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娃娃》 第一章齐毅h 2014年深冬,西北某省会。 现在距离离开蕉城只剩下十几公里,一路上齐宜到一个地方就编一个假名,没日没夜攥着钱跑了两天一夜。 这几天来不顾冬夜骤冷只为离开那个男人,饿得饥一顿饱一顿,但身后的狼已经闻到了她的味道。 整座城的夜晚很快降临,她已经冷到手脚麻木,通红的鼻尖拼命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终于找到了出省的夜间大巴。 “你到哪一站?”中年售票员问她,望着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去终点站的话……”齐宜将一张红钞递过去,“大概几个小时?” “终点站都出市了,得三个多——”售票员的话戛然而止,她一手接住齐宜的钱,一手下意识挡住了眼前强烈的远光。 望着自己被身后灯光拉长的影子,那张红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手中。 听到刺耳的鸣笛声,齐宜缓缓的收回了踩在大巴台阶上的脚,对售票员摇了摇头目送代表自由的车辆驶向远方。 转瞬间,赶来的车队和数不清的灯光将她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色路虎弹开了车门,一双昂贵的黑色皮鞋踩在草地上,看清那张脸时,齐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温暖的车厢很安静,隔绝了外面零下的寒冷,她坐着无数次坐过的副驾,空洞红肿的眼望着窗外无言。 “想去哪。”齐毅递过来他的手帕,右下角是金发洋娃娃的图案。 听语气,他似乎没有生气。 齐宜没说话,不经意间落下了一滴倔强的泪。 “去外面……”她狼狈的收拾着眼眶的泪,余光的男人停下了车。 市区昏黄的路灯打在她侧脸,齐宜抬起了头,天真的看着他,“哥哥,你让我走好不好。” 男人反握住齐宜的手,“你这样说是想让我加重负罪感吗。” 掌心冰凉的手刺痛他的心,男人眼球微颤,轻轻抬起了头,“其实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总要学着接受。” 齐宜望向他逐渐红透的眼,几滴热泪滑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中,麻木崩溃的怒吼一声,“我们是亲人啊!你是我十几年的的亲哥哥,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齐毅静默了半分钟,在她的注视下靠近了她脸庞,薄唇轻启,她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如果有下次,我会折断你的腿,养你一辈子。” “那个给你车票的男同学,你也不想他遇到什么麻烦吧。”齐毅话锋一转,解开了他的安全带,挤进她在的副驾上,挤入她双腿之间。 “这样是错的,是错的!”齐宜哭着推搡他,将他胸口的衣服紧紧攥在手心之中,“不要为难他……” 齐毅盯着她面上几秒,“你心疼?” 齐宜愣了一秒接着呜咽一声,“我没有……” 他当然不信,揽住了她的腰,顺势捏了捏她的腰窝,“真的吗。” 齐宜眼前是他西装上的链条胸针,冷冰冰的悬在她面前,鼻间是他身上迷人的烟草味,他太高了,在这狭小的座椅之上几乎压着她身子让她动弹不得,力气大到她只能一个劲瑟缩自己。 “难道你真没有心疼?”他戏谑一笑,按着她腰的手往下移逐渐靠近臀瓣,齐宜情急之下一把按住他,对上他殷红的瞳孔摇了摇头。 真是委屈极了。 “你说没有我可不信。”他笃定道,俊美的脸上闪过疯狂,“实践才能得出结论。” “不要…别,哥哥………”她奋力推他,膝盖蜷缩抗拒着他的入侵。 男人掐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她的泪水若隐若现,他一脸玩味将手搭在她后腰,指尖有意无意隔着布料蹭过。 “你有多久没叫过我的名字了,你还记得吗。”他唇瓣擦过她耳廓,如果不是禁锢着她,齐宜早都打开车门落荒而逃了。 “不记得了……”齐宜泪成四行,拼命摇头解释,攥紧了他胸口的衬衫,说的话断断续续,“别动他…” 齐毅笑的阴鸷,用食指抬起了她的脸,指腹擦过她颤抖的唇瓣,“那就等价交换。” 齐毅愈发来劲,眼中的爱意替代冷意,搭在腰上强势的手一路下滑,将她裙摆撩起。 大片肌肤暴露在他眼下,他看到那粉色内衣穿在她身上,她抖到大腿根也在颤呢。 是怕吗,她以前还不怕他的,受了委屈就来找他,抱着他的胳膊哭。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 “齐宜。”他淡然开口,两个字带着浓重的压迫,“不要想着这辈子可以离开我。” 车外狂风大作,冬雨来袭,全城迎接寒潮。 “我不怕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她拽着胸口的衣服啜泣,倔强的眼里逐渐回过神瞪他。 外面的世界云雷滚滚,幼时的她最怕打雷了,可眼下最怕的是他,一个没有伦理道德感的疯子! 齐毅无奈的抿嘴,深深闭了闭眼,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一手拍上她臀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为别人掉一滴泪!” 不拍不要紧,干脆的巴掌声让他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度,齐宜失声痛哭,嫩白肌肤赫然出现五指印,齐毅皱了皱眉抱紧了她。 两人距离太近,齐宜哭的梨花带雨,崭新的衣服褶皱不堪,在他手中快要跟碎花布一样。 “我真的求求你了,不要……”她摇头拒绝,后腰顶着自己的东西她太明白是什么了,“我求你了……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啊!” “这样做你我百年之后如何去见妈妈!”齐宜挣扎着补了一句。 齐毅弯着腰吸烟,叼着烟眯起眼扯着她上身的布料,对她口中的话丝毫不在意。 病故妈妈对于他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他生了个妹妹。 第二章齐毅h 男人的手劲蛮横无理,强势的让车厢传来撕拉一声。 “那我呢,我就可以不在乎吗。”齐毅将烟头湮灭在真皮座椅上,侧过她的身子,将座椅往后一推一压,解开裤子挺身而入。 干涩拥挤的通道被他残忍的破开,他拽着她的心乳尖,五指溢出乳肉,齐毅疯了般失控冲撞在她体内,不自觉加重了身下的抽插力度才堪堪让里面湿润几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皱着脸拼命解释,咬紧下唇承受着痛意。 “不知道?”他低声反问,感受到她快速缩紧的疼痛反应下意识放缓了速度,“可是,我没有你的人生,生不如死……” 熟悉的肉体为他绽放,他早已痴迷在她这个人的身上。 “别说了!”她急忙扭头打断他的话,眼尾那三颗弧度向上的泪痣看的齐毅兽性大发。 “行。”他咬牙哼笑一声,眼见要放过齐宜,却也只是握着她一条腿,扛在了自己肩上,继续沉腰深入。 心底的恐惧和接连的肉体上刺激让齐宜连连摇头,“不…好疼…哥………” 他低下头扫了眼她胸口风光,尽量无视早上才留下的吻痕,双唇厮磨她颈肉,“疼死你才好!” 体内酥麻的感觉很快让她招架站不住,索性往他胳膊一靠,闭上眼麻木的享受躲不掉的灾难。 男人自然懂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想到她模棱两可的态度胳膊当即加快了速度。 齐宜颤着手拉开一旁夹层,取出一连串避孕套递给他。 齐毅看了眼蓝色包装冷声道,“我不喜欢。” “怕什么?”他咬了咬她的耳垂,打量着她红透脸的样子,说着对于她来说残忍的话。 紧紧含住她的双唇吮吸熟悉的味道,属于齐宜的味道,他只想一个人拥有。 “别弄进去…”她粗喘着开口,眼里的水汽让她模糊看着身上律动的男人。 双唇分开时银色的水丝转瞬消逝,齐毅看了她许久,摇头拒绝。 他胸口的汗往下滴,滴在齐宜腹部就和滚烫的低温蜡一样,她缓了好久才慢慢睁开眼,少了几分迷离,倒是多了不少兴奋。 她眼中空洞,讥笑一声,“你是羡慕别人吧。” 齐毅深吸一口气保持理智,下腰缓慢抽动,感受着她的滚烫与湿滑,在舒爽的二十几分钟后,挺身将他的精液射在了外面。 齐宜咬的他胸口和胳膊全是血印,内射的几秒硬生生咬破了好几个地方,他也不恼,托着她脑袋将她送上短暂的高潮。 事后,她缩在座椅背对他啜泣,齐毅指尖夹了根未点燃的烟,代价还未停止。 回家第四次被齐毅拦腰迭好后入的姿势时,齐宜已经半晕半醒的瘫软在他垫好的枕头上,哑着声音舒一口气。 她赤裸的身子布满吻痕,傍晚的回忆逐渐涌入脑海,被他带走时耳边鹤唳的风声犹如巨兽般占据她的大脑,让她理智难捱。 这样病态的日子有多久了,不记得了。 “怎么。”齐毅沉声说,见她一脸衰样,望向她的目光里全是欲望还未被满足的空虚,“累了?” 她不说话,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秀气的脸上被头发遮住大半,但红晕仍在弥漫。 他哼笑一声,扫了眼还未下去的性器拍了拍她臀肉,“累了也不能睡。” 女人盯着他健硕的身材好半晌才沙哑开口,“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她愤恨的瞪着他,翻身在他脸上重重的落下几巴掌,“齐毅!为什么!” “我真的不喜欢你了,不要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齐毅捏着她的腰用劲蛮力将她带入浴室。 男人那隽秀又硬朗的混血硬汉面庞,很有精气神的港澳面孔,一看就是混黑帮的宰种。 镜子里的人是她的亲哥哥,是齐家的家主,更是她前半生一直依赖的男人。 洗手台上春光乍泄,齐宜双手挡在胸前拼命抵抗,她的两条腿早已牢牢的被面前的男人固定在臂弯无法抽离。 镜中的齐毅不急不躁,伏在她颈窝深吸气,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敏感地带,“宜宜,我要一辈子…我们不能分开的,我们是家人…” 齐宜一手推着他的脸,表情扭曲,“放开我,齐毅!” 他的脸重新挤入她颈窝,伸出粉红舌尖舔舐,故意将口水抹在她下颌,声音低沉延绵,“连名带姓的我,感觉是不是不同?我还没告诉你,第一次梦遗梦到了你在为我口交,然后跪在地上,看着我的眼睛,一滴不漏的吞了下去…” “这种事情,不要说的这么详细!”齐宜咬牙羞愤道,渐渐失劲的手和体内沸腾的欲望快要折磨死她了。 她在冰火两重天痛苦到生理性泪水喷涌而出,齐毅一滴滴吻掉,脸上多了几分不安与手足无措,“小时候你最爱缠着我,就像现在你的腿缠着我的腰一样用劲。” 眼见齐毅越说她越来劲,她望着那张不可一世的俊脸委屈道,“我没有……” “我放开你,你就不会哭了吗。”齐毅无奈苦笑,将她两条腿从臂弯放下,“我不想让你的眼泪出现在不做爱的时候。” 齐毅拉着她的手穿过衣摆直接贴上他胸口,“我心里好疼,你摸摸就不疼了。” 齐宜感受着手心他的心跳和硬实的肌肉,好半晌才挣脱他,“哥,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这样了……” 她的瞳孔放大,齐毅攥住她两个手腕,正弯腰俯身在她锁骨处,在锁骨上留下一串青紫吻痕。 酥酥麻麻的感觉差点让齐宜迷了方向昏了头。 “我是你的亲妹妹。”她不怒反笑,看了眼锁骨处紫到发黑的印记,“父亲会气死的。” “哥哥变丈夫?”齐毅贱兮兮的接话。 顺势用力推倒她,再次扯开她身上的裙子,挤入她双腿之间弓着腰。 不顾她的挣扎贴近她耳廓,清明的声音如同地狱撒旦,“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人伦的道德底线还在让齐宜挣扎,她猛的推开他,紧紧的用手臂抱住自己,水汪汪的眼里全是惊愕与死灰复燃的情欲,动了动红润的嘴唇,“不要…哥…不可以…” “那先别哭了。”他望着她的脸庞许久,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拉好了裤子拉链,抬手抚摸齐宜光滑的脸颊,“我不想看到你掉眼泪。” 身上的女孩一瞬间软在他怀中,她无声的哭泣,将多日来的雨滴尽情挥洒,齐毅只是笑着抱紧了她,轻轻摇晃臂弯,就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她睡去。 阳台凉飕飕的空气充斥他的感官,直到黎明时分,他也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第三章齐毅h 十几岁的时候齐毅长相精致皮肤白皙,是一个很漂亮的混血儿。非常受同性和异性喜欢,上课堵他,不上课也堵他,放学路上到处都是堵他路的人,以至于让当时照顾他的姑姑一度怀疑他不小心惹到了黑社会。 这张漂亮的脸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但齐毅性格过于孤僻忧郁,很多人爱而不得就走向极端,他曾被一个学姐在圣诞节暴打之后强吻,甚至吻完学姐对他说了一句圣诞快乐,他眼眶发黑嘴角流血,给对方也说了一句同乐,他以为这是在庆祝。 从此他觉得青春期的躁动是个很恐怖很吓人的东西,直到他冲动之下和妹妹上了床。 再次回到学校已经是一周后,齐毅弄的她一直没下的来床,眼见就要高考了她可不想落下太多功课,还得考到外地离他远远的呢。 课间,之前给她跑路钱的男同学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趴在桌上凝视她水蓝色的眼睛,“班长在外面玩的怎么样?” 到现在许愿也只是以为她借钱是去外面玩了,毕竟她刚好请了一周假。 齐宜合上书本,从书包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他,疏离的往旁边挪了挪,“许同学,这是你的钱,还你。” 许愿睨了眼厚厚的信封,又推到她面前,不解地抬头问,“我又没说需要你还。” “我有零花钱了……”齐宜又给他推了过去,“不想欠你人情。” “是吗。”许愿脸上闪过失落,到底是没拿那信封,听到她的话一瞬间蔫了下来。 他转着手中的笔,一手托着脑袋眼神锁定在她的脸上,“马上元旦节了,有好多新电影,我请你去看吧?” 齐宜摇了摇头,“我还有我的事呢,很快就高考,你不去复习吗。” 许愿扯了扯嘴角,“你嫌我烦你?” “我可没有。”齐宜失笑,抬头终于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他看清了她的虎牙,许愿一瞬间呆住了,她的笑容简直是世上最美好的风景。 “你想去哪个大学?” 齐宜想了想,“去我们都能上的。” 许愿红着脸握上她垂在身侧的手,激动的宣告,“其实我努力一下,哪个大学都考的上。” “你怎么这么亢奋。”她站起身,甩开他炽热的手,将几本书抱在胸前,定定的看了几秒许愿后躲进了休息室。 齐宜拿出药膏涂抹在她身上的淤青处,好在穿的冬季校服,手腕和脖颈的掐痕吻痕都不会被别人看到。 冰凉的药膏覆盖伤处蒙上她的心,齐宜红了眼眶,在镜前蹲下身处理着自己的躯体。 晚上放学时,齐宜一人背着书包往校外走去,她低着头捏着书包带,挪步到校门口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辆黑色越野。 齐毅坐在主驾,半降的车窗溢出层层烟雾,名牌车辆总会引起学生的注视,这样堂而皇之登上去,她知道明天自己又要被讨论了,尽管那人只是自己的亲哥哥。 女孩深呼吸好几下,刚打算鼓起勇气走过去。 “齐宜!” 身后传来许愿的声音,齐宜一瞬间心跳加快回头看去,路灯照亮男孩的脸,他朝她奔跑而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蓬勃。 “赠你玫瑰。”他给她书包别了一支香槟色的玫瑰。 这话不仅她听清了,靠近她身后的男人也听到了。 他突然冷笑一声,丝毫不掩饰对眼前男孩的轻视,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眼,“高中生总是爱自命不凡。” 浑身贵气的男人双手插兜站立在她身后,齐宜身子微微颤抖,只能对着许愿摇了摇头。 “齐宜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我会对她好的,我随时都做好了和她结婚一辈子在一起的准备!”许愿固执道,疑惑的看了一眼她。 两个不同年纪的男人将她围在中间,周围学生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齐宜拉着齐毅的手落荒而逃,那支玫瑰猝不及防的被车轮无情碾过。 回到家后她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过那道门也只是形同虚设,齐麟不许她锁门。 他推门而入,在床尾找到了哽咽的妹妹,齐毅蹲下身将手中毛毯盖在她冰凉的身上,“你也喜欢那个男孩吗。” 她没反应,脑海中一闪而过许愿清朗的声音。 “我说过了,如果不是我让妈妈把你生下来,你都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的命是哥哥的,人更是。”他温热的手抚摸妹妹的脸庞,“明天还想去学校吗?” 她吸了吸鼻子,最后点了点头。 “那你该怎么做。” 等价交换让他别生气,她知道的。 “我身上还在痛——”齐宜不死心,扣着床沿的手渐渐收紧。 “用嘴。”他说,眼神下移盯着她的唇瓣,“妹妹的嘴巴也很舒服。” 齐宜苦涩的笑了笑,在黑暗中颤抖的嫩手摸上他冰冷的皮带。 她已经算这个家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了。 “我给蕉城大学捐了图书馆和实验楼,我想你会喜欢这个学校。”他揉着她的发温声说,幽暗的瞳孔盯着她的发顶,“就学你喜欢的法学吧。” 她动作一顿,想到当年恐吓齐毅要把他以强奸罪送进去。 随后木讷的点了点头,伸手解开他腰间的皮带,低头对着半硬的东西张开了嘴。 对于这些东西她早已经不陌生,怎么安抚齐毅的情绪更是知根知底,只要她服软,只要她认错,只要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苦涩的液体很快从马眼溢出,灵巧的舌尖抵着他龟头吮吸,口腔强劲的压迫感让齐毅深吸一口气,缓缓躺在地毯上享受着。 这是只有在齐宜身上才能体会到的极致的欢愉,他很喜欢。 她吐出他的东西,放在脸颊旁边,撑起眼皮疲倦的看着他,“等我去了大学,就结束吧……” “结束什么?”齐毅大脑宕机,迅速反问她,“你真要跟那小子跑!?” “不会啊...”暴躁的声音让她心下一惊,双手顺着齐毅硬朗的肌肉往上爬去,顺势环住他脖颈,贴近他耳廓呼气,“我是说,我想去国外读大学。” 齐宜期待着齐毅的回答,盯着他平静似水的眼睛,那淡蓝色瞳孔的主人扭头看她,炽热的食指挑起她下巴,“做……梦。” “你应该呆在我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让你在学校的时间里,我等的很难。”齐毅抚摸着她温暖的脸庞,眼中的爱意涌出,“我宁愿在时间中痛苦的煎熬,也不想你离开我一步。” 他这样的言语实在让她惧怕,颤栗的身子拒绝他的靠近,女孩侧脸躲过他的吻,眼泪涌上心间,她苦涩的摇头,“你应该有正常的人生,爱你的妻子,蒸蒸日上的事业,这些东西我也可以有,我不需要你给我。” 齐毅重重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不自觉收紧了在她腰间的手,扯着她的双腿将人带到床榻之上,欺身压下,认真的望着她,“你不需要我给你,可我只想给你一个人啊,给我唯一的妹妹。” 半晌她也没在说什么,早已经不会用话语试图改变他的想法了。 “张腿。”他压低了声音说,笑嘻嘻看着她。 齐宜抬手关掉了灯,在黑暗中感受到身体被齐毅打开的灼热和疼痛。 第四章盛宴 第二天下课时,齐宜照常坐在座位上修改草稿,许愿拿着一盒牛奶和甜品走来,轻车熟路坐在了她身后的座位上。 “送你,我妈做的蛋糕。”他戳了戳齐宜的后背,望着她柔顺的金发一时失了神。 齐宜拿着本子转过身,看了眼桌上黑漆漆的东西心下了然,“你妈妈做的还是你做的?” 许愿耳根泛红,挠着头结巴道,“当,当然是我妈,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些。” “昨晚那个男人是谁,你哥哥?” 齐宜轻轻的嗯了一声。 许愿哦了一句,前些年蕉城风风火火的新闻正是齐宜父亲挪用公款上千次事发后潜逃国外。 她父亲的事,当年扯出一轮船的人轮番接受调查,不过老狐狸到底是成功逃出了。 就算这样了,齐宜依旧是他爱慕多年的女孩,不会因为她家人犯过的错而改变。 “我在新闻上见过他的企业,北方最大的玩具公司,什么玩具都有。”许愿自顾自说着,完全没看到齐宜脸上不对劲的一笑。 齐毅造的儿童玩具有,成人玩具更是数不胜数。 “小生意而已,没那么大排面。”齐宜打了个哈欠,拆开牛奶喝着。 “我告诉你一件事呗。”许愿手上转着笔,瞪了眼门口处的几个兄弟,温柔的看向她,“上小学那会,因为我想天天给你送牛奶,怕你不好意思要,索性让我爸请全校人喝,只有给你送的牛奶上印了玫瑰花。” “你家牛奶卖不出去了吗?”她无心发问,玫瑰花这一茬倒是从来没注意过,懒洋洋的看了眼直直盯着她的许愿,“你该不会是——” “副班。”物理课代表走了过来,复杂的看了眼两人,视线最终落在好事被扰的许愿身上,“你妈来学校了,在校长办公室。” 许愿一脸诧异,他还挺期待是不是齐宜终于发现了他的心思,一听亲妈在学校当即三两步冲出了教室。 他走后,齐宜坐在座位上继续收拾着草稿本,桌面一角放着雷打不动的果味奶。 “班长。”课代表坐在了齐宜身旁,低头躲避着她的注意,“你会去哪所大学。” “本市交大也不一定吧。”齐宜不明所以看了眼身旁的女孩。 “是个不错的大学。”课代表嘴角轻笑,扭捏的瞧着草稿本上她秀气的字,“那你要去读什么专业。” “法学。”齐宜咬着吸管,趴在桌上透过课代表的方向盯着后门处,那是许愿身影消失的地方。 “我也喜欢法学。”课代表抬起了头,怯懦的看着她可爱的样子。 “那毕业后,我还可以和你做同学吗,班长。”她最后问。 独留母子二人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白纸黑字红章的文件。 许愿发型潦草的抹眼泪,一手扯着许母身上的昂贵皮草,就差给他妈跪下来。 “妈,我不去国外……”他小声的说,哽咽的不成样子。 “乖儿子,去那边你有更好的未来。”许母掏出手帕耐心的擦着儿子的泪,捧着他的脸弯下腰,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许母不得不承认基因的强大。 太像了,和那个毁掉她人生负心汉简直一模一样。 “我不能再让你父亲和奶奶抢走你,抢走我唯一的孩子。我会给你很多生活费,只会比你在国内的生活质量更好,你也不用参加高考,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出发了。” 许愿当即双腿一软,顺着许母的衣摆跪了下来,他仰着头无助的哭泣,“妈,我不要未来,这里有我喜欢的人…我从来没说过我要留学,你为什么没问过我的意见,我不想去…” “我不想离开她,我不能离开她,你别签字好不好,不要把我送出去。” 许愿撕心裂肺的呐喊,到底是没能阻挡母亲的决心。 许母现在也顾不上儿子哭的嗓子干哑,转身拿起桌上的黑色签字笔,在教育局的公派文件上龙飞凤舞写下了母子的名字。 当天下午,许愿就请了假。 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路虎车内兄妹二人沉默不语,齐宜只是看着窗外辉煌的万家灯火发呆。 家里来了很多陌生的亲戚和外人,齐宜呆在三楼自己的房间内发呆。 一楼吵吵闹闹,明明隔了这么高还是吵得她受不了。 她打开了电视和电脑,一边玩着游戏一边用嘈杂的节目声音掩盖着。 楼下的氛围则是不怎么安然,齐毅坐在主位抱臂毫无动筷的想法,姑姑带着她儿子的坐在了齐毅身侧,另一旁是刚出狱的小叔,同样带着他的哑巴女儿。 其余的亲戚坐在更远的地方,面前的餐桌摆满了佳肴美酒和鲜花,谁才是这场盛宴的食物呢。 酒杯短暂碰撞后,小叔先开了口,他拿出十几年前的协议翻开扔给了齐毅。 “大嫂走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三千万一分不少一毛不多,也是时候给我了吧,我的孩子还要结婚呢,我的家庭也是需要开销的,她和大哥一走了之,我们留下的呢!替他背锅替他挨骂吗!” 齐毅不语,面上没有情绪,夹烟的手翻开了泛黄的文件。 尘封的东西再次被打开出现在他眼前,只是看了眼标题他就了然,粗粝的指腹划过母亲当年急匆匆留下的签名,他心中泛着水花。 烟灰落在地毯上,齐毅合上了遗产文件,他妈妈签完这些文件船都没下就病死了。 “小叔登门看望情理之中,我母亲承诺过的我一分也不会少给。”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金卡,推到了小叔女儿手边示意她收下,“卡里有八千万人民币,买断你的女儿改齐姓,明天她愿意姓什么姓什么。我母亲安德莉亚在国外还有她的家人,那年匆匆留下的遗嘱为什么有小叔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气氛变化太大,男人自然没想到齐毅敢公然让他女儿改姓,一番言语滋味下来,其中是什么含义懂的人自然懂,只剩他把自己憋的脸红脖子粗。 齐毅看向哑口的小叔,“你老婆十七年里赌博欠下的巨债是我出钱还的,欠了多少还记得吗。” “要算算吗。”话落,他的目光放到了小叔妻子的身上。 女人一脸紧张局促,不安的抬高了音量,“那是你秘书给我的!” 齐毅猝然笑出,“你和他在咖啡厅的完整初始录音,小叔听过吗,不止一次两次哦。” 他掏出了一个黑色录音笔,轻放在了桌上,双手交叉翘起了腿,势在必得的目光扫视全场,“我的法务打官司从无败绩,不知道经济损失会不会也无败,我也挺好奇这个证据会不会被采纳呢。” “你!”小叔当场哑口无言,瞪着齐毅几秒后指着妻子破口大骂,“你居然还敢赌博!还借我侄子的钱!他是什么好人吗!回家!操你妈!离婚!” 望着三人互相指责,齐毅抱臂开口,起身拿起那张银行卡,朝着小叔晃了晃,“可别生气呀小叔,八千万不要了?” “我女儿不仅姓齐!我的孙子!我的子孙万代都会姓齐!你最好祈祷你一辈子没有孩子!”小叔离开前,指着齐毅留下一句。 齐毅望着他们离开,对于最后一句话只是笑而不语,那张卡是他给小叔的见面礼,蹲了十七年,八千万不算多。 “其实,也不一定要和他们一家闹的太难堪。”齐毅身旁的姑姑出声,怀中的小孩咿呀咿呀的叫着。 “三哥当年不也进去了,三嫂安安稳稳等了十几年,他出来就跟不上社会了,有的消息还得接受后消化消化。心不坏的,我的哥哥都是这样的,嘴硬心软。” 齐毅接过孩子,抱在怀中逗乐,“我知道,他没我活的久,面子还是会给他的。” 姑姑抿了抿嘴,“老姑四十了才有个孩子,你也不年轻了,宜儿还在读书,你会给大哥这一脉留个后吧。” “姑姑八十岁也年轻,你是我最漂亮美丽的姑姑。”齐毅将小孩抱在臂弯中,托着他的奶瓶给他喂奶,小小的脸庞让他想起来第一次抱齐宜时的样子。 只是这样想着她,男人的下身不由一紧。 “我会努力让妹妹过上更好的生活,不会有人欺负她,更不会有人敢不尊重她。”齐毅郑重道,看了看楼梯口的方向。 所有人都走后,醉醺醺的齐毅低头垂眸吸着烟,静静的闭上眼坐在原位深思着。 半晌后,男人灭了烟,随着烟雾腾升,他起身往楼上走去。 第五章齐毅h 三楼的床上正在摇晃,齐毅本想倒下就睡谁知道它睡不着,只好拉起睡着的她来一次睡前运动。 “亲亲我,亲亲我……”他的肩膀抵在她锁骨处,一下一下深深冲撞着她,失控的索取。 有了酒精介入的他又硬又挺,随着他抽插的动作每一下都让齐宜疼得瑟瑟发抖,只剩恐惧着是不是自己总有一秒会被齐毅洞穿,哪里还顾得上亲他。 没得到回应的他直起腰将齐宜双腿扛在一侧肩上,身下的女孩始料未及,惊呼出声,“额……啊。” “很疼吗。”他的声音沙哑,身上却烫的要死。 “疼...慢一点慢一点,哥哥...慢一点,啊……好深...”齐宜被他顶的根本受不住,弓着腰紧紧缩紧着内里的他。 “好,你亲亲我,亲我,好爽……”齐毅捧起她的脸就要亲,“好舒服啊,里面好烫。” 齐宜撑起身子别过脸,“那,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齐毅喘着粗气,“亲亲我就答应你。” “明天元旦放假,我,我要出去玩...”齐宜左躲右躲,到底是被齐毅捏着下巴亲了又亲。 “啊……”他爽到发出长叹,松开她时拉出了几道暧昧的水线,“去哪玩。” “还不知道呢,和几个同学一起去玩而已。”齐宜支支吾吾的开口,好不容易才从齐毅嘴下逃生,躺在床上连忙张口喘息。 他不再开口,将她翻过来换成了后入,拍了拍她撅起的屁股,换了个新的避孕套扶着自己便整根挤入。 进来的一瞬间齐宜便疼得五官皱在一起,捏紧了身下垫着的枕头,急得要他给句准话,“你要答应我……” “一定要出去吗。”他贴着她的后背,“你留在家里陪我不可以吗。” “我……”齐宜被操的眼神迷离,不自觉握紧了他的掌心,“晚上陪你,白天我想,出去玩...” 见她一心要去玩,齐毅当然不会让她失望,压着她狠狠操弄后才同意下来。 被抱去浴室前,迷迷糊糊的她听见他说话了,“去吧。” 元旦假第一天,齐毅早早的就离了家。 齐宜睡醒时窗外雾蒙蒙的,床头是他留下的零花钱。 她拉开被子换着衣服,身上到处都是齐毅留下的吻痕,密密麻麻红痕占据她的视线。 “禽兽。”她低声道,眼里是没克制住的一丝欣喜。 齐宜会开车只是没有驾驶证,齐毅放心的原因也就是她车技真的不错,况且也没人不知道齐毅的车牌号。 拿到花园的东西时,回到车上的女孩兴奋到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许愿留下的地址。 许愿不想出国留学,齐宜不想委身亲哥,索性和她策划了这场逃离。 当然,她的理由自然不是因为和齐毅乱伦。 开到城东的废弃游乐园时,许愿已经在寒风中等了许久,他连忙将怀中的牛奶递给她。 “尝尝,还是你喜欢的味道哦。”他笑着说,外面太冷了,每说一个字都带着一阵雾气,“快走吧,被我妈发现就完了,她还不知道我从家里跑出来了。” 接过牛奶时,许愿冰凉的手刺激的她一惊,她匆忙拉住他的手给他捂了捂,“你该不会是在这里等了一晚上吧。” “没有哎。”他红了耳根,拦下一辆出租,拉着她坐上了后座,“师傅,去机场。” “去哪里好呢,去南方不。”他问齐宜。 齐宜盯着窗外一脸心事,收回目光心疼的看着许愿冻的红透的耳朵,“要是被你妈发现了,你会挨骂吧。” “又不是挨打,她就我一个孩子,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许愿卸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了她脖子上。 脖颈暖暖的,还带着他身上的味道。 “这是私奔吗,两个小孩。”司机小声说。 后座的两人根本没听见,许愿左顾右盼祈祷着别被发现,齐宜则是安心的靠着他。 “你会带我离开吧,我们去四季如春的城市,以后的冬天就再也不会这么冷了。”齐宜天真的说,许愿轻轻牵上了她的手,拉进口袋暖着。 “有你在身边,我从来不觉得冬天很冷。”许愿扭头安慰她,揽过她的肩用自己的大衣紧紧裹着她。 “我不要去没有你的地方,我也不会去。”他羞涩的捏了捏她柔软的手,目光坚定的看向前方的机场,“辛苦你了。” 到机场时齐宜和许愿飞奔而至,坐上飞机那一刻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我妈还没发现呢,给我发短信要我穿厚点。”他举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一定不会被发现的。”齐宜同样兴奋,坐在座位上紧紧拉着许愿的手。 办公室里,齐毅看着定位在游乐场的车辆很久了。 第六章过夜 一个废弃的游乐场也值得她浪费时间在大冬天出去玩吗,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玩的。 男人骨节分明的食指敲了敲桌面,对一旁的秘书说,“通知政府,重启城东麒麟游乐园修缮计划。”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来人一席粉色洋装踩着高跟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小毅,之前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齐毅白了一眼她,“我从不考虑不可能的事。” “可是如果把齐宜嫁过去,我们的家族一定会重振荣光啊,对方可是北京的人,祖上红了不知道多少代。有这个关系,你父亲回国就是几句话的事!” “你一向谁都利用。根本没必要为了迟早会嫁出去的人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女人不死心的说着,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那我把你嫁给那个残废行不行?”他声音加重,明显动了气。 既然回来也要坐牢,那还不如让他留在外面呢。 “要不是因为我结婚了肯定会为了家族牺牲几年青春,反正以后再离婚好了,还能分一半钱。”女人一听就嘻嘻的笑了,坐在一旁喝着秘书送来的红茶。 “家里能用的人本来就不多,除了齐宜,就是小叔家的女儿未婚了,就小叔那女儿谁能看上她啊,还是个哑巴,不趁着年轻嫁出去以后怎么办呀,总不能被你养一辈子,刚好哑巴配残废两个人都能吃国家饭拿补贴。”说着,拨了拨她的波浪卷。 “我去嫁给那残废好了。”齐毅突然冷笑几声,看着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姐。 要不是二叔因为父亲的事被毙了,谁敢说让齐宜联姻的话就等着明天护城河多一具尸体。 “大姐,我警告你说话小心点,要是让小叔听见你絮叨他闺女,高低得把你肉咬下来一块。” “那,那你要真想嫁给他,我就打听打听人家有没有这个爱好,你也是为齐家做出牺牲,没人敢说什么,不然我第一个不服,不过那残废怎么说也配不上我这样优秀的弟弟。” 齐毅又白了眼说话不过脑的大姐,一言不发处理着文件。 他看似不在乎,倒是真考虑了一下小叔的女儿,齐玉。 “齐玉哑巴的毛病是怎么回事。”他问,这个二姐自他有记忆起就是个哑巴了,别说不会说话,有时候什么情绪也没有,逆来顺受了半生。 大姐心酸的叹了口气,眼看就要落下泪,秘书连忙递上纸巾,“吓出来的。” 齐毅嘴角轻笑,“那再受个刺激就好了。” 大姐刚擦完泪深吸一口气,接着扔掉纸巾扑到齐毅怀中,目眦尽裂控诉,“齐毅!是谁害的我们变成了这样!” 她声嘶力竭嘶吼,“到底是谁!十七年了,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毅蹲下身扶起大姐,望着她面庞出神,真正的真相太残忍了。 好不容易“私奔”的两人一路上也不平淡,刚准备起飞许愿就被他奶奶先一步找到带回了许家老宅,一路算是白折腾了,两人坐在许家的客厅沉默着。 “那是你喜欢的女孩吗,告诉奶奶是那户人家的,奶奶去给你提亲。”许愿奶奶摸了摸他的脸,心疼的给许愿碗里夹着菜。 “奶奶……”许愿看向奶奶时眼泪说来就来,“妈妈要把我送出去……她要把我弄到国外去……” 老人只是慈祥的笑,“你不想去就不去好了,反正许家的企业都是你一个人的。” 看向一旁的齐宜,摸了摸她顺滑的发,“好孩子,先吃饭。” 桌上许愿的父亲倒是没有什么态度,他母亲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这也是他离婚这么多年也没有其他孩子的原因。 许家的一切以后只能是许愿一人的。 眼见如此,其余人纷纷开始动筷,许愿一个劲给齐宜夹着菜,正吃饭时客厅传来一声尖叫,“许愿!” 几人回头看去,是许愿的母亲。 她连滚带爬挣脱开仆人的拉扯,将还在桌上的许愿拉倒在地,紧紧的将儿子护在怀中。 “许愿的抚养权是我的!他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们不许见他,不许带走他!” 许父见状一把推开前妻,将许愿拉起来护在身后,“你看把孩子养成了什么样,我找到两个孩子时冻的跟小猫一样浑身冰凉,你又说他什么了!” “我没有说他,我只是给他找了更好的学校,你把我孩子还我!”许母跌倒在地,踉跄的爬起来争夺着许愿。 “去了国外他才有更好的以后,我都是为了他着想!”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老人的拐杖敲了敲玉石地面,愤恨的盯着披头散发的许母,“新年的第一天又来给我唱戏了,你这次要多少钱啊。” “我要我儿子,我不要钱!”许母擦了把泪,这才发现桌上还有个一脸呆滞的齐宜。 她疯了般朝齐宜扑去,将她扑倒在地,扯着她的头发和衣服,“是你!是你勾引他是不是!你为什么要靠近我的儿子!我都答应他把我儿子送走了!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们!” “哎呦。”老人看着眼前的场景身体晃了晃,好不容易才找到护心丸吞下。 许愿一脸紧张,连忙跑过去拉扯着两人,“妈!不要,不是她的错!” “妈,我求你了别打了,是我的错,是我把她叫出来的!”许愿挡在齐宜身上,任由母亲的巴掌和拳头落下,死死的将她护住,伸出手盖住了她的双眼,“齐宜,别怕,不要看......” 闹剧的最后,冷静不下来的许母被救护车拉走,许父离开家去了公司。 许愿的奶奶走向房内受惊的两个孩子,她坐在齐宜身旁,拿起木梳梳理她杂乱的头发。 “你是峥嵘的孩子吗,我以前见过你的妈妈,他们都是我的学生,安德莉亚很漂亮。”她的声音很清晰,温和极了。 “是,我妈妈……”齐宜抬头用气音说,妈妈对于她来说和父亲一样陌生。 “峥嵘他们三兄弟是我最有成就的学生,老大最后坐到了省长的位置,我在一中教过齐毅物理,他很有天赋呢。”老妇只剩叹息一声,给她绑好头发,拉起她的胳膊确认身上没有受伤。 查看无事后,老妇刮了刮她的鼻子,“齐家的后辈们,不会出错的。” 第七章殷政 晚上许愿打电话给齐毅时无人接听,打到公司也没有人接到,他思索再三还是发了邮件给齐毅说了一声齐宜在他家过节。 这还是她长大后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洗完澡后许愿给她收拾着床铺,“你放心住这里好了,我爸晚上又不回来,家里也没有外人,我妈妈可能又要住院了,她精神不太好。” 穿着粉色睡衣的她点了点头,抱着许愿给的玩偶坐在了床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妈妈管你很严...” 许愿一笑,毫不在意的挠了挠头,拿着保姆热好的晚间牛奶递给她,“干嘛道歉,是我该给你道歉呢,我妈太激动了。” 齐宜要自己喝,奈何许愿不松手,放好吸管要喂她,“烫不烫?” 她摇了摇头,温度刚刚好。 “你晚上睡觉一个人会怕吗。”许愿红了脸,放好瓶子抱起了被子,站在床边犹犹豫豫。 “不会呀。”齐宜拉开被子,刚躺下就察觉到不对,又靠着床头坐了起来,“你不去你房间睡吗。”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许愿笑着说,“我睡地上就行了,我奶奶不会知道的,她在楼上休息。” “那你,一直没来学校是因为要去国外了。”齐宜放心的躺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没开口让许愿睡上来。 “对啊,去加州。”他小声说,铺好被子躺了下来。 地上本就有厚厚的羊毛毛毯,屋里有暖气和空调,就算睡在地上也不会很冷。 “听说加州永远都有灿烂的阳光呢。”齐宜激动的说。 哥哥说过妈妈安德莉亚就是来自加州的英法混血,是一名优秀的建筑设计师。 有妈妈的地方,阳光一定很美好。 他关了灯,借着最后的光亮看向她的方向,“加州没有你,我只想做你一个人永远的副班长。” “什么?”齐宜反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意。 没有声音,许愿应该睡着了。 她拉好被子也慢慢闭上了眼,许愿的床很柔软嘛。 黑暗中的许愿爬到床上,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我的公主殿下。” “约等于接吻吧。”他望着她模糊的脸笑了。 假期最后一天,许愿母亲病发后跳楼了,从天台一跃而下。 葬礼办的很简单,许家人并未露面,许愿当天就发了高烧。 许父安排人连夜将齐宜送回齐家,他还要留在公司加班,现在家里太乱了。 “姑娘,到了。”司机停下了车,对着身后的她说。 齐宜下车后环顾着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她家附近一到夜晚明明就有几公里的长明灯。 等她想说些什么时,车辆已经走远了,车灯照亮的前路让齐宜更加确定这不是她家附近,甚至可能是郊外了。 听着远处山上传来的动物嘶吼,齐宜抱紧了自己朝车辆离开的方向狂奔,不知所措的呢喃,“哥哥……哥...不要丢下我……” 不知跑了多久后,漆黑的环境终于有了点光亮,靠在一处石头上快要冻晕的齐宜终于睁开了眼睛,眯起眼看了看车牌,是一辆陌生的外地车。 她一瞬间清醒,拼了命朝身后的空处跑去,脖颈上的项链砸的她胸口疼,奈何两条腿到底没有四个轮子快。 后座的齐宜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夹在中间,她冻了半晚上终于能在车里暖暖了。 “你们要多少钱,我哥有钱。”她眼珠看了看周围,一动不敢动,只以为对方是谋财而来。 “我们要为了钱那可真是省事了。”副驾的男人回头讥讽。 “那要什么…多少钱我哥哥都有的…”她抱紧了自己,尽量控制着颤抖的身子。 “劫色。”副驾的男人吓着她,“我们四个男人应该够了吧。” 她屏住了呼吸,眼见说话都发着抖,还是保持着最后的理智,“给你们很多钱不好吗,人民币,英镑,美元我哥哥都有很多。” “我老板也不缺钱啊,齐家的女人伤了他,总得再给一个更漂亮的还回来,你比你那个哑巴姐姐年轻漂亮多了。” “齐玉怎么了...”她小声问,眉头拧在了一起,二姐这是在外面惹了谁。 “这话,还是问我老板吧。”几人将齐宜生拉硬拽,用胶带封住她的嘴扛在了肩上。 偌大的地下仓库里,到处充斥着煤油的味道,齐宜什么也看不清,疯狂的在保镖肩上挣扎着。 无数眼泪溢出眼眶,她想回家。 刚才副驾的男人殷勤的走到一处桌前,“老板,这是他们家唯一正常的女人了,还是个串儿,跟她哥一样漂亮带劲,真像玩偶娃娃。” 男人起身朝她走来,奈何齐宜被倒挂在高处,根本没有力气看清男人的样子,大脑充血的感觉让她的泪水无限制的溢出。 “呜呜...放...放开…….”她扭着身子,用劲浑身的力挣扎。 殷政只是盯着她许久,末了,歪着脑袋对她残忍的笑了。 “你哥不要你了。”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好听到了极点。 第七章殷政h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齐宜放声大哭,胶带都被她的口水浸湿,殷政索性一把揭下。 “放开我!我哥不会不要我!”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见都要晕过去殷政才让人松开了她。 大脑充血的眩晕让齐宜根本站不住,两条腿打着颤又被殷政抱在怀里带去了房间。 几个手下在后面色迷迷的笑着,齐宜浑身没有力气,只能任由男人将她扔在了床上。 “不要......不要动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求你了。”她的手两个手推着殷政的胸口,奈何男人根本没有反应。 “求我不要动你吗。”殷政捏起她的手腕,放在鼻尖下深深吸了一口。 “可是你身上好香。”殷政解着她的衣服,一把扯开胸口的衣料,“你哥欠我一个媳妇,就用你赔。” 齐宜双脚踢打着殷政,两个胳膊在空中胡乱攀扯,“不要,他欠你媳妇,你怎么不让他给你当媳妇!强奸妇女是犯法的!” “媳妇,那你让我试试强奸判几年吧。”男人冰冷的大手从衣摆探了进去,所到之处冰的齐宜颤抖不止。 殷政解开酒红色的领带,压在她腿上脱掉了两人几件衣服。 到了这会儿,齐宜才看清他腹部肌肉处打的绷带,隐隐约约渗透着血迹。 “什么事我殷政都可以答应你,你们兄妹父亲的事更是不在话下。”他脱下她身上所有衣服,将她的两条腿折迭,跪在床上让自己的火热之处顶着她。 奈何齐宜性子硬,在殷政试图进来的一瞬间咬在了他肩头,“不给!强奸犯!” 殷政笑的残忍,忍着疼退出来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用手就不算强奸吧。” “怎么不算!”她委屈的控诉着,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身躯。 殷政也不急,和她躺在一起,将她圈进怀中,唇瓣紧贴她的手耳廓,“你们兄妹的私事,明面上总得有个人担着吧。” “你在说什么...”她声音极小,顺着他的腹部摸到了那硬起的大东西。 “我想想,齐毅应该得判个几年吧,那你呢,名声不要了?”感受到被手掌包裹的紧致感,殷政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第一次知道齐毅酒后失言说自己家里还有个妹妹时,他还以为是那小子随口说的,谁知道齐家还真藏个宝贝呢。 齐宜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他,齐毅出了名的谨慎,两年多了都没人察觉他们的事,殷政能知道也肯定是吓她的。 “你别想威胁我,我可什么都不怕,没有人能欺负我!”她瞪了一眼床上满脸享受的男人,不情愿的加快了速度,只想他赶紧射出来自己好交差。 “你不怕怎么了,你哥要是进去了他的企业只剩被你们那群人分食殆尽,你家的后辈们,说不定要重复你们兄妹不堪回首的童年,在讥讽和唾弃之中长大。”殷政闭了闭眼,突如其来的加速让他尾椎爽到发麻。 他这一招杀人诛心,齐宜的眼泪说来就来,“你毁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殷政扬唇不语,和她躺到一张床上之前,他也惦记齐毅的企业。 “你腰上是齐玉干的吗。”她抬头问,手心发麻了他都没有要射的打算。 “嗯,那哑巴捅了我一刀。”殷政满不在乎,晃了晃带着手套的右手。 “我哥哥什么时候来接我。”齐宜换了个手,托着下巴注视着他冒水的地方。 忽然,手中的东西兴奋的抖了抖,溢出更多的粘液在灯下发着光。 “你没见过啊,一直盯着干嘛。” “我不弄了,我要回家。”她说不干就不干,双手往后一撑就要下床。 殷政始料未及,连忙伸手控制着力道拉她,奈何齐宜铁了心要下去硬是挣脱开了他。 两人滚落在地,齐宜的胳膊重重的压在了他腹部的伤口上。 “操!”殷政疼得嘴唇泛白,捏着齐宜的胳膊将她重重的甩在了床上。 “你非要我动粗是吧!”他抽出皮带将她的手绑在一起,一把将蔽体的被子扔在床下。 “不要,不,我给你打飞机。”见他生了气,齐宜连忙手脚并用往后爬去,奈何一只脚被殷政紧紧握在手中。 不同于正常人手部的温度,这个握住她脚踝的东西让她冷到了骨子里,害的她打了个冷颤浑身都在发麻。 她迅速回头看去,比殷政那张阴沉的脸更先看到的是他的黑金色机械右手。 “不,不,不!” 三声激烈的反抗后,房内缓缓安静起来。 殷政没有温度的右手快速抽插在她的秘密地带,引得床单上水渍渐显,而他跪在了齐宜身侧,将自己半根送到了她温暖的嘴中律动。 “唔......”无法呼吸的紧促让她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整张嘴都被殷政填满,身边的男人也是静静的看着她。 身下抽插的两根手指太快了,她已经不知道高潮多少次,这下是真的知道认怂了。 借着换气,齐宜将他的东西用舌头顶了出来,连忙看着他的脸,“额,啊,我错了.....我错了…….” “继续。”他沉声说,作势将自己递到她嘴边。 “不要,殷政,我嘴巴好疼。”齐宜扭头拒绝,樱桃色的双唇挂着口水,疯狂打着颤。 男人挑眉,她婉转的声线叫自己名字很好听呢。 有这样一个妖精般的妹妹,怪不得连没心没肺的齐毅也会失控。 “别让我听到不字。”他俯下身,轻轻含住她的嘴唇吮吸。 齐宜迷迷糊糊点了点头,羞涩的回应他的吻,一点点抱住了他的脖颈。 “我哥哥,是为了齐玉姐姐,把我送给你了吗。” 殷政合上她的腿,整个人动作一顿,拨开她额头的发,“孰轻孰重齐毅分的清,你自己问他好了。” 齐宜眨了眨眼,呆滞的抱紧他,“爹地可以回国吗,我还没有见过他,我的妈咪已经病死了。” 殷政沉默了,或许齐毅根本没有告诉她,齐峥嵘这些年在国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 他改变了一座城是他浓墨重彩的政绩,唯一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妻儿。 他捏了捏她的脸,轻手擦去她的泪,宠溺的眼神看着她,“看你表现。” 男人模糊不清的答案让齐宜半晌都没吭声,他微微用力在她腿缝之间撞了一下,齐宜吓的哽咽一声就怕他挤进来,“我表现好,爹地就可以回国吗。” “嗯。”他紧紧抱着她,坚挺的胸口感受着她眼眶溢出的热泪。 与其让她知道残忍的真相,不如让她知道善意的谎言。 毕竟齐毅那家伙铁石心肠到什么真相都扛得住。 等到齐毅来接齐宜那天,她已经在殷政身边过了整个元旦假期。 他不说他去了哪,只是牵着她回了家。 夕阳拉长两人的影子,他低着头往前走去,大衣盖住了身旁娇小的齐宜。 “就算是为了别人,我也不会怪哥哥。”齐宜拉紧了他的手。 男人脸上闪过歉意和动容,他一时大意,根本没想到齐玉敢捅伤殷政。 找到齐玉之后才知道齐宜走丢了,又非常不凑巧的让殷政捡到了。 他是个失败的哥哥。 回家后,齐毅一言不发走向地下室,齐宜知道他又要去忙了,只好对着他的背影高喊。 “我最喜欢哥哥了。” 她仰起脸温柔的说。 齐毅停在了地下室门前,红透的眼角落下几滴泪,紧握的拳随着吸了口空气才松开。 过了几日,大姐和姐夫来齐府做客了。两人住的离齐府不远,有空总是会来看看齐宜,顺便拜拜父亲。 姐夫弯腰拉起对着父亲牌位跪拜的她,“好了,别哭了,藤藤。” 齐藤当即甩开丈夫的胳膊,瞪着他一脸鄙夷,“放开我,你什么身份也敢碰我!” “我齐藤可是齐家的大小姐!” “好好好,我不碰你,饿不饿。”姐夫连忙松开手,无奈的和齐毅相视一笑。 齐藤没理她,在客厅找到了写作业的齐宜,安静的陪在她身边看杂志。 “小宜呀,大姐以后给你找的夫家是全天下最好的家族,那个男人也是全天下最厉害的男人,他要是欺负你,大姐第一个剁了他。”齐藤揉着妹妹的头发,捧着杂志坐在她身旁絮絮叨叨。 “比大姐夫还好吗。”齐宜笑问,看向了一楼窗外满院的鲜花。 “比十个姐夫还要好。”齐藤随口一说,回头就见丈夫黑着脸站在一旁。 第九章殷政h 春意盎然的花园里充斥四季桂的芳香,穿着粉色冬裙的齐宜正在后院荡秋千,腿上的渔网过膝袜显得她整个人更白了。 他隔着玻璃听到了她明媚的笑声,眼前这副场景让齐毅也体会到了幸福的含义。 “正直少年的你,灿烂的人生不过刚刚开始。”姐夫说完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齐毅一人。 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会送走齐宜的,那是他一个人的妹妹。 花丛挡住的阴影里,微微摇晃的车身不难看出里面在做什么,齐毅扯着她的衣角,紧紧将她扑倒在越野车厢里。 “齐宜……”男人托着她的腿,支起膝盖奋力顶撞。 眼前跳动的双乳挥洒泪水,她红着脸将双手撑在他肌肉上,一脸羞涩的闭上了眼。 “衣服...衣服坏掉了...”她扯回自己的粉色裙子,“这是你送我的...不要扯坏……” “爽不爽?”齐毅大掌抚摸她光滑的后背,挺身将她送入高潮。 感受到内里急剧的收紧,齐毅喘着粗气捏着她的脖颈,“叫一声爹地。” “爹地。”齐宜说完就趴在他肩头,这样的称呼太陌生了。 她从来没有叫过齐峥嵘一声爹地,今天这样叫了亲哥哥。 说完,她下意识搅紧里面的他,疼得男人唇角都颤了颤,不由得放缓了身下的速度。 “要什么爹地都给你,什么都给你...”鼻息间的热浪袭来,齐宜抱紧了他的脖颈才没让自己从他身上滑下去。 殷政来齐府做客那天全省下了小雪,一身军装的男人神情严肃,坐在一楼客厅品着茶。 齐毅不知去向何处几天都没回来了,金碧辉煌的家里只有冷着脸的殷政和刚放学回家的齐宜。 她只管推门而入,却在看见他身着军装的第一眼就知道院子的军车是什么情况。 对于他的初印象导致齐宜自然是怕的要死。 一看见这张脸就想起来那个被倒挂的夜。 她想悄悄坐电梯直接回房间,但殷政已经先一步发现了她。 “你把我当空气吗。” “不想齐峥嵘回来了吗。”他放下茶杯,清脆的碰撞声激的齐宜立马收回了进电梯的脚。 她转过身,低着头喊了一声,“殷叔叔……” 殷政眉头一挑,对于这个称呼有点不可置信。 他不过三十出头,已经到了能当她叔叔的年龄了吗。 “过来。”他朝她勾勾手。 齐宜慢腾腾的挪步过去,站在了他身旁。 她身上总是香香的,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少女气息。 “听说上世纪原省长的案子,有不少人因为这事死了,齐峥嵘本事大得很啊,他的能耐让人望尘莫及。”他拉上她的手,用力一拽,让她落在他怀中,探究的眼神在她脸上看来看去。 “啊……”齐宜惊呼一声,这样的眼神太不舒服了,只能在他怀里动不停,“你还想连坐啊!我父亲出事那年,我都没有印象!” “我都没当过官二代,要不是哥哥威风,我们齐家早在蕉城人人喊打了。”她瞪了殷政一眼,愤愤不平的在他怀里不动了。 “官二代?”殷政轻笑,脸上尽是运筹帷幄的野心,“齐家和殷家一样人才辈出,官二代没当过,你不照样是富二代。” “明面上的百亿也只是一个粗略估计,齐峥嵘这三个字都进了国家反贪历史,齐老二也被毙了,齐老三判十七年,可想而知当年影响有多大。想让你父亲有机会回国,你不得好好表现?” “他能活着回来吗,我父亲会被终生追责吧。”齐宜认真的问,望向他的眼中是对亲生父亲的思念。 “如果回来!”齐宜一下子激动起来,可眼中的光也很快湮灭,“那也是要去坐牢的...” “齐峥嵘是新中国最早的一批高级人才,二十出头参加工作,身居要职权势滔天,洗出来的钱够你们齐家整个家族十代花不完。不过起码,我可以让他活着,活着见到你们兄妹。”他的手搭在她腰间,脸上对功利的渴望一闪而过,齐宜并未注意到。 一听这话身上的女孩立马沉默了,她没忘记齐毅说过的话,关于父亲的事千言万语不过一句利在千秋。 以前的她根本不懂这些,甚至怨恨父亲对于自己的抛弃,可现在孰轻孰重她分的清。 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化,殷政自然是看在眼里,这小孩年纪小,防备心可是一点不低。 “爹地看似风生水起,实则步步惊心。我没有资格评判他的对错。”她郑重的说,推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我不是要他回国坐牢,爹地一定是冤枉的。” “你以为你家就齐峥嵘犯过事啊,齐毅没告诉你他头上还有个哥哥吧,人呢?自然是没了。”殷政冷笑。 还有个哥哥的事她更不可能知道,女孩谨慎的目光立刻对上他,“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 “因为我是为你而来的。”他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脸,“你父亲被推出来挡枪了,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做的?” 齐宜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哥会摆平一切的,这些事情哪里需要我插手。” “是吗。”殷政笑了,“齐毅现在可能正在接受调查呢,身为齐峥嵘的后代被盯上很正常,要是一辈子都这样长期调查,你哥算干净还好说,但凡有点问题所有事情纸都包不住火。” 他靠近她的唇瓣,含住咬了一口,“所有。” “不过有困难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齐宜当即脊背一凉,很显然也包括他们乱伦的事。 “齐毅怎么了。”她颤着音,不知所措的握住他的手,眼看就要潸然泪下。 殷政说的没错,这些年来他们明里暗里被针对了不知道多少次,哥哥近年来只有一个造玩偶的公司,怎么可能这么频繁被调查。 齐毅上次被带走后整整三周都没回家,回来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心疼坏她了。 感受着掌心来自她的热源,殷政微微勾起唇角,“他只要配合调查没几天就放出来了,涉黄涉黑涉赌随便一个罪名都够他喝几天茶了。” “他上次很久都没回家...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从小到大都是他陪我的。”齐宜声音小极了,一想到自己要在这么大的房子里独自生活就怕的不行。 “你想让他回来?”殷政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解着她的衬衫上大粉色纽扣。 女孩怯怯的点了点头,“只要有哥哥在我就有家。” “看你表现。”他眼中藏着笑,以及不经意流露出的喜爱。 “怎么表现,像上次一样吗。”她语气很急,隐隐有着鼻音,说着就要解他皮带。 到了这会儿,殷政才不得不承认齐毅在她心里的份量很重。 第十章送齐总回家 “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我又没干进去。”他双手搭在手把上,任由齐宜生涩的解着皮带。 复杂坚硬的瑞士皮带她根本没碰过,解了好几下都没解开,只能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解不开。” 殷政对上她魅惑的淡蓝色双瞳再也把持不住,单手抱起她走了两步和她一同跌进沙发中。 他两下就解开皮带,耐心的脱掉两人的衣服,仰头吻住她的乳尖,齐宜坐在他腿上,好不容易才保持着平衡。 身上的人太柔软了,软到心尖里了。 挺身而入的一瞬间,齐宜疼的呼吸都暂停下来,捏紧了他撑在自己身侧的胳膊。 “嗯啊……”她紧闭双眼接纳他,费力呼吸着氧气。 男人的表情狂到极致,刚刚没入便掐着她的脖子快速的动了起来,跻身在温暖湿滑的肉体里,他情不自禁长舒一口气,低沉的气腔响起,“小东西。” 沙发咯吱咯吱响,上面的两具肉体忽略时间和身份交织在一起抒写情欲。 透过她落在他面门的发丝,那双暗而深邃的眼亮晶晶的注视她一个人,湿掉的睫毛,颤抖的眼球,沾染汗水的卷发,暧昧而愉悦的表情,她的所有所有,他都要。 情不自禁含住她反光的唇,殷政睁着眼咬了一口,扣着她的脸要她看清自己狰狞的表情,“我快要淹死了,你太紧了。” “把你的高潮送给我。” 她咬了咬唇湿漉漉的眼睛看过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殷政爽的都要飘到外太空,这个姿势里她夹的太紧了,动作大开大合每一次的触碰都在挑衅着他的耐力。 他含住娇软的乳尖,双腿大敞配合她的节奏,这肉体怎么玩怎么爱。 随着他喘气而剧烈起伏的胸口,那双眼睛也在注视她,只一眼,瘆人又猎奇的爽感将她同送上高潮。 男人的节奏越来越快,直到最后翻身而上将她身子翻了过来,从后面干起来更是又快又狠,冰冷的汗滴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他留下数颗泛红的深吻。 感觉到她里面喷流而出的水意后,齐宜的腰身一塌,不受控的搅着里面的硬物,殷政狠狠抵了两下,随着他仰头喘气,女孩光洁的背上落了几道乳白色的液体。 红肿的蜜穴里还插着三根不会累的手指,他快速抽插,一股股水流顺着她的大腿而下,接着他将波光粼粼的手指抽出伸到她嘴边,声音又酥又哑,“舔干净。” 身下的女孩照做,伸出舌头包裹他的手指,微甜而滚烫的指尖肆意搅弄,在她一口气还未缓上来时继续插了进去。 熟悉的撕裂感和痛感同时到来,原先的精液顺着她的动作往下滑去,她扭过头摸了摸他胸口,“啊…殷政…慢一点…” “慢一点?不爽吗?”他俯身轻问,在她肉臀上狠狠拍了几下,掌心臀肉溢出,殷政提着她的胳膊速度快到残影都在眼下浮现。 一声严丝合缝的肉体碰撞传来,女孩的细腰颤抖连连瞬间夹紧了他,男人又疼又爽,射意上头的时候他总是忘了拔出来。 事后扶着女孩瘫软的身子抽了几张湿巾替她擦拭,她困的都要在他怀里睡着了,殷政轻轻笑,“很想让你哥回来啊。” 她轻点头,靠在他胳膊上放心的闭上了眼,明显整个人还在高潮后的余温里。 殷政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脸颊就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浴室也安静下来,围着浴巾的殷政正背对她擦着头发。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男人充满野性的高大身躯挤满她的视线。 脱衣服时,她看清了他肩上的徽章,两杠三星,刚好对应了近期中央派遣的调查组前来焦城调查前省长一案余案。 父亲真的只是替罪羊,不然也不会在十七年后大费周章重启案件了。 “我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爬起来坐在床中央望向他,被子瞬间滑落让她的香肩露出。 殷政低头系着纽扣,声音很淡,“尽快。” “为什么是尽快。”她瘪着嘴,“他今晚不能回来吗?” “得走程序。”男人没再说什么,穿好衣转身离开了房内。 齐宜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下来,透过高高的窗口,她看见那辆军车离开了。 无边的寒冷席卷她的周遭,齐宜只是呆呆看着车辆离开,眼角闪烁着泪花。 公安局关着齐毅房间的隔壁,局长正殷勤的给殷政剥着核桃,一点也不敢怠慢这位来自北京的客人,“领导,那小子三天两头就要进来关几天,蕉城看不惯他的人太多了,总能找点茬。” “这次是因为上季度税务问题。”局长将茶杯递到他面前。 殷政垂眸看向升起水雾的绿茶杯,人走茶凉这一套他见过太多了。 “当年的受贿案,讲。”他点上了烟。 殷政数着时间,耳朵听得都要起茧子了,外面的天刚黑下来他便打断局长的滔滔不绝,起身往外走去。 “送齐总回家。” 齐毅被送回来时整个人都蔫了,站在门口整理着着装,只为不让齐宜看出什么端倪。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他打开卧室的门借着月光短暂的看了眼,床上的她睡的并不踏实,紧紧将自己缩在了一起,秀眉深蹙。 齐毅没在回应公司的所有事,蹑手蹑脚爬上床,握住她的手闭上了眼。 这是他这几天以来,最舒服的一场梦。 第十一章看书 距离毕业只剩最后几个月了,齐宜闲来无事,整天留在学校做定格动画,一忙就到深夜。 这天刚从学校出来就听见身后有人在按喇叭,她回头看了眼,是一辆黑色的宾利。 车辆缓缓跟着她,经过她身边时,后座车窗降了下来。 露出那张不算陌生的脸。 看清的一瞬间,她还是下意识吓了一跳。 “殷叔叔。”她笑着叫了他一声,在男人的眼神示意下上了车。 殷政看向车窗外的繁华,眼中尽是疲惫不堪。 他并不想利用两人好不容易建立的的信任,他想陪她久一点。 偏偏这两样东西里殷政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必须尽快拿到出彩的成绩返回北京。 “你找我是要我陪你吗,我哥哥应该还在加班,我们去酒店好了。”齐宜将书包抱在怀中,拉链上挂的是哥哥送她的新款玩偶,和她有这一样可爱的蓝色眼睛。 殷政收回目光,对于她的话嗤之以鼻,什么时候他也是一个重欲的人了。 他扭头一眼就看到那个玩偶,朝她伸出了手,“送给我可以吗。” 齐宜犹豫了几秒,在他略显凶狠的注视中拆下了玩偶,“可以……我哥哥送我了很多。” “我想要你用过的。”他接过后示意副驾的人将玩偶摆在了仪表盘上,抬头之处,入目所及。 “先去吃饭。”他清了清嗓,悄悄拉住她的手。 现在是学生下晚自习的点,这条路上太堵了。 车辆的摇晃中殷政再也坚持不住,阖上眼靠在了她肩头。 感受到重量的齐宜只是望着停滞不前的车水马龙,缓缓看向身旁两人相扣的十指。 他炽热的掌心让她心中划过奇怪的情愫。 齐毅不会让她在外面留太久,还好殷政只是带她去了家附近的餐厅吃饭。 他几乎没有动筷,只是安静的看着齐宜吃掉所有牛排。 “你不饿吗。”齐宜腮帮子鼓鼓的,喝了口温热的果汁,显得她嘴唇更红嫩了。 殷政移开紧盯她的目光,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太饿。” 她笑的很甜蜜,像极了芭比娃娃。 男人托着下巴,随着她的笑扬起了嘴角。 饭后,他将她送到了家附近,注视着她进了家门。 在她走后看向了自己以前一直光秃秃的无名指,遇见她之前他他没想过给这地方套上名为爱情的禁锢。 “真是个小孩啊。”他眼神充满宠溺,嗓音暗沉沙哑。 青涩懵懂的喜欢,他这辈子还能体会到吗。 齐宜打开家里所有灯后,偌大的别墅里寂静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还没有回来啊。”失落的女孩喃喃自语,放下书包转身去了楼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齐毅就匆匆赶了回来送齐宜去学校,他昨晚忙完直接睡在了公司,还好齐宜是安全的,现在她的个人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放学后按时回家。”他趴在方向盘上,对着嚼面包的齐宜说。 “好啦好啦。”齐宜随口应下,背着书包跟随人流走入校园。 课间的许愿一如既往给她送来温热的牛奶,趴在她身后的桌子上休息。 齐宜回过头看向许愿,“你还要出国吗?” 许愿瘪瘪嘴,沉默了几秒,“我不想,我奶奶已经联系了别的大学,我是保送生。” “那好吧,我们去自习室看书吧。” 许愿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今日的安排,“虽然很想陪你,不过我等下要去教育局填写资料,还要见几个老师。” “因为保送的事情吗?”齐宜整理着课本问,许愿可是班里为数不多的保送生。 他嗯了一声,毫无兴致的看着腕表时间。 “我得走了,齐宜。”他往门口走去,对着齐宜挥了挥手。 下午的课程本就不多,独自来到自习楼的齐宜就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真安静啊。”她蹑手蹑脚走在幽暗的楼道上。 依稀还能听到楼上双层钢琴房的声音,不过也丝毫不影响她在此看书。 刚找了本人工智能的课程书籍走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阵阵男生们的嬉闹声,自习室的暗红色木门被人缓缓推开。 第十二章玺尔h 透过高高的书架缝隙,最后一排的齐宜亲眼看到他们锁上了前门,几个身着贵族黑金色礼服的男生推搡着一个紧闭双眼的女孩。 看衣服也知道这群人身份极其不俗,正是本高中引以为傲的高一国际生,因为他们来自欧洲的王室。 明明平常在校内根本碰不到他们的。 单看他们举手投足的姿态和那张脸的确诱人,可现在心跳的突然加速让齐宜意识到来者不善。 她屏住呼吸尽量降低存在感,在其中一位男生来锁后门时躲到了桌下。 接着,自习室的灯系数被关闭,独留前门的一盏微光闪烁。 地上的几个影子还在摇晃,打火机的声音此起彼伏,烟草味也弥漫了过来。 齐宜从桌子另一头爬出试图打开后门,奈何两者之间还有一处几米的空处,但凡被发现她不敢想自己的后果。 黑暗中的齐宜只能趴在桌下干等着,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可她还是听到了衣服被拉开的窸窸窣窣,隔着几个书架看过去,被扔在地上的暗红色短裙是那女生的校服。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被我碰到。”她逼着自己转移视线,捂住嘴巴无助的呼吸,根本想不到学校里会发生这种事。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许愿身边的小女孩,混血特征很明显,那样的肤白貌美就像一朵迷人的花朵。” 突然间,嬉闹的人群里冷不丁冒出这一句,偏偏声音的来源就像是对着她躲藏的方向。 齐宜浑身打了个冷颤,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讲话。 坐在桌上的男生轻笑,弯着胳膊吸了口烟,“记得,叫齐宜。” “不知道许愿那小子有没有得手,我一直让他把齐宜带出来一起玩玩,他倒是一说就生气。”说完,男生发出了几声讥笑。 “好像很喜欢她呢。”桌上的男生眼睛亮了亮,撑起胳膊从桌上骤然跳下,双手插兜往后门的方向走去,“你们先玩,我去卫生间。” “你不做第一个吗,她还是处女。”身后有人疑惑出声。 男人摇摇头,细长的手指弹飞烟头。 下一秒,这颗烟猝不及防的落在她面前。 还在灼烧的烟草味熏的齐宜没忍住咳嗽,死死捂住嘴巴却还是让声音不小心溢出。 后门被男孩的离去打开一道缝,她谨慎的往外爬去,在看到楼道光亮时奋力起身,三两步冲出了自习室。 长长的走廊上独留她抱着几本书狂奔身影,在下一个拐弯处直直的撞进一个怀里。 男孩的手沾满了水,她一脑袋重重的撞进玺尔锁骨上,疼得两人同时倒吸凉气缩在一处扶墙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路。”她匆忙蹲下整理着书,此刻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站起来时额头疼到整个人都眩晕了两下,两人碰撞的瞬间也导致她的头发全部散开,但落在男孩眼里耀眼极了。 “你,没事吧。”玺尔拉起了她,一眼就认出来她是谁。 惊吓过度的齐宜一直摇头,她紧紧握着玺尔的手,脑海中根本挥散不去那女孩苍白的一张脸。 “自习室……我要找老师...”她抱着书本往后退去,声音虽小但前三个字玺尔听的清清楚楚。 男孩眸光一闪,危险的气息当即散发,拉着她顺势推开了身后休息室的门。 “自习室怎么了?”他双手搭在齐宜肩上,背着门做出一副安抚她的样子。 到了现在,齐宜才发现玺尔和她一样长了一张混血脸。 “放开我,放开我。”她用力推搡着眼前的人,奈何玺尔只是笑笑。 他正是那群人里带头的! “齐宜,刚才的自习室里。”玺尔坏笑着一步步逼近,直至将她堵在窗口旁边,双手搭在窗台上将她的身躯圈在怀中,“你看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齐宜嘴唇都在发白,怯生生的看向他,“我一定不会说出去,我都不认识你们。” 玺尔打掉她怀中的书,俯身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引得她颤抖连连,“可你刚刚还要去找老师啊。” 齐宜慌张的摇着头,感受到自己腰上的重量后急忙按住他的手,“你是以为,你们能在这里无条件犯罪吗。” “你自不自愿不知道,那女孩可是自愿陪他们的。”玺尔的下巴搁在齐宜肩上,透过窗口看向楼下三三两两的学生们。 将我们推脱成他们,将承担责任的风险毫无保留推给别人,齐宜一瞬间鄙夷起这个男孩。 他用力扯过她的手,强行按到了自己腿心揉捏。 本来就被挑逗到有点敏感的地方,有了她的抚慰后肉眼可见的撑起了帐篷。 青春期的男孩生理反应猛烈而持久。 “我不会放过你!”齐宜实在没辙,手中的东西越来硬,只能抬高音量吓吓眼前乳臭未干的小子。 “就当帮帮我,我还是处男。”他的鼻翼红红的,突然可怜的跟狗一样。 齐宜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秒,硬生生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帅的无可挑剔,矜贵与自信写在了脸上。 “我不用负责吧。”她轻问,问完被自己的放荡笑出了声。 跟殷政睡过之后,她突然发现男人对于女人最有用的价值。 那便是肉体碰撞带来的顷刻依赖。 “你想也可以。”玺尔接话,解开裤子拉链将自己掏了出来。 男孩硬邦邦的热物在她手心,齐宜脸上浮现笑容,用她所知一切帮他缓解着性欲。 耳畔是他时不时轻呼的喘息,齐宜快要醉倒在他怀里了。 “别压着我...”她小声说,推了推玺尔的肩。 奈何玺尔一动不动,收紧搭在她腰上的手,索性将她一条腿高抬在自己臂弯。 “别!”齐宜出声制止,这下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隔着内裤的薄薄布料,他的指尖急不可耐的按压在她私密处,跟着她的节奏一起轻揉抚摸。 他的手很快,快到齐宜也加快了速,趴在他胸口享受着此刻的欢愉。 在校园这种神圣之地玩充满刺激的禁忌游戏,她太兴奋了,不自觉将身子靠在他胸口。 很快,玺尔的龟头渗出些许水液,她的食指悄然划过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不留下一丝温度,只带给他颤抖连连。 “能亲你吗,我想射出来……”他的气息不稳,眯着眼一脸享受,眼见就要飘上云端。 齐宜挑眉,轻轻点了头,她的腿也在缓缓夹紧。 他凑过来的唇很软,但吻技实在一般好几次还咬痛了她的舌尖。 寂静的休息室滋滋水声不断,齐宜疯狂吮吸他的舌尖,允许自己短暂沉沦在青春荷尔蒙带来的冲动之下。 暧昧的唇瓣分开时,拉出的几道水线和他射在她手心的液体一样多。 玺尔蹲在地上擦着自己的精液,抬头看去时才发现她脸红的可怕。 “你刚刚高潮了吗。”他装作不在意的问,鼻息间还留着她身上的淡雅气息,像挪威草莓一样香甜可口。 指尖似乎还留着她的温度,但女生真正的高潮是什么样他还真不清楚。 啄木鸟精选篇里颤抖连连的双腿,迅速缩紧的私处,无法克制的喘息,下意识相拥的肉体,这些算是吗。 一句话让齐宜当即回过神,她整理着自己的校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休息室的门开了又关,带来光亮的同时又带走了她,浑身呆滞的玺尔一人看着原先滴满精液的地上,眼中独留几张她扔下的钱。 出来寻找他的几人也没发现他的不对劲,等回到阅览室看着另一个女孩大张的红肿溢精小穴时,玺尔脑海里再次浮现她离开时面无表情的容颜。 他像一支用完就扔的避孕套。 这算什么,身为王储的他被嫖了…… 第十三章玺尔h 年关将至的时候齐毅的工作也繁忙了起来,他要在今年打开国外的市场就注定要牺牲时间来交换。 一夜无梦后,他在床上醒来,扭头望了望还在酣睡的她,看了眼时间后果断和助理奔赴机场。 飞机落地时德国全境下了暴雪,好在一路平安,齐毅只感叹这一趟没有个把月他是回不来了。 “新年快乐,亲爱的妹妹。”他站在柏林公司顶楼,眼前的雪景慢慢浮现齐宜的笑容,男人举起酒杯无声的碰了碰。 晚自习的课间,齐宜特意等到所有人都没注意时才去了高一的教学楼。 她一脸严肃的站在天台,双手插兜看向脚下逐渐散去的学生们,周围黑漆漆的,学生的嘈杂听的她几不可见的皱了眉。 阵阵凉风拂过,她一动不动,等前来赴约的玺尔。 赶来的男孩还在狂奔,看到她身影后一鼓作气爬上了九楼楼顶,扶着墙角喘着粗气,“我让许愿给你带的话他说了吗。”顺势紧了紧领带整理着领口,缓缓朝她走去,“我说,我有点喜欢你了。” 齐宜转身打量了他一眼,“没有,他只说你在这里等我,还说你们这些国际生不是什么好人。” 玺尔急忙走上来,一脚踩在台阶上一边点了根烟,“他乱说的,怎么不算好人了!” 齐宜无心听他说青春期男孩的帮派活动,扯着他飘扬的领带将他腰拉低,靠近他发烫的耳朵,“我可不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我只参与和你的……校园N夜情。” 玺尔肉眼可见激动起来,“今天想在哪玩我都陪你,我带了三盒避孕套。” “去游泳池怎么样。”玺尔扫了眼齐宜,但看不出她的情绪,空中的游泳池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天然的做爱场景。 “学院希望我们遵守规矩和秩序,但也要我们别太听话。” “我想和你去男生寝室的更衣室。”说完,她毫无征兆的往后倒去。 “啊!”身后的玺尔惊的浑身都抖了抖,连忙扔掉烟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试试你反应力。”被稳稳接住的她笑着刮了刮玺尔鼻尖。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她感受到他衬衫下的心脏正在猛烈跳动。 玺尔笑而不语,脱下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和她一前一后走入了夜晚的男寝。 晚自习还有十几分钟下,整个男寝都比平常安静很多,玺尔以防万一想将她带去自己寝室的床上,奈何还是被她拉来了更衣室。 “这里,等下会有别人来换衣服。”他神情谨慎,在门外左右看了好几次。 要是被当场撞到虽然不会被处分,但多少对她也是有影响的。 “快一点就好了。”她解着裙子的拉链,眼见玺尔还是不放心只能拉过他的手揉捏隔着内衣自己的乳尖。 “你不想要吗?”她歪着脑袋问他。 玺尔的呼吸暂停了好几次,手心她的柔软太刺激了,像灌满水的气球一样,怎么捏都捏不够啊... 只是这样想着他的口水便在不停分泌,下身也恰到好处的起了反应。 “想...想要。”玺尔的声音逐渐沙哑,他脑海里辉映不去她赤身露体的幻想。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肉体。 “想要什么?”她试探性的拉了拉他裤子拉链,玺尔非常配合的弯腰将她抱到了桌上。 他脑袋伏在她颈窝,丝丝喘息声暴露他的想法,一只手隔着衬衫揉捏的同时齐宜也在隔着裤子抚摸他。 口袋的硬物引起齐宜的注意,掏出来后果然是几盒果味的避孕套。 “你也会买这种东西呀。”齐宜故作震惊,打开盒子取出了几枚。 “我是第一次买......”他的声音羞涩极了,羞红的脸更是绝色,听的齐宜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以前没有和女朋友用过?”她轻声询问,穿过他的腰带将玺尔粗硬的性器掏了出来。 他紧张的头都不敢抬,感受到自己被握住后下意识贴近了她的脸,“我没有过女朋友……” “你长的这么漂亮,没有女孩子喜欢你?”齐宜问,拿起避孕套给他套了上去。 “好软……我才十五岁当然没有女朋友。”他摇头,刘海遮住了情爱欲望,但还是被她看了个清楚。 因为他的双手已经穿过衣摆贴着她的嫩乳暴力揉着她硬起的乳尖。 一番品尝彼此滋味后玺尔再也忍不住,脱掉她的内裤抬起了她的腿就要插进去。 带着润滑液的东西先在她腿间碰了碰,玺尔淡淡扫了眼红嫩的无毛小穴,调整好两人的姿势后便凭着阅片无数的经验找到了入口。 他太心急一下子被吸入了半根,躺在桌上的齐宜疼到小腹猛的收紧几下。 两人同时喘息连连。 玺尔一鼓作气,顶着她身下紧致湿滑的包裹感整根进入。 肉体彻底贴合的那一秒,有个人丢了一样东西。 她双腿高抬夹住了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口攥着玺尔的礼服,随着快感到来闭上了眼。 玺尔一手垫在她脑后,死死的将小小的她锁在身下操弄,另一个手扶着桌子省的弄出太大动静来。 “这次别在给我钱了。”他说,低头吻着她的发顶。 头上性感的声音听的齐宜半晌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以为这小子有别的要求,“不给你钱怎么办,我又不会负责。”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难道本王子看起来很缺钱?”他笑声很温柔,弯着眼睛奋力顶着她。 水声此起彼伏,他直起腰抱起她的腿,将体位调整之后明显碰到了小小的花心。 随着每一下的抽插齐宜都下意识握紧他的胳膊,嘴中溢出的婉转之音更是听的玺尔就要把持不住。 “我想射出来。”他小腹烫意加剧,不待齐宜说话就将她双腿迭在一起侧过身,扶着桌角加快了速度。 齐宜立刻睁开眼,拍打着他布满薄汗的胳膊,“太快了...太快了,慢一点……嗯啊……” “叫我名字……”他答非所问,扯着她的校裙将人固定在身下,“叫我,叫我玺尔。” “玺尔,玺尔,太快了……求求你慢一点...”她紧闭双眼将自己缩在一起,快感来袭的时候总是让她很恐惧。 那几秒的高潮足以让她忘记所有的所有。 高潮液打湿他的龟头,隔着薄薄的避孕套从两人交叉处的肉缝溢出,将他小腹淋了个彻底。 “真多啊,都是你喷的。”他瞥了眼狼狈的小腹,直起腰继续追逐她的高潮余温。 “别说……”她捂着脸,羞耻的低吟出声。 桌子到了最后也不受所控,被射意上头的玺尔撞得咣当作响,他射出深埋她体内的同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拔出来……他们都下晚自习了。”她戳了戳玺尔胸口,体内的东西这会才停止发抖,虽然不比刚刚硬,但依旧感受到无比的粗硕。 “可我还想要。”他声音暗哑极了,拿过一旁的避孕套拆开了一个新的。 迅速抽出之后给自己换了一个新的。 就一次齐宜双腿都抖的受不住,眼见他又要只能认了怂,急得她眼眶红润,连忙拍打着他的胳膊换回他的理智,“玺尔,玺尔,下次多要几次,外面有好多人。” “顾不上了...我还没有软。”他按着齐宜的胳膊,就这后入的姿势抬起她的屁股。 许是高潮结束不久,这次刚进全部齐宜就腰腹下沉,一股股的热流猝不及防被他挤了出来。 “真好玩。”他笑吟吟的拍打着手中的臀肉,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玺尔不知疲累的抽插,激的齐宜媚叫不断。 只是明显没有第一次放的开,玺尔自知她的顾忌,偏偏玩心大起就要她将原始的自己展现出来。 他的胸膛紧贴女孩白皙的后背,双手笼到她胸口肆意揉捏,手劲蛮横。 齐宜的声音已经有了明显的哭声沙哑,玺尔自然越听越兴奋。 后入的紧致也根本让他停不下来,每一次抽出里面的层层褶肉都会继续将他往里拉去。 温暖又绵密湿滑地带让他尾椎骨都在打颤,他巴不得将两颗睾丸也塞进去抽动,那一定更爽! 这哪还用去游泳池啊,齐宜的身子敏感的就像水池子一样。 “啊啊啊,玺尔,不要了,慢一点……好舒服啊。”齐宜用力撑起上半身回头看向自己吞没他的地方。 此刻什么都顾不上,只希望自己体内的器具给她几秒缓冲时间,连续不断的高潮早已榨干了她的体力。 身后的男孩撞得砰砰作响,咬紧牙忍着席卷而来的射意,在突兀的推门声传来的同时突然停下了动作。 “哎,我刚刚听到这里有声音啊。”一阵疑惑的声音传来。 躲在衣柜里的齐宜吓的瑟瑟发抖,丝毫不受控的搅住了内里的他,“玺尔,忍住别动了。” 玺尔额头抵在她后背一脸隐忍的享受,但也是死死咬牙才忍住没让她当场夹射。 她的背贴着玺尔布满汗水的胸口,甚至能感到身后火热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样狭小地方的做爱姿势她和齐毅都没有试过! 就连嘴巴也被他的手捂的死死的,两个胳膊被他一只手就握在了身后,两个酥乳随着他的律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齐宜的目光穿过衣柜百叶窗缝隙,更衣室里进来了三五个刚下马术课的学生,他们卸下头盔换着衣,眼见就要往两人的方向走来,玺尔这个时候居然还动了起来。 “别……先别...”她声音哑的不轻,缩成一团被他紧紧抱在怀中,这三个字说的也是十分艰难。 身上也止不住的流下冷汗,本就敏感的地方更加湿润了,让身后的男人进出的更加容易。 “喜欢吗?”他小心清了清嗓确保她听得清自己说话,眼睛时刻留在门外的几人身上,那是他的朋友们。 “被人看着,是不是更爽?”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齐宜的耳朵,从耳垂到肩胛所到之处皆留下他的痕迹。 齐宜被他刺激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会的他明显比之前更硬更粗,多次的高潮也让她小腹早已酸涩无比。 “哎...”有个男生朝他们之前的桌子走去,站在放着避孕套盒的架子前注视了几秒,随后回过头露出八卦的眼神,“这个是你们谁的?” 几人看清后面面相觑,到最后也没有说清楚到底是谁留下的。 他深深的松了口气,还好没注意到地上扔掉的一个避孕套。 现在齐宜的肚子就像一个快炸开的水气球,玺尔还在坏笑着填补好两人的缝隙,给里面都不知道堵了多少她的高潮水。 “不,不要……”她的接连拒绝并没有回应,玺尔只是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他跪在衣柜里弓着腰,一掌按在了齐宜背上一边还不忘捂住她的嘴,顺带提起她的臀部让她以一个充满臣服的姿势跪在他身下。 “玺尔,玺尔...”她纵情的嗓音魅惑至极,明显是又要来到高潮。 身后的男人也十分懂巧,死死抵住后只剩下原始的活塞动作。 “啊……啊...”齐宜的魂已经被干到了外太空,高潮结束的同时晕在了玺尔怀中。 外面的终于散去,玺尔抱着晕过去的她已经数不清偷亲了多久。 本就充血的唇被他吻到发肿,角落里也扔着射的满当当的避孕套。 他琉璃般的眼睛暗了暗,想到自己到底是没和她肉碰肉就一阵懊悔,不自觉收紧了怀抱,只想一定要让自己的精液从她蜜穴流出来。 第十五章 距离新年只剩下几天时间了,齐毅还是没能从德国回来,她有空就待在家里和他煲电话粥,独自一人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女孩正满心欢喜在厨房做着甜点,门外一辆轿车缓缓停在了她家车位上,齐宜透过监控仔细看了看,是齐玉车。 她不安的扣着手指,一瞬间没有了做甜品的心思。 齐玉因为父亲入狱和是个哑巴的事长大后不会主动他们有什么来往,怎么这个时候来她家了。 比起下来的人是齐玉,她更希望是像爸妈一样的大姐和姐夫,起码这两个是真心待她和哥哥好。 一楼旋转门进来的也不止齐玉一人,还有齐玉母亲一起。 眼见两个长辈就要走入楼内,齐宜连忙躲到了厨房橱柜底下想要伪装家里没人。 她很怕婶子,小时候轮到在小叔家寄养时,婶子总是趁着齐毅出海赚钱而虐待她,用扫把狠狠的打她身上罚她给一家人洗衣服做饭,事后用赶走哥哥威胁她从而不让她说出去。 每年去小叔家的日子是她最煎熬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了,大冬天也要手洗衣服出去打零工,就是为了给婶子赚赌资。 哥哥出海生死未卜,去一次就两个多月,辛苦赚来的钱全进了婶子口袋只为给妹妹一口饭一个住处,奈何妹妹在婶子家过的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这些事齐毅至今也不知情,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努力赚钱齐宜才不会饿肚子,到了年龄还能去读书。 “快躲起来,坏人来我家了。”齐宜钻进了橱柜里自言自语。 黑暗中的光源稀少,她只听见了几道脚步声,下意识喊了几声“哥哥”,可哥哥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小宜!”婶子的呼喊声传来,一声接一声,一次接一次。 “给齐毅打电话问问吧,齐宜是不是跑出去胡闹了。” 齐宜当即屏住了呼吸,外国现在是深夜打电话过去一定会影响正在休息的哥哥,她不想让本就繁忙的齐毅担心自己。 她连忙踢开橱柜门钻了出来,站在岛台一侧小心翼翼的开口,“婶婶好,二姐好。” 婶子一见她就喜笑颜开,看清她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和装饰后眼中一闪而过嫉恨,强行笑着往她的方向走去,“小宜在家啊。” 二姐站在客厅古董旁探出脑袋看了看她,下一秒心思就被地砖下养的金鱼吸引了,像孩子一样趴在地上用手指着游动的金鱼。 “婶婶,今天要喝酒吗。”齐宜拉开了冰箱门,故作轻松的给婶子展示,这女人除了爱赌,更爱喝酒。 女人摆手,拉着她就往客厅走去,“不喝不喝,今天婶婶找你是有重要的事呢。” 掌心的力量太大了,齐宜就像是被野牛粗鲁的拖着前行。 “婶子没记错的话,宜宜今年就十九岁了吧。”女人死死拉着她的手,齐玉在一旁对着她的项链虎视眈眈。 脖颈上的金玉佛那是母亲的遗物,从小她就带在身上。 她拢了拢衣服,轻轻点了点头。 “婶子老家的侄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过外面的女孩都不懂我侄儿的心,今天我把他带来给你看看,你要是喜欢年后婶婶就给你办婚礼,怎么说你也是我养大的孩子,你哥哥也不会说什么的!”婶子说完就朝门外晃了晃手,“快过来见齐宜妹妹!” 齐宜当场就差跳起来拒绝女人,连忙往一旁退去,“不要,婶子,我才多大呀,我不结婚。” “婶子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嫁给你小叔了,次年就有了小玉,婶子无论如何也会让你幸福的!”女人呲牙咧嘴拽着她的衣服以防齐宜跑上楼。 两人拉扯间,那个男的也已经走了过来。 齐宜只是看了一眼就哭了出来,那男的哪里是人啊,长的简直就是野猪精成精了,看起来比她大了二十岁不止。 “婶子我不要,我要哥哥,我有哥哥!婶子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求你了。” 婶子谨慎的将齐宜的手递给她侄子,一脸阴险的拉起齐玉就要回避,“快快快!生米熟好齐家的都是你的!” “齐...齐宜妹妹……”男人一张嘴就开始流口水,和婶子一样攥着齐宜的手不放,说着就掀起她的上衣,肮脏的口水滴在她身上,齐宜嗓子都要喊哑了。 齐宜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压在自己身上的从干不完的活变成了一个大活人,她可以一直隐忍,一直忍气吞声,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哥哥。 “哥哥……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婶子我不想结婚,我要哥哥!”她挣扎着从男人腰间腾出手,拼了命朝头也不回的母女求救,泪水和男人的口水浸湿她的视线,“婶子,你别这样对我!我不要嫁给他!我求你了,婶婶,二姐!” 男人还在胡言乱语,坐在她腰间将她固定在沙发上,齐宜用尽全力扑腾手脚也没能挣扎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他逐件扔在地上。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反应,吓的更是手足无措,双眼在几秒内由呆滞转变成疯狂。 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响彻金碧辉煌的齐府。 齐毅当晚回来时齐宜已经住进了医院,在一切失控前齐宜捅了对方十九刀。 他来不及过问婶子的不是,匆忙赶到医院就见病房前坐着殷政。 上次的事他还没找这个男人算账,偏偏什么事他都要插一手! 齐毅冲动之下一拳挥向来不及躲避的殷政脸上,奈何他也打不过常年待在部队的男人,到了最后被殷政拦腰拖去了空无一人的隔壁。 “你理智一点!那里面躺的是你亲妹妹!她差点被强奸了!”殷政提着他的衣领怒斥,“你在闹什么!是我要强奸她吗!” “是谁……”鼻青脸肿的齐毅咳了口血,眼中恨意滔天,“是谁!” “自己去查,我到的时候那男的已经半死不活了,现在还在楼上ICU。” “你为什么知道我家在哪。”他甩了甩头,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又吐了口血水。 “这是重点吗!”殷政满脸阴郁,一把推开他去了齐宜病房。 就算没有齐宜的关系,他好歹也是能在京城呼风唤雨的角色,知道这一茬不是很正常吗。 反观齐毅跟个陀螺一样楼上跑完跑楼下,终于在半小时后查到了对方的信息。 他站在窗前一言不发,盯着玻璃折射出来的自己出神,那挺拔的背影透着不爽二字,鼻梁上的创可贴还在渗血,光呼吸一下都疼到肺里。 他是个没用的哥哥。 对于小婶这个人他是知道她心术不正,人也受不了诱惑很容易就剑走偏锋,但无论如何也感激她儿时给齐宜一口饭。 这个恩情让他可以无数次原谅婶子嗜赌如命,没钱了就去公司找他要。 现在他不乐意忍了。 “不要让她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他拍了拍助理的肩,对方确认了人名之后利索的离开了房内。 殷政坐在沙发上喝着茶,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白了眼他。 这小子办事是一点不背着人,行事能力中带着他曾有过的年少轻狂和高傲,不过刚好也让他有了个把柄。 突然他的嘴角微扬,来一趟蕉城他要集齐一二三等功了。 “你不走等我给你炒菜?”齐毅瞪了眼殷政,尽力克制着自己的音量,他越来越看这家伙不顺眼了。 一个查案的,一个案中人,他们本来就不能友好相处。 “我走哪去,送她来医院的是我,我总得亲眼看着她醒来吧。”殷政冷道,卷起上了手中的报纸。 齐毅嗤之以鼻,抱臂站在他面前不屑的哼了一声,从里到外散发着男人的桀骜与不羁,“我们兄妹的久别重逢你也要亲眼见证啊,你没妹妹吗。” “重在参与。”殷政起身,单手插兜往前走了一步,两个男人的对视中频繁闪过火花,“如果哪天殷家求娶齐宜,你应该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是吗?”他深深吸了口气掩盖怒意,不过很快又自信的扫了眼睡的安详的她,“我的妹妹不会离开我,也不能离开我。” 殷政只是浅笑,眸光温和的盯着她小脸,许久后擦身走过齐毅,向着门口而去,“我只知道她很喜欢我呢。” 这句话让齐毅脸色当即铁青,殷政都走了一会还盯着房门虎视眈眈。 臭着一张脸坐在了她床前发呆,心疼也爬进了他落寞的双眼。 齐宜身上到处都是掐痕,两个手腕被长时间握着一圈都泛着紫,他不忍直视缓缓移开了视线。 第十六章哥哥回来了 十二岁那年,他就发过誓,这辈子会用命保护妹妹。 绝不让她哭泣,绝不让她痛苦,绝不让她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思索至此,他的心忽而抽痛了一下紧接着喘不上来气,他抬手捂住胸口,一手轻轻拉上了她冰凉的手。 “哥哥会为你报仇。”男人怜爱的目光总是充满韵律,他一双眼里两个情绪同时迸发,“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 楼外教堂钟声响起的同时,齐宜睁开了沉重发痛的眼皮。 “哥!”她原本混浊的目光一下子清澈起来,掀开被子扑到他怀中,像小时候那样摩挲着他的胡子,“哥哥回来啦!” “哥哥...”她抱紧他的身体,一个劲重复这两个字,哭腔震耳欲聋。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他颤抖的指尖感受到细腻的泪滴,就像小时候那样哄着爱哭的齐宜,“永远不会离开你。” 蕉城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片白茫茫的忧郁中,齐宜低落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 家中热闹非凡,大姐一家盛装打扮出席晚宴,小叔一家倒是一个人也没来,也省的她膈应了。 “婶婶去哪了。”睡醒的齐宜拽着哥哥的衣服,“新闻说失踪了,是你干的吗。” 齐毅低头系着纽扣,声音和外面的气温一样寒冷,“别担心外人。” “我只是不想你背上命案,我不要失去你。”齐宜坐在大床中央委屈的低下头,“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忘了,哥哥不用担心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此起彼伏,他明明还很年轻却总是穿着暗沉成熟的深色西装,齐毅转身揉了揉她的脑袋,“新年快乐,我的公主。” “你身上好香。”他舔了舔齐宜的脸蛋,“香死了。” “压岁钱……”她的笑很温柔,手心朝上向齐毅索要。 齐宜脸都红透了,齐毅离开许久还眼神迷离的坐在床上摇晃,手心放着他的银行卡。 饭后齐藤哪壶不开提哪壶,借着齐宜刚养好病顺势给齐毅介绍了个女朋友。 齐藤翻着那人的照片给齐毅看,“这是从德国回来的硕士,我朋友的妹妹,就算你不喜欢她,给大姐一个面子让她去你公司工作可以吧。” “你面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价值了。”齐毅叼着面包咦了一声,含笑的眼神在一旁齐宜身上看了又看。 “我是说,这个人工作能力不错,不至于让她去别的公司吧。”齐藤的脸白了白。 “我就一个卖玩具的,你以为你弟弟我是什么千古伯乐?”齐毅还是拒绝,嫌弃的样子都写在了脸上,不过瞧见齐宜无所谓的表情还是话锋一转,“不过可以试试她是个好马还是婊子。” 齐藤当即就拨通了心月的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 一旁的齐宜依旧是没心没肺的趴在沙发上玩游戏,对这边的事满脸都不在乎,哥哥都快要被人撬走了呢。 “去楼上写作业,齐宜。”他扬了扬下巴,对着齐宜说,带着笑意盯着她。 “不写,那都是你塞给我的练习题。”她幽怨的瞪了眼嬉皮笑脸的哥哥,继续把玩手中的游戏机,语气亲昵不失嗔怪,“学校又没有布置。” 齐毅没再说什么,扫了眼在花园里打电话的大姐。 他长腿一迈深陷齐宜的沙发里,抬起她的下半身放在自己腿上,大掌毫不留情拍在她软腻的屁股上顺势捏了捏,暧昧的尺寸拿捏的刚刚好,“总得找点事情做吧。” 齐宜脑子一片混沌,回过头露出八卦的表情,“比如和心月姐姐约会?” 男人剑眉微蹙,心月又是她哪个姐姐了。 背对他的齐宜挤出一抹苦笑,“说不定以后要叫嫂子呢。” “你不已经是自己的嫂子了吗。”齐毅一手托着脑袋,睨着她的金发背影,“还想要几个。” “我又不和你结婚生子。”她无心反驳,说完就退出了游戏。 从他身上起来头也不回走去了楼上。 楼下的齐藤还在滔滔不绝给他介绍这心月的优点,齐毅的心思却全在她留下的结婚生子里。 齐宜内心真正渴望的是幸福而完整的家庭,说不定她的幻想中有爱她的丈夫,贴心的女儿,未来也会成为她最想做的动画师。 那他真就可有可无了,只是齐宜年少时冲动之下犯的一个错。 他要为齐宜的人生负责,就不能让她失去太多自己选择的权利。 “太理智是不是也会失去很多。”他打断了大姐的话,露出自己不解的一面,“比如,可望而不可得的人。” 齐藤听到一愣一愣,完全没想到弟弟话意,只是以为他在说心月,“很多事都是需要冲动的啊,不冲动一下又怎么知道对错,我弟弟还会有可望而不可得的人?” 齐藤半信半疑,想她弟弟齐毅这个人样样甩了当代年轻人多少条街,白手起家二十出头当首富先不说,光这张混血脸面无表情往哪一站那都是蕉城绝美的风景线。 思索至此,她不禁想起了另一个弟弟,大家都很默契的对这个人避而不谈。 大姐走后许久齐毅也没上楼,一人坐在楼下她趴过的位置吸了半盒烟,烟雾缭绕遮不住他外露的情绪和阴郁的表情。 他的人生里没有放弃两个字,更不会放手。 他的妹妹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第十七章那么就是你了 房间内的齐宜还在玩游戏,他锁好门从身后摸了摸她的脸,细长柔和的手指经过她的眉眼到唇角,小心而暧昧的一点点滑下。 温暖的触碰让她呼吸逐渐不稳,注意力也早早的被吸引,游戏机黑屏后看清了身后的他。 齐毅猛的抬起她的脸,看清那天蓝色瞳孔中慌乱沉溺的自己,年轻张扬,英气十足。 “结婚生子才是你想要的吗。”他鬼使神差问了出来,可就算是肯定答案他也绝不会松手。 “我,我只是想要正常——”齐宜被他突如其来的怨气吓的一愣,想了想还是选了个不会让他生气的答复。 “不可以。”他光速拒绝,扯着她的胳膊将人扔在了床上。 整个人带着后怕和侥幸,一股脑将她脱光才寻回几分理智。 大床上,两个人光着身子面对彼此,齐宜双手环抱看他的表情和神经病一样,还好盛满水雾的眼里充斥对他的几分眷恋。 空调吹出的暖风经过赤裸的两具身躯,她嫩白的肌肤在暖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肤如凝脂滑如美玉,修长双腿合在一起保护着秘密之地,一头金发落在他眼中点缀出不寻常的色彩来。 明明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明明他们才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明明……她是他一个人的妹妹。 “不要有别人好不好。”他都快哭出来了,粗喘的气息容不得一丝否定。 整个人万分渴求着齐宜的答案,五官分崩离析,心也要在下一秒就破碎。 只要她答应,他做什么都愿意。 齐宜看着突发恶疾的亲哥咽了咽口水,尽量避开他如火焰般耀眼的注视。 下意识想要捻起被子盖住自己一点,语无伦次的撞上逆鳞,“别的哥哥吗。” “不可以!”他的暴躁一点即燃,响彻别墅的三个字差点吓死齐宜。 “齐宜!不可以!!” “呜呜呜呜……”她被眼前巨变的人吓到表情失去管理,当着他的面猝不及防的哭了出来。 齐毅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吼过她,齐宜将脑子里的事一件件整理也没发现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男人听着耳边凄惨的哭声呼吸一滞,他握了握拳眼中尽是懊悔与愧疚。 “别,别哭。”低哑的嗓音出卖他的不安,擦泪的指尖湿润,他一把将齐宜拉进怀中安抚,“对不起,齐宜。” 他太怕了,怕独自一人充满孤寂的一生。一辈子也太远了,远到他不愿意接受失去齐宜的每一天。 齐宜还在抱着他的腰腹痛哭,用力宣泄着对他的依恋和习惯。 炽热的泪滴终于让他麻木冰凉的心缓了缓,低头深深吻着她的发笑了。 “因为有你,哥哥才原谅了这世界上的所有。”他抱紧了她,紧闭双眼动情思虑。 夜晚齐宜就发了高烧,一夜未眠后总算是将她草草哄睡,红肿的眼皮不难说明她昨晚哭了多久。 清晨厨房飘着奶香奶香的味道,蹲在门口的齐毅一脸憔悴发着邮件,他刚做好饭想补个觉奈何心月已经到了公司。 人为什么不能说后悔就后悔,他真后悔答应大姐的事。 齐宜睡醒时眼睛肿的像割了双眼皮,整个人晕乎乎下了楼,嗓子更是哑的说不出话,还好桌上放着齐毅做的爱心早餐。 热好的牛奶和炸好的面包片,一如既往。 “我去公司了。”饭桌的便利贴留下他的话,龙飞凤舞的大字后留下了一个baby的昵称。 齐宜面无表情揭下来攥在手里,走了也好,不走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呢。 正在吃饭的她想到了殷政的话,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找他。 “那就试试你吧。”她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举起杯子干了里面的牛奶。 殷政的副官找到她时齐宜已经在雨里等了三个小时,显然,他以为又是自家领导疯狂的求爱者。 可眼前的人未免太小了吧,乳臭未干的小孩罢了。 老牛吃嫩草吗,副官甩了甩脑袋,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一番折腾下齐宜总归是坐上了去他住处的越野车。 半小时后,她来到了城东的一处不对外售卖的住宅楼。 在副官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他家,齐宜一人穿梭在安静又古板的中式装修里。 “殷叔叔。”她趴在门框上轻喊了一声,里面的人正在签署文件,完成后重重的盖下了红章。 殷政嗯了一声,从她进楼里开始就在看着监控了。 她局促的迈着步伐走到他桌边,低头扣着手指,“你上次说有困难来找你,所以我就来了。” “我又不是警察叔叔。”他调侃一声,她的影子在桌面若即若离,殷政深深的盯着。 “你……”齐宜瞬间羞红了脸,转身就要离开。 腰间的胳膊结实有力,一下子将她抱在了怀中,“齐府的你能遇见什么困难,你哥呢?” 困难就是他,可齐宜实在不好明说,在他怀里扭了扭才缓缓开口,“我能不能去别的地方上大学。” “齐毅会让你成为蕉大的保送生。”他满不在乎拿起了笔,一边继续签字一边抱紧她柔软的身子。 齐宜草草扫了眼标题,是一封逮捕令。 她重新看向他的侧脸,“我不想在这里读大学,想去别的地方学动画。” “那去北京?”男人喉结滚动,又盖下红章。 沙哑的声音和这个人一样性感,让人心安,这更像赤裸裸的勾引。 “也可以呀,我能当保送生吗,考试太难了。”她对他的笑很明媚,像大雪冰封时一抹最灿烂的阳光。 “你的学校会通知你。”殷政合上了厚厚的文件夹,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谢谢殷叔叔!”齐宜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我在大学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对我好好表现就行了。”他单手抱着她扛在肩上,起身推开了书房的休息室门。 她当然会好好表现,只有这样才能换到相对应的东西。 第十八章殷政h 床上的两人唇齿缠绵,交缠的肉体激情迸发,殷政的衣物散落一地,他伏身在齐宜双腿之间遵循本能用自己的舌头舔着她的穴肉。 舌尖有意无意的划过充血阴蒂,换来身下娇柔几声轻呼,按在齐宜双乳上的手也在微微用力,直至挺立的乳头按入粉红乳晕之中。 “啊……殷叔叔……殷……”她闭着眼睛,失控的按着他后脑,对于眼下场景看都不敢看一眼。 “叫我名字。”他松了口,抽出自己的舌头尽情舔舐外面的蚌肉,“殷政。” “殷,殷政...”她的声音很小,夹杂着女儿家的轻哑,“殷政。” 一听到她口中溢出动人的话语,殷政再也把持不住,按着她的腰窝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 火热狰狞的巨物顶在穴口蹭了蹭,“想不想要。” 齐宜趴在枕头里猛的颤栗,接着期待又恐慌的出声,“想,想。” “想要我干什么?”他的气息不稳,望了望光洁的后背深吸一口气,“我这里没有避孕套,射进去让你怀孕好了。” 男人倒是不急不躁,揉捏她的臀肉,硬等到她水汪汪的大眼回头看着自己祈求,“要殷政操我。” 她太会说话了。 他可以发誓,从来,从来没有幻想过的自己想要钟摆停在此时此刻。 一旦下了床,她便是他最沉重的情感,不可言喻也不可说出。 他想当唯一,但这一切只是场工作之余的梦。 往里寸步挤入的时候,齐宜意料之内的试图将自己缩在一起,内里的壁肉下意识吸紧了粗大的异物,“啊……疼...” “等下就不疼了。”男人收起情绪,沉溺在这一秒的欢愉之中。 她身材娇小双乳和蜜穴却毫不逊色,足以迷的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两人交合处水流连绵不断,齐宜适应最初的酸涩之后也逐渐体会到他的技巧,简直是一点点压着她,奋力撞向自己最深处。 “啊啊啊,殷政!”她被突然的酸麻激的下意识握紧他的手。 身后的男人面露喜色,眉头一抖一掌将她臀瓣往下压,冲着那处地方缓缓磨蹭。 “找到你了。”他松了松劲儿,看着她在自己精心打磨下颤抖的腰腹扬起了唇角,“要开始了。” 殷政次次故意往她最敏感的地方磨去,重重插进快速抽出,这样的无缝对接直至将她送上数次高潮。 床中央布满水渍,殷政握着她的双脚将她提到床边,自己站在床下按住她的手便继续插了进去。 “额啊……”她奋力睁开眼,头发早已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遮挡视线,但他诱人的身子还在昏暗的环境下律动。 齐宜舒服的歪着头像小懒猫一样享受着。 “很爽?”他瞧见姑娘一副轻松瘪足的样子,坏笑着将她侧过身,顺带一条腿提上来抬高,狠狠压下去时果然她掀起了眼皮。 “太深了……殷政。”她被顶的天旋地转,匆匆推了推他胸口。 “呜呜,呜呜...”唇间溢出嘤咛,殷政动情的深吻着她,捏着她的下巴,咬着她的舌尖不放蛮横的占有她的口腔每一寸地。 齐宜奋力推开他侧过头用力呼吸,眼前朦胧不止,多数泪水被冲撞溢出,从她的太阳穴流入发丝,很快她的脸又被掰了回去。 “别分心啊,我想射里面。” 好在她还尚存理智,连忙摇头,“不!不要!” 殷政眼中闪过失落,接着眼神锁定在她起伏的胸口,“你有奶吗。” “没有...”她可怜的哼唧,羞耻的伸出双手推着他还在奋力的腰腹,“有点深,殷叔叔...” “嗯?”他喉咙一滚,弯腰含住她跳动的乳尖轻咬,用力吮吸吞吐着那红粒,好吃极了。 “啊!”齐宜疼的浑身一缩,感受到他极速冲撞之后抱紧了他。 “不要弄在里面。” 都这会了,她还顾得上这个呢。 殷政心中叹息,又将她的身子折过去望着她泛红的关节失控撞击,柔软的女孩总是能迭的随心所欲,也就让他操的更深更容易。 加快速度之后齐宜的哭声回响在小小的休息室里,他一下一下狠狠的操进去,抽出的时候还带着几分不舍自己离开的敏感穴肉,接着又重重捅进去,殷政握着她的酥乳粗喘着动了数百下,最后才略微不满的射在她后腰之上。 随着他迅速抽出,一股股粉色的潮液也被带了出来喷在他的腿上,齐宜进入极端的高潮余温之中,扶着床颤抖的滑落在地,整个人泄了气般失了神。 还在射的时候他盯着齐宜顺腿而下的无数液体出神。 似乎只有这些事才会让她主动来找自己,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吗。 两人的喘息声交织回响许久,殷政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累的睡了过去。 他换好了一身军装,站在床前望着她的脸久久不能平息心中夙愿。 两全其美真是他最难办到的事了。 自从这天放纵之后,齐宜对他的态度好了不知多少,总归是愿意和他保持这样的不正常男女关系了。 第十九章 公司里的小叔和齐毅秘书大眼瞪小眼,来求人办事都等了半天也没见位高权重的齐总赏脸陪一会。 正在他如坐针毡时,一身黑色正装的齐毅才拿着厚厚的资料进了会议室。 一见侄子出现小叔便泪如雨下,“小毅...我知道你婶子办的事不是人,所以她的事我绝不会多言一句,可我只想让你帮我找找灿阳,我就他一个儿子啊,你就他一个弟弟啊。” 齐灿阳当年叛逆期时就拿着几万块离家南下,一晃三年过去有没有成就不说,人是死是生更未知。 齐毅轻声开口,思虑陷入回忆,“去年香港我见过一次灿阳,那会他就已经是一个律师了。” “他不想回家,就别逼他了,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轻易就死了。” “那现在呢,我现在就想在见一眼他。我进去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啊,我到现在也没见上他。”小叔双手不安的摩擦在大腿上。 这段日子整个人愁的两鬓斑白,出狱后一件一件的破事砸下来,他还不如就呆在里面不用面对呢。 “总有机会再见到的。”齐毅翻了页文件,漫不经心道,“之后警方找你的时候,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他说的是那起失踪案。 小叔扶额掩面,双腿无意识的颤抖着,再次开口时仿佛下定了决心,“我知道她对不起你们兄妹,我不会向着外人。” “灿阳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去打扰就是最后的亲情了。”齐毅扫了眼愁容满面的小叔。 “你还没有孩子,你怎么会懂我的心情。”小叔颤巍巍的起身离开,到门口短短几步路都要靠着秘书搀扶。 他走后,齐毅合上了文件,双手交叉盯着茶杯出神。 没有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和别人有所谓孩子了。 他还真不想懂呢,齐灿阳一个五十岁都还会在叛逆期的狂热文艺男,要他回来干什么呢。 齐宜今天会来送饭还是他要求的,点名要吃她做的蛋炒饭,原本奖励是她最想要的一个东京限定的游戏机,但齐毅觉得这样太压榨妹妹了,顺势又送了她大学附近一套房。 小叔走后半小时他的午饭就如期而至。 洋娃娃拉着脸坐在他旁边晃着腿,整个人心思都不知道飘哪去了。 “给我做饭,是难为你的事吗。”他打开了餐盒,热腾腾的饭上还有一个丑点的煎蛋。 “我听说大姐给你介绍了个媳妇。”齐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端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看似无心询问,“漂亮吗。” 齐毅的手抖了抖,如果她问喜欢吗,那他的答案一定是否定。 “你想起来问了。”他冷哼一声,眼神示意秘书添茶。 “你找媳妇总得问问我喜欢不喜欢她吧。”齐宜对着哥哥略显无辜的挑了挑眉,“我要是不喜欢,那你就不能让她成为你的……” “额……老婆。”她对于这个称呼说的结结巴巴。 齐毅笑了,拿出纸巾擦了擦嘴,放下勺子往后一靠,“喂我。” 下一秒,一直当摆件的秘书悄悄退出会议室,齐毅淡看了眼,算秘书有眼力见。 “你都多大了,还要我喂。”齐宜嘴上抱怨,倒是十分虔诚的跪在凳子上,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拿起温热的勺子。 她挖起一勺自己在别处打包的饭,尽量平复呼吸送到他嘴前,刚要触碰上的时候齐毅轻轻别过了脸,“我可没说喂的是饭。” 齐宜装不懂,放下勺子又拿起了一颗葡萄,盯着齐毅复杂的双眼含在嘴里,接着朝他脸庞靠近。 齐毅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停在自己眼前,“齐宜,只要你会不开心,我的身边就不会有任何别人。” 他永远是她一个人最忠诚的哥哥。 双唇触碰,葡萄一瞬间被他用力咬开,甜腻的汁液顺着两人下巴往下流,滴到他的裤子上,落到他干枯的心中。 “都被你吃掉了。”齐宜睁开双眼,清晰的望着他的眼,是和她如出一辙的淡蓝色,她看到了迷离的自己。 “你也想被我吃掉吗。”他托着齐宜的脑袋,拽着她的发根让她仰头享受接吻,她的口腔中有着葡萄清新香甜的尾调,和酒一样。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呢。”齐宜双手脱力,靠着他的胳膊,像小狗一样粘在他身上,表情享受极了。 “你老婆不会生气吗,她要是因为我生气了你会先哄谁啊。”齐宜笑问,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你会先哄她吗,那我怎么办,重新找一个哥哥喜欢吗。” “还有啊,如果我以后结婚了和丈夫回娘家住几天,她会不开心不高兴吗,那怎么办啊哥哥,到时候惹她生气该怎么办,你以前送过我的东西也会再一次送给她吗。” 话是这样说,齐宜这些年倒是真没见齐毅谈个对象,上次哥哥有绯闻还是暗恋他的女生将几百封情书送到她这儿了,还美其名曰带她去了游乐场吃冰淇淋,说要好好对待未来的小妹妹,只是吃的她肚子疼了好几天。 后来,别说女的了,哥哥身边连朋友都没几个。 齐毅把玩她的发,一直盯着她笑。 “我可以发誓这辈子不会有别的女人,你能发誓不会有丈夫吗。”他放在齐宜腰间的手微微收力,望着近在咫尺的妹妹,眼中饱含笑意风情却带着万分认真,“好妹妹能吗。” 齐宜也来了劲,顺着他的力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盯了盯哥哥被她吸到泛红的唇,想到什么般又解开他的LV领带攥在手中饶了几圈,“这个能给我绑头发吗。” 齐毅看了看缠在她手中的领带,“用来绑你都可以。” “你要是再用你还在发育的地方蹭我,等下就不用回家了。” 齐宜的脸红了又红,一听他这样说又迅速离他上半身远了点,咬牙切齿的嗔怪,“我没有,明明是你一直在动。” 他的嘴唇停在齐宜侧颈,带着掠夺和势在必得咬了一口,“我倒是真想看看,以后会是哪个男人有本事把你跟我从一个户口本上分开。” “你不想和我分开啊。”齐宜明知故问,感受着脖颈的绵软后抖了抖身子,“那你可别让户口本多一个人。” “你是吃醋了吗。”齐毅低笑,“你哥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哪天给你带回来一个嫂子也是情理之中吧。” “你说真的?”她的声音倏而带上了哭腔,泪滴有了欲落不落的冲动。 “假的假的,我的公主。”他连忙抱紧了她,揉着她的后脑哄着,“不过前半句是真的。” “你太自恋了,上次我的画在学校拿到奖了。”齐宜拍了拍他的肩,顺手将他胸口的玫红胸针拆了下来别在自己身上,“好东西,挺贵吧。” “不知道,别人送的。”齐毅细心的替她别好,“你那儿童画还能得奖啊,画的什么?” “画了一颗四季桂。”她嘟着嘴说,傲娇的扬起下巴,“儿童画那也是一等奖呢。” “齐宜真厉害是不是,齐宜是最棒的孩子。”齐毅的彩虹屁要吹上天了,他妹妹的艺术造诣几乎没有,这些年多亏有他可劲砸钱。 “那当然。”说着,她翻起哥哥袖口,看清银表上的时间后立马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我要回家了。” “你回家了我怎么办?”男人的嗓音低沉轻哑,拉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硬起的巨物,“它好难受啊。” 第二十章齐毅h “还在公司。”她扭捏的转过身提醒,靠在桌前任由齐毅拉着她的手爱抚鼓鼓囊囊的一团。 女孩半推半就的样子迷的齐毅神魂颠倒,起身将她抱到了桌上,用牙解开了她的领口纽扣,舌尖有意无意扫过她的胸口,“在公司就不能做?” 齐宜制止哥哥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别人经过会议室的脚步声,抬头慌张的说,“回家,回家做。” “不行啊,忍不住。”他的嗓音酥麻,迭着她的两条腿,迅速扯开她的裙子和自己裤子,隔着一层内裤蹭着她,“你看,它好难受。” “乌龟总是看见洞就想钻。”她推了推他胸口。 齐毅被她突如其来的骚话逗笑,一指轻轻将内裤拨到一边,缓缓插进去随意拨弄几下那娇弱的小穴便溢出了淫水。 齐宜被撩拨的欲仙欲死,她想要更多更多,想要更大更粗的东西,偏偏带给她欢愉的人是亲哥,偏偏她想要的是亲哥的。 晚霞般的绯红迅速爬上她脸庞,在这公共场合齐宜缩着身子尽量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哥哥……不...” “想要更多?”他趴在她肩头轻声问,死死压着她上半身让内里的手指快速抽插。 水声此起彼伏,就在这时公司的音响也放起了英文歌,有了歌声的遮盖她这才放下心的喘息出声。 “想,想……”她咬着下唇承认,说完都羞愧于自己的放浪。 “你喜欢哥哥这样对你吗。”齐毅保持原先的姿势问,“用手让你高潮,和我操到你高潮,是不同的感觉吗。” 齐宜胡乱的在他身下点头,“喜欢……喜欢哥哥。” 这是实话,无论做不做,她都最喜欢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了。 “你喜欢我怎么样让你爽?”他的尾音扬起,听的齐宜浑身都软了软,在他突然的迅速抽插中再一次泄出。 “哥哥……啊...哥哥...” “叫哥哥干什么?”他笑的露出了虎牙,一个劲对着她耳朵吹气。 “哥哥……我,齐毅……齐毅,你弄的我难受……”她正视他的双眼,躲在他怀里满腔埋怨。 他身上迷人的气味铺天盖地冲进鼻腔,还有着清淡的薄荷烟草味,和浓烈的雄性气息混在一起让人不受控的心安,依赖,满足到至死也无法割舍。 “哥哥……”齐宜亲了亲他下颌,轻松的反客为主,“你就不难受吗。” 事先缠在她手上的棕色领带被齐毅绑住她双眼后又将余下的塞进嘴中,唔唔唔的在他身下委屈不停。 源于对黑暗的恐惧让齐宜神经紧绷,这可就难坏了在穴口难以挤入的齐毅。 “别怕啊,齐宜,哥哥在。”他撑开妹妹湿透的地方,一边吻着她耳垂一边在她沉闷的嘤咛中终于挤了进去。 熟悉的湿滑,熟悉的紧致,熟悉的人的味道。 被填满的那一秒她就被泼天的快感席卷,拽着齐毅的衬衫下摆不松,刚巧这样也能让齐毅顺着她的力道和速度操干。 长长的会议桌摇晃不止,桌上洋葱水植里的营养水都被兄妹的动静弄的溢出不少,上下都淋湿个透。 “呜呜……”她拉长尾音享受着此刻极致的禁忌欢愉,脑子是不清醒的,但下半身清晰的感受到他深入浅出拍打着,很快就皱了眉又要来到一次高潮。 齐毅也看到她眉头的细微变化和女孩体内晃动的高潮液,正准备换个姿势让她喷个彻底。 “齐总。”心月推门而入,看清桌上淫靡的一切时惊讶的用文件夹盖住了自己的脸,“抱歉,抱歉齐总,抱歉抱歉。” 好在男人快她一步,推门的一瞬间就用外套盖住了齐宜整个人,但他俯身的姿势和额头的细汗,以及怀中似有若无的轻微哭声,这场面是个人都知道在干什么。 “滚!”他拿起茶杯朝心月在的方向砸过去,一脸好事被破坏的阴鸷,更有着被齐宜夹到后腰都要断了的酸爽。 心月羞红了脸落荒而逃,明明说齐毅没有女朋友她才来这里工作,可她看到的一切又是什么…… 没有女朋友不代表没有炮友吗。 好不容易崇拜一个男人,为什么偏偏是她看到这一幕情事。 明天,明天的明天,以后的以后,她又要怎么面对自己敬仰的男人。 “你怎么了?”秘书见回到工位的她一脸慌张,贴心的送来了一杯温水,“工作压力太大吗,没事的,你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我在技术部也做过的。” “你跟着齐总这么久……他真的,没有女朋友吗。”心月大口喝下水平复自己心情,说话断断续续的求证着。 秘书对莫名其妙的问题仔细想了几秒,认真的摇了摇头,“齐总不会在儿女情长上浪费时间,他说过他希望在公司的每一秒都充分利用起来,为了给他妹妹一个更好的未来和生活环境。” 心月表情崩溃双手挠头试图让自己忘记那一幕,听到秘书后半句时又努力说服自己继续去喜欢那个极富魅力的工作狂,“我知道他很努力……可是真的好尴尬。” 所以她看到的,算是齐总的一种情趣了呗。 心月突然很羡慕那个在电光火石之间让她连发色都没看到的女人,能拿下她梦寐以求的男人,能让她得不到的男人为她破例。 “尴尬什么……他妹妹今天就在会议室,还是我去他家接到的,来给送饭。妹版蛋炒饭闻起来就香,我要是也有个妹妹就好了。”秘书随口一说,说完就摆手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第二十一章齐毅h 工位上的心月还在缓和情绪,心里和脑子乱的一塌糊涂,秘书走后她一直沉浸在最后一句话里。 最后又只能说服自己这只是恰巧,齐毅一定不是那种对自己妹妹有反应的疯子,一定不是见不得光的罪人。 她懊恼的皱着脸编辑表格,那可是她多年的偶像,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很快又停下工作削起苹果,考虑了半晌齐毅不是,也是时候想想他是的话…… 心月忽而擦了擦眼眶流出的泪,扶额咬了口清脆的果子半晌也没停下胡思乱想的心绪。 走廊尽头,会议室的兄妹激情还在继续,被衣服捂住脑袋的闷热弄的她一点也不舒服,整个都要窒息了一样。 她疯狂的在齐毅身下乱动,这才将衣服扯了下来,齐毅露出她水汪汪的眼睛,看清里面的不愿后迅速解开了她嘴里的束缚。 齐宜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扭头望了望紧闭的玻璃门,怯怯的问,“刚刚被谁看到了,你吓到我了。” “抱歉,抱歉,一个员工而已,她没看到你。”他收起暴躁的一面,转而怜爱抚摸她湿透的发,到了这会儿还是将她内里不遗余力的填充。 齐毅心里焦虑又不安,他实在没法确定心月有没有看清这个人是谁。 极度的紧张让他开始握着她的腰迅速冲撞,几十下后又将她送入高潮的抽动,随着他深吸一口气后的抽身射精,一股股白色浓浆和她的高潮液同时喷涌而出,顺着齐宜的腿往下滑去。 两人喘着大气整理,他先收拾好齐宜才蹲在地上擦拭地毯的静液,齐宜就坐在桌上踩着齐毅的背吃水果,一脸满意和瘪足的妖精表情。 “爽了?”齐毅单膝跪地给她穿着袜子,随意的出声便听的齐宜心尖麻麻的。 她摇头晃脑的喝了口水,一点也不吝啬对哥哥的夸奖,“爽。” “这个当做你以后起诉我侵犯你的证据。”齐毅笑说,指尖按在他留下的一连串吻痕上。 他一句话又将齐宜带到了那一年,十六岁生日那天,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去南方当船员的齐毅了。 被婶子压榨和肉体欺凌的半年来她都是臆想着在海上困苦求生赚钱的哥哥才度过,她想他的怀抱,想他的笑,想他永远暖呼呼的手。 那双手从一岁就抱着她四处求生,香港孤儿院,广东收容所,成都福利院,一路辗转才来到了北方的蕉城。 一路北上这些年里,他们从来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分别过。 她很不习惯没有齐毅的夜,哥哥就是她最厉害的武器,斩断噩梦里的魑魅魍魉,也会永远挡在她身前教训那些想欺辱她的人。 齐毅高二结束就没有读书了,什么苦做什么,什么赚钱做什么,却将她供到了蕉城最好的国际一中里。 他是挡在身前的哥哥,是顶天立地的父亲,是温柔敦厚的妈妈,是她永远的依靠。 他说,就算自己会饥肠辘辘,也不让她没有书读。 他说,就算他面对腥风血雨,也不会让她掉眼泪。 他说,齐宜是他最宝贝的宝贝。 婶子知道她过生日后也是大发善心给了她五块钱去买小蛋糕,齐宜没去买,走到门口溜达了一圈又攥着钱回到了婶子家。 闻到了就当这次吃过了吧。 她想等哥哥回来和哥哥一起去买,坐在台阶上一起去吃,哥哥一定会开心的,他最喜欢甜品了。 第二天,她第一次砸伤了同学,第一次被叫家长,第一次站在办公室门口哭的泣不成声。 她可以忍下一切平白无常的羞辱和欺凌,但她无法容忍羞辱过齐毅的人再次在她面前重复那些污言秽语。 那些高中部的大孩子拖着衣衫不整的她一路跑到天台,将衣不蔽体的她推倒在地,扯下她的书包将里面细心封存的课本和笔记本高高扔到楼下水池中,在她耳边疯狂叫嚣着曾经对哥哥说过的词汇。 “贱种。” “小贪官。” “寄居蟹。” “凶手。” “贪二代。” “孤儿。” “劳改犯。” “野孩子。” “石头里钻出来的一对石头兄妹。” 他们将她所有课本尽数扔下,耳边充斥着高空坠物的呼啸和落入水中的窒息,最后将她的书包也扔了下去,那是齐毅之前送给她的礼物。 “我以前在初中部认识你哥哥。” “他很穷啊,我们这种中学干嘛要流浪汉啊,啊哈哈哈,我说,磕一个头五千块,你知道他那一下午磕了多少个吗,数都数不清,到最后我给了他一块钱哈哈哈哈,他还求着我说要我如数奉还,怎么可能啊,你们这种人生来就是被我们践踏的。” “其实早说他有一个妹妹,那些皮肉之苦轮也轮不到齐毅啊!” 周围嘈杂的讥笑声让齐宜停止颤抖,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只看清了角落里几根布满铁锈废弃的钢管铁架。 那群人里最后还有一张熟悉的脸,是婶子的儿子,齐灿阳,两人对视后,他紧闭双眼重重的跪在人群之后,用口型说着三个字。 对不起。 “如果没有你这个拖油瓶,你哥哥那种天才怎么可能没有大学上,你就是个拖油瓶!” “就是你害的你哥哥!” “你害的!” “你害的!” 他们将嘴中还未燃灭的烟头扔在齐宜身上,将喉咙的痰吐在她身边,眼见好欺负的齐宜无动于衷只知道抱着脑袋哭。 几个为首的男孩东张西望一会儿走到她面前解开了裤子。 天空中下雨了,奇怪,最近明明是大晴天。 最后,雨水混着数不清的血水流入下水管道里。 婶子出钱给那群人赔了三万,齐毅回来后一言不发抱着她给她洗澡,答应了以后赚钱会数倍赔给婶子。 齐宜缩在木桶里抱着自己掉眼泪,她望着泛起涟漪的花瓣水面,逃避着身后齐毅的目光。 “我长大了还要你帮我洗澡吗。”她小声说,换了个姿势引得红色玫瑰花瓣荡漾着。 齐毅坐在她身后给她揉着头发,“多大都是我的妹妹,我帮你洗澡很正常。” “二十岁呢。” “正常。” “三十岁呢。” “很正常。” “四十岁呢。” “也正常。” 她不问了,齐毅完全就是反着她的话来说,一百岁在他嘴里也正常。 “别人的十六岁,也有哥哥帮着洗澡吗。” “介意这个干嘛,我只是怕洗发水弄到眼睛里会让你痛,我在后面什么也不会看到的,我也不会乱看你。”他咬着梳子皱了眉,细心的分开她越来越泛金的发揉搓,鼻息间净是哈密瓜的香味。 他没遗传妈妈的一头金发,越长越大的齐宜倒是遗传了。 “那是不是……”她拉长了尾音,破水而出的手腕沾染了数朵玫瑰花,“没有带着我一起生活,你就可以去读好大学有更好的未来。” 齐毅比她大六岁,正常来说他这个年纪也是在大学里,而不是为了生活出海扑鱼当船员。 “不可能。”他迅速否认,冲干泡沫后涂了层护发精,“我不带你那把你给谁带?随随便便一个孤儿院也想要我妹妹下榻?” “我是说,如果你在外面会过的更好。以后就不用回来找我了……”她低头玩着花瓣和浮在上面的鸭子玩具。 捏了捏鸭子,那干粗的叫声逗笑了她。 “这声音很搞笑是吧。”她转头问,看清了齐毅脸上没来得及掩盖的失落和委屈。 “哥哥突然哭什么。”她意识到不对,转身轻轻的擦拭他的泪。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他双手搭在腿上,无奈又心痛的望着她。 “我没有……”齐宜一下子急了,蹲在木桶里仰头看他,“我只是觉得,没有我你的人生不是会更轻松吗,你可以去国外找爸妈……” “齐宜!”他出声制止她继续说,声泪俱下的抖着肩膀,“我不是因为你才不去找,我是要让你过上好日子才只能离开你。我为什么要去找那些抛弃我们的人,我为什么要去!” “齐峥嵘跑了!他不要我们了!我吃糠咽菜都不可能让你饿肚子,更不可能为了过好日子就去找他!他能让我当过少爷,我就能让我妹妹当大小姐!” “天南海北我也要带着你走,荣华富贵我也会带着你享。”他侧过身擦泪,避讳着不去看她越来越赤裸的身子。 “我从来不觉得没有你的人生我会过的更好。”许久,他扯下浴巾扔给突然在木桶里站起来的齐宜。 “你不是说这样很正常吗。”齐宜忽略粉色的浴巾,走出木桶蹲在他面前,双手抱着膝盖偷看他,“那你怎么不看我。” “齐宜……”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了些不寻常的磁性。 齐宜扯开他扶额的手,直视他湿漉漉的蓝色眼睛,“齐毅,我也觉得有你的人生才是更好的。” “叫我哥哥。”他咬牙切齿的说,又转了个向不去看赤身露体的齐宜,“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们做吧。”她忽然说,站起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就像电影里那样让床摇晃起来,咚咚咚的。” “穿衣服...”齐毅僵直着背,给她指了指一旁的干净衣服,他清晰的感受到齐宜在后背的重量和……那个地方的柔软。 “穿了怎么做。”她抱着他脖子跳上他的背,趴在他后肩朝他耳朵吐气,“我打了别人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齐毅止住了泪,只是一个劲低头盯着地板上的水。 “好几个三万块钱耶,你要赚很久很久,你真的不累吗。”说到最后,她快哭了,猛的抱紧了齐毅的脖颈,“对不起哥哥,我总是给你惹麻烦,总是给你惹麻烦。” “你为什么一定要管我,你不要我你就有钱去读书,爸妈都不管我你干嘛还要管我这个拖油瓶,哥哥,哥哥,哥哥……” 齐宜的泪如开闸泄洪的水般洒落在他坚硬的后背上,她依恋这个人,她心疼这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因为我改变你的一辈子。就算你那么说,可真的没有我,你一定不会寄人篱下,你可以在任何地方有任何你要的生活,成为你想成为的任何人——” 转过头的齐毅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一手盖在她眼睛上,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嗯,比他经常面对的海水咸,不过还算甜。 “我最想成为的,在你人生最开始就已经成为了。”他对爱哭鬼说。 那天从床上醒来后,她第一句话就是要让齐毅牢底坐穿。 她想起来了,两人最开始是她主动的。 回过神的齐宜打了个冷颤,她用脚尖抬起给她擦鞋尖的齐毅下巴,“哥。” “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只要有你哪里都是家。” 齐毅吻了吻她的鞋尖,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我也是。” “我们一起回家吧。”她跳下会议桌,扶起齐毅,一头钻进他怀里。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喜欢我的哥哥了。” 齐毅揉着她的头发,轻轻吻了吻,“我最爱妹妹了。” 第二十二章 下班之后心月还在止不住的乱想,直到公司里的所有人都被一幕吸引到落地窗前,站在那往下看去嘴里还发出惊呼。 她也上去看了看,是一向沉着冷静清高自傲的齐总背了一个人往停车位走去,那人的身形被他的大衣外套遮的严严实实,但还是不经意间被风吹起一缕耀眼的金发。 那样的齐毅是真的开心吗,脚步那样轻快,背上就像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似乎隔着玻璃她都看到了齐毅心满意足的表情。 心月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工位,放在角落的那颗苹果已经快氧化了。 如此遵守社会生存秩序的齐毅,也会因为一个人而离经叛道吗。 她只知道他的白手起家,只知道他的披荆斩棘,只知道他功成名遂。 原来,他也会是一个没有道德对自己妹妹也下得去手的变态吗。 忽然,她只觉浑身头重脚轻,这个世界沉重的天塌在她肩上,让她一脑袋朝地板栽了下去。 翌日,清晨叫醒齐宜的不是齐毅的吻,而是齐玉的登门拜访。 “呜呜……唔唔……”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快速的笔画着手语。 齐宜自然是看不懂了,看得懂的齐毅坐在沙发上品着茶,一脸淡然轻快。 “你是说,小叔认罪了。”他的手语和表情带着笃定。 “今天都被逮捕了?” 齐玉点了点头,甩出了几滴泪,虽然说不了话但也看得出满脸绝望。 “和你之前捅伤的人没关系,只是这个我也没办法啊。” 齐宜听的云里雾里,坐在二楼栏杆望着下面气定神闲的哥哥。 “他蹲了十七年才出来,一旦定罪就是死刑。”齐毅短促的叹了口气,“没办法啊,齐玉。” 齐毅盯着齐玉飞快的手语,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有多着急,不过还是徐徐出声,“人总得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我会照顾你和灿阳的。” “他不进去,总不能让我进去吧。”他开着玩笑,眼里却带着认真,“小叔说了,用他进去,换我让齐灿阳回来。” “灿阳为什么非要走,你是不是也清楚。”他的这一句话,齐玉看懂了,齐宜听清了。 只一瞬间齐玉就安静了下来,提到那个人后眼神中的火苗倏而熄灭,绝望的看了眼栏杆处一脸呆的齐宜。 几分钟后,她离开了别墅。 齐灿阳?是小叔家那个爱弹吉他的儿子,齐玉的亲弟弟。 这个人都离家三年,什么事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二姐说什么事啊。”她隔空问齐毅,“她不是只是哑巴吗,怎么现在也听不见了,我看到助听器了,二姐好可怜。” “没什么,小叔好像又进去了,耳聋可能是受刺激了,过几天我会找医生给她看看的。” “怎么又进去了?”齐宜惊呼一声,一次十七年,这次要多久,“他干什么了,会判死刑吗。” 满打满算小叔出来连年都没过又二次入狱了。 “不清楚,警方还在调查。”齐毅才不在乎旁人的事,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讲实情给齐宜。 男人对妹妹招了招手唤她,“下来给我剥橘子。” 齐宜不情不愿的剥着皮,忽然想起来殷政说过的话。 她试探性的目光落在齐毅身上,“我听说……就是听别人说,你,你还有一个哥哥吗,爸爸妈妈还有个儿子吗。” 齐毅面无表情放下茶杯,将手中的报纸折了折,“嗯,不过齐麟死前就已经和齐峥嵘断绝关系了。” “哇哦。”齐宜感叹道,那男人的话居然是真的,“那齐麟,怎么死的?” “齐峥嵘在位时惹过不少黑社会的,那些人不惜从当年还动荡的港澳过来也要他一条命。他没死成,但齐麟被杀了。”齐毅异常平静的说,死的人好像不是和他一同长大一样。 “哇哦。”齐宜惊讶的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尝了尝橘子。 真苦啊。 齐玉回家的路上都在发抖,她再次从别人那看到了那个阔别已久的名字。 齐灿阳,大雪凛然时天边那一抹最灿烂的阳光。 父亲入狱的事她是没办法了,就像十七年前一样没办法,但当年她还有母亲和弟弟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坠崖身亡,弟弟不知死活。 今天的明明阳光一点都不灿烂。 路上就下起了大雨,她取下毫无作用的助听器放在了玄关柜上,翻箱倒柜找出一堆药后就着杯子里隔夜的伏特加灌了下去。 以前只是什么也说不出,现在耳朵也听不到,能领的补贴又多了几百块。 都说耳朵出问题眼睛看东西就清楚,她一直觉得这话是假的,因为她的眼球变得会颤抖,导致现在看东西也有点影响。 至于说话,反正有记忆起她就是个哑巴了。 雨中的世界很安静呢,齐玉坐在阳台上看书,法语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散发温柔的黑发自她耳后垂下,轻轻的飘了飘。 突然,她耳朵敏感的动了动,这种异样的感觉让齐玉的心猛的颤了颤,但什么都听不见,她只能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临近,伴随着蓝紫色的闪电呼啸,刚刚许是打雷了吧。 她手中的书滑落在地,齐玉猛的回头看去,家中空无一人,陈设依旧是她离家之前的样子。 一切都没有变化。 可,她在玻璃上看到了那张被闪电照亮下完美的脸。 第二十三章脱衣服 来自多年前那股极端的恐惧包裹了她,齐玉连忙走到开关处打开家里所有灯,大平层被照亮的一瞬间,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一定是父母出事影响的,齐玉喘着粗气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她脸上挂满水滴,胳膊撑在盥洗盆两侧,随着她准备抬头,后颈一双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直到用力抬起她的脸。 她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绝望的脸庞,微张双唇的恐惧,以及身后齐灿阳的那张脸。 “小玉,别来无恙~”他殷红的舌尖划过齐玉的耳廓。 “小玉怎么还是不会说话,不过这不代表没感觉吧。”说着,他一手重重的拍在了齐玉臀瓣上,露出一抹坏笑,“小玉的男人回来了。” “你哑巴还要装多久。”齐灿阳还不知道齐玉也听不见了,脸上带着主宰者的冷笑。 她一脸慌张转过身,比着齐灿阳根本看不懂也没学会的手语,“灿阳,欢迎回家。我耳朵也听不到了,你写下来。” 比完,她递给他家里随处可见的纸笔。 三年未见的弟弟长大了,变得更加桀骜不驯了。 齐灿阳不耐烦的一把打落,“写什么,有什么可写的,所以你在床上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咯。” 他拉着齐玉腰间的腰带拽着她行走,从冰箱取了瓶汽水才用力将她推到了沙发上,扬起下巴示意,“脱衣服。” 齐玉没反应,她还在茶几下找杯子要给他倒水。 齐灿阳更不理解了,他说的脱衣服和倒水是一个意思吗。 他烦躁的制止齐玉翻箱倒柜,一把将她手中的水杯子扔在地上,随着玻璃杯应声破裂,他才停下脱她衣服的动作回头看去,那是他小时候用过的卡通杯子,上面贴满了他们姐弟留下的卡通贴纸。 还留着呢,不过就那样在地上碎成一摊垃圾,连带着他最后的眷恋。 这声都激的他吓了一跳,但齐玉还是没有反应,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狼狈。 齐灿阳反应过来什么,突然举起手在她右耳打了个响指,齐玉自然没有反应,懵懂的对着他笑了,笑的好像久别重逢一样轻松。 “哇,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根本想不出接下来要说什么。 “小玉!我早说了和我一起去香港,你看看非要留在这个家把你变成了什么样!”他疯狂摇晃着齐玉肩头,试图将她脑袋里的水掏出来,“这个家根本不是家!以前还是现在一直都不是家!爹又得去坐牢了,我真的只有你了!” 原本蹲在沙发旁的男人也逐渐变成了双膝下跪,“小玉!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的小玉!” 盯着痛哭的齐灿阳,齐玉慌忙擦拭他脸上挂满的泪,生怕自己哪里又做的他不满意惹他不开心。 齐灿阳也顾不上精虫上脑了,找到先前被自己打掉的纸笔,坐在地上愤愤的一字一句写着。 “以后只有我了,没有别人了。”他翻过纸给她看,大律师的字像蚂蚁在爬,泪水晕黑他的字。 齐玉滚烫的热泪落在他握笔的手上,他张开手心一颗颗接住,又开始写东西。 “我回来了,不走了,开个律所赚钱娶媳妇。” 媳妇那原本是你字,被他涂黑修改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喜欢太明显,也只有他以为不明显。 当晚齐灿阳就带着齐玉就现身齐府吃晚饭,两人盛装出席,齐玉被审美在线的弟弟一通打扮后也是个恬静的美人。 她安静的坐在齐灿阳身旁,除了齐宜时不时偷看她红肿的眼,也没人去多注意她。 “灿阳,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齐毅举杯祝贺,两兄弟隔空碰了碰。 “齐灿阳,祝冬安!”齐宜紧随其后。 齐灿阳还没说什么,齐毅先清了清嗓,“礼貌。” “表哥齐灿阳,祝你好运!”齐宜重新举了举杯,对着他笑的甜蜜。 齐灿阳含笑接下,在洁白的桌布下勾了勾齐玉的手心。 “齐灿阳还会弹吉他吗。”齐宜无心出声,递给齐灿阳一颗草莓。 齐灿阳接过后扫了眼阴晴不定的齐毅,在和他的对视中一口将草莓咬开,“会啊,灿阳哥多才多艺,还是你小时候喜欢的文艺男。” “哇,真厉害。”齐宜目光崇拜的看了看齐灿阳。 他的脸是仅次于齐毅混血度浓烈的无可挑剔,完美的东方神颜,除了记得他会乐器,齐宜最多的就是记得他这张脸。 尤其是那个对她下跪的雨夜,一想到这儿,齐宜鄙夷的白了眼他。 “吃饭,齐宜。”齐毅黑着脸敲了敲桌面,给她碗中加了好多鱼肉。 一顿饭吃的齐宜心里七上八下,饭后齐毅带着齐灿阳去了楼上书房,她枕在二姐腿上享受二姐给她掏耳朵。 “二姐,我没有怪过你和灿阳哥,我知道你们不开心。”齐宜把玩着二姐礼裙上的绑带,“我都明白,我也知道,齐宜不是小孩子。” “二姐,齐灿阳回来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她的泪穿过缎面礼裙,迅速被吸干不留下一丝痕迹,“二姐,真抱歉让你变成孤儿。” 齐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看得到她嘴唇微动,忽而抱紧她,忽而将她的绑带绑成死结,急得满头大汗才解开。 她嘴角挂着挤出来的笑,耐心的给齐宜编头发。 楼上的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对于这些事闭口不谈,齐灿阳了解完父母做的事后一句辩解也没有,如同小叔那日一样,摇晃着站起身,双手不安的在西服衣摆蹭了蹭,随即饱含愧疚的朝楼下看了眼。 这一眼太复杂了,愧意满出来了。 “哥啊,我有点后悔那年在香港没听你的去学医了。”齐灿阳靠着门框上,懊恼的垂下了头,手心一下下无助的碰着额头,“我一腔热血南下,就不该想着去学法救我爹。我也更没想到他这次真的杀了我妈。可齐玉怎么办啊,她会活的很累很累,我姐姐怎么办啊……” “我会联系医生的,齐玉不是天生就一定有治好的办法。”齐毅的手拖着脑袋漫不经心,他也没想过这小子会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去学医。 不过还好一意孤行有了结果,好歹也是香港混出来的大律师。 在他的余光中,齐灿阳扶着门框对着他的方向跪了下来,他身姿憔悴,全无炙手可热的大律师所有的傲气。 “大哥,其实小宜那年出事……我,是……”齐灿阳额头重重触地,两手撑在地上,双唇颤抖。 楼梯间咚咚咚的传来脚步声,齐宜看着跪在地上的齐灿阳好像和十六岁那年的跪姿重迭了,她皱了皱眉,“齐灿阳,二姐困了,她靠着沙发睡着了。” 齐毅望向门框处,齐灿阳起身后饱含歉意的揉了揉齐宜的脸,“你的头发真好看。” 然后擦了把泪飞快下了楼。 “齐灿阳跪着是要说什么?”她不解的问。 齐毅似笑非笑,深深的看了眼她,“不知道,他要说的也不该对我说。” “管他呢,我也困了,带我去睡哥哥。”她晃着齐毅的胳膊,硬生生将他从桌前拉了起来。 齐毅将她拦腰抱起,“你想睡哥哥啊!” “不可以吗!哥哥!我最喜欢哥哥了!”她放声大笑,在长长的走廊上允许自己在回归正常前放肆的做一次齐毅的身边人。 第二十四章告别 殷政出现在齐府那天是他的告别日,他要回北京过年了,再来蕉城参与公务或许就是夏天了。 或许再也不来了,他私心不想把齐宜的哥哥送进去,他不愿意再让齐宜失去什么,那个贪污案就带着不能言说的秘密封存吧。 “大学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你想好了,入学之前都可以退学,我的人会安排你进入蕉城大学读动画。”他穿着便装,炭黑色的外套显得他更沉稳了。 “当然想好了。”她递给他一瓣橘子,“我还能在见到你吗,北京那么大,我们会重逢吗?” “会,一定有机会。”殷政笑了,嘴中的橘子第一口好酸,他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怎么总想着见我,喜欢我?”他冲她挑了挑眉,张扬的笑了,“不知道齐毅会不会吃醋呢,我可不想惹到他。” “更喜欢哥哥。”齐宜认真的说,“我觉得对于你,是一种可能是十分之一的爱的感情,因为你是我除了哥哥之外的第一个别人。” “什么是爱。”他低着头,虔诚的求问。这个词他三十多年也没搞懂到底是什么。 “隐忍下的冲动。”齐宜似懂非懂,歪着脑袋给了个答案。 “一直忍着,算是忍爱吗。”他起身穿着外套,从口中摸了摸递给她一个硬卡,“真去了北京,拿着这个东西去公安局,会有人带你来找我,只要你有困难就来找我。” “我希望,你会用到。”他带有温度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咬牙才忍住没有吻她。 “我该走了,宜儿。” 副官拉开了门,他头也不回的上了车,诀别到没有一丝留恋。 车子缓缓驶出齐府前院,在薄雪上留下他来过的痕迹。 很快,他的耳边再次回响他的名字。 “殷政!”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齐宜在车后对着他大幅度摆手言谢。 “别太快忘了我,宜儿。”他看着倒后镜里越来越小的她,心中的叹息一声又一声。 这是齐宜和齐毅一起度过的第十九年,她始终觉得齐毅的未来有爱他的妻子,乖巧的孩子,蒸蒸日上的事业,他是她的荣耀,她不想看着他失去本该鲜活的一生。 她也不是懵懂的小孩了,爱情和亲情似乎无法混为一谈。和她在一起这样乱伦的苟且一生,对哥哥来说太不公平了。 “哥哥,如果没有办法放弃,离开也是一种未来。”齐宜望着院内的漫天大雪笑了,絮状物接连不止的落在她身上,眼前,和手心里。 大笑着在雪中转着圈。 第二十五章玺尔h 一中高三开学的第一天,许愿出国了。 回到教室的齐宜眼见许愿原先的桌椅都已经不见了,心中也是一阵子失落,许愿去了那个永远有阳光的地方。 “他还是走了。”尚容送来了牛奶,“我在办公室热的,许愿拜托我送你,毕竟毕业就没机会了。” 齐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接过牛奶开心的喝着,“容容,如果我们不在一个大学,我也不会有你这样要好的朋友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读。”尚容坚定的说。 “我都不一定去蕉大,我也可能去北京。”齐宜幽幽的开口。 尚容沉默了,她条件不好,虽然可以去蕉大申请一系列优待,但北京就不一样了。 “北京也可以,出路多,你不该困在这个小地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很精彩。” 齐宜叼着吸管靠在了她肩头,“你也这样认为吗,可是这里有我不舍得的人。” 尚容的笔尖抖了抖,她紧了紧围巾遮住发热的脸颊,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冷淡,“前途重要,我希望你前程似锦。” “舍不得的人还是更重要。”她摆了摆头,枕着尚容的胳膊犯着困,“舍不得的人里,也有容容,因为我要和你做一辈子永远,永远的好朋友。” “好。”她的眼睛被一阵雾气蒙住,轻声答应了她。 去找玺尔时他还在上网球课,齐宜一人坐在观众区喝着汽水,从她来的那一秒开始男孩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冲着她笑的温柔。 “就给老师说我逃课了。”玺尔取下球帽,连着球拍一同扔给了一脸懵的同学怀里。 他翻过栅栏,三步当两步的跨过观众席的凳子,拉起她的手跑的飞快。 “别跑这么快啊。”齐宜停在树下喘气,捂着胸口拍了拍,他怎么跑的和火车一样快。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要吗,这次去哪。”玺尔脸上带着笑意,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她的肩。 “说的我好像随时随地精虫上脑。”齐宜捡起了一片干枯的的银杏树叶。 “送你。”她随手塞进玺尔怀里,“当书签吧学弟。” 玺尔自然是开心,接过后放到了口袋,丝毫不在乎那只是随处可见的垃圾,“好的学姐。” 他环顾四周眼见后院无人,双手抵着齐宜的肩让她靠在了树上,“就这里吧,我带了这个。” 男孩在口袋翻了翻,翻出一连串的避孕套,他随身携带但也不一定会用。 “还是去房间吧。”齐宜不太放心,明明这里还能听到前院体育场的嬉闹声。 这要是被发现了她和玺尔就等着被通报,说不定还会通知家长呢。 一想到齐毅那张脸,她不由得抖了抖。 “那就去器材管理室吧。”玺尔拉上了她的手,他们的发色很像呢。 她不经意间舔了舔嘴唇,就像抓不住的旋风,轻易扰乱他的心,天际般的眼睛好似一闪而过的星河。 “齐宜,我,我觉得今天很暖和啊。”玺尔边走边说,垂着脑袋掩盖自己的脸红。 她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直接否认,“没吧,我早上来学校还起雾了。” 器材室里摆满了体育课上要用到的球类和器具,两人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去,玺尔随手拿了个乒乓球攥在手心。 “齐宜……我想帮你舔舔。”他推搡着她,将她抱到了球桶上,掀起她的短裙脱下了她的内裤。 空荡荡的感觉混杂着仅存的理智,齐宜轻轻的点了头,目光憧憬又兴奋。 玺尔跪在地上伸出柔软的舌头试探性的从上舔到下,一边撸着自己昂首挺胸的性器,一边用劲的按住她,疯狂的吮吸穴里的汁水。 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搭在两人身上,她的皮肤通透的犹如上好美玉,一头金发更是美不胜收,眼睛眼神很淡,里面的海水波涛汹涌的望向玺尔。 他磨蹭的太用力了,牙关时不时咬着齐宜的阴蒂,舌头灵活的侵略她的城池,连同一切的液体混着氧气咽下,又疼又爽的快感来袭轻松将她送入高潮。 齐宜居高临下看着玺尔被打湿的鼻尖,她红着脸拉起了他,“玺尔,我想要更多。” “好,好……”玺尔低头含着她的嘴唇,将她两条腿扛在自己肩上,管也没管一旁的避孕套。 他的眸光诚恳有着急不可耐,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炽热的龟头对准柔韧的花心上下打磨了一会儿,接着他才提起一口气挤了进去。 “还是好紧啊,和上次是不一样的感觉。”他搂着她的肩,像她挂在自己身上一样。 太紧了,湿润的层层软肉挤压的的他进退不得,害怕弄疼齐宜只能咬牙放缓了速度。 这样的舒爽体验感好到玺尔难以置信,又软又温暖的东西包裹着他,就像回到了妈咪的怀抱一样。 齐宜也呼出一口气抱紧了他,地方过于狭小,她只能缩在一起才能让两人都舒服一点。 随着玺尔颤抖的加速,她明显感觉到这小子越顶越深,有意无意划过她的G点,偏偏不做停留害的那股感觉来了又走。 小腹的酸胀引得齐宜喘息连连,她连忙推了推他胸口,“轻一点……玺尔。” “好,好,好。”他嘴上是答应了,动作倒是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发狠的插到底,重重的对着那个地方砸下。 齐宜承受着他毫无章法的本能抽插,却被玺尔猛的翻过腰抽出时明显给里面塞了个东西。 突如其来的异物填充感让齐宜浑身紧绷,她连忙问,“你把什么塞进去了?” 玺尔下意识笑道,心里的情绪汹涌浮现,坏心思都满溢出来,“等下你要含的东西。” “一颗乒乓球。” 紧接着玺尔提起她的腰身影下沉,龟头抵着乒乓球往里推送,齐宜眼前倏而闪过几道白光,就在这一秒被他顶到了高潮。 乒乓球好像漂在她身体里,左摇右晃撞的她好不清醒,眼前一阵晕乎乎的。 “玺尔,玺尔,慢一点……好胀。”她连连求饶,奈何身后的男人只是拽着她的胳膊,在她的抽噎中又将她顶入天边。 到了后半场,被顶到表面有些凹陷的乒乓球终于被拿了出来,他让齐宜咬在嘴里,就像之前在男寝衣柜里那样背对他高高撅起了屁股。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左边臀瓣赫然出现五个指印。 齐宜爽的牙关打颤,一个劲咬住了嘴中的球,双手失控的握着拳承受他带来的此刻欢愉。 “爽吗。”他想射出来了,都在里面泡了半个多小时了。 齐宜胡乱的点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呜咽着。 眼见这一幕的玺尔再也忍不住,抓紧她胳膊后提起她上半身,对着软嫩的臀部奋力抽插,两人水声不断,口中的喘息加重。 “啊……”他的嗓音沙哑,射进去的一瞬间太爽了。 齐宜被他射的满满当当,小腹都隆起来,随着他缓缓抽身,一股股混着精液的水流顺势而下。 玺尔提好裤子伸出手指在她里面挖了挖,很快又引得齐宜一阵颤抖不止。 “流了好多。”他说,将带着精液的手递到她嘴边。 躺在球捅上休息的满身大汗,朦胧的双眼好不容易才聚焦了视线,她伸出舌尖在玺尔期待的注视中卷走那点精液咽下。 又苦又涩,不过真爽倒显得也没有多介意了。 第二十六章 齐毅去见小叔最后一面那天,带去了一张齐灿阳港大的毕业照。 他问过灿阳了,他根本不愿意来见即将奔赴死亡的父亲,对于母亲的死也是没有情绪。 这次齐毅的眼里,也带上了少有的复杂。 “我大哥他,到底,到底是不是……”满头白发的小叔低着头颅,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答案的事。 齐毅很久才故作轻快的点了头,“齐峥嵘,当年贪污三百四十亿是事实,他不是冤枉的,也不是替罪羊,他就是百亿案的幕后推手,携款潜逃国外至今未归。” “我和盛嵘是他亲弟弟啊,盛嵘因为他的事死了十七年,现在我也要死了,他……到底怎么想的。”小叔铮铮的问,望向齐毅的眼里充斥红丝,浑身打着冷颤一个字也难以挤出来。 “李涵的尸体找到了,在后海。”齐毅没法回答那个问题,表情平静的透过二叔看向另一个人。 “她死有余辜……十七年赌输了那么多钱,那都是你的血汗钱。”小叔的脸庞落下几滴泪,眼中无悔。 李涵失踪那天他还在药店看进口助听器,如今匆匆认罪不过是上面有人不想让他活了。 他低头看着眼前儿子的照片,伸出带着手铐粗糙至极手摸了摸,“我走那年灿阳还没有五岁呢,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父亲的样子。玉儿是我最对不起的孩子,从她出生到现在这个家都兵荒马乱。” “小叔,你后悔当年帮我父亲犯案吗。”齐毅声音很小,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他的眉头越来越紧了。 没有人回答,小叔拖着沉重的脚镣挺直了腰奔赴刑场,他拒绝警察的搀扶,反而独自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带着齐家儿子最后的从容不迫。 齐毅跟在他身后缓缓停下了脚步,他还记得小时候,婶子到探监时间就会带着他来看小叔,要他不要忘记是因为父亲小叔才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要他记住是齐峥嵘害的。 以前他不信,后来信了。 那扇沉重的铁门被人拉开,门外全副武装的特警麻溜的扶起跌倒在地的小叔,他口齿不清嘴里呜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口水和泪水将要说的话搅在了一起。 没有人会好奇了。 阳光消失,外面传来三声惊天动地的枪响。 齐毅觉得,齐灿嵘至死无悔。 他从从刑场出来后主动去找了齐藤。 姐夫还是他在香港的故友,和他回蕉城探亲对齐藤一见钟情,后来没多久他们结婚了,也顺理成章留在这个对他来说不太适应气候的地方。 他简单的说了下小叔家里的变故,以及当年的部分真相。 当然,拐弯抹角把错推到了那个永远不会再开口的人身上。 齐藤这次没哭,她找出了三兄弟以前下乡时的一张合照,齐峥嵘站在中间双手揽着两个弟弟的肩,他们笑的张扬。 指尖拂过上面齐盛嵘年轻硬朗的脸,她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爸啊,小叔今天也过去了,他是您唯一的弟弟,人死债消,他做过的所有事后辈都没有资格评判。总之下辈子我还做你女儿。” “可来世,你我都不再是今生的你我了,我这辈子没有一点机会给您二老尽孝。” 一旁的姐夫抱紧了她的肩,“来世我还要找到藤藤,娶藤藤爱藤藤。” 小姑相比大姐就没有那么冷静了,她前一天刚离婚多亏有齐毅插手才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今天又失去了三哥,知道消息后抱着儿子跌倒在地,半晌都没缓过来。 受惊哭闹的孩子被保姆抱走,齐繁嵘跪在地上祈求齐毅告诉她大哥的下落,她就剩一个哥了。 好不容易扶起小姑,齐毅的面色沉重,半晌才组织好语言,“姑姑,他……是活着,可他……” “在国外已经有了家,也有别的孩子。”齐毅尽量云淡风轻的说。 窗外电闪雷鸣,齐繁嵘的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她伏在沙发上哽咽,肩膀抖的不成样子。 这些年所有人都配合她维持着齐峥嵘在人前最后的尊严形象,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前省长,还是带着本省走向繁荣的齐峥嵘。 但内里,抛妻弃子,残害基层,以权谋私都是铁打的事实。 “大哥刚成年就和大嫂结了婚,次年就有了麟儿。他就这样在外面又有了新的家吗,他当真就这么容易的忘了我们,也忘了你们。”齐繁嵘攥着齐毅的手不放,憔悴一瞬间爬上她的脸。 她的情绪走的很快,优雅的高知女性很少在人前失控,为数不多的崩溃仅是面对亲人的离世。 齐毅走后,繁嵘坐在厨房开了瓶红酒,席地而坐,杯中冰凉的液体散发着迷人的血色,她的眼中布满阴霾与疯魔,许久后才恍然摇了摇头。 “齐峥嵘!你回来啊!你忘了我们爸妈被街坊邻居戳着脊梁骂到死吗!你忘了大嫂当年死的多惨了吗!你忘了我们天翻地覆慷而慨的时候吗!你也忘了我两个哥哥为你做过什么吗!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你都忘了!你凭什么在外面不闻不问这个家!齐峥嵘!我恨你!我恨死你这个大哥了!”齐珍珠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段话是她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泪将酒染的污浊,齐繁嵘麻木的一饮而尽。 第二十七章 在一中为数不多的历届毕业生里,齐宜和尚容整理着学姐学长们的资料,尚容站在打印机前忙碌,齐宜闲来无事翻看着他们的信息。 父亲居然是第三届唯一一个优秀毕业生,十六岁毕业时拿到了公派去美西留学的资格,甚至还参与过国际核材料与天体物理的研究,一度是当时所有理科生追捧的男人。 齐宜感叹于父亲在校内留下成就,翻了七八页也没翻完。 她闲来无事继续在后面查看,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和父亲一样黑色加粗的人名。 齐麟。 是她那个早亡的哥哥,亡于那年秋季第一天。 某些真相在不经意间揭晓时,只会让心情更加沉重,齐宜的眼睛酸酸的。 “我会不会成为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呢。”她随意嘟囔着,鼠标划过了齐麟的介绍页。 “优秀毕业生评选太难了,要非常非常优秀,非常非常有天赋,拿过非常非常多的奖项,学校已经很多年没有评了。”尚容整理着手中一迭迭的A4纸,“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还是算了,我哪有前辈们优秀,到现在我只得过儿童画的奖。”说完,齐宜噗嗤一声笑了。 “没关系,在我心里你是我最优秀的班长大人。”尚容毫不扫兴的宽慰她,“你是我遇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像玫瑰一样耀眼。” 齐宜笑的更温柔了,拉着她的衣摆荡啊荡,“容容更漂亮,你是我遇见过最聪明的女孩,像爱因斯坦一样聪明!” 尚容罕见的笑了,笑意直达眼底。 齐毅被警方带走的那个午后,齐宜弄丢了她的校园卡,去找老师时,老师说不知道在哪补办。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齐毅吊儿郎当坐在局长的位置上喝茶,左右各坐了一个警察边听边纪录,但很久没动笔了。 “我们在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调取您在贵公司犯罪当日的监控纪录,这个五十七分钟的视频,需要过目吗。”警察就事论事,拿起U盘晃了晃,很是无奈的看了眼主位上的男人。 男人淡定自若的掀起眼皮,“你还是带我回家操你老婆吧,你站在旁边过目我和她的激情一刻。” “齐总!……”他身后的领导重重的咬了咬牙,“您好好说,这事不是小事,我也知道您的身份,但是事情会越闹越大的,我们必须要在恶化前迅速制止一切极端情况。” “染指亲妹妹,上次敢犯下这种案子的,还是……,还是……哎!”领导用力的叹了口气,对于那个人好像不方便提及。 他不说齐毅也知道,不就是齐灿阳和齐玉闹进来过。 “你不能因为我们家有前车之鉴,就随随便便怀疑我吧,执法部门办案会调取监控正常,可也没通知我啊,我的隐私不是隐私啊。” 领导在后面急得来回踱步思考对策,半晌才贴近她耳边,急得满头大汗,“齐总……我求你了,你好好说,我一定一定帮您啊,我是受过齐家恩泽的!” “说什么啊,我只是在我公司的会议室里睡了我的女人,你的人就拷了我。”他一如既往桀骜。 “齐总,那可不是别人,是齐宜啊!”领导的牙都要咬碎了。 报案的是个普通人就算了,偏偏也是个身份不俗的女人。 “证据呢。”他冷笑一声,靠在凳子上不耐烦的点了根烟。 领导拿着激光笔在暂停的视频上圈了圈他身下女人的脸,五官非常模糊,但那头灿烂的金发在座的都会过目不忘。 “小毅,我没办法,我把齐宜带过来了。”领导蹲在他脚下,语重心长的道了一句。 接着有所感应般迅速起身朝外走去,坐在齐毅身边的特警也顺理成章按住了突然发怒的他,死死桎梏着他的身子,将他双手折到腰后带上了手铐。 “林业!你居然敢动她!你想死!林业!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操!”被压在桌上的他打翻了那杯水,水面倒映出他目眦欲裂的暴躁模样,“放开我!你不许动她!林业!” 虽然是人生第一次来警局,但齐宜还在大门口就听见了亲哥在里面嚎叫,声音很大,她一个字也听不清,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她的心惴惴不安,冷清的公安局一踏进来就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楼的水族箱和她家的一样美,不过里面只有几条金鱼,女孩全程紧张的跟在几个女警身后进了医学检查室。 为什么来这里,她从看到女警带着医生去家里接自己就知道了,也在多年前就做好了准备。 第二十八章 “告诉姐姐,是哥哥逼你做的吗,他有问过你的意见吗,从小到大他有家暴过你,打骂过你吗。”女警拍了拍她的肩,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自来水。 她一言不发低着头沉默,女警只能蹲下来握着她的手试图解开她心结,“我会帮你的,只要你说不是自己愿意的,我会帮你离开哥哥,他也会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握着易碎的水杯,眯着眼笑了,“真的吗,姐姐。” 女警见她终于开口也是松了口气,“当然啊。” 在一切询问结束后,齐宜这边并没有有效的信息。 她说是她刚好叛逆期又喝多了非要那样对哥哥。 她说他没有家暴过她,曾经因为她偷偷课后打工赚钱说过几句重话。 她还说,她认为这是正常的。 三十岁也正常,四十岁更正常,五十岁亦是。 走完这部分程序,接下来内检的步骤女警已经不抱希望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而入,齐宜如同待宰羔羊般被皮带扣固定在床上,她的双腿大张一条裤子被脱了下来,完整的露出了腿心,只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她想到了十二岁的夏天那段住在大姐家的日子,哥哥送了她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还在外地出差的姑姑寄来一套故事书当做生日礼物,她很喜欢很喜欢。 喝着盐汽水的齐宜穿着新衣服坐在空调下吹冷风,家里就她一个人,哥哥去了外面工作,她看了看钟摆,快要下班了。 她要等哥哥回来亲自给她讲故事,亲口告诉她王子和哥哥一样厉害吗,公主一定会嫁给王子哥哥吗。 可是很快,许是一边喝凉汽水一边吹冷风,齐宜的肚子痛如刀绞,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辆卡车从腰上碾过。 不,比那样更痛的感觉一阵一阵接连不断冲击着她的下半身。 她的额头很快渗出冷汗,倒在沙发上的人整张脸失了血色,煞白的嘴唇发着抖。 明明没有尿意,但裙下就是湿了,粘在她身上太不舒服了。 痛的几乎快要晕过去时,耳边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清脆的声音,齐毅回来了。 恍惚中,她看到留着寸头的哥哥单手插兜吹着口哨歌,先将沉甸甸的零食袋放在柜子上,给齐宜取零食时无意间看了客厅一眼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齐毅那几秒跑得比火车还快,惊慌失措的脸带着残影扑到她面前,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求婚一样。 “哥哥……哥哥……好疼……我有点想吐。”她根本直不起身,只能摸着他布满汗水的脸寻求安抚缓解疼痛。 齐毅的嘴唇也吓白了,他不知道她怎么了。想抱起齐宜赶快去医院,但先摸到了一手热血。 ohno,之前学过的生理课让他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一瞬间嗓子眼的心咽了下去,他也恢复了些许理智和力气。 一路抱着不知所措的齐宜冲进卫生间,接着一句话也不说,转身拿起柜子上的钥匙疯了般又跑了出去。 脚步声咚咚咚的,姑姑家的老小区快塌了。 后来啊,她站在卫生间喝着热牛奶哼着儿歌,肚子也不怎么痛了,哥哥买暖宝宝给她贴上了,那东西和哥哥的手一样宽大温热。 而哥哥正蹲在她身后手洗着那件连衣裙和沙发垫呢。 鼻息间是洗衣液的清香,还有哥哥身上的味道。 只要身后有他,纵使万劫不复也异常心安。 冰冷的一次性鸭嘴钳缓缓探入,齐宜冷不丁打了个冷颤,迅速从那年的回忆抽身回到现在。 那塑料东西直至到了最深处才不动,打开了一个洞口,她感受到医生手中的棉签通过鸭嘴钳擦了擦她的身体,棉签头又硬又涩,刮的她痛到腿抖。 齐宜紧闭双眼,双手握拳极力克制着痛感却还是咬破了嘴唇,房内几乎听不见她细微的喘息。 这种事自然特事特办,三小时后送检结果就会出来,到时候无论她是不是自愿自然就不重要了。 等待结果期间,陆续来了两个心理医生,她们同样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完成任务般问了她和女警几乎差不多的问题。 齐宜的回答根本没有答案,没人知道她真的假的听不懂那些题意。 查脑电波的时候,齐宜的脑电活动分析后并无异常。 没辙,医生又递给她厚厚的一迭表,反转沙漏就盯着她握笔作答。 中性笔的笔尖在颤抖,她用尽所有力气才握住不听话的笔杆。 齐宜避开了所有判定心理疾病的倾重答案,她面对这些科学性心理检查的问题态度是中立,选项里没有任何一个极端走向的趋势。 所有的答案都证明她和正常人无异。 女警和医生围在一起面面相觑,年长的女医生还是不太相信齐毅是人渣。 她双手抱臂慎重开口,“齐宜说她觉得和齐毅这样是正常的,如果这句话没有胡说,那我认为比起调查齐毅,我们更应该小心他的妹妹,检查时我看到她的身上的确有非淤青的东西存在。” 非淤青,能是什么。 “他们兄妹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女孩颠沛流离的童年和生活环境影响的,让她潜意识认为这样是正常的,可是……”女警欲言又止,看了看齐宜的方向,她乖巧的坐在电视前看节目呢。 随后复杂的目光落在了医生身上,“这样真的正常吗,他们是亲兄妹啊,齐宜不懂事,那齐毅呢。” “齐毅比起她,更是一个不太好的人啊,警局谁不知道。”女警坚持自己的看法,比起妹妹问题更多的是哥哥。 医生不以为然,摆摆手坚持自己的看法,“齐毅现在一提齐宜就炸,关里面拷打几天什么都知道了,他们有的是办法问出来。作为最后的至亲,齐毅心里防线很快就崩塌了,老实交代也是迟早的,不过要吃点苦了。” 女警叹了口气,“等检测报告吧,如果是真的,齐毅颜面扫地,公司也会不复存在,还得坐几年牢呢。现在的齐家真是令人唏嘘,代代都犯事。” “他们父亲的案子我师傅经手过,听说齐毅也被连累了好久,十几岁的时候一进局子就是挨打,在社会上所有被他父亲坑过的害过的人都会来找他报仇。” 下一秒,一墙之隔的某个东西爆炸了,巨大的冲撞力震碎了玻璃,八卦的几人离玻璃墙最近,无一例外被锋利的飞片伤到面门。 众人只觉眼前闪过几秒电光火石,紧接着整个警局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过后才感受到顺着鼻梁和眉骨往下流的鲜血。 她想取出插进眼球的碎片,可什么都看不见了,浑身只感受到血液的滚烫浓郁。 “啊啊啊啊啊!”几人交杂的哭喊声嘶力竭,想取下脸上的玻璃但迫于剧烈疼痛一动也不敢动。 几秒后墙外一连串的电箱也爆炸了,那声音恍若子弹出膛般清脆骇人,让一条街在数秒内均陷入了无尽黑暗。 伴随着人群越来越吵闹繁杂的欢闹声,齐宜听到了他们在打电话联系电工,还有人在找蜡烛,更多的警员人手还在调动。 局内所有的电子大门都失控了,电力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这段时间丢失的资料文件更是数不清的多。 第二十九章是我们的好运 她穿梭在吵闹的走廊,轻哼着记忆深处的儿歌离开。 从四楼到一楼,这里的秩序混乱无章,所有人都在呐喊,冲撞,逃跑,迷路的小鹿般仓惶。 空气中还有挥散不去的血腥味,甜的。 如果警局布局和刚刚她看见的一样,那这个爆炸会让很多人变成瞎子吧,他们也能领国家补贴了,想到这里她微微松了口气。 顺手推翻了楼梯高大的绿植,门口那原先漂亮梦幻的水族箱也不再供氧,所有金鱼都浮在了上面。 原来是死了,她还以为金鱼能坚持到救出哥哥再一起离开,这样也算是共度生死过的交情了。 既然死了她也无能为力,齐宜打开顶盖捏着鱼尾巴捞出几条死鱼,随手甩到空中一抛,任由它们冰冷的尸体随意掉落,有的甚至还砸到了警员头上。 齐宜的眼里没有平静和同情,脸上不再乖巧,只有柔顺的金发搭在她肩上飘动如焰。 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嘴角始终轻笑,双手握拳保持攻击姿态走着,每到一扇审讯室门前都会踮起脚尖透过玻璃往里看去。 齐毅被她找到时电力依旧没有恢复,他所在的办公室点了半根红蜡烛,微弱的火光照亮黑暗中的人影,他一手被拷在窗户铁杆上,只能高高举起手臂坐在地上垂头丧气。 哥哥腿边落满烟头,身边空无一人,如同被斩断羽翼的雄鹰颓废着。 这样也没关系,只要哥哥不会受伤她就可以放过这里所有人。 那抹光影照到他脸颊的一瞬间,半天不见的齐毅瘦了,颧骨清明可见,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看到哥哥脸上没有受伤齐宜眼里的生气才慢慢恢复,她带笑着朝他走去。 突然就变成了那个乖巧的妹妹。 从头发上取下黑色发卡,用牙咬直后几下就解开了手铐。 齐毅当场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直到站起身活动着酸麻的腿才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学的解手拷……外面谁袭击警局了,不要命了吧,你有没有受伤?” “什么啊……”她装蒜扑进他怀里摇头晃脑,将发卡掰断打开窗户果断扔了出去。 “我的天!”齐毅面对她这样的的装聋作哑再熟悉不过,惊讶之余抬手揉了把头发,事情朝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可现在他顾不上了,齐毅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摇摇欲坠的齐宜扛在肩上就往外跑去。 他坚硬的肩膀硌的她很疼,可是她好开心,好开心又和哥哥在一起了,此刻的心境竟异常柔和。 金发随风飘扬在她的世界里,齐宜抱紧了齐毅的脖颈。 这是她只为哥哥奋不顾身的十九岁。 “我要去坐牢的话,你会在外面等着我吗。”这话是从齐宜嘴里说出来的,“别等,也别说认识我,就当从来没有过我。” 她手腕和脖颈也扎进了玻璃片,还有一道更长的划过她的眉骨经过鼻梁最后停到眼下,差半厘米她也瞎了。 齐毅坐在床边给她手腕消着毒,对于她的问题有点不可置信,“我不会让你坐牢,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关起来。” “没有人知道是我,你忘了吗,我最好的朋友是物理课代表。”她的手指在他掌心敲着,似有若无的安抚齐毅,“警局老电视都那么多年了会爆炸也很正常,都怪他们过度耗电。” 回家都半小时了,他浑身还在发抖,拿着棉签的手抖的和震动棒差不多。 “齐宜。”他尽量放缓语气,千言万语的担忧汇成一句,“不要有下次。” “下次我会尽快拯救小金鱼的。”她突然笑了,想起来那些被她当溜溜球般玩弄的金鱼尸体。 “我是说,不要为了任何人将自己的安全不放在第一位。”齐毅眼眶蓦地红了,一滴不属于碘伏眼神的液体落在她的伤口上。 还烫烫的。 “哥哥是任何人吗。”她声音很淡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哥哥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世界。” “你在表白吗。”泪滴划过他的鼻梁,随着她的话又落下了几滴。 “表白应该有鲜花吧。”她闭了闭眼,忍下了自己的泪。 “那这些伤痕就当鲜花好了。”她咳了几声,碘伏的味道实在太重了,“送给哥哥的鲜花。” 齐毅看了眼她,她嫩红的眼尾和他的唇色很像。 也对,兄妹哪里都很像。 “这次会赔钱吗,哥哥这些年赚钱很不容易的,我们还是跑路吧,跑到天涯海角,跑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就说我是你捡到的妹妹,不是亲妹妹,这样就不会被人议论了。”她有点困了,却舍不得完全闭上眼,任由眼皮耷拉,也要望着他的方向。 “我这样的人也能捡到一个勇敢的妹妹吗。”他的哭腔越来越明显了,“捡到齐宜这样可爱的妹妹。” 齐毅俯身揉了揉她的脸颊,齐宜乖巧的靠着他的手,感知着哥哥的存在。 “我这样的人也能有一个伟大的哥哥吗。有齐毅那样帅气的哥哥。” “那这是我还是你的好运呢。”齐宜感受到哥哥钻进了被窝,从她身后揽着他的腰,额头抵在她后背。 两人心脏重迭的位置剧烈起伏,她希望伤痕永远不好,鲜花就永远不会凋零。 “是我们的好运。”他握紧了她的手,惬意的闭上了眼。 今夜就先睡吧,关于明天,并不需要提前做打算。 第三十章一步一步回我们的家 不出意外,心月的故友齐藤也知道了这件事。 她已经看过了那段监控,没法看完,看了几秒就关了。 三年前,她看过弟弟灿阳和妹妹齐玉的,三年后她又看到弟弟齐毅和妹妹齐宜的。 这是齐家的诅咒吗,她已经不能生了,现在一个两个的都绝了后。 面对年少轻狂不肯认错的齐灿阳时,她作为唯一知情人冲动之下打了那孩子一巴掌。 那巴掌打跑了他,让他在外风雨漂泊三年才肯回家,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的心。 那一千多日夜她独自日夜煎熬着度过,自始至终都无法轻松的面对身体情况日渐狼狈的齐玉。 一度愧疚到需要安眠药才能入睡,更不敢面对出狱时半头白发的小叔。 此刻同样的问题摆在她眼前,她又是率先了解的知情人。 齐毅毫无疑问是她最爱的弟弟,是她丈夫多年好友,齐宜毋庸置疑是她最疼的妹妹,是在梦中喊过她妈咪的孩子。 她可以一辈子活在愧意里,只是不能再次毁了两个孩子。 警局爆炸案草草了之,局长林业抗下了所有责任,齐宜一共休息了半个多月才鼓起勇气和他去大姐家吃饭。 心月失踪十三天了,她家里人找上齐毅了。 齐毅不确定齐藤是否已经知道这门乱伦的事,登门拜访是其一,探探口风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心月是谁,他早不记得了。 就算大姐知道了,跪在大姐身前几小时,应该就可以了吧。 齐盛嵘的牌位也从齐府移到了大姐家,他们家是一处千平六层别墅,齐藤十八岁就掌管西北最大的地下娱乐组织,也曾是辉煌过的一把手人物,性格泼辣一点情理之中。 姐夫也没在家,肯定又去学校了,他是希望小学的美术老师,齐毅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哥们连工资都没有,却还是坚持着日复一日去给孩子们上课。 更纳闷的是齐繁嵘的儿子居然在大姐家,这小孩连一岁都还没有呢,特别特别特别爱哭,胖嘟嘟的脸蛋一看伙食就很好。 齐毅刻意和齐宜保持着距离,把她支去后院带着孩子荡秋千了,男人独自跪在二叔牌位前闻了半小时香火才被允许起身。 他浑身坦然的跟在齐藤身后进了书房,一进去,双腿一软就跪在了齐藤身前。 齐藤许久才扶着他的肩拉起了他,整理着他西装的褶皱,姿态平和又轻松,“所有的麻烦姐姐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怕了。” “你说心月?”他的眼睛颤了颤,身侧的手兴奋到抖动,“她死了?” 齐藤点了点头,欣赏的眸光落在他肩上,“我认为,齐家如今没有裂变的原因之一,除了祖先励精图治,还有我们的凝聚之力。所谓天时地利人和,齐家从不靠一己之力,百年递增没出一个庸才。如今参天大树根基弥漫高不可攀。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还活着的亲人,也绝不会让齐荣世家落败,更不能对不起死去的列祖列宗。” “乾荣以后的孩子会继承先祖的所有,让身上流着的血代代相传,让这片土地记住我们的成就。” “那种血事,大姐不必自己动手。”他移步靠在了桌前,担忧的看过去,“齐家养了不少人。” “我亲自割下来了她的舌头,这样她就不会乱说话造谣我们一家了,还让人挖了她的眼睛,这样也就不会看到不该看的。后海也嗯会洗清她的错。”齐藤的脸上毫无悔意,充斥着骨子里的从容淡定,“这样见缝插针的人,不可以也不能影响我的亲人。” 齐毅钦佩的点头,“豪杰。” “从今以后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我的弟弟和妹妹。我决不允许,这些孩子有任何的潜在威胁了,我要看着她们长大,我要望着他们生出羽翼,我要他们续写齐家的荣耀。”齐藤最后说,身上又浮现了几分女老大的气质。 “繁嵘昨天自杀了。”齐藤忽而平静开口,“居然割腕了,她不是最怕疼吗。遗嘱里名下所有的资产都留给了我,还交代了要我和你姐夫共同扶养孩子长大,手续都办好了。” “我和繁嵘没差几岁,从小就不叫她姑姑,她也不恼,我小时候还叫她姐姐,和她为了一个玩具就大打出手。她说她就想再看你父亲一眼,亲自问问他到底为什么变得那么狠心。可繁嵘怎么就这样走了,连她拼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儿子都……”齐藤喉间抽噎了一下,“都放心拜托给我这样的人吗。” “总之,姑姑不会再伤心了。”齐毅说了一句,沉重的吐了口气,果然他没看错楼下的那个新牌位,“送走亲人的痛苦,不会蔓延在她心中了。” “毅儿觉得齐藤能做好一个母亲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爬满沟壑的手,早已不似曾经的青葱玉指了,自嘲般笑了笑。 一条条出现的抬头纹,干枯杂乱的头发,越来越深的法令纹,伴随阴雨季就酸痛的关节,好像身上的所有变化都在说她已经不年轻了。 在她做好这辈子一人过的时候,齐毅带着她生命中的冬阳回来了。 来自南方的冬阳无畏北方寒冷肃杀,执意带给了她光亮,执拗的只照耀着她,坚定的留在了她凛冽的世界。 此后冰雪消融,她心中连绵不断的大雪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双手那天送走了一个人,今天又迎来了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生命。 齐毅抬起头认真的说,“姐姐从始至终都如同我们几个的母亲,你心里觉得自己不能做好的,最开始就已经做到了。” 这天从大姐家走回家时,齐毅一路背着已经睡着的齐宜,他追随着天边最后一抹金色的晚霞,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和她回家。 第三十一章回忆 惊蛰这天,齐毅刚把齐宜送到学校,准备启程去出差就接到了一通黑号来电。 “齐生,别来无恙。” 坐在车里的男人望了望机场的方向,他并不记得这道沙哑深沉的声音,但字字句句中,对方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你好。”齐毅礼貌回复。 “承蒙前省厚爱,我染上赌瘾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父亲吊死母亲自缢,唯一的孩子被齐峥嵘手下轮奸。在下坐牢整二十年,终于找到了他。” 齐毅听着眉头越来越皱,不难想到对方是父亲做过的孽。 他不安的点了根烟,“他是谁。” “他们说,这个孩子叫献,是藤老大的儿子。” 此话一出,齐毅的烟抖了抖,“我劝你做个好人,身份不同不必冒险较真。你开个价,齐某必当奉上。” “好人,我已经当过了。”对方的声音极度沙哑,背景穿插着孩子的哭声。 他隐约听到了献荣在喊妈妈。 “后海再见。” 齐毅发誓,他也想过一辈子当个好人。 联系手下救人的时候,齐毅还没从往年桩桩件件的阴影里抽身。 那年的齐家发生了数件大事,齐宜出生在香港,齐麟被黑社会绑架,齐峥嵘即将接受调查。 唯一没被牵扯进去的安德莉亚抱着他去见绑匪。 安德莉亚没有带一分钱,她要在穷凶极恶的绑匪手上要一命换一命,要在事发前带着她最爱的两个孩子和齐峥嵘坐船回英国。 年幼的齐毅一上车被她喂了安眠药,醒来时身旁是齐麟中枪身亡的尸体,身下是哥哥已经凉透的血液。 尸体没有眼睛,黑洞洞的血窟窿就瞪着他的方向仿佛死不瞑目,十指也没有指甲盖,干枯的血混着灰尘泥土粘在上面。下半身小腿以下的部分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挂着血肉。 妈妈不见了,绑匪也不见了,也没有任何人来找他。 周围空荡荡的只有哥哥,和他。 这年,他六岁了。 安德莉亚生他的时候难产,她喜欢女儿,二胎却还是个儿子,有多期待就有多讨厌。 故从小将对他的爱给了身体稍微孱弱的齐麟,齐峥嵘则忙于基层治理,六年里选择无视他的存在和需求渴望,毕竟那会的齐麟已经可以跟着父亲在村里走访慰问老年人了,被父亲寄予厚望着重培养。 他除了是他们的儿子,生活待遇和齐麟天差地别。 这次他能来香港就是看刚出生的妹妹,来的时候妈妈说带他看维多利亚港的夜景,怎么先看到了齐麟被残忍虐杀的尸体。 他没有哭,从静止的血液里爬起身拍了拍哥哥的肩,尸体自然没有反应,齐毅也明白了这就是死亡。 齐麟除了常年咳疾还有心脏病,他经常抱着年幼的齐毅坐在钢琴前弹琴,也会带着他去参加变形金刚的展览,更多时候齐麟不出门就会呆在家摆弄他喜欢的模型。 以前的齐家有一整层楼摆满了齐麟的汽车模型。 在他出事的前两天终于等到了合适的配型,齐峥嵘和安德莉亚都很高兴,那甚至是他在家里唯一一次被齐峥嵘叫了一句乖儿子。 配型,齐麟应该用不到了。 他取下了齐麟衣服最下面母亲送的金玉佛项链,边戴在自己脖颈,边留下血脚印朝仓库外踉跄走去。 刚踩到地面,远处一艘邮轮踏破硝烟和海浪喧嚣着出发了,同一时刻维港的烟花落在他空洞无神的眼中。 是父亲庆祝妹妹出生在维港放的彻夜烟花秀,坠落的水蓝色烟花是妹妹的瞳色。 妹妹,是啊,他还有小妹妹,他做哥哥了,他从未如此开心。 但齐毅晚到了一步,整天都无人认领的齐宜被送到了香港福利院,因为长的特别可爱还没有任何疾病即将被一对中年夫妻领养。 这会的齐峥嵘已经转移所有钱款带着安德莉亚离开了,两人痛心于失去齐麟的折磨中,还没顾上寻找女儿安德莉亚上船不久就死了,尸体被扔进大海喂鱼。 齐宜当天进福利院,不到一礼拜领养手续就被办好了,福利院说那户人家还给她取了个乳名叫一一。 还是个孩子的齐毅到处打听父母和妹妹的下落,在很久以后才接受他被遗弃了。 他在香港吃了几个月垃圾,日复一日去医院一次次确定妹妹的下落,大家都说不清道不明,齐毅只能认为爸妈带着妹妹走了。 在这繁华的香港街头他彻底流浪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齐毅蹲在街头吃鱼贩不要的鱼内脏时,无意间的回头他看到了坐在婴儿车里正在被男人咒骂的洋娃娃,时不时拽着她的手把烟头灭在婴儿洁白胳膊上。 数日来粒米未进的无边饥饿感折磨着他,小流浪汉叼着鱼泡和血肠子狼吞虎咽的遵循本能,看清那个女孩的一秒,血缘指引他向前。 他这半生走过很多路,最期待的路是从西北坐着父亲的私人飞机去香港,最庆幸的路是一步一步一双脚抱着找回来的妹妹回西北。 回他们的家。 齐宜那会连一岁都没有,完全就是刚出月子的奶娃娃,没有母乳吃就算了,牛羊奶都是一天又一天没有。 带着她回家的哥哥也是个孩子,他可以不怕苦累不怕饿肚子,奶娃娃不行,是真会饿死的。 一路上他都忘了下过多少次跪,多少次偷挤羊奶被养殖户拿着鞭子狠狠的抽。 抽到最后他也一句话不说,抱紧怀里温热的羊奶瓶硬抗。 养殖户还以为他是个狼,可南方这会哪来的这凶狠玩意。 点燃煤灯壮着胆才看清那是个脏兮兮臭烘烘的小流浪汉,还穿着脏到发黑的短袖短裤,脸上嘴上到处都是血痕。 “娃子,爸妈呢。”养殖户收起了鞭子,颤抖的双手伸出想靠近他。 第三十二章 奈何他一走近齐毅就凶神恶煞的大喊大叫。 他也就喊喊,三五天不吃饭根本没力气挣脱。 “死了。”齐毅被绑在养殖户家里的桌角,怯生生的短暂享受屋里的暖意,死死盯着被放在柜子上的羊奶瓶。 养殖户在火盆烤着玉米,乐呵呵的给他掰了半根,他取下了几粒随意的咬了咬。 玉米太烫了,他吃的急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能把奶瓶给我了吗,我明天可以来给你做农活,但现在不行……” “你偷奶喝?”养殖户烤着羊腿,质疑的问道。 “妹妹要。”他低下头怯懦的说,养殖户听清了。 桥洞里的齐宜睡得酣甜,脸上白白净净,被一个不算很脏的小毯子紧紧包裹,齐毅把她刚在一堆木柴搭好的临时儿童床里,这样起码不会让野猫野狗给叼走,他也能放心的出去去搞点奶。 养殖户要收留他们兄妹,齐毅负责做农活和放羊喂鸡,齐宜就能不饿肚子吃得饱穿的暖。 他当然想答应下来,如今快冬天了,走回西北的路只会越来越冷,就这样先安顿下来把即将到来的冬天过去吧。 养殖户说,齐宜长大了还要嫁给他儿子,他们要生很多孩子,一起去放羊喂鸡喂牛。 当晚吃饱喝足的齐毅再次背上齐宜,牵着三头刚下崽羊水充足的母羊就跑了,他要让妹妹回家,要让妹妹过上齐麟那样锦衣玉食的日子。 而不是放一辈子臭哄的羊。 他一一的叫到齐宜半岁,在六盘水那场冰封万里的大雪中被姑姑和齐藤找到了。 他说,妹妹就叫齐宜吧,旦逢良辰,顺颂时宜的宜。 齐家这年几乎全军覆没,老大跑了,老二死了,老三判了,只剩齐藤和姑姑两个没有孩子的人就那样把几个孩子慢慢拉扯大了。 齐毅和姐夫赶到后海时都在崩溃的边缘,姐夫清楚这个孩子对齐藤有多重要,齐毅清楚对齐家有多重要。 他不会重蹈覆辙一命换一命,他要所有试图伤害齐家子孙的人死。 死的彻彻底底,死的在棺材里再也爬不出来。 “卡里有一百三十万,小毅,你一定要把献荣带回来……我不能没有他们...”姐夫魂都要没了,他哪经历过这种事,没了献荣齐藤也就没了。 齐毅坐在电脑前等着绑匪的电话,冷静不失风雅,只有眉间的细汗透露他的紧张,不动声色把好友的卡推了回去,“你义务劳动还有工资啊。” 姐夫捂着胸口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投资你公司股票赚的,献荣……藤藤……藤藤...” “我明白,放心。”齐毅递给他一根烟缓解情绪,递给他一个心安的眼神。 三十七秒后,绑匪的电话如期而至。 他的秘书迅速开始定位,齐毅平和镇定的在响铃第三声接起。 一如既往,对方先开口,“齐生,我不要钱,我为了还赌债肾都卖了,刚出狱就查出了癌症,我觉得死也要死了,拉一个垫背也算回本了。” “不要冲动,你的任何错我都可以原谅,你的任何困难我也可以帮你,我更没有报警,毕竟回头是岸。”齐毅灭了烟,尽量平静的说着。 “我身后有岸吗,路在自己脚下,想怎么走我就怎么走,我不会回头的。”绑匪低低大笑,背景音又充斥了献荣的哭喊声。 “小孩子就是爱哭,饿了一天就哭的不停,我听说他爹是老师啊,教什么的?” “美术!我只会这个!”姐夫趴在齐毅胳膊上大喊。 齐毅迅速咬牙推开他,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哦,我女儿也是学美术的,她会画国画,得过很多奖,被轮奸前几天拿到了中央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绑匪没有介意姐夫的插嘴,自顾自说着。 “我家里也有人喜欢美术,令爱还在吗。”齐毅咽了咽口水,一旁的姐夫哭的不停,被几个人架去了隔壁。 “跳楼了,接着我妻子也吞药了。”绑匪低低声音终于有了情绪,他如同暴躁的野兽般怒吼,“齐生!父债子偿!我也是一个父亲!我也有我的孩子!凭什么我的孩子就要经历那些!我的家人就要那样屈辱的死去!齐峥嵘的孩子还能高高在上的当首富!” “我提醒你一句,前省造的孽不少,当年没死的都会出来报仇,我的狱友们都知道你还有个亲妹妹,不过你比齐峥嵘有骨气至今还在蕉城求生,他倒是脚底抹油的跑了。”绑匪毫不掩饰嘲弄,听动静还在磕着瓜子,但献荣的哭声已经变得声嘶力竭了。 齐毅眼中迅速闪过慌乱,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好在秘书握紧他的肩,指了指电脑上闪烁的定位。 “抱歉,毁了你们的人生。”齐毅浑身发着抖,他必须确认还在学校的齐宜是否安全。 求证的眼神看向秘书,对方当即就看懂了,立马在电脑上给手下发着消息询问,其他人也在调查着绑匪各种各样的信息。 看清绑匪女儿资料时,他更坚定了这个想法,那个女孩跳楼未亡不过已经是植物人了。 “我来为活着的人的人生买单,你我都有放不下的牵挂。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让令爱再喊你一声父亲。” 绑匪沉默了,电话里一阵嘈杂声,或许他也没意识到齐毅这么快就找到了他女儿。 也或许他都忘了自己还是个父亲。 第三十三章 “你想听吗,女儿的声音。父女二十年未见,你还记得她第一次叫爸爸的场景吗。献荣也有父亲,我也会成为父亲,我们都有放不下的人。您知道佛门讲究什么吗。” 对方没有出声,齐毅自顾自的留出思考时间继续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半小时后,齐毅抱着睡着的献荣递上车,副驾的姐夫天灵灵地灵灵的感谢着,从始至终都没敢让齐藤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行了,回去吧。”他关上了车门,独自向后方路虎走去。 后海晚间的风吹起他的衣摆,高大清瘦的身影坚定,步伐稳健。 路虎后座坐着那个绑匪,他正狼吞虎咽吃着临海匆忙买来的一份炒饭。 齐毅发动车子打开了换气,丝毫无惧的点了根烟,“齐峥嵘怎么害的你蹲了二十年。” “老子为他劫机未遂。发动暴乱,故意杀人,故意伤害,非法集资,非法交易,非法拘禁,非法营运,非法操作,非法采矿,他居然纵容属下欺负我女儿!老子知道女儿被欺负还是在监狱里!”绑匪嚼着蒜,边说边吃蛋炒饭,愤愤的喝了口旁边的白酒。 齐毅被熏的眼睛辣,降了半扇窗才问,“好汉啊,一连串非法判了无期。你叫什么名字,得了什么病。” “本来是死刑!还不是齐老二枪毙之前让人帮过我,不然老子早死了。我叫胥淳,骨癌。”绑匪又咬了一口蒜,似乎在用这口蒜发泄心里的不甘。 坐在一旁剥蒜的秘书眼睛也火辣辣的疼,压低了声音咳咳咳的。 “骨癌致死率不高,你有活的机会,你女儿也有。”齐毅扔掉烟头,在支票上留下一长串数字,“胥淳,这个年代不留行为兄弟两肋插刀,流行用钱买万物。” 他双指夹着支票递到后面,“你的兄弟们又不会记得你。” 胥淳还在端着饭盒吃饭,秘书眼疾手快接住支票,铺平放在桌上让他看清后面的零有几个。 “妈的,我给你爹转移三十亿都没给我这么多。”胥淳的眼里多了几丝良知,迅速将支票收到口袋问,“你是要我背叛我的兄弟联盟?我们活着出来就为杀齐泄愤。” “你女儿所在的疗养院也是齐家的。你在坐牢,她妈死了,你猜是谁养着一个不给医药费的植物人。” “我会为你联系国外的骨癌医生,再活三十多年很简单。”齐毅望着倒后镜男人动容的表情笑了,笑的不屑。 “你很喜欢后海吧,那栋大厦里有套送你和孩子的房,我的人办事你放心,家里也是疗养院。”齐毅指了指最高的大厦,向后递去钥匙,“家有了,孩子也还在,从今以后你的路在哪,你觉得呢。” 胥淳缓缓放下饭盒,草草打量眼身旁和善的秘书,搓了搓自己冻裂的粗手,望着桌上的家门钥匙一把踹进兜,“反正我不会在为齐家坐第二个二十年了。” 他用粗糙的手心擦了擦嘴角,眼神落在齐毅后脑,“我胥淳坐了二十年,天天在里面看书,我现在也懂道理,那你要我替你办的第一件事是啥。” “把你兄弟联盟,名字,信息,想的起来的全写出来。”齐毅胳膊搭在窗户上,一直望着车窗外。 秘书递上纸笔,看得出来胥淳还在犹豫不决,齐毅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动笔,遂转身递给他一支烟,“你愿意相信出狱后工作都找不到的兄弟,还是首富的我。” 没人知道胥淳真正的答案,只知道他和女儿都换了个身份。 胥淳和秘书一前一后离开路虎,靠在车外的齐毅将手中的字条折迭,夹烟的手点燃字条,让它带着人名顺着最后几口烟在高处燃尽。 转瞬而逝的火光照亮他阴暗分明的脸,挥一挥衣袖,人来人往,无人察觉,那些黑色尘埃随风而落。 齐毅给胥淳的第一个任务,是在一中当小保安,明里先赚钱落脚,暗里盯着兄弟联盟的后代。 他知道这样或许会让齐宜有风险,但他愿意将自己的弱点呈现给亦敌亦友的人,以换取更多的东西。 有了保安这个身份,胥淳液了解了不少狱友们的孩子,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尚飞哥,肥哥为了齐峥嵘把自己的漂亮老婆都送给了别人玩,手上的人命只比他多,到最后也是判了,还有三个月就出来了。 胥淳感觉,肥哥这些人出来第一个要报复的无一例外就是齐毅。 他手中拿着那些人孩子的资料翻来翻去的看,他不到二十就有了女儿,兄弟联盟的倒是各个晚婚。 一个个的都比他犯的重,自然比他晚出来。 第三十四章溺亡 这天是齐毅秘书来送齐宜上学,她刚进教室就发现尚容居然还没来,往常她踩点来的时候尚容都写完一套练习题了。 齐宜拿出黑白漫画,百无聊赖的翻开一页看着。 “你听说吗,昨天后海捞起的尸体是尚容,她失足摔下去淹死了。” 这话她没听清,又翻了一页漫画。 “听说了啊,我爸爸是警察,他昨晚上一直在加班,早上都没回家。” 齐宜回头看了眼身后议论的几个同学,加班不是很正常吗,齐毅有时候也会加班呢。 “真可惜,她理科那么好,虽然人沉默寡言但有难题找她尚容每个都讲解呢。” 耳朵好像听清了尚容的名字,她拿着漫画书转过身,边听边看。 “都说她被捞起来的时候都在后海沉了一晚上了,整个人都泡发了,围观的人吓吐了一大片,后海那条路堵了好几个小时。” 齐宜打了个冷颤,她合上漫画书,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谁被捞了?” 一个女孩朝她看过来,边说边坐在她身边的座位压低了嗓音,“是物理课代表尚容啊,她昨天坠河了,班长没听说?” “没有,尚容死了……?”她不可置信的缓缓扭头,脸庞一瞬间失去血色,“昨天放学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她真的死了?” 周围同学接二连三的点头,可惜,同情,怜悯,无奈的表情都落在她眼里。 “命吧,她晚上去后海可能散步或者干嘛,大冬天那边晚上哪有人,一摔就掉进去了,早上才捞起来。” 同学帮晕倒的齐宜请了假,秘书把她接到了洋娃娃公司。 哥哥还在隔壁开会,之前流传的兄妹乱伦员工里也是有所耳闻的,但现在她什么也顾不上,打开办公桌电脑里的浏览器就在搜索蕉城的新闻。 头条是城东麒麟游乐园恢复营业,洋娃娃公司全程入资建造修缮,公司老板于清晨现身剪彩。 第二是齐灿阳的律所被人烧了,一死三伤。 第三是后海的高中生坠河案,被定性为意外身亡。 流出来的现场遗物照片里有她送给尚容的那条红色格子围巾,还有她的学生证,上面的名字是尚容。 被电脑屏幕照亮脸庞的齐宜瘫软在办公桌前,她颤抖着伸出手碰了碰那件围巾,“真的是容容……容容……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容容……” 滚烫的泪划过冰凉的脸颊,她们谈论过无数次去哪里读大学,去哪里工作,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些话再也不会聊,那个人再也没有了。 “哥哥……哥哥,我要哥哥!”她哭喊着跑到隔壁,秘书想拦不敢拦,只能任由她扑到了还在工作的齐毅怀里。 齐毅稳稳的接住齐宜,暂停会议后拉着她回了办公室,他蹲在她身前擦着泪,齐宜哭的泣不成声。 “容容怎么死掉了,她昨晚淹死了,在后海。”齐宜抽噎着,越说眼泪越多,“哥哥,容容真的死了,真的是意外吗。” “是意外,新闻不是说是失足坠落吗。”齐毅握着她胳膊,心疼的擦着她的泪。 尚容他见过很多次,个子矮矮的,特别腼腆的一个女孩子,经常会在校门口等着齐宜和她一起去教室。 有时候等不到,尚容会满学校找齐宜,找到后一言不发的坐在她身旁。 “怎么会这样,后海...后海有高架观赏台啊,也有栏杆和执勤警察啊,为什么一个大活人那么轻易就掉了进去……” “哥哥,许愿出国后我只有她一个朋友,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再去学校了!我也不要读书了!”齐宜崩溃的大喊大叫,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也根本没法接受尚容就那样死了,死在即将去往新学校开启新人生的前几个月。 “哥哥也是你的朋友啊,不想去学校就先不去了,我已经请好假了。”齐毅坐到她身旁,怜爱的将齐宜拉进怀里。 他知道她为什么只有一个朋友,他也感谢过尚容愿意和齐宜做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尚容说,是齐宜这道明媚的阳光让她的视线里不再只有灰暗两个色调。