与奢华让她倍感轻松,仿佛整个王府的庇护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自从钟晏见到她,钟晏便将她的身份抬得极高,安排侍从、管家事无巨细地照顾,令那些曾对她冷眼相待的下人们如今对她毕恭毕敬,仿佛一刻不周都会失了体面。苏念对此只是淡然一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些人的殷勤,仿佛这一切本就属于她。 今日出门,她刚踏出院门,便见季恒已在门口恭敬地等候,目光含着微笑,显然早已奉命而来。“姑娘,听闻您要出门逛街,王爷吩咐我陪同,以便照顾周全。” 苏念挑了挑眉,唇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王爷还真是细心,连我出门买些小物件也要如此重视。”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她轻轻一笑,不拒绝这个安排,“既然如此,那便一同走吧,有个伴也免得无聊。” 两人并肩走出王府,穿梭在热闹的街市间。季恒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旁,既不过分靠近,也让人感到舒适安心。他周到细致的态度使得她一路行来都觉无碍,而店家见到如此陪同的场景,自然更不敢怠慢,纷纷拿出最精美的物件以供她挑选。 在一处珠宝铺子前,苏念停下步子,随意地指了几样珠宝首饰,手中把玩着一串珍珠项链,递给季恒:“你觉得这条如何?” 季恒接过项链,略作端详,温和地一笑:“色泽温润,衬您的肤色极佳,若是佩戴,必定更添几分风采。” 苏念闻言轻轻一笑,淡淡道:“那便包起来吧。”她将项链交给店家,眼角余光瞥见季恒脸上淡淡的笑意,不禁多了几分玩味的意味。她转身继续挑选其他的物品,而季恒始终默默相随,不多言,也不多问。 从珠宝铺子出来后,苏念继续在街市中闲逛,随意买下一件又一件精美物品,丝毫不顾这些物件是否真的需要。她买了一只嵌有宝石的扇子,一双名贵的绸缎鞋,甚至还挑了几块稀有的锦缎料子。每一样物品都被下人们小心翼翼地收起,而她脸上的笑意却始终淡然,仿佛这一切只是她日常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消遣。 见季恒始终跟随在旁,苏念微微一笑,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季恒,你一路跟着,是怕我在这长安街上迷路不成?” 季恒不禁笑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王爷嘱托我要保护小姐周全,若有闪失,我可担不起。” 苏念轻哼一声,挑眉道:“王爷对我可真是关心得紧,真不知该笑还是该谢。”她微微一顿,目光扫过街市上的摊贩,忽然指着一盏陶瓷灯笼,轻笑着说道:“这个灯笼倒有意思,倒挺适合你。” 季恒微微一怔,随即失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灯笼不过平凡之物,若小姐觉得它与我相配,倒也是一种荣幸了。” 苏念莞尔一笑,带着些许随意的意味:“既然如此,我便买下送你,权当纪念我们今日一同游玩。”她随手将些碎银递给摊主,让他将灯笼包好递给季恒。 季恒接过灯笼,目光中隐隐浮现出一丝感激:“多谢厚爱,季恒愧不敢当。” 苏念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季恒,你不必总是这般拘谨。我不过是王府的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季恒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姑娘心性洒脱,是我多虑了,以后便随您安排,不必拘礼。” 苏念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神色淡然,仿佛这街市中的一切都如同她手中即将掌控的棋局一般。她一路行来,时而调笑,时而挑选物品,季恒恭敬陪伴,偶尔闲聊几句,两人之间的互动轻松而自在。 在这一刻,苏念在长安街市间,仿佛摆脱了王府内的束缚,找到了难得的片刻自由。她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繁华,尽是浮华,而她站在其中,恣意享受着这段本该遥不可及的奢华时光。 ----------------------- 礼仪的当天,苏念换上了王府特意为她准备的礼裙,裙摆宽大而华丽,层层迭迭的绣纹缠绕如云,精致得仿佛每一针线都带着光芒。这裙子几乎接近正红,绣工繁复如云霞般环绕在衣衫上,却微微带了一点暗沉的红调,仿佛一抹即将燃烧的火焰,被礼制的束缚硬生生压抑在正红的边缘。 礼裙的袖口和下摆细细绣着金丝纹样,散落的珠光在灯火下闪烁,熠熠生辉。衣领上点缀着细小的红玉,仿佛星星点点的火光,将她整个人映衬得如一抹沉静而璀璨的霞光。梳着精致的发髻,乌黑的发丝被红玉簪环扣住,隐隐透出温润的光泽,一丝不苟的妆容勾勒出她精致的眉目,几缕青丝垂在鬓旁,为她增添了一丝冷然的美感。 钟晏亲自走上前来,为她揭开轻纱盖头,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低声唤道:“念娘,今日起,你便是我府中的人。” 苏念抬眼看着钟晏,唇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讥讽般的淡淡笑意,语气平静:“王爷如此费心,将我抬为侍妾,倒真是厚爱了。” 钟晏被她的话语刺得一滞,眼中的柔情似乎稍稍暗淡了一些,片刻后才低声道:“念儿,这不仅是厚爱,更是我所执之心……你从此是我的念娘。” 苏念依旧冷淡,仿佛她只是应付一个例行礼仪般地回答:“我自然知道王爷的心意,毕竟王府上下也因为我而忙乱了多日。只是……王爷的情意,只怕我承受不起。” 钟晏深深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但他依然温声道:“念儿,若有不满,告诉我,我必会为你安排妥当。” 苏念轻轻笑了笑,转头看了看那些恭敬伺候的侍女,淡淡地说:“王爷为我安排得如此周到,已无可挑剔。我只管享受这段富贵,其余的情意……不敢多想。” 钟晏听着她冷淡的话语,心中阵阵失落,语气却依旧温柔:“念儿,你已是我的念娘,我希望你在王府中安然无虞。” 苏念微微一笑,垂下眼帘:“既然王爷心意已决,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听凭王爷安排。”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她生活的背景。 钟晏的目光复杂,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念儿,无论如何,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护你周全。” 苏念微微低头行了一礼,淡然道:“我会如王爷所愿,安然地待在这里。”她的目光落在礼裙上,那几乎是正红的颜色流转着冷艳的光芒,仿佛映照出她内心那遥不可及的冷漠与疏离。 与此同时,钟璟正带着老王妃在归来的路上。因为祖母年事已高,他不敢赶路太急,只能放慢脚步,一行人行进得比预计慢了几日。路途中,钟璟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担忧着父亲对苏念的安排。他暗自盘算着,等回到府中一定要阻止这场荒唐的安排。 而此时的王府里,礼成之后的苏念俨然已是钟晏的侍妾念娘,身边服侍的丫鬟愈发恭敬,府中上下也都明白她在钟晏心中的地位,纷纷不敢怠慢。礼成之后,侍女们上前道贺,称她为念主子,带着恭敬的笑意。苏念不带一丝波澜地接受着,目光淡淡扫过这一切,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关己身的盛宴,只是冷眼旁观着浮华尘世。 44.只要我想,男妈妈遍地都是(h) 夜幕深沉,烛火微微跳动,映出一室暧昧的光影。钟晏凝视着眼前的苏念,她的一举一动,那微微颤动的睫毛,轻柔的呼吸,甚至是身上的每一处轮廓,熟悉得仿佛镌刻在心底,唤起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他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庞,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微微一震。看着苏念穿着肚兜两边微微漏出的乳波线条,以及亵裤下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钟晏身下抬头硬了起来,他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汹涌情感,想深深地将她拥入怀中。 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宽阔的肩膀微微后倾,形成优雅的倒叁角形。皮肤白皙而紧致,在微弱的光线下泛出淡淡的光泽。肌肉的线条流畅而分明,仿佛是经过岁月锤炼而出的精雕细琢,每一寸肌肤都饱含着无声的力量,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线条完美得仿佛能将一切轻而易举地掌控其中。那健壮的腰身随着微微的呼吸而起伏,胸膛宽厚坚实,蕴藏着一种深沉而隐秘的力量,腹肌线条分明。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身躯,那微微弯曲的腰肢与纤细的手臂,仿佛与从前的她毫无二致。深埋心底的那份执念,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印证。 “看什么呢?” 苏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凝视着站在面前的钟晏。 听到苏念的问句,钟晏怔住,痴痴地回道:”看你。“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苏念轻笑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逗之意。 说话间她悄摸下床,走到钟晏身后停下,用手环住男人劲瘦有力的腰,在他脖颈处轻声道:“难道你不想…” 后背贴着的两团柔软乳肉隔着轻薄的肚兜压后背皮肤,他能明显感到有弹性柔软被压扁了紧紧贴在他身体上,激的他身体一阵颤栗。喉咙开始发紧,借着床边微弱跳动的烛火,钟晏低头看了眼圈住自己腰部的藕臂,眼神变深沉,“怕你生气...” 烛火摇曳,映照着二人交织的身影,室内的空气仿佛也变得炽热而粘稠。钟晏的手缓缓地滑过她的肌肤,带着一种温柔而迫切的渴望,每一下触碰都像是在寻找记忆中的痕迹。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带着难以压抑的情感,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苏念轻轻闭上眼,试图回忆第一次穿越而来的情景,但记忆仿佛早已被时光冲刷,模糊得像一层淡淡的雾。她隐约记得当时的自己对钟晏似乎并未抱有多深的情感,甚至带着几分敷衍。他是王府的嫡长子,身份显赫,但她心里竟觉得他像个没长大的小孩,自己需要配合应对,甚至还带着一点不耐烦。那时的她并未真正将他放在心上,所有的情感似乎只是游离的表象。 随着反复的穿越,她在两个时空间游走,经历过现代的轻松也经历了古代的斗争。这些不断的转换逐渐让她看开,内心也在一次次回到现代的途中逐渐平静下来。她记得自己在古代的时光中,有些许与钟晏相处的愉悦,似乎还隐隐带着几分暖意,但她清楚,那些片段大多是被局势推着走的无奈之举,偶然的欢乐不过是日常沉重之中的轻微喘息。 而今,再度回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她不再纠结过去的牵绊。相较于从前的惴惴不安,她更明白了自己此刻的需求:找到一个稳固的依靠,让她能在这深宅重院中轻松站稳脚跟。她的目标并不复杂,选择依赖最可靠的大树——一个拥有最大权势且能够提供无条件保护的人。这一切条件下,钟晏自然成为了她眼中的最佳选择。 钟晏,作为王府的掌权人,位高权重。钟晏的容貌和气质皆为上佳,年少成名,眉眼间带着不怒自威的沉静,这些年更是愈发成熟冷峻;他的强大与尊贵,几乎是苏念眼下最需要的靠山。更何况,钟晏对她言听计从,似乎无论她怎样疏离,他都始终保持那份深情。这一切无疑让苏念下定决心,不再抗拒他的安排,而是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恩宠,甚至还有几分无所谓的随意——只要她能在这王府中安享片刻的自在与富贵,至于其他人如何看待,已经不重要了。 她不介意成为钟晏的念娘,也不介意接受他的宠爱。 她捧起他的脸,赤着脚踮起脚尖将红唇贴上他的唇,开始轻吻他。 钟晏被她突然动作弄得身体一僵,大脑停顿几秒找回理智才想起来要轻轻地回吻她。苏念伸手扯下他的中裤扔到一边。男人双腿间的是他那根粗长的性器, 苏念看了看,是比年少时长了粗了许多。 苏念把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衣物脱下。女子白嫩的双乳和粉红的肉穴映入眼帘,钟晏的呼吸一滞,身下的昂扬不自觉又粗大了几分。下一刻,她往自己的细腰下被垫上一块枕头,钟晏还没有反应过来,苏念忽的用长腿圈他的腰,下一秒扶这他的的性器往自己的肉穴,就这样插入了进来。 “啊……” 钟晏舒服地呻吟出声,感觉他的阴茎被肉穴紧紧缠住,湿润温暖的肉穴一阵一阵地绞着他。 硕大的龟头反复进出湿润的肉穴里,肉棒刚一探入就一股异常柔软紧致的包裹感,如同千百张小嘴不停吮吸他的性器,不让他抽身出去。那种完全不同于用手纾解的快感,而且他只允许自己在完全忍不住对她的思念的时候,拿着她的旧衣服自渎。他开始挺胯缓缓抽送肉棒,每一次都是将肉棒完全抽离退到穴口外,又猛地挺胯将性器深深地顶了进去。多年没有接触性爱的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技巧,只知道看着苏念的表情做着活塞运动。他只知道哪里让苏念舒服的地方,反复抽离再插入,身下的倒弄一次比一次更深。 男人低沉而又急促的喘息声和女子娇柔的呻吟声交织成一片,让人血脉喷张,无法自拔。 苏念微微闭上眼,感受到他逐渐深入的亲密,一种细微的颤抖从她的肌肤间传来,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她的手无意识地扣住他的肩,指尖微微发力。他的吻从耳畔缓缓滑落,停在她颈间,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她的肌肤上,带着一丝轻微的炽热。她轻轻发出一声低吟,那声音中带着一种克制的缠绵。二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消弭,似乎整个房间都被这份悄然无声的炽烈填满。 钟晏突然感觉到龟头堪堪刮蹭一处小小的媚肉凸起,那种极致的酥麻爽感让他倏地加快了挺胯的动作,开始用力握着她的细腰发狠冲刺。啪啪几十下撞击后,钟晏猛地将肉棒从花穴里拔出,用力抵上苏念洁白柔软小腹,终于射出了一大股的白浊。 钟晏从苏念身上抽身,全身赤裸地下床将床头准备的丝帕和铜盆端过来,他看着苏念似乎还没有从刚刚性爱中回过神来,双腿则还保持着打开的姿势,大喇喇敞开着暴露在他眼下,穴口被撑到还在缓缓翕动收缩着,而藏在肉缝里的小核红肿的厉害微微探了出来展露在空气中,穴里些许柔嫩蚌肉挂着很多清液,更是被操的外翻卷在外面。 他心疼,轻轻拿丝帕开始为她清理,“疼吗?对不起。” “不疼”,苏念抬眼看了他,动了动小腿,踩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伸手把压在背后的头发拨出,闭眼享受钟晏的伺候。 等他细心地擦拭完,轻柔地替她穿上寝衣,又在她露在外的手腕上轻轻落下一吻,低声温柔地问:“饿了吗?要不要叫小厨房做点东西?” 苏念半闭着眼睛,声音慵懒而含糊:“不想吃,困了。“ 钟晏微微一笑,帮她拉好被子,仔细掩了掖角,手掌温暖地覆上她的脚背,轻轻捂了一会儿,让她感到一丝暖意。随后,他在床边放上一盏昏暗的烛火,确认她安然入睡,才悄声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45.早起的我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点大大的震撼 钟璟一路疾行,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钟晏的院落。早晨的微光透着寒意,但钟璟的心中却是一片焦灼。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阻止父亲的荒唐决定,让他收回成命!他甚至顾不得先行休息或饮水,一路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些刺痛他的画面与言辞。 一到钟晏的房前,钟璟便加快了步伐,目光坚定而执拗。然而,守在门口的下人见他神色仓皇,便立刻上前阻拦,恭敬地行礼道:“少爷,王爷还未起,是否稍待片刻?” 钟璟没有理会他们的阻拦,冷冷道:“我有急事找父亲,立刻让开!” 两个侍卫仍然恭谨而坚定地拦在他面前:“少爷,王爷交代过,此时不便打扰。” 钟璟眉头紧蹙,胸口因怒火而剧烈起伏,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滚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说罢,他猛然向前迈了一步,身形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侍卫见状不敢动手,但也不愿轻易退让。 “少爷,真的不便——” 钟璟不等侍卫说完,猛然一把推开他们,冲到门前用力一推,便闯了进去。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尤为刺耳,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他双眼愤怒地扫过房间,然而下一刻,他的脚步蓦然停住,整个人怔在原地。 窗外的晨光洒入,映照在房中人身上,竟是如此不堪入目的一幕。苏念刚刚醒来,长发如墨如瀑般垂落,披在赤裸的肩头,光滑的肌肤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柔光。她的上身仅有一件肚兜,堪堪遮住胸前的丰盈,裸露的香肩与长腿散发出说不出的妩媚。钟晏半跪在床侧,正温柔地替苏念穿上袜子,苏念白皙的脚趾自然地踩在他的腿上,画面中透出一种亲密而让人难以接受的暧昧。 这一幕,亲密而暧昧,令钟璟感到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人狠狠捏紧。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伺候她的人与往日里那个高高在上、从不屈膝的钟晏联系起来。父亲的姿态中透出的顺从和温柔,甚至带着一丝卑微,让他不由得呼吸急促,心口翻腾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悲痛。 钟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样的场景让他惊骇无比。多年来,钟晏一直独自生活,从不曾与任何妾室或侍妾同房,更未对任何女子表现出如此卑微温柔的姿态。如今他亲眼目睹父亲如此对待苏念,那副温柔伺候的模样,与他印象中那个高高在上的钟晏判若两人。 钟璟的呼吸急促,胸口因怒火和复杂的情绪而猛烈起伏,脸色逐渐发白,眼神复杂又痛苦。愤怒之下,他的血气冲上心头,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喉咙间顿时泛起一股腥甜。钟璟再也无法控制,猛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青石地面上,溅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钟晏听到门外的动静,刚抬头便见到钟璟闯了进来。看到苏念慵懒地倚靠在床上,衣衫不整,露出肌肤白皙如雪,钟晏的眉头瞬间拧紧,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怒火。他看了看苏念,见她略显惊讶地微微扬眉,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些许的不耐。 钟晏深吸一口气,抑制住翻腾的怒意,迅速扯来自己的外袍,披在苏念身上,将她的身体严严实实地遮住,手指轻轻拉拢衣襟,眼中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他温柔地低声对苏念道:“你且安歇,别受了寒。”随即拉下床帐,将她整个人隔绝在这喧嚣之外。 钟晏随后直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房门,冷峻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锋利的冷意。他不带一丝温情地叫来侍卫,语气冷冽且果断:“把他拉下去。” 他没有对钟璟说一句话,仿佛眼前这个人已然不再是他的儿子。他站在门边,面容冷峻,目光深沉,既不带任何情绪,也不去解释,冷眼看着侍卫将钟璟拉走。 钟璟仿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双目失神,脸色苍白,唇角还带着那一抹尚未干涸的血迹。他的眼神空洞,脑中一片混乱,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任由侍卫架着他的双臂将他拖出房间。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随侍卫们远远拉出房门,渐行渐远。 钟晏目送钟璟被带走,眼神渐渐冷如寒霜,随后关上房门,回身走回到床边,神情中再度恢复了那份温柔,重新掀开帐幔,轻轻地握住苏念的手,低声道:“吓到你了?” 钟晏一路沉默地赶往钟璟的院落,脑中仍萦绕着方才钟璟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房门未开,他便听到房内传来老王妃低沉的呵斥声。他心下一沉,略微调整呼吸,走入房中,便见到母亲老王妃正一身便服,面带愠怒地站在房中,眼神犀利如刀,带着王府主母多年养成的不怒自威。 老王妃见钟晏进来,冰冷的目光迅速落在他身上,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威严。她打量着钟晏,目光如炬,仿佛看穿了一切。冷沉片刻后,终是开口,声音里透出不加掩饰的愠怒与失望:“钟晏,你还认不清自己置身何地吗?” 钟晏闻言,微微拧眉,低声道:“母亲,儿子不过是纳了妾室,自认并无不妥。” 老王妃冷哼一声,厉声道:“你自诩心里有数,便为她抬为妾室,为她改了王府的规矩。钟晏,我以为你是分得清轻重的,如今竟为一个林府罪臣之女扰得府内人心惶惶,连你的嫡长子钟璟都因此心神不宁。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钟晏沉默片刻,随后直视母亲的目光,语气略显倔强:“母亲,儿子并非不知轻重,儿子身为府主,有能力兼顾这一切。” 老王妃闻言,怒极反笑,双眼中带着锐利的寒光:“兼顾?钟晏,你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你若真心清楚局势,为何不看看钟璟被你逼到吐血的模样!难道在你心中,她的存在就比这整个王府、比你的儿子还要重要?” 钟晏的目光微微一黯,心底涌出复杂的情绪,默然片刻,依旧平静地答道:“母亲,钟璟还年轻,或许一时难以接受。我会想办法劝解他,但念儿……她也并非母亲眼中的无关之人。” 老王妃冷冷地注视着他,仿佛早已洞察他一切的情感,语气锋利而不容置疑:“钟晏,我并非要问她于你有何重要之处,只是想提醒你,你是王府之主,这府中每一事关人心的决策,都是你肩负的责任。你不为府中颜面着想,甚至对钟璟也置之不理,却将精力用在她身上,你究竟将家族置于何地?” 钟晏咬紧牙关,眉间显出一丝动摇,语气中带着几分挣扎:“母亲,儿子明白您的担忧,但……儿子心中自有分寸。此事是儿子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 老王妃闻言,缓缓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失望,声音也低沉了几分:“钟晏,身为王府的主人,你可曾想过,一个小小的侍妾竟能让你与嫡子反目?王府百年基业如今却因一罪臣之女引发纷争,你还真以为她是值得你付出一切之人?” 她微微摇头,眉目间带着不可置疑的决然:“钟晏,你从小便是我亲自调教,如今因这罪臣之女伤害钟璟,你就不怕她未来成为祸害王府的根源?” 钟晏沉默良久,眼神逐渐冷静下来,隐忍着母亲的责备,微微低头:“母亲,儿子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此事还望母亲理解,儿子心意已决。” 老王妃见钟晏如此固执,眉头深锁,眼中透出难以掩饰的失望和冷意。她并未发怒,只是目光渐渐冷沉,轻叹一声,缓缓说道:“钟晏,你心意已决,母亲也不再多言。但身为王府嫡长子,你该知道自己肩负的是什么。钟璟是你的嫡子,是王府的继承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稍有偏颇,便会影响他一生。” 她顿了顿,眼神越发凝重,语气带着几分肃穆的提醒:“儿啊,府中事务需有轻重之分。母亲希望你深思熟虑,不要为一己之念,带来不可逆转的局面。” 钟晏被母亲的话一震,心中不免微微动摇,却依然坚定地点头:“母亲,我会记住您的教诲。” 老王妃神情凝重,微微点头,不再多言,只缓缓叹息着,带着忧心的神色,转身离开了房间。钟晏站在原地,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眼中透出一丝动摇,心中浮现出复杂的思绪。他知道母亲的担忧并非无凭无据,但他心中也有自己的决心。 46.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容我先算一卦 苏念觉得时机终于成熟,多年来心中的疑问如雾般在她脑海里盘旋,如今,她希望能从钟晏口中得知那个藏在她记忆深处的真相。她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低声问道:“我当初生的孩子……孩子在哪?现在是否还活着?” 钟晏听到这句话,心中骤然震动,微微怔住,仿佛全身血液都在瞬间凝固。苏念认出了他!这句话里的含义,明明白白地向他表明,眼前的苏念,记得他们曾经的过往。多年来压抑在他心头的思念和牵挂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她不仅回来了,还记得他们的孩子!他的内心激荡不已,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满腔的话语在喉咙口翻涌,竟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沉默片刻,心中有一肚子的疑问和思念想要倾吐,仿佛终于看到了多年失散的爱人。他想知道苏念为何容颜未改,为何以林府之女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更想知道这数十年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是如何辗转回到他身边。他不禁暗自感激冥冥中保佑的神明,感谢命运终于让他们重逢。钟晏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化为无声的告白。 然而,涌动的喜悦中却藏着难以言说的恐惧。那个秘密深深埋藏在他的心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当年,那个他们的孩子,为了保护苏念的安危,为了遮掩她的身份,他对外宣称那孩子是沉嘉柔所生,将孩子托付给她抚养长大。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沉嘉柔的亲子,而如今,这个孩子便是钟璟!而最近他隐约听闻的事情,更让他忐忑不安:钟璟竟对苏念心生情愫,这个自己与苏念的孩子如今深爱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全然不知其真相! 钟晏的心如刀绞,思绪翻涌,一边因苏念的认出而欣喜,一边又惧怕她会因此厌恶自己。如果她知道这一切,知道自己隐瞒了这个真相,让他们的孩子成为别人的养子,甚至让钟璟对她产生了无法回避的情感,她会不会因此对他失望甚至憎恨?钟晏内心纠结,心头千言万语,却无法开口坦白这复杂的真相。 钟晏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缓缓开口:“念儿……那个孩子,是个男孩,他还活着,他……长得很好……非常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出复杂的情感,既有如释重负的安慰,也带着压抑的愧疚,似乎心底的秘密即将冲破口中,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苏念愣住了。钟晏的语气和神情让她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渐渐涌上来。钟晏的表情中既有喜悦,也有掩不住的痛苦和紧张。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锁在她的脸上,像在等待一场不可预测的风暴。 她心念一转,脑中浮现出钟璟那一日看向她的眼神——炽热、纠结、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执着。联想到钟晏此刻复杂的神情,她脑中灵光一闪,慢慢拼凑出了一幅难以置信的画面。她的目光逐渐凝滞,嘴唇微微发白,不敢轻易确认自己的猜想。 “所以……那个孩子……”她的声音有些微颤,话未说完,便看见钟晏一瞬间移开的视线,那一刻的沉默和逃避,仿佛在无声中承认了她的猜测。 苏念一时愣住,震惊与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头翻涌,仿佛一瞬间将她推入一场无声的风暴中。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此荒唐的地步。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钟璟对自己表现出那样的深情。原本以为只是无足轻重的插曲,未曾想到,这竟是一场父子之间的错位悲剧。 苏念心中隐隐生出一丝荒谬的无奈,仿佛命运在嘲弄她的冷静与自持。她对孩子本无深厚情感,怀孕时大多在昏迷或两界穿梭中度过,甚至连母亲的真实体验都没有。但如今得知钟璟是自己的孩子,她心中依旧涌出一种复杂的感情,既陌生又遥远,仿佛被命运硬生生牵入了一场并非她主导的闹剧。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中却依然感到一丝难以挥去的荒谬,仿佛这场亲子之间的情劫不过是命运的一场玩笑。 半晌后,她苦笑了一声,眼神带着现代人的讽刺与无语,低声喃喃自语:“敢情我们演的是《雷雨》呢……”她这话说得轻,却带着一种现代人对荒诞命运的嘲弄。 钟晏听不懂她的话,但却从她的表情中察觉出了一丝淡淡的无奈与讽刺,那种复杂的情绪令他不安至极。他的手微微攥紧,内心被强烈的情感撕扯着,既害怕她的嫌恶,也渴望得到她的谅解。他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反应,心头如同压着千钧的重石,每一秒都如同漫长的煎熬。 她眉头微蹙,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片刻,仿佛在消化这个意外的真相。她并没有激烈的情绪波动,反而显得冷静而克制。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后的淡然:“所以……钟璟是我们当年的孩子,而他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她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和疏离,眼神冷静而深邃,仿佛在审视这一场被命运戏弄的闹剧。 她轻轻叹息,语调平稳,没有一丝波澜:“也罢,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回到这里,并非为了追问旧事,既然一切已成定局,我也无意再深究。”她抬眸看向钟晏,眼神里带着一抹淡淡的疏离,“我只希望此后的日子,能让我过得安稳些。至于其他的安排,我不想再被卷入。”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她只是微微摇头,淡淡地说道:“这场闹剧无论如何荒唐,也不值得我去耗费心力。钟晏,你如何处理钟璟,我并不在意,过去的事,我也不打算去追究了。明天我要去一趟佛寺。” 钟晏静静地望着苏念,虽然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但他没有多问。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冷静与疏离,清楚她并非一个会轻易诉说内心的女子。只要她不离开他,只要她还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接受。 他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深情却克制的温柔。“好,我会安排妥当。”他的声音低而沉,仿佛是一种承诺。他明白苏念的决定不可动摇,便吩咐贴身侍卫在她身后悄然守护。 苏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佛早已预料到钟晏不会阻拦,心中也少了几分负担。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钟晏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温柔而坚定,心中充满一种深沉的执念。尽管她总是冷淡疏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但他依旧愿意默默守护着她,只要她还愿意留在王府,他便心甘情愿地维系着这一切,哪怕这份情感如履薄冰,也足以让他感到满足。 47.我穿越、看戏、禁忌爱、调教男人,但我是 清晨的空气清新而微凉,钟晏早早地站在王府门口,等候在马车旁边,目光始终朝向院内的方向。下人们纷纷低头恭敬站立,不敢看向钟晏。他身姿挺拔,面上虽无表情,却掩不住一丝温柔的期待。片刻后,苏念缓缓走出院子,钟晏不由得微微一笑,亲自上前帮她上了马车,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的温柔:“今日天气微凉,路上小心些。” 苏念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便坐进马车里。马车缓缓驶离王府,而在旁边护驾的,是骑马跟随的季恒。没走多久,苏念便掀开马车的帘子,带着几分撒娇般的笑意,看向外面的季恒:“季总管,这一路我也闷得慌,何不让我也骑马一段路程?” 季恒闻言,顿时有些为难,脸上浮现一丝犹豫:“王爷吩咐让您坐稳在马车里,骑马路途颠簸,怕是不好。” 苏念并不放弃,微微一笑,继续讨价还价般地说道:“季大哥,就让我骑一会儿,远离王府了,也不会有人看到。” 季恒听到这声季大哥愣了愣神,拗不过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轻声叹道:“那好吧,前面有一段僻静的路,您骑一小段,切莫逞强。”他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停下马车,亲自将苏念扶上了马。 苏念欣喜地接过缰绳,抬眸向季恒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轻轻拍马,兴奋地策马前行。她微风拂面,感觉心境也变得开阔无比,一路小跑向前,原本约定只骑一小段,然而不知不觉便跑到了佛寺前方。季恒在后面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加快速度跟了上去,保护在侧。 ------------------------------------ 陆深从黑暗中逐渐苏醒,周围的一切让他感到一丝冷意和陌生的压迫感。低垂的红木横梁、雕花的窗棂,以及铺陈着青色纹理地毯的房间……一切都充满了古老的气息,与他熟悉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的手紧握着胸口,脑中还残留着车祸瞬间的剧烈冲撞,甚至可以清晰地回想起刹车声与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当意识逐渐回归,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依然是现代的衬衫和牛仔裤,只是布料上沾了灰尘和一些血迹,显得有些狼狈。他手腕上的手表指针仍在缓缓转动,证明这一切并不是幻觉。他忍不住低声喃喃道:“这是哪儿……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年长的仆人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陆深时,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收敛了神情,低声道:“少爷,您醒了?您神志不清地喊了许多奇怪的话,身上还穿着……不寻常的衣物。头发怎么也短了许多?”他的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仿佛在应对一场不可知的危机。 少爷两个字让陆深怔住了。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点了点头,试图镇定下来。仆人见状,也不敢多问什么,立刻请来几位下人捧来长袍:“少爷,老爷吩咐我来替您更衣,以免着凉。”下人们神情间虽带有不解,却尽量恭敬,不敢多言。 陆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些衣物,装作若无其事地穿上古装。心中翻涌着各种疑问和震惊,他迅速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现代,周围的一切让他隐隐猜测到一个荒唐的事实——他或许穿越到了古代世界,而身边的人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张家少爷。 他看着衣袖的花纹,微微握紧了拳头,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眼前这个世界完全陌生,而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现实感的,只有他身上仅有的几件现代物品——这成了他的寄托,证明他曾经的身份与记忆。 苏念穿越后的经历颠沛流离,从被抄家到流放,再到沦入青楼,最终被带回王府,这一路下来,已过去了一年多。这段时间对陆深而言,则是不断适应古代生活的过程。他的头发长了许多,人也越来越像一个古代土着。他开始时的困惑逐渐被无奈所取代,而在孤独的长夜中,他甚至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仿佛在与失去的现代世界进行最后的联结。 有一次,陆深无力地坐在房间内,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倒霉,竟然变成了张家少爷?居然还活得下去……”他手里捏着现代的打火机,对着空气低语:“也不知那些人怎么样了。爸妈还在等我吧,或者说,早就把我当成失踪人口了?” 他叹了口气,目光扫向房间的木制屏风、古老的花瓶和沉重的长袍,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以前上学的时候,女生们就爱看穿越小说,她们还觉得多浪漫,现在才明白,什么都是假的……在这里,不光网络没有,连一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那些小说,我也没看过一本,不知道怎么穿越回去啊?” 每当他忍不住想倾诉时,他便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仿佛在寻找最后一丝现代生活的慰藉。只是渐渐地,陆深也学会了接受现实,不再多言,而是将自己的孤独深深埋在心底,适应起张家少爷的身份来。 随着时间推移,陆深渐渐听闻到一些关于命运与神明的传说,心底暗暗燃起一丝希望。他决定去佛寺一趟,试图求神拜佛,看看是否有天意或前因后果能解开他心中的困惑。除此之外,他还想求一卦,希望从中找到一丝关于自己未来的指引,也想借此探知是否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的蛛丝马迹。 于是,他带着张家的随从前往佛寺,内心既带着虔诚,也带着对命运的疑问。他心中默念着:“若真有天意,能否让我回去,或至少让我知道,是否有人与我一样被带到这方世界?” 当马车抵达佛寺时,陆深原本是要按照礼数准备步行一段,掀开布帘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正骑在马上的苏念,姿态飒爽,目光从容,仿佛是他记忆中那个充满自信的现代女子。陆深不禁一愣,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猛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仿佛瞬间将他带回了那个与苏念曾共度的现代。 他看着面生的女子,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苏念曾在朋友圈里发过的骑马的照片,姿势洒脱,神情自若。眼前女子虽容貌全然不同,但那一份自信从容却如出一辙。陆深愣了片刻,心中疑窦丛生,但并未多言,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苏念。 苏念在佛寺门前下马,心中尚有些意犹未尽,步伐轻盈地走向佛寺。她与季恒一同进入大殿,准备求签。忽然间,她在寺内的香火氤氲中,看到了一张熟悉又意外的面孔——那正是她曾经的相亲对象,陆深。此刻的他,打扮虽已古朴,周身气质却依旧带有一丝她熟悉的气息。 陆深正虔诚地跪在佛前祈愿,苏念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他耳后那一个小小的纹身上,心中一震——那正是他曾提过的胎记。她记得他曾打趣说,年少多病时遇到过一位云游大师,大师便让家人为他纹下此印,言说“什么都一样,就缺个胎记”,此后他果真身体康健。 苏念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个纹身上,心底一时间涌上复杂的情绪。身后的季恒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变化,隐隐察觉到她似乎出神地盯着眼前之人,不由得心生疑虑,但并未多言。 陆深感受到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转头便见到刚才见到的骑马的女子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还盯着他的耳后。她身着布料虽素净但极为昂贵的衣裙,头饰也尽显精致考究。她的目光透着一种熟悉而独特的神情,让陆深隐隐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熟悉感,仿佛在看一位旧友。 陆深心头微微一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脑海中闪过记忆里某个熟悉的背影。他的目光渐渐深邃,隐隐觉得眼前这女子身上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二人目光交错的瞬间,苏念的心底翻涌着种种复杂的情绪,却依旧保持平静,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波澜。而季恒默默站在一旁,暗自观察着苏念的反应,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仍不动声色地守护在她身边。 48.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 佛寺内,梵音袅袅,缭绕的檀香带着温暖的气息,飘散在肃穆的大殿中。苏念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微微垂首,神情显得宁静而端庄。她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全身心沉浸在祈愿中。然而在她微微睁开的瞬间,目光悄然滑向身侧,扫视间,她捕捉到一张让她内心瞬间掀起波澜的面孔——那人正是陆深。 陆深跪在不远处,姿态虔诚,似乎一心祈求,却让苏念瞬间确认了他的身份。她压抑着心头的惊喜与复杂情绪,只在对方方向上悄然眨了眨眼,以暗示她的认出与示意。陆深略感诧异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碰触的瞬间,神色微变。他微微一顿,却很快意识到她的暗示,若无其事地点头回应,假装全然陌生。 苏念转过身,目光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即转头对季恒淡淡一笑,轻声道:“季总管,天有些凉了,不如劳烦你去马车上取我的披风,免得一会儿着了凉。” 季恒微微一愣,虽心中疑惑为何苏念不让旁人去,但他不敢多言,只得恭敬点头:“是,念娘子稍候,属下这就去取。”他深知苏念的性子,既然吩咐必有缘由,于是他一刻不停地走向马车,加快了脚步取来披风。 礼毕后,苏念缓步起身,步伐轻盈地走出佛堂,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朝佛寺的林间小径走去。然而,她心中清楚,陆深会跟上来。果不其然,几分钟后,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苏念听到陆深的步伐靠近,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浅笑,静候他在一旁站定。 林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叶片的沙沙声。陆深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望着她,眼中好似又有一丝期望。苏念轻轻一笑,但依旧保持着冷静,微微挑眉,淡淡地用低沉的声音道出一句暗号:“奇变偶不变。” 陆深愣了一瞬,继而会心一笑,回应道:“符号看象限。”他脸上露出一抹感慨的笑意,压低声音道:“你是,念念吗?” 苏念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陆深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苏念稍稍压低嗓音,快速说道:“先别急着找我,我在王府,身份是侍妾,住在西院。”她话语干脆利落,几乎没有多余的情绪,显得格外冷静且谨慎。 陆深闻言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许疑惑和不解,但他很快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复杂的关切:“好,放心,我明白。”他试图询问更多,但苏念余光中忽然注意到脚踩树叶的声响。 苏念神色一变,低声对陆深道:“别再靠近我。”说罢,她迅速转身,装作无事地朝林外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林中,神情镇定如常,仿佛一切从未发生。陆深也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接近,目光中闪过一丝警觉,微微点头道:“放心,照顾好自己。” 等季恒回到佛寺时,几个下人告诉他,苏念去寺外的小林子散步了,吩咐人不要跟随。季恒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循着方向追去。林间小道上,他的目光忽然捕捉到苏念的身影,正与一位穿着贵气的年轻男子低声交谈。季恒心头泛起几分不悦,便悄悄观察着,只见苏念转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快步走开,他也不好上前去探个究竟只得原路返回。 林外,季恒已在等候。片刻后,她再次出现在寺前的石阶上,脸上带着一丝若无其事的淡笑。季恒匆匆赶来,手中捧着披风,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轻声道:“念娘子,披风。” 苏念接过披风,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礼貌:“多谢,季总管。”她径直走向马车,披风轻轻搭在肩上,神色间依旧带着若无其事的平静,坐进了车内。 一路上,苏念陷入了沉思,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窗外,任由马车在泥土路上缓缓行进。她心底涌起的复杂情绪被她压制得毫无痕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笑意挂在唇边,令人难以窥探。 季恒骑马跟随在车旁,一路上目光不时瞥向车帘。一路回府,苏念安静地坐在车内,未再提出骑马的要求。季恒原本已准备好再次应对她的撒娇与请求,但此刻见她如此平静,心中不禁起了疑惑。他脑海中却始终回放着刚才的那一幕——苏念支开他之后的行踪,以及她在林子里的独自行走。内心虽然疑惑,却未曾露出分毫,依旧一派沉稳冷静的模样。回到王府后,他心中不安愈加强烈,便暗中打探,终于得知那个与苏念低语的男子是城北张家的少爷。 --------------------------- 老王妃心中清楚,按理她无需亲自见儿子的侍妾,但此事非同小可,牵扯到王府的面子与秩序——嫡长孙钟璟与儿子钟晏竟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而此人还偏偏是罪臣之后。尽管她知道苏念如今不过是儿子府中的一名侍妾,想来翻不起大浪,但为了王府的安稳,她也必须敲打一番,让这个女人知道些轻重。 这次从佛寺回府,她本以为沉嘉柔会站在自己一旁,共同出面,但沉嘉柔却称病避而不见,分明是在赌气。老王妃冷笑了一声,心中对沉嘉柔颇感失望,想着这等关键时刻竟还摆架子,不愿处理府中之事。她摇了摇头,懒得多理会,只是吩咐下人将苏念传来。思索片刻,她决定在此之前先去看看钟璟。 踏入钟璟的院落,映入眼帘的是沉闷的气氛,四周仆人个个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惊扰了病中人。老王妃走到床边,看见钟璟脸色苍白,眼眸紧闭,眉头微皱,仿佛深陷在一场无法挣脱的梦魇之中。旁边的侍女低声禀报:“璟公子已发烧好几日了,虽服了药,但似乎一直未退。” 老王妃心头不免泛起一丝怜惜,她伸手轻轻拂去钟璟额上的汗水,见到他双唇干裂,气息微弱,心中不由叹息一声。她缓缓坐在床边,抚摸着钟璟的手背,低声自语道:“哎……钟家的儿孙怎么都过不去这情关呢?” 仿佛回应她的叹息,钟璟在梦中似乎发出一声微弱的呓语,眉头皱得更紧。老王妃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转瞬即逝,眼底更多的是无奈。她心中清楚,这份情意不仅让钟璟无力挣脱,也牵连着整个王府的秩序。而在她心中,江山大业、家族荣耀永远比个人的儿女情长更为重要。 站起身后,她吩咐仆人好生照料钟璟,才缓步离去,准备召见那个引发这一切波澜的女人。即便是罪臣之后,只要是进入了王府的人,她便要以家族为先。心中已有决断,她回到正厅,吩咐下人们将苏念带来,准备好好审视这个打破王府平静的女人。 老王妃端坐在正厅中,等了许久不见人来,眉头逐渐皱起,神情中已露出不悦之色。终于,一个下人匆匆而来,低头禀报道:“启禀夫人,念娘子……她今早已出府,去了佛寺,是王爷亲自允的。” 老王妃闻言,面色一沉,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发出一声轻响。她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满与嫌恶:“女人家出府抛头露面,实在是不知规矩。”她眼中隐隐透出几分厌恶,心中不免对这个念娘子有了更多微词。虽未明言,但她不禁想起关于苏念的传言——这念娘子本是罪臣之后,又是被流放途中带回,出身并不干净。这样的身份本就勉强,如今更是随意出入府门,实在有失王府体统。 “罢了,既然她不在,日后再说吧。”老王妃长叹一声,挥了挥手,暂且作罢。 49.我们是懂尊老爱幼的 苏念回府后,径直吩咐下人备水洗澡。深秋的凉意已经弥漫在空气中,天色也早早暗了下来。她静静地泡在热水中,感受着水温包裹着肌肤的温暖,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烦恼都在这氤氲的热气中消散了。至于规矩与否,她已不放在心上,此刻只想随心所欲,享受一刻自在的安宁。 洗完澡后,苏念披上松软的寝衣,发尾有些湿,长发垂落在肩上让人不舒服。她让下人取了条柔软的巾布,将长发包裹在其中,缓步走向饭桌。她坐定后,吩咐下人端来晚饭。一盏柔和的烛光将桌面照得温暖而柔和,桌上已摆好了几样精致的菜肴。 今天的晚餐符合她的胃口,菜色也看着让人食欲大开。一碟色泽莹润的桂花糖藕细腻香甜,莲藕切片薄如蝉翼,淋上淡淡的蜜汁,泛着诱人的微光;一盘香菇豆腐则清新爽口,豆腐雪白细嫩,轻轻一夹便滑入口中,配着香菇的浓郁,带着几分温润的清香;桌角放着一碟水晶饺,皮薄如纸,透出内里新鲜的菜心和虾肉,晶莹剔透,令人垂涎。 她指了指下人带来的米酒,温润清甜,入口芳香,带着淡淡甜意,正适合搭配今日的菜肴。苏念微微一笑,取起筷子,夹起一块细嫩的豆腐放入口中,清淡的滋味让她略显疲惫的心情稍稍舒缓。 酒意渐渐上头,苏念略带微醺地放下筷子,轻轻靠在椅背上,思绪慢慢飘散开来。今日的佛寺之行原本只是为了求个心安,也顺便求个签,想知道老天爷到底是什么安排,结果却意外遇见了陆深,脑海中情绪波动不小。她垂眸微笑,内心的震惊逐渐平息下来,转而生出几分无奈的感慨。世事难料,似乎她穿越到此的生活,远比预想中要复杂得多。 她又轻轻啜了一口米酒,淡淡的清甜在舌尖化开,喉间涌上暖意。这个夜晚,她想抛开所有的思虑,独自一人静静地享受这顿晚餐,享受片刻的宁静。 就在苏念微醺之际,身旁新来的使女霜儿静静为她添上一杯米酒,低声说道:“念娘子,刚才老王妃派人传话,说想见您一面。” 苏念听了霜儿的禀报,手中的酒杯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老王妃想见她?倒是意外有趣。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第一次穿越时的记忆,那时的老王妃还只是王妃,冷峻而威严,对王府的规矩尤其严苛。如今,自己摇身一变成了钟晏的侍妾,钟璟的心爱之女,还让王府上下风波不断,老王妃似乎不得不亲自出面敲打一番。 “念娘子?”霜儿见苏念未表态,便轻声提醒了一句。 苏念这才回过神,笑意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戏谑。若老王妃知晓真相,面对她那副惊讶至极的神情,或许会是个好戏。但理智很快让她冷静下来,为了这位老太太的身心健康,她心中那一点戏弄的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终究还是不打算冒险揭开这一层身份的真相。 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吩咐道:“霜儿,去回了老王妃,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改日再去拜见吧。” 霜儿微微点头,恭敬地答道:“是,念娘子,我这就去回话。” 看着霜儿离去的背影,苏念心头的那丝玩味逐渐隐去,心底的微醺让她放下了所有的筹算与紧张。她再次端起酒杯,继续品着清甜的米酒,仿佛一切纷扰都化作了身外之事。 苏念半躺在贵妃榻上,微醺的酒意让她脑海有些模糊,放空的片刻仿佛将她带回了现代的记忆中。就在这时,她察觉到有人悄然进来,步伐轻轻,像是怕惊扰到她。她以为是霜儿过来收拾,却懒得睁眼,依旧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 忽然,她感到一层温暖的被子被轻轻盖在身上,那人小心地替她掖好边角。就在她微微转身时,一双手隔着被子落在她的脚踝上,温柔地揉捏按压。那手指的力道轻而不散,缓缓移至脚背,带着些试探和细腻的关怀。苏念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轻叹。 她微微睁开眼,烛光映照下,看到半跪在榻旁的钟晏,正低头为她轻柔地按着脚,眼神中带着柔和的神色,仿佛生怕惊扰了她的片刻安宁。见她醒来,钟晏微微一笑,低声问道:“念儿,今天去佛寺,可还尽兴?” 苏念没有回答,就这样看着钟晏。 钟晏微微一笑,低声道:“累了就睡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暖的坚定。苏念注视着他,虽心头涌上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没有移开脚,任由他安抚着自己疲惫的身心。烛火轻摇,映在他温柔专注的脸上,似乎想用这一刻的陪伴将所有的纷扰暂时隔离开去。 夜深时分,苏念因口渴而醒来。微微睁开眼睛,她发觉钟晏安静地蜷缩在床的一角,虽然身形高大,却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仿佛唯恐打扰到她的睡眠。平日里,她不习惯与人共眠,通常会将钟晏赶回他自己的房间,但今晚却没有这样做,也许是酒意微醺后的松懈,也许只是疲惫让她不再介意。 钟晏微微侧卧在床边,保持着安静而克制的距离,生怕惊扰到苏念。床上的每一点细微动静他都能察觉,眼中带着难掩的满足与珍惜之情,像守护着一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他不敢深睡,唯恐错过任何一丝她的动静。每当苏念眉头微微蹙起,他便悄无声息地靠近,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背上,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看到她稍稍平静下来,他才微微放下心。 偶尔她的发丝散落在脸颊边,他便细致地将它们拨开,指尖动作轻柔,仿佛触碰的不是普通的肌肤,而是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钟晏的动作里带着一份不舍与敬畏,似乎害怕这一刻稍纵即逝,心中却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感。 此刻,他察觉到苏念翻身的动静,睁开眼,眼神清明而柔和,仿佛早就醒着一般。他望着苏念,微微带着关切的笑意,低声问道:“是渴了吗?”那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体贴的笃定。 见她微微点头,钟晏立刻坐起身,拿起一旁备好的茶壶,斟满杯子,用手试了试温度,确保水温适中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递到苏念唇边,轻声道:“慢慢喝。” 苏念半睁着眼睛,接过水杯轻啜一口,微暖的水顺着喉咙流入心底,缓解了她的口渴。钟晏目光温柔专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将杯子从她手中接过,又小心地放回桌上,随后替她掖好被子。 50.王府规矩?PUA小课堂开讲了! 沉嘉柔端坐在房中,烛火跳动,映照出她脸上阴沉的神情。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她早已无法容忍那个女人在王府中游刃有余的姿态,更难以接受她对王爷和王府的影响。想到这些,她决定不再犹豫,随即唤来心腹侍女,低声吩咐道:“去,传个信给母家的人,就说我身体不适,请他们过府探望。”她压低声音补充道,“顺便说我有要事相托。” 侍女领命而去,不多时,沉嘉柔的母家便派人前来探病。来人是一位神情稳重的中年人,进入内室后向沉嘉柔行礼,关切地问道:“夫人,可是身体不适?家中长辈听闻甚是忧心。” 沉嘉柔微微一笑,敛去脸上的寒意,带着几分虚弱的语气说道:“劳烦家里挂念了,近日身体确有不适,但更令我烦忧的,另有一事相托。”她随即示意身旁的侍女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我需母家帮我安排一位得力之人,务必要清理掉王府中的一个碍眼之人。” 中年人神色微微一滞,低声问道:“不知夫人所指的是……?” 沉嘉柔冷冷一笑,眼中带着一抹阴郁:“不过是个侍妾罢了,但此事必须处理得干净利落。我希望母家能派出影刃阁派,这件事需他们的亲自安排。” 中年人微微皱眉,低声道:“只是……不过是区区妾室,何必劳影刃阁派出手?” 沉嘉柔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带着几分压迫:“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在王府的存在已让我容忍到极限。母家可知我为了今日所忍受的一切?如今不过是想让母家出手清理一个碍眼之人,难道也这般推诿?” 那人点了点头,低声应道:“既是如此,属下这便回去禀告老爷。影刃阁必会在两日内安排周全。” 沉嘉柔缓缓舒了口气,满意地点头道:“好,待到府中家宴之时,我自会安排将她引出。如此一来,可谓天衣无缝。” 两日后,沉嘉柔的母家果然派来了影刃阁的人手。影刃阁接到任务后,直接联络了石头。这位久经杀场的刺客听闻任务内容时,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他这样一位常年执行重任的高手,竟被派来对付王府中的一个妾室,着实显得大材小用。 然而,石头深谙影刃阁的规矩,任务既然布置,便不能置疑。他没有流露丝毫异议,立即着手准备,并悄然潜入王府,隐匿在仆从中,暗中观察王府的布局。曾经在王府伺机过一段时间的他,对这里的角落和动线依然有些熟悉。石头很快掌握了这位妾室院落的布防与出入情况,并且安排了几名手下潜伏在府中,借着下人的身份以探查更多细节。 当日的家宴,沉嘉柔精心准备,只待苏念露面便好下手。家宴将开,她安排侍女前去请苏念,而同时向老王妃提议道:“母亲,今日是王府的家宴,念娘子也该来见见家中长辈。”她微微垂眸,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意。 老王妃闻言,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去请念娘子到正厅来。” 不多时,侍女前来回报道:“念娘子说,今日身体不适,恐难出席家宴。” 沉嘉柔面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眼中掠过一丝隐忍的怒意,准备以退为进,柔声道:“既然如此,母亲,或许我们改日再见她也可。” 老王妃闻言,目光微沉,眉头微微皱起,带着一丝不悦地说道:“一个王府之人,岂能如此无视府中规矩?这念娘子,早晚得让她明白家中长幼尊卑,免得日后不知分寸,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隐隐有些不耐。此番回府,不过是因为嫡孙钟璟的请求,她才勉强放下清修,回来看看情况罢了。王府中的琐碎人情,她本不想再过问,若非实在无法推脱,她宁愿继续留在佛寺,不被这等俗务牵绊。 心底的冷淡让老王妃不由得有些厌倦,她环顾众人,最终淡淡道:“我不过回来几日,见你们一切安好便好,其他事我不愿多插手。钟晏,这府中事务你自当打点妥当。”言下之意,显然不愿再理会这些事,只想尽快结束此行,回到清净的佛堂中去。 钟晏听罢,心中有些不安,想开口替苏念辩解几句:“母亲,她今日确实不适,改日再见也未尝不可。” 老王妃却冷笑一声,目光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晏儿,今日我已经宽容让步,她未到家宴时我便遣人去请,结果却是推辞不见。这事一拖再拖,便成了她的借口了吗?不过是与我同桌用餐,又不会少块肉。” 钟晏眉头微皱,犹豫片刻,仍想为苏念争取片刻清静:“母亲,或许是她还未习惯王府的规矩,稍待时日,必会循序进退。” 老王妃目光一冷,斩钉截铁地说道:“若是我今日不教她这个理,怕是她永远也不会习惯。” 钟晏被老王妃这一番话逼得哑口无言,深知母亲今日的态度坚决,恐怕难以再为苏念推脱。他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一丝无奈与忧虑,心中却依旧盘算着如何尽量让苏念免于被母亲责难。苏念的性情他再清楚不过,初入王府,这样直接的敲打只怕会让她心生抵触。 他沉默片刻,最终只得缓缓点头,低声道:“母亲既然执意如此,那我这就去将她请来。” 说罢,钟晏欠了欠身,转身离开母亲的院落。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如何开口劝苏念赴宴,心中带着几分隐隐的担忧与歉意。待他回到苏念的院中,便见她正独自一人斜靠在窗边,神情淡然,仿佛未曾知晓一切波澜。 钟晏走近她,语气带着几分柔和,低声说道:“念儿,母亲今日坚持要见你,这家宴……你还是去一趟吧。” 苏念抬眼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不以为然,淡淡说道:“就这么急着敲打我?看来王府的规矩还真不小。”她语气中虽带着些戏谑,眼中却透出几分清冷,显然对此不甚在意。 钟晏轻叹一声,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念儿,母亲一向严苛,但此时也不过是面子上的事,见过她便好,不必多想。”他顿了顿,眼中隐隐带着几分歉意,“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苏念望着钟晏片刻,似是从他眼中看出了几分担忧与无奈,微微一笑,语气轻松道:“既然如此,那便去见见吧。” 钟晏见她答应,心中微松,点头道:“你放心。” 51.就知道这次是凶多吉少 钟晏见苏念答应,脸上露出一丝隐约的放松,点了点头,亲自替她披上斗篷,目光中带着些许温柔与愧疚。随后,他唤来下人备好轿子,亲自陪伴在侧,带着苏念朝老王妃的院落而去。 一路上,苏念静静地坐在轿中,掀起帘子向外望去,看到院落中隐约闪动的下人身影,心中不免带着几分冷笑。老王妃的威严,她自然早有耳闻,今日这般郑重其事地召见,怕是难免有一场正面的交锋。钟晏的周旋也许能缓和,但这王府规矩分明,她并不想轻易顺从。 待到轿子停下,钟晏扶着苏念下轿,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叮嘱道:“一切由我来应对,念儿,不必多言。” 苏念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淡然,轻轻点了点头。随着钟晏的引领,她步入老王妃的院落。老王妃早已端坐在主位上,眉头微蹙,神情冷峻,身旁几位夫人和女眷也端坐在侧,目光或冷或淡地注视着苏念。 “拜见老王妃。”苏念轻轻福身,声音清淡,却不卑不亢。 老王妃微微抬眼,淡淡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心中隐隐带着几分不悦。她冷冷地说道:“你不久前身子不适,如今看着却很精神。这王府的规矩,倒成了儿戏了。” 苏念面色平静地微微一笑,抬眼对上老王妃的目光,柔声答道:“妾身近来实在是身体不适,今晨多加歇息,才得以恢复。请老王妃见谅。”她的语气虽温和,却并未显露过分谦卑,带着几分与常规妾室不同的从容。 老王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轻哼道:“既然如此,便好生记着。王府不是寻常人家,有规矩便要遵守,否则,身处其间难免失礼。” 钟晏见母亲的语气逐渐强硬,轻轻一叹,微微欠身道:“母亲,念儿她初入府中,有些不明之处,日后我自会教导她,请母亲放心。” 老王妃目光在钟晏和苏念之间来回扫视,冷冷说道:“既然你愿意教她,我也便不多言。不过,我只希望王府上下井然有序,而不是一团乱麻。”话中暗藏警告之意,显然是在提醒钟晏不要因情爱而失去理智。 苏念听出老王妃的暗示,心中冷笑,但面上仍是温顺的神情,微微福了福身:“多谢老王妃提点,妾身定会谨记。”言辞恭敬,却不露一丝怯意。 老王妃见此情景,心中微微不快,但也知钟晏维护之意,不再多言。她淡淡挥了挥手,示意道:“好了,既然来了,便坐下用些茶吧。” 老王妃在说话间,不经意间抬眼打量了苏念的面容,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熟悉感。这张脸,仿佛在她的记忆深处曾见过。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但并未直接表露出来。那是一种若隐若现的记忆,仿佛遥远的梦境,模糊而不清晰。 她隐隐记得,这副容貌曾在王府出现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具体的情景。 老王妃缓缓移开目光,压下心中的疑虑,但眼中却多了几分冷然。她心底不免觉得这个女子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威胁感,仿佛她的存在会打破王府的宁静。然而在众人面前,她保持着威严与冷静的神情,只是淡淡地对苏念说道:“念娘子,既然进了王府,便要将心思放在王府上,望你好自为之。” 苏念微微颔首,温柔地答道:“多谢老王妃教诲,妾身自当谨记。” 沉嘉柔举杯微微一笑,眼中闪着几分难掩的兴奋,朝在座的众人说道:“今日各位齐聚一堂,倒是难得。我已安排了戏班子,饭后便可移步后庭,一同观赏,增添些许雅趣。” 在场的宾客听闻,不少人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纷纷恭贺沉嘉柔的用心。老王妃虽不表露喜色,眉眼间却也稍稍舒展了几分。沉嘉柔继续道:“今夜特别请来了京城有名的青云戏班,此班以武戏见长,便是京中贵人也常为之称道。今日将上演的便是杨家将中的经典片段。” 一听到武戏,众人眼中都流露出期待之色。杨家将讲述杨门忠烈守边的故事,既有铁血豪情,又饱含悲壮,是当下备受推崇的戏目。这种武戏不仅考验演员的身手,也展示出将门英豪的风采,观之令人热血沸腾。 而沉嘉柔的安排,实际上还有更深的用意。在她吩咐母家安排刺客时,已特意交代刺客隐匿在戏班之中,以求行动更加隐蔽。于是,影刃阁的刺客石头便化身为青云戏班中的武生,混入队伍,伺机行动。他身着精致的武生装,身形矫健,眼神却冷冽如冰,丝毫不流露一般戏子所带的浮华。 在场众人并未察觉到异常,只觉得青云戏班的气场非凡。 沉嘉柔微微一笑,朝老王妃说道:“母亲今日劳烦回府,想必清修之地少有这等热闹,若能让母亲略微舒心,倒是儿媳之幸。” 老王妃轻轻点头,未露喜色,淡淡道:“既然如此,便看看罢了。”她虽平静,但这戏班的来头不小,她心中也生了几分兴趣。 席间,众人听着沉嘉柔的安排,对即将开场的戏份充满期待。石头在戏班的装束之下隐匿着,身着一袭武生的行头,手握佩刀,周身杀气却隐而不发。他从进入王府之时便全神贯注,谨慎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计算好下手的时机。然而,这位妾室的身影被钟晏挡在身后,难见她的身影。 夜色渐深,戏班子的演出渐入高潮,喧闹的锣鼓声和武生的激烈打斗场面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动静。石头冷静地藏在戏班人群中,等待着沉嘉柔所示意的信号。 石头早已隐藏在戏班的武生之中,冷静地等待时机。戏台上锣鼓喧天,武生们打斗腾挪,台下的观众们被精彩的表演所吸引,丝毫不曾察觉到暗中潜藏的杀意。石头始终冷静地注视着苏念,手指不经意间轻轻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利刃,等待着合适的出手机会。 52.论小弟的重要性 随着剧情渐入高潮,台上刀枪交错的声音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动静。石头悄然从戏班后方绕出,借助人群的掩护缓缓靠近苏念。目光锁定她背影的同时,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让他这样的刺客对付一个妾室,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但既然是命令,便无从置疑。 就在石头悄然接近她的一刻,苏念似乎察觉到身后异样,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冷静而从容,竟无半点慌乱之色。这目光让石头一怔,她那双眼睛带着一种仿佛看透一切的锐利,令他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不安。石头见状,利刃微微一顿,然而仍旧朝她挥去。 石头在看到苏念脸庞的那一瞬间,猛然僵住了。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与迟疑。这个熟悉的轮廓,一瞬间唤醒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多年前,他曾见过这张面容,那时她还是钟晏身边的一个通房,身份卑微,却与旁人不同,有着一种出众的冷静与自持。 石头心中掀起一丝波澜。他自负过目不忘,王府中人来人往,他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可偏偏对这个女子的脸有些印象——那时的她沉默寡言,低调而冷淡,与如今的神态如出一辙。为何多年前去世的女子,如今竟然以罪臣之女的身份重新出现,且已是王爷的侍妾?而他如今竟被派来刺杀她,这其中隐隐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荒谬。 这一秒的迟疑让石头握紧利刃的手微微一颤,眼神复杂地望着苏念。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摇,神情依旧从容冷静,仿佛并不畏惧他手中的利刃。苏念微微抬眸,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似乎早已看穿他的心思,那从容的神情让石头愈加困惑,仿佛他才是这场暗杀中的不速之客。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台上的锣鼓声骤然响起,戏班的武生们随着剧情高声呐喊,整场演出进入了最激烈的高潮。人群的喧嚣掩盖了他们之间的寂静,却也拉回了石头的理智。他心中警觉——这种情绪不该出现,他是个刺客,只应服从命令。 就在石头犹豫的那一瞬,季恒毫不迟疑地挺身而出,挡在苏念身前。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决,没有一丝畏惧,仿佛早已下定决心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她。 刀光一闪,季恒来不及完全闪避,利刃在他的胸口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但他依旧咬紧牙关,死死挡在苏念身前,没有退让半分。 苏念瞳孔一缩,微微张口,呼吸一窒,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地为她挡刀。季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低声道:“念娘子,无碍……您不必担心。” 就在这一瞬,钟晏已持刀逼近,目光冰冷,充满杀意地盯住石头。两人迅速交手,刀光剑影中,你来我往间,每一次攻击都凶险万分。钟晏虽然技艺精湛,但面对石头的凌厉攻击,肩膀还是被利刃擦过,渗出一道道血痕。 就在这一瞬,钟晏已经持刀逼近,眼中闪烁着锐利而冰冷的光芒,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和杀意。目光如刀般锁定住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对方撕裂一般。他的气势凛然、步步紧逼,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场,带着宁愿粉身碎骨也要护苏念周全的决绝。 石头一愣,感受到钟晏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意,眼神瞬间一沉,不敢轻敌。两人刀锋相交,动作迅猛,刀光剑影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钟晏出手凌厉,每一刀都直逼石头要害,仿佛根本不考虑自身安危。刀刃在空气中划出凛冽的风声,寒气逼人,带着他的怒火与坚定。 石头虽技艺精湛,但面对钟晏这种不要命的攻势,心中也不禁暗自警惕。他眼见钟晏的肩膀已被自己的刀锋擦过,渗出鲜红的血痕,但钟晏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不顾一切地逼近。每一次刀锋交错的瞬间,钟晏都用尽全力,仿佛只要击退对方,自己身上的伤再多也毫无所谓。 “念儿,退远些!”钟晏低吼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既像是命令,又夹杂着一丝深切的关怀。他知道石头不是泛泛之辈,害怕稍有不慎就会让苏念受到伤害。 苏念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切,感受到钟晏不顾生死的守护,心中微微一颤。钟晏的身影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竭尽全力挡在她面前,任凭鲜血从肩膀上流下,也毫不在意。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退却,反而在受伤后愈加凶猛,每一击都充满杀意。 石头意识到自己无法在这种搏命之下迅速得手,开始寻找机会退走。然而,钟晏早已看穿他的意图,不顾肩头的血迹不断渗出,猛然加快了攻势,挥刀直逼石头退无可退。钟晏的每一刀都凌厉异常,带着致命的精确,仿佛无视自己的伤痛,一心只想护住身后的苏念。 石头冷哼一声,暗中迅速寻找退路,趁着钟晏稍有喘息的一瞬间,他猛地向后翻身,避开最后一击,迅速退出战圈。钟晏眼见他脱身离去,手中的刀缓缓落下,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微微急促,眼中依旧带着未散的怒火。他回头望向苏念,眉头微皱,轻轻喘息着,低声问道:“念儿,可有受伤?” 苏念看着钟晏,心中隐隐被那份不顾一切的保护所触动,难以掩饰一丝复杂的情绪。钟晏的肩头已被鲜血染红,他却始终未曾退后一步。 钟晏喘息微沉,眼神中满是担忧地看向苏念。他注意到季恒捂着肩膀,衣襟已被血染透,顿时心中一紧,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感激与自责。 苏念微微摇头,目光却落在季恒血染的肩膀上,心中顿时复杂难言。她轻轻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看着季恒:“季总管,你又何必如此?” 季恒勉强一笑,强撑着低声道:“念娘子,王府中有我在,定不能让您有半点闪失。”他话音虽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钟晏闻言,看向季恒渗血的衣衫,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温柔与感激:“今日多亏了你。” 季恒垂眸行礼,眼中带着一丝疼痛,但依旧恭敬如初。钟晏旋即转向苏念,轻轻扶住她,温声道:“今晚是我疏忽,竟让你遭此险境。我会派人彻查此事,务必护你周全。” 苏念点了点头,神情依旧淡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似在感慨自己竟然在王府中遇上这种荒唐的刺杀。她看着钟晏肩上的血痕,又看向季恒肩头渗出的血迹,心中虽冷静如常,却也不禁暗自感叹。 钟晏和季恒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钟晏一边轻轻拍了拍苏念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多虑,旋即唤来下人,将季恒搀扶离去包扎,又安排侍卫加紧戒备。而他则护着苏念回房,眼神中不舍地凝视着她,仿佛依旧心有余悸,不愿她再受半分惊扰。 钟晏挥手拦住围上来老王妃,沉嘉柔和下人们,坚定地说道:“无需检查,伤口不深,稍后再处理。”老王妃看他这般固执,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沉嘉柔随即跟上。他转身唤人煮来安神汤,亲手端到苏念面前,声音温柔而关切:“念儿,喝些安神汤,稳一稳心神。今夜惊扰,是我的过失。”说罢,钟晏细心地喂她一口口喝下,眼神中满是怜惜。 苏念喝下汤,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安好。钟晏见她已渐渐放松,吩咐侍从加强安保,护送苏念回房休息。当她看着房中,瞥见周围熙熙攘攘的下人、钟晏安排的侍卫,还有隐隐听见走廊外沉嘉柔的脚步声,以及老王妃带着几分威严的关切话语,心中竟生出一丝烦闷之感。这一晚的纷扰让她倍感疲惫,此刻更只想逃离这一团纷乱的场景。 她顿了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季恒负伤的模样。心念一转,她悄声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女霜儿,轻轻说道:“霜儿,随我去看看季总管,带些简单的药物。” 53.我是你穿越时空的大佬 霜儿一怔,但见苏念神情坚定,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带上些药物。自从那次差点被沉嘉柔暗害之后,苏念便心生警惕,私下开始研读解毒和救命的药物。她深知在王府这样的权力中心,命运随时可能被一场暗算所改写,而自己既无显赫背景,又无强大依靠,唯有自救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她悄悄收集了不少药草手册,仔细研读其中的药理,夜深人静时便在灯下细细琢磨。什么草药能缓解中毒症状,什么药材能加速伤口愈合,甚至哪种香料是潜藏的慢性毒药,她都一一记录在心。她的房中悄悄藏着几个小药瓶,瓶中各色药粉和草药制成的药丸,虽然看似平凡,但每一瓶都能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 苏念并未声张此事,甚至连身边的霜儿都不知道她的隐秘用意。她时常亲自去药铺挑选药材,编造各种借口,轻描淡写地掩盖了她的真实意图。药铺的掌柜对她尊敬有加,却从未怀疑其中的蹊跷。 她渐渐掌握了许多解毒、护命之法。 比如一味叫做“川乌”的草药,她深知其剧毒,但若能恰当地取其细末加入某些药剂,便可以用作抵御毒素的对抗剂。每当她感到体内有些许不适,或是餐食有异,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服用一粒自制的解毒丸。 每当她感到体内有些许不适,或是餐食有异,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服用一粒自制的解毒丸。日复一日,苏念的药理知识逐渐丰富,她已不是那个毫无防备的弱女子了。她对自己设下了一道隐形的屏障,用心保护着自己。 两人绕过庭院,避开守卫,轻轻走入幽暗的廊道之中。 她来到季恒所住的厢房前,推门而入,看到季恒正靠在床边,手臂上已简单包扎,但依旧显得虚弱。苏念走近季恒,才发现他面色通红,额头渗出冷汗,显然因伤口感染而发起了高烧。他的呼吸急促,时而紧皱眉头,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呢喃些什么。 她轻轻俯身,仔细聆听,隐约听到季恒在低语:“要是能再穿越一次……回去看看爸妈就好了。”他的声音微弱而恍惚,带着几分不清醒的执拗,仿佛即便在昏迷中也执意守护她的安全。 苏念的心中一震。这句话一出,所有的疑惑仿佛在瞬间迎刃而解。她不再只是猜测,而是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季恒,和自己一样,是个穿越过来的。 苏念脑海中闪过一丝回忆。她曾收到过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写着那行隽秀的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时她还奇怪为何有人写一首现代诗给她。她将其视为玩笑,一笑置之,但此刻,听到季恒的胡话,她忽然明白了那句话的深意。 季恒在梦中喃喃不休,眉头微蹙,像是跨越时空的两人彼此间的默契,让她顿时心头一暖,却又隐隐感到一种久违的荒谬。 她转头对霜儿吩咐道:“霜儿,快去叫大夫来,一刻也不能耽误。” 霜儿应声匆匆离去,苏念则坐在床边,耐心地替季恒轻轻拭去额头的冷汗,用手帕蘸了些凉水,缓缓替他降温。她一边按压着,心中竟有些复杂的情感在涌动——从穿越到这里以来,她早已习惯了自己冷静的姿态,但这一刻,她却因为季恒的执着而心生不忍。苏念不在乎钟晏是否知晓她来过,此刻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季恒,却又隐隐觉得她不是很在乎季恒给的答案。 片刻后,霜儿带着大夫匆匆赶来,苏念这才缓缓起身,松了口气,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郎中替季恒诊治。 此刻,苏念回想着刚才钟晏和季恒对她的不顾一切的保护,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光。那时的她带着深深的抑郁与迷茫,对未知的未来毫无希望,仿佛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无路可退。每一天都充满压抑,每一个夜晚都漫长而难熬,她几乎要被这陌生的环境和无尽的孤独击垮。 然而,就是在那个几乎走到绝望边缘的时刻,她无意间收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温润的墨迹写着一行行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是海子的诗句,她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时空中见到熟悉的字句。她轻轻摩挲着那张薄薄的纸片,仿佛从中汲取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温暖。就在那一刻,她感到一丝鼓舞与安慰——即便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似乎仍有属于她的牵连,仍有一份隐秘的力量支撑她前行。 那句诗仿佛一道光,在她无数次濒临崩溃时,成了她内心的支撑。它带来了希望,也让她明白,无论身处何地,总有人理解她的孤独与痛楚。正是这张字条带来的勇气,支撑她在陌生的境遇中重新站稳脚步。 回忆至此,苏念看向眼前的季恒,心中浮起一种微妙的情感。她低声呢喃:“如果没有那张诗,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苏念沉思片刻,思绪万千,等大夫开方子,吩咐下人去煮药,让霜儿在门外放风,她才得空找来季恒房中的笔墨,执笔在一张干净的宣纸上,写下几行字。她知道,这封信迟到了二十年,但她依然想表达自己的感激与回应。她凝视着纸上的字句,字里行间带着穿越时空的怅然,仿佛是她对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心灵的回应。她写道: Across the years, beyond the sea, I send this thought, let it be free. If time and space could disappear, I'd find you still, forever near. —Nian 苏念轻轻将那张信纸折好,拿在手中端详片刻,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感念。她知道,这封迟到了二十年的回应,也许永远不会被季恒发现,但她依旧选择留下它,仿佛是将自己的心意悄然寄托在这段无声的时光中。 床边的灯光微弱,映照着季恒沉稳的面容,他正安静地熟睡,似乎对她的靠近毫无察觉。苏念轻轻地掀开被褥的一角,将那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塞进他枕边的褥子下。她手指微顿,像是担心自己留下的痕迹被发现,最后又细心地将被褥铺好,仿佛一切如常。 她站在床边凝视片刻,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记得,当年在自己几乎陷入绝境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在自己枕边无声出现的那张纸条,带着她熟悉的诗句,像微光穿透了她心头的阴霾。 仿佛是回应,又仿佛只是悄悄送上一个迟来的感谢。苏念轻声自语,几不可闻地说道:“这样,我们彼此之间,总算扯平了。” 她转身离开房间,步履轻缓,不带走一丝声响,仿佛夜色掩映中,一切都只是这静谧夜晚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